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陰等人被夏風的那股氣勢震懾,此時的野陰隻想逃離這裏。


    他們手中也隻有簡單的武器,卻看著夏風的那杆鐵矛。矛頭看不出材質,不是石矛頭,矛尖白的刺眼,本身的顏色是灰白色,現在上麵是暗紅色,顯然上麵沾的是血跡,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野陰心想得問清他是誰,想到打敗自己的是誰都不知道,以後,如果有以後,還要找他們報仇。


    “你是誰?”


    “夏風,夏部落狩獵二組組長。”


    “以前是被我趕走的那個部落?”


    “對,今天受死吧。”


    夏風長矛朝野陰刺去。


    野陰心中懼怕,他連連倒退,讓身邊的另外兩人前去迎戰。


    如果在平時,野陰會和夏風決鬥,但是現在不行,他自己體力下降不說,其他幾人也是一樣。如果夏風的人都追過來,他必死無疑。


    被野陰叫來的這兩人長得壯實,他們見夏風隻是一人,雖然威武,不信打不死他?就是不信邪。


    那二人頓時猛吸一口氣,頓覺勇氣大增,他們提起木棒、木矛就怒吼著向夏風攻去。


    夏風舞動鐵矛,手中沒有滕盾,他矛頭對準其中一人。


    那人手中木矛矛頭早已掉落,他從上向下向夏風頭劈來。


    夏風見他胸口大開,快速刺出一矛,那人還以為他手中鐵矛隻是一般的木矛,想靠身穿的獸皮衣阻擋,也不躲避,重重撞上去。


    他還想劈下的木棍定要夏風腦袋開花,然而當他撞上鐵矛後,頓時感覺胸口的骨頭已經碎裂,劇痛使他沒有一絲力氣,手中的木矛掉到地上。


    夏風刺去的那一矛瞬間穿透他胸,然後快速拔出來,那人胸口鮮血噴湧而出,倒在地上。


    另外一人的木棍橫掃過來。


    夏風急速後退,迅速調轉鐵矛,對準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嚇得大退,他看著夏風手中的鐵矛還滴著血。


    而倒在地上的同伴已經抽搐起來,甚至都沒發出叫喊聲。


    夏風在他發愣的一瞬間,跑步靠近。


    那人急忙舉棒劈下來。


    夏風側身讓開,避開頭部,肩膀被重重一擊,把他打一趔趄,手中鐵矛朝那人腰間刺出。


    那人急忙向後倒,想躲避,然而還是被刺中。


    疼痛讓他懼怕死亡,他倒在地上朝野陰的方向爬去。


    然而他看到的是野陰等三人已經跳入沼澤裏,已經遊開一段距離。


    夏風緩緩朝那人走去,手中鐵矛對準他,那人還想說什麽,已被鐵矛刺破他的喉管。


    夏風拄著鐵矛看著遊走的野陰等三人,他取下背後最後一根標槍,用盡全力擲投。


    他這一動作被野陰看到,嚇得他魂飛魄散,急速向前遊去。


    遊開一段距離後,停下來查看,發現標槍沒有射中他們,此時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然而齙牙卻大喊一聲:“鱷魚來了。”


    齙牙迅速遊走。


    野陰和另一人也已經看到,跟著齙牙遊去。


    他知道在水中誰也不能快過鱷魚,野陰奮力前遊,握著石刀朝齙牙刺去。


    齙牙受痛以為被鱷魚咬住,一時大驚。


    野陰撲上去用石刀朝齙牙的喉嚨一劃,頓時血流如注。


    然後野陰和另一人朝對岸遊去。


    夏風拄著鐵矛,搖搖欲墜,他其實已經脫力,要不是想著夏部落,想著大王,他已經倒下。


    不過幸好沒倒下,他看到野陰陰險的嘴臉,還知道野陰還活著。


    這時狩獵組在副組長夏電的帶領下找到夏風。


    夏風向他們說了經過,他們知道野陰逃走,發出一陣惋惜聲。


    眾人離開危險的沼澤地,來到一塊巨石的背麵,這裏擋風效果好。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眾人停下來休息。


    野陰終於遊到岸邊,幾乎累虛脫,剛才鱷魚把齙牙吃掉的那一幕他記憶深刻。


    他看向對岸,已經沒有夏風的影子。


    心想終於逃過一劫。


    另外一人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眼睛憤怒似乎要噴火。


    野陰說:“狽,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殺掉齙牙,我們才能躲過鱷魚追殺。”


    另外一人狽想想確實也是,三人中,野陰如果不殺齙牙,那就隻能殺他,而野陰不殺自己,顯然是野陰偏心自己。


    “那後麵怎麽辦?”


