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字在丘澤嘴裏咀嚼了良久,都沒說出來。


    他說道:“可是我感覺你不快樂,他離開後,你好像就不快樂了,不管我做什麽,你都快樂不起來。”


    言惜愣了愣,抬頭看丘澤,她眼角又濕潤了。


    丘澤想把額頭抵在她額頭上,但言惜卻後退了一步。


    她答應過夜丞的。


    丘澤卻不管不顧,把人扣在懷裏,額頭低著她的額頭道:“言惜,別拒絕我。為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夜丞也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等他迴來的時候,會變的更強,這樣他就再也不會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你,我們好好一起過,我不求你對我像對他那樣一直擔心著,惦記著,但請你也看看我,我在努力學著照顧好你,我以前從沒這樣照顧過別人,我想對你好,我想你開心,我想你是因為我而開心的笑著,就像以前一樣,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


    言惜愣愣的聽著,抗拒的身子,到底是依偎進了他的懷裏,輕輕的摟著他的腰。


    戰驍本是過來找言惜的,但看到她跟丘澤在說話,無聲的從丘澤手裏接過魚,轉身迴了山洞。


    沒打斷他們的濃情蜜意。


    丘澤也沒空管他,言惜好不容易在夜丞離開後,願意再靠近他,他得乘勝追擊。


    隻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抱著她,也沒其它的動作。


    就是他越來越高的體溫,出賣了他此刻的想法。


    言惜真的是服了。


    她還在這裏傷感,他卻能想到那些事上去。


    推開他,往山洞裏走去。


    丘澤還一臉不舍的追上去說道:“我也不想的,聞著你身上的味道,它就自己有反應了,這不能怪我啊!”


    言惜轉頭瞪了他一眼,迴頭繼續走。


    迴到火堆旁坐下,不想搭理丘澤。


    丘澤還想解釋,戰驍說道:“魚我片好了,調料跟湯底要怎麽做?”


    他也不會。


    說到湯底,言惜就想到了猼訑。


    她轉頭看向角羊獸人那個火堆。


    阿南在、星柏在、阿垚在、老角羊在、所有角羊都在,唯獨少了一個猼訑。


    要是以往,猼訑肯定早早的就來找她了。


    此刻,直到現在,他都沒出現。


    言惜轉頭看向丘澤問道:“猼訑呢?”


    丘澤聽她問起那個角羊獸人,心裏還酸酸的說道:“快死了吧!”


    言惜一頓,站起來要過去問問阿南。


    丘澤拉住她說道:“先拿調料出來,我要給你做晚飯呢!”


    言惜眉頭一皺,到底是去她睡覺的大陶罐裏裝拿東西,手再出來的時候,把從黑土空間的調料交給身後給她作掩護的丘澤手裏。


    她轉身想去角羊部落那邊,想了想,又裝作去陶罐裏拿東西,從黑土空間裏拿出一些藥材,才走向角羊部落的那堆火。


    阿南見到言惜過來,招手讓她坐在火堆旁。


    她笑道:“終於緩過勁來了?”


    言惜笑笑,每繼續這個話題,問道:“猼訑呢?他去哪了?”


    阿南聽言惜終於記起自家那個傻阿弟了,歎息一聲,迴頭看向一個大陶罐裏麵。


    他們也學夜丞他們裝言惜一樣,把猼訑裝進了一個大陶罐中,放在獨輪車裏拉著走。


    言惜不解的站起來,走向阿南看的那個大陶罐。


    阿南從後麵拉住了她說道:“猼訑現在不好看,你還是不要去看了。”


    “他怎麽了?”言惜不解的問。


    阿南又歎了一聲道:“那天他被雷劈了之後,全身沒一塊好肉,身上還焦香焦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塊能吃的肉。獅獸人部落的巫醫看過了,說是隻能靠他自己。他雖然天賦進階成了紅色,但身上還沒好,人也沒醒過來,我們就學夜丞他們把你放陶罐裏運走那樣,把他也放進了陶罐,放獨輪車上運著走。”


    言惜一頓,今天是有下雨的,但他們那陶罐口沒有東西蓋住。


    被雷劈過的身體,肯定是嚴重燒傷,怎麽可以碰水呢?


    要是傷口化膿了怎麽辦?


    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言惜走過去,伸頭往陶罐裏麵看。


    但是這陶罐太高了,她踮起腳尖,也隻能看到陶罐裏麵的一點點空間。


    且陶罐裏麵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清,隻是她隱約感覺到了裏麵的潮濕。


    言惜迴頭對阿南說道:“找人來把猼訑弄出來,他的傷口不能碰水,一碰水就會傷口化膿,要是化膿感染了,會死的。”


    阿南一驚,忙聽言惜的話,讓自家這幾個雄性獸人把猼訑從陶罐裏抬出來。


    濕漉漉的,一放在地上,就是一個水印。


    眾人退開,給言惜讓出一條道。


    眾人這一讓開,言惜就見猼訑那身白色的毛發此刻全都沒了。


    皮膚上全部呈現黑色,大麵積的燒傷,殼都有五六厘米那麽厚。


    剛剛眾人這麽一抬動他,又讓他身體露出了鮮紅的血液。


    在地麵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成了粉紅色,就跟他之前害羞時候的毛發一個顏色。


    他身上沒一塊好肉。


    這麽重的傷,不知道他得多疼。


    言惜轉頭對阿南說道:“去把丘澤叫過來。”


    阿南忙點頭,心疼自家阿弟就要過去找丘澤。


    星柏攔住了她說道:“我去叫。”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星柏知道猼訑對阿南的重要性。


    他們是不知道怎麽幫猼訑,但是現在言惜明顯是知道怎麽幫猼訑的。


    老角羊來到言惜身旁,老淚縱橫道:“言惜,隻要你救活猼訑,你跟猼訑的事,我再也不會說什麽,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言惜有些為難,這麽嚴重的燒傷,在這缺醫少藥的獸世大陸,她也沒太大的把握。


    獅獸人部落的巫醫跟族長杉石也走了過來。


    巫醫道:“小雌性,他這種大麵積的燒傷,隻能靠他自身好起來,我們在外麵都不好用藥。”


    要是平常,他會直接宣布這角羊獸人的死亡,但角羊其它的獸人不想放棄他,他也就沒多嘴。


    言惜也知道從體外不好用藥。


    她道:“可以塗抹一些濕潤燙傷膏,可以起到清熱解毒、止痛生肌的作用。”


    她在想自己黑土空間裏的材料夠不夠。


    獅獸人部落的巫醫卻是一臉驚詫的看向言惜,問道:“你能製作這麽厲害的藥膏?小雌性,這話可不能開玩笑啊!”


    言惜點頭道:“我能,我需要迴去看看我那裏的藥材夠不夠。”


    獅獸人部落的巫醫激動的說道:“你那裏要是不夠,來我這裏看看,我這裏什麽藥材都有一點。”


    “多謝,我先迴去看看我那些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再去找您。”


    “哎哎!好好好!”


    獅獸人族長杉石有些不懂為什麽老巫醫這麽熱情的對言惜。


    老巫醫卻拉著杉石的手,往他們部落走。


    走遠一點了,他才激動的說道:“杉石啊!這次你給部落招收的新獸人中,可能厲害的不是那些戰鬥型的雄性獸人,而是這個小雌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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