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惜笑著說道:“那就辛苦夜丞了,隻要用樹脂修複椅子就行,不用再做這種造景出來了,這種做一個太麻煩了。”


    這幾天已經把她不多的耐心全都磨滅了。


    做到後麵的時候,她是真的想不幹了。


    但猼訑的勁頭比她都大,還加上戰佑這個小孩子,她覺得不能打擊他們這種勁頭,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


    不過成果到底是好的。


    丘澤說道:“我再去弄多些那種樹脂迴來。”


    說著他就轉身出了屋子。


    戰驍沒說什麽,他現在不出現在這裏才是最好的。


    所以看過言惜做出來的稀罕物,他也轉身離開了。


    猼訑見接下來沒他什麽事,想到言惜用土豆釀的酒,他問道:“言惜,你剩下來的那些酒,還需要用嗎?我想做一些顏料。”


    言惜聽猼訑問酒,來了興趣說道:“那個酒還要發酵半年左右才能蒸餾,做成白酒,那個就讓它先那樣放著,我們來做清涼油吧?之前剩下來的薄荷汁液不要浪費了。”


    “清涼油是做什麽的?”


    “驅蚊的,有了清涼油,我就不用總是身上塗這種綠色的薄荷汁液了。”


    言惜這話,讓在做家具的夜丞皺了一下眉。


    不過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紫色天賦的雄性獸人了,他的雌性也該有穿戴自由的權利了。


