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看到她的時候,對視的兩人在對方的眼裏都看到了震驚。


    因為他們擁有著相同的膚色,相同的發色,還有相同的眸色。


    言惜看到這麽熟悉的膚色、發色、還有眼珠,難掩情緒,這是一張怎樣的親切臉龐?


    完全就是一副東方麵孔。


    她低低的顫音道:“跟我一樣,跟我一樣的人。”


    言惜緩緩的抬起手,撫上麵前這人的臉頰。


    你能明白那種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嗎?


    就好像你出國在外,突然看到一個本國人,都會覺得無比親切。


    更何況還是在獸世大陸,這麽一個自己一點都不熟悉的獸世。


    就在這一瞬間,就在那雄性獸人也驚訝為什麽言惜跟他有著同樣膚色跟眸色的同時,放鬆了警惕。


    猼訑一個時間暫停,迅速跳上屋頂要把言惜帶走。


    隻是他還沒碰到言惜,屋頂上的雄性獸人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猼訑悶哼一聲,從屋頂掉了下去。


    但猼訑這麽一打岔,其它雄性獸人都行動了起來。


    夜丞最先搶迴言惜,而其它男人都在圍攻那雄性獸人。


    言惜躲在夜丞懷裏,迴頭看那打在一起的獸群。


    她忙轉頭看向夜丞說道:“別打,他可能跟我一樣,是純人類。”


    “不是,他是獸人,你看。”夜丞堅定的說道。


    言惜轉頭看向打成一群的獸人,那個跟她擁有一樣膚色的雄性獸人從屋頂跳了下來,在空中化作一隻純黑色的飛禽,擦著她跟夜丞的身體飛過,青稞緊隨其後。


    青稞怎麽說也是紫色天賦的雄性獸人,還是風係異能,以快著稱,竟然還追不上那純黑色的飛禽。


    這群男人中,除了青稞能對空,就隻有夜丞這個飛行速度還沒青稞快的紅腹香蛇了。


    隻是言惜才被挾持過,夜丞現在是不敢把言惜交給任何人。


    所以緊緊的抱著言惜,沒打算去空中幫青稞。


    最後黑色飛禽的雄性獸人停在一棵大樹上,青稞略微有些喘的停在了屋頂上跟他遙遙相望。


    黑色飛禽幻化出獸人形態,後背寬大的黑色羽翼收在身後。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所有人,最後把視線定格在言惜身上。


    他道:“我是烏鴉一族的飛禽雄性獸人,我叫黑羽。我不想跟你們為敵,隻是這裏是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我不會離開,也不會幹預你們,更不會去探查你們為何能自由出入這裏。這次如果不是你們要探查這個地方,我也不會現身。”


    “我們怎麽知道你安不安全?”丘澤抬頭看著樹上的飛禽,戒備著,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腦子。


    他剛剛就挾持了言惜,所以這就不是個能信得過的雄性獸人。


    “你說你從小生活在這裏?這個地方是我跟言惜交配,獸神大人賜予她的恩賜,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麽進到言惜的黑土空間的?”夜丞問道。


    這個地方他最先就探查過,根本沒有什麽異類。


    除了言惜的這些獸夫進出過這個空間。


    他們也隻放過植物跟采蜜獸進來。


    其它的獸人,沒有言惜帶進來,根本就進不來。


    所以他是怎麽進的言惜的黑土空間。


    黑羽看向言惜,雖然不想承認,但也還是開口道:“我要是沒記錯,應該是她帶我進來的。”


    黑羽說的她,就是言惜。


    男人們都看向言惜,包括夜丞。


    言惜一愣,完全不記得自己帶過這麽一個飛禽進黑土空間。


    她一臉的懵圈。


    黑羽替她解惑道:“那是一個大雨季的時候,剛出生不久的我,差點被洪水衝走,她救了我,自己被洪水衝走,就在她昏迷前,把我送進了這個地方,所以我是在這裏長大的。”


    言惜驚訝道:“你是那隻被我救下的小鳥?”


    黑羽點點頭。


    這下子算是解釋的通了。


    言惜為男人們解釋道:“那時我被戰邪推下水,手裏抓住了他,然後被撞的七葷八素,後來繁繁護住了我和他,最後在海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沒看到他了,我以為他已經死在那洪水裏了,沒想到......”


    沒想到自己竟然半昏迷的情況下,送那隻幼鳥進了她的黑土空間。


    真是有因必有果啊!


    這下子,夜丞他們也聽明白了。


    隻是對於黑羽的要求,他們卻還是不敢苟同。


    夜丞道:“這是獸神大人賜給我們雌性的福地,你一個外人在這裏不合適,你要是願意,出去這裏,可以加入我們向榮部落,我們部落很歡迎實力強大的雄性獸人和雌性獸人加入。”


    黑羽聽夜丞這麽說,身體變小,變成了一隻正常烏鴉的大小,棲息在樹上。


    這麽一看,如若不仔細看,黑色的一團,還真是不好被人發現。


    難怪他在黑土空間獨自生存了這麽久,他們都不知道。


    這他要是棲息在遠處的雪山上,他自己不暴露,鬼才知道空間裏多了個他。


    不過他也表明了態度,就是他不願離開這個地方。


    任何地方都沒有這個地方有提純天賦的湖水,他也有私心。


    猼訑剛剛被他盯了一眼就好像受了重創,摔下屋頂,這會兒心裏正有氣呢!


    他道:“你是貪圖言惜空間裏的那汪能提純天賦的湖水吧?那是言惜的東西,這個地方也是屬於言惜的,你一個外人,憑什麽待在這裏?”


    猼訑這話就十分不客氣了。


    反正他剛剛對他們也沒客氣,他又何必客氣?


    其它男人也沒說話,他們的意思跟猼訑是一樣的。


    不放心放一個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陌生的,有可能給言惜帶來危險的雄性獸人,留在言惜的黑土空間。


    “據我所知,烏鴉一族都是獨來獨往的流浪獸人,因為他們會給其他獸人部落帶來災難,你留在這裏,隻會給我們帶來災難。”飛禽獸人知道飛禽獸人中的傳言。


    青稞所知道的,就是烏鴉一族的獸人出現,都會帶來災難。


    所以他們也代表著不祥。


    黑羽皺眉,從他的傳承記憶中,他知道比青稞對於他們這一族的猜測更偏激的都有。


    甚至有人看到他們,都會驅趕。


    但隻有他們這一族的人知道,他們是有多無辜。


    他們隻是能預言,就被獸人傳成了是會帶來災難的存在。


    他不想解釋,也不屑解釋,解釋再多,沒人相信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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