前麵那群人有八人,他們的那隻野貓居然在帶路。


    夏大嘴無法追蹤到季好蹤跡,他隻好跟著帶雞毛的那群人後麵。那群人已經發現季好,而他隻能暗中尾隨他們。


    頭戴雞毛的人在唿喝中不斷調整方向,在那隻野貓的帶領下衝出密林。


    原來外麵下起細雨來,地上留下更加清晰的腳印。


    夏大嘴看著地麵的腳印,可以明顯分辨出季好的腳印和其他人的不同。


    夏部落的獸皮鞋鞋底經過改動,最下麵一層是細藤條編織打底,然後在上麵綁上獸皮。這樣穿是讓獸皮鞋更耐磨,也讓鞋子更具有抓地力,但在泥土上行走會留下明顯的痕跡。


    現在夏大嘴追蹤的地方是進入到一個山穀,山穀裏有條小河流。


    前麵的那群人停下來,地麵上的腳印消失不見,很明顯季好渡過那條小河。


    那群人也跳入小河裏,來到河對岸。


    然而在河那邊也沒找到什麽。那隻野貓在岸邊不斷地叫喚著,它顯得很焦急。


    夏大嘴躲在遠處,也在猜想著季好是怎麽辦到的?不過他馬上想到,大王曾經也是這麽躲避根部落的追蹤。那個季好在夏部落這麽久,肯定知道大王以前的事,大王英勇的事跡會在夏部落宣傳,用來增加大王的威望。


    現在他也不知道季好是走的小河的上遊還是下遊。


    那群人又有動靜,他們果然分開,一邊四人,另一邊多一隻野貓,他們朝上下遊分開追蹤。


    夏大嘴把希望壓在那隻野貓身上,看它那麽機靈,應該找到季好的希望更大一些。


    於是他跟蹤朝有野貓的那四人而去,那四人走的是下遊。


    河岸邊根本無路,非常難走,有荊棘刺破夏大嘴的裸露的皮膚,他也顧不得疼痛,咬著牙繼續前行。


    隨著越走越遠,夏大嘴突然發現河裏的水越來越深,而那貓和那四人還是沒發現有人從河裏上岸。夏大嘴心想追錯方向了,這麽冷的天氣,這麽冷的河水,季好不可能長時間泡在河裏。


    他果斷朝小河的上遊而去,並快速追蹤到上遊那四人腳印。


    在上遊的不遠處,發現那四人已經離開河邊,而地上也有季好留下的清晰腳印。


    夏大嘴跟上去,又鑽入一片樹林。


    在樹林裏有一個非常大的類似石橋的拱形天然大石崖,那四人正蹲在崖下烤著火,也在烤食物。


    而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季好被繩子捆得非常結實,側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夏大嘴緩緩靠近,抽出背後一根標槍,然後學著夏風那種十拿九穩的投標槍的姿勢,全力投出。


    標槍穿破細密的雨絲,射中一人的背心,那人受到標槍猛力刺入,向前一撲,整個人撲倒在火堆裏。


    火堆被撲滅,瞬間又燃燒起來,還能看到那人背後插著一根灰白色的標槍在顫抖。


    嚇得另外的三人抬頭急忙四處查看。


    夏大嘴已經拿起滕盾鐵矛朝那三人急衝。


    那三人也看到危險分子夏大嘴,大吼一聲,急忙拿起地上的武器。


    夏大嘴當先擋著對方一人的一根長矛,也用鐵矛刺去,那人反應太快,已經退開。


    另外兩人補位攻擊夏大嘴,一人用黑色類似狼牙的木棒橫掃,夏大嘴用滕盾擋住,握滕盾的手被大力打來的木棒震得生疼。


    另一人用長矛刺他大腿。


    夏大嘴朝旁邊退開,他發現手握的滕盾居然被那人的狼牙木棒打變形,心中暗驚,可見這家夥力氣有多麽驚人!


    而這時候,剛才退開的那家夥也朝他攻來。


    夏大嘴不是愚笨之人,知道一個人很難取勝,他轉身就逃。


    那三人自然不會放過他,緊追不舍。


    他跑不到十多步,猛然轉身,把變形的滕盾朝後麵的一丟,然後趁著他們躲避的一瞬間,夏大嘴大步朝前,手中鐵矛刺中一人胸部。


    那人大吼一聲,極度變形的黑臉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雙手突然緊緊抓住鐵矛。


    夏大嘴抽不出鐵矛,一腳踢在那人肚子。


    “啊……”


    那家夥慘叫著飛出幾米遠,被鐵矛刺穿的胸口噴出血來。


    另外兩人目眥欲裂,一人的木棒橫掃夏大嘴腰間,另一人也朝他刺來。


    他躲避刺來那木矛,也一手抓住對方的木矛。


    然而腰背被木棒掃中,把背在背後的兩根標槍從中打斷,他也被打得朝前一撲,朝抓住木矛的另一人撲去,也把手中的鐵矛刺入對方腰中。


    兩人倒地的同時,被刺中的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拖著木棒的那人來到倒下的兩人跟前,他對著夏大嘴舉起了手中的狼牙木棒。