    到底是沒說什麽。


    言惜讓猼訑找來一些塊狀的蜂蜜。


    把甜滋滋的蜂蜜都刮下來放進碗裏,這個以後做什麽甜食吃,可以用上。


    她需要的是蜂蜜窩的這些蜂巢。


    拿了小陶罐把蜂巢放進去加水,水燒開,讓裏麵的蜂巢跟膠體分割開來,最後把蜂巢弄出來,放涼擰幹,把開水也放涼,就能得到一塊最原始的蜂蠟。


    這樣的蜂蠟還不能直接拿來用,因為還有很多雜質。


    需要繼續加水燒。


    這樣重複三次。


    待裏麵的雜質全沒了,言惜就得到了最原始的蜂蠟。


    她把燒成水的蜂蠟倒進薄荷酒精內,攪拌均勻,待放涼,原始的清涼油就做了出來。


    剩下的蜂蠟,被言惜倒進一個小竹筒,把做火折子的樹葉纖維,搓成一條燈芯,放進小竹筒內。


    待竹筒內的蜂蠟冷卻,就得到了不少的黃色蠟燭。


    待蠟燭被點燃,猼訑又驚訝了。


    這好似給他打開了什麽新世界一樣。


    他怎麽也沒想到,蜂巢加工一下,還能做照明的東西。


    他看言惜的眼神更加火熱。


    不過這些東西,他也沒說要拿去他們角羊部落那邊用,這畢竟是言惜發明出來的。


    獸人對知識產權沒法律意識,但打心底不會偷學別人做出來的東西。


    哪怕他參與了言惜做出來的全過程,他也不會做出來給他的族人們用的。


    除非拿獵物來換。


    但其實也還有個原因,那就是獸人都有夜視能力,這種照明的東西,可能隻有言惜這個純人類需要。


    不過現在是極晝,晚上也會出太陽,蠟燭這種東西,言惜現在也不需要,所以就收進了黑土空間。


    言惜做出了一小陶罐的清涼油,今年她都不缺清涼油用了。


    拿這清涼油塗抹全身,都夠用了。


    這款清涼油還能潤膚,純天然的原材料,不要太好用。


    做完這些東西,言惜又閑了下來。


    這天猼訑沒留下來,送完千越就走了,千越還是小娃娃,言惜教的東西,她都不愛學。


    所以依然是夜丞帶著小千越,言惜帶著戰佑。


    今天她想教戰佑學做紙。


    上了大號之後,不用紙擦,一直給她一種沒擦幹淨的錯覺。


    所以她想做紙,就算是黃色的,沒有經過漂白劑漂白的紙。


    她也認了。


    畢竟她受夠了用樹葉,且那葉子就算煮過,用起來也沒有紙巾的觸感。


    所以有條件的情況下,她還是想多多改善自己如今的生活。


    製作一款實用的卷紙,首先就要用到木材跟蘆葦草。


    至於其他的一些化學元素,她後麵再研究看看,能不能提取出來,但製作木漿就是個漫長的工程。


    首先蘆葦草在河邊那裏就有很多,言惜叫丘澤每次迴來,幫她帶些蘆葦草迴來。


    她則上山去找一些合適做紙的木材,製作木漿。


    做紙的木材,雖然說什麽木材都可以,但也有更適合做紙的木材。


    纖維太短的木材就不適合。


    好比杉樹,鬆樹這樣纖維比較長的,就更適合做紙。


    不管是做寫字的紙,還是擦屁屁的紙,都是比較好的木材。


    其次,鬆木質感要軟,加工起來也更容易。


    所以言惜上山,就是想先找找鬆樹,因為她需要不少的木材。


    隻是這一路找過來,她發現這片山上的鬆木竟然都被攔腰折斷,且樹木全都不見了,隻留了個樹樁在這。


    看這折斷的斷口可以判斷出折斷的時間,應該就是最近。


    言惜皺眉,她看了看這片參天大樹的茂密森林。


    心裏疑惑,這裏不是說以前是戰驍居住的山頭嗎?


    應該是沒有其他猛獸。


    因為獸人都喜歡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標記地盤,所以其他的猛獸應該是不敢踏進這片山頭的。


    特別是這個山頭現在還有夜丞跟丘澤居住的情況下,這片山頭對於大型獵物來說,就是死亡禁區。


    所以這些鬆樹是誰折斷的?


    丘澤成天在玩水,多是在山腳下的大湖那邊。


    夜丞在家做家具,他有伐木,但伐的都不是鬆木。


    她看到過,都是硬度更強的一些木材。


    因為那種木材更適合做家具。


    言惜一路沿著折斷的鬆木往上走。


    她想看看到底是誰把她要的鬆木都折斷帶走了。


    走到一處開闊的地方,這裏有泉水流出。


    言惜蹲下摸了摸水,這是冷水,應該是他們食用的那口冷水泉眼。


    站在這處平台上,可以看到他們那小院。


    平台進去一點,有一處山洞。


    此刻山洞裏發出像錘子捶打什麽東西的聲音。


    這裏應該就是戰驍原先住的山洞。


    知道是戰驍住的地方,言惜也沒什麽害怕的情緒了。


    就說嘛!


    這裏是他們的山頭,沒有兇獸會闖進來找死。


    她大踏步往山洞走去。


    嘴裏喊道:“戰驍,你在嗎?”


    然後......


    然後她就後悔了。


    因為山洞裏的景象,讓她終生難忘。


    山洞的泉眼流出的水,被戰驍引了一部分在一個小池子裏,此刻戰驍就站在過腰的池水裏,對著一些她剛剛再找的鬆木練戳洞。


    剛剛言惜在洞外聽到捶打的聲音,是他這樣發出的聲音?


    隻見山洞裏的男人,眼眶血紅,青筋暴起,站在池子裏,就好像一隻隨時對獵物發起猛攻的野獸。


    山洞裏到處都是斷裂的木頭木屑,好比打砸過後的的淩亂。


    言惜嚇的後退一步。


    她從沒見過戰驍這麽失去理智的時刻。


    隻見他一個跳躍來到她麵前。


    有什麽東西從她麵前一晃而過。


    她被戰驍抱在懷裏,他灼熱的唿吸噴灑在她脖頸。


    言惜很怕他給自己來上一口,咬斷自己的脖頸,嚇的全身僵硬。


    戰驍腦子裏最後一點理智,放開了言惜,推了她一把,自己也後退一步,退迴山洞內的陰影裏,他道:“下去,別上來。”


    言惜被他推了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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