    “先找個地方過夜,走吧。”


    兩人拖著極度疲憊的身體朝前麵走著。


    然而,野陰走著走著,一口氣沒喘上來,突然栽倒在地上。


    另一人轉身看時,見野陰倒地,正在奇怪,也一口氣沒喘上來,同樣栽倒在地。


    兩人開始唿吸困難,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就要閉上眼睛。


    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這邊,快,他們倒下了。”


    野陰就聽到有人朝他的方向跑來,然後他看到一個男人,他用獸皮捂住口鼻。他想求他救命,可是他說不出話。


    那人把野陰一把扛在肩上,就迅速跑走。


    此時的野陰緩緩閉上眼睛,嘴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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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崋部落。


    一個火堆照亮昏暗的山洞,山洞內不斷傳出女人的痛苦的呻吟聲。


    絨嬤嬤和崋部落的巫,名字叫妶的兩個女人正在忙碌著。


    一個女人躺在山洞裏的草墊子上,雙腿兩邊張開。此時她屏氣用力,調動力量集中在她腹部、骨盆底部、臀部、大腿根部,正在使勁朝生命通道方向推擠胎兒。


    絨嬤嬤一邊推按著女人的肚子,一邊安慰著女人。


    “葉,用力,再用力,我能看到孩子了。”


    妶在使勁搬開女人的腿,避免女人在疼痛時不自覺地合攏。


    崋部落隻有一口一個破舊的陶罐,其他女人在燒水,準備幹淨的毛皮。


    絨嬤嬤還讓人準備的一把石刀也在陶罐裏煮著消毒。這是她從夏部落學到的,按照以前她的經驗,女人生下孩子後,會咬斷連接孩子身上的臍帶。


    在洞外,有幾個男人在焦急地等待著。


    虎子是這群男人中最焦急的,因為裏麵的女人葉對他最好,比對其他幾個男人還好,他能感受出來。


    其他幾個男人也焦急,雖然女人葉和他們在一起時,總是對他們有點不耐煩,但是她也是他們的女人。


    崋部落人少,為了部落繁衍,女人少時,需要和多個男人,然後生下下一代。同樣,男人少時,也需要和多個女人。


    曾經有段時間,絨嬤嬤的部落和崋部落斷了聯係,使得兩個部落的人口數量有所下降。


    要不是羽從中調解,絨嬤嬤和妶會一直鬥下去。


    年老的羽望著星空,對旁邊的小蝦兒說:


    “小蝦兒,仔細看,看看是哪顆小亮點掉下來。”


    “要是不掉線來呢?”


    “怎麽會呢?就是你沒仔細看。”


    這時,天空中果然有一顆流星急速劃過。


    小蝦兒激動地說道:“阿祖,我看到了,你看到了嗎?”


    羽微笑著點點頭。


    另外幾個男人從小都聽說過關於生孩子時,天上的小星星會掉下來的風俗,他們會看那顆流星掉在那個方向。


    據說掉在那個方向也是有講究的,朝太陽的方向生下的是男孩子,朝月亮的方向是女孩子。


    突然一個男人大吼一聲:“誰在哪裏?”


    眾人朝他指著的方向看去,林中黑漆漆,沒有任何動靜。


    都說是不是他眼睛看花了?


    那人肯定地說看到有人在裏麵,他的眼睛在發光。


    兩個人壯著膽子,朝林中走去。


    外麵的人擔心地看著他們進去。


    過一會兒,那兩人從林中出來,說沒有人,肯定是眼神不對。


    而先前的那人說沒有看錯,就是人,也不是其他動物。


    眾人被他說得人心惶惶,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


    林中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動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能聽到。


    就在大家分神討論那人眼睛是不是看花的時,他們聽到一個嬰孩的哭聲,同時又聽到絨嬤嬤和妶的唿天喊地的聲音。


    “葉,你醒醒……”


    外麵的男人們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換上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他們知道女人葉有危險。


    幾個男人急匆匆地向洞內跑去,邊跑邊哭。


    原來女人產後子宮收縮乏力,胎盤滯留而出血,已經出現休克的狀態。


    絨嬤嬤滿手是血,拍打著葉的臉頰,大聲喊著。


    葉迷糊中大喊一聲“嬤嬤”。


    葉是絨嬤嬤部落的女人,算是出嫁到崋部落,此時的她被眾人搖醒,但看著很虛弱,似乎又要睡過去。


    她已經生下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夭折,另一個才會走路。現在又生下一個孩子,但她卻不行了。


    絨嬤嬤突然想起王偉在接生那個季月時,曾經說過,在人昏迷時要讓昏迷者保持唿吸道通暢,要讓空間內空氣流通。


    雖然她聽不懂,但是她還是相信王偉說的。


    於是絨嬤嬤把所有男人女人都趕出去,讓那些人覺得絨嬤嬤得了瘋症。


    絨嬤嬤對妶說:“如果不行,我們去夏部落,也許葉還能活命?”


    “現在嗎?”


    “不,明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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