    夏大嘴轉頭一看,咬牙急忙在地麵一滾,然後又從地麵跳起來,手中握住的開山刀朝那人劈去。


    那人的狼牙木棒落空,見夏大嘴如猿猴般敏捷,迅速撤迴劈下的狼牙木棒,但已經來不及。


    夏大嘴的開山刀子劈斷他的一隻胳膊。


    “啊……”


    那人慘叫著看向斷掉的胳膊,斷裂的地方噴灑著鮮血在地麵,斷掉的手在地上還緊緊握著狼牙木棒尾端,那人看著夏大嘴的目光變得無比恐懼。


    夏大嘴的腰部疼痛異常,他用開山刀指著那人,緩慢地對那人說:


    “去死吧。”


    然後猛撲過去,抱著那人的脖頸,用開山刀朝他腰肚砍去,一直砍到他無力站立。


    那人倒在地上,喘氣聲越來越小,直到死去,他瞪著夏大嘴的雙目保持著恐懼。


    夏大嘴坐在季好身邊,把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割斷。


    季好翻身坐起來,說道;“大嘴哥,你沒事吧?”


    夏大嘴笑道:“我可有事呢,我腰似乎斷了。”


    季好讓他趴著別動,她把夏大嘴的皮衣翻起來,夏大嘴腰背後有一條長長的紅印記,已經變得紅腫。她輕輕按壓夏大嘴脊柱和肋骨。


    夏大嘴說開始很痛,現在沒有知覺。


    季好聽後心中不安,她沒有辦法。


    夏大嘴讓她別急,也許休息一會兒就好。


    那邊被夏大嘴刺的一人還在發出痛苦的聲音聲,王偉讓季好去把他解決了,不然會引來其他人。


    季好隻好硬著頭皮去,她撿起夏大嘴的鐵矛,對準那人。


    那人見女人就要下殺手,他捂著肚子急忙求饒。


    季好的部落全被這些頭戴著雞毛的野蠻人害死,今天要不是夏大嘴找到她,她隻怕也不能活著。


    她把鐵矛用力朝那人刺去,然後又狠狠刺幾下,直到那人不再哭喊。


    隨後她癱坐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


    夏大嘴問她:“沒事吧?”


    季好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說沒事。


    夏大嘴艱難地把火堆上那人拉開,然後在火堆中加入新木柴。


    季好挪動著身體來到火堆旁,然後蹲下烤火,她從冰冷的河水裏出來,獸皮衣早已濕透。


    夏大嘴把獸皮口袋交給她,讓她吃點食物。


    食物是半風幹的兔肉,這是為了外出專門準備的食物,在火上烤好的食物不會太硬。如果全風幹的食物,越烤越幹,不好吃。


    季好把食物用木棍穿起來,把另一頭插在地上。


    夏大嘴看著天空,剛才的細雨已經變大,此時已是下午三點鍾左右。


    “等雨停下來,我們迴去,不用再迴你的部落吧?”


    “那些人隻剩下骨頭,被野獸啃食,不迴去了。夏大哥,怎麽隻有你一人?”


    “我見你走丟後,就來找你。”


    季好很後悔迴來,不然哪有這些事。


    夏大嘴問道:“你拿著鐵鏟呢?”


    “哎呀,不知道丟在哪裏了。”


    “這可怎麽辦?大王說夏部落的鐵器本來就少。”


    季好聽到這麽說,急得差點哭起來。


    “大嘴哥,怎麽辦?”


    “哎,迴去對大王實話實說。”


    此時刮起風來,她很不自覺地拉緊獸皮衣。


    “你獸皮衣還是濕的,要烤幹,不然會生病。”


    季好點點頭,她把身上的皮衣全部脫下。


    夏大嘴嚇得急忙轉身,但此時腰部不受控製讓他不能完成。


    他沒想到季好這麽放得開,都說季好是大王的女人,這都是胡扯,他最清楚大王和季好的情況。大王幾乎很少和季好說話,大王曾經對他說過,‘在身體沒強壯之前,絕對不近女色’。大王還建議他和夏風向季好靠近,隻是他們當時誰也沒那麽想。


    所以他知道季好是一個單身女人,現在看到她全身,也沒問題。


    季好見夏大嘴想迴避,不由得有些意外。


    “大嘴哥,沒事的,你有傷不要亂動。”


    她聽說過夏大嘴和狐媚子的事,不過這些天也沒見到他和那個狐媚子在夏部落裏成雙成對。不像石雲和夏風,他們每次出現,都是肩並肩走在一起。


    季好從來沒有想過和大王怎麽樣,再說梅似乎也在防著她,也在防著大王,所以大王總是很少到藥房。


    夏大嘴確實不能動,他隻能尷尬地看著她。


    季好紅著臉,但動作上卻是落落大方,不以為意。


    夏大嘴時不時和她對上一眼,心裏一驚。他突然發現季好似乎比狐媚子更合適他,比狐媚子更溫柔。這一發現讓夏大嘴嚇住,他趕緊打消自己腦海中可怕的念頭。


    這時,林中響起腳步聲,又有夏義等人的聲音傳來。


    夏大嘴和季好才放心,他讓季好穿好獸皮衣,還檢查有沒有問題。


    讓季好心中一陣感動。


    沒事後,夏大嘴把夏義他們喊過來。


    眾人見麵都是又驚又喜又憂,驚的是夏大嘴殺死四人;喜的是夏大嘴找到季好;憂的是夏大嘴無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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