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府內院,東屋。


    張鄴在黑夜中潛行過來,遠遠的便看見東屋那排房間中有一間屋子裏亮著一盞燈。


    燈下有模糊朦朧的人影。


    屋子內的聲音還有點古怪!


    從音調和音色聽來,大概率……


    張鄴伸出手指,放進嘴裏蘸了點口水,將紙糊的窗戶戳了個洞眼。


    隻見他的眼睛貼在窗戶洞眼處,朝裏麵看去。


    嘿……


    這一看不要緊,


    就是有點辣眼睛。


    床榻上,兩男一女,正玩的不亦樂乎!


    張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這年頭,都玩兒得這麽開麽?


    自己走錯房間了?


    抬頭望了望,這確實是內院東屋無疑啊。


    莫不是被看門護衛忽悠了?


    這時,他身後襲來一絲陰風,扭頭一看,卻見白影女鬼赫然出現在他背後,披頭散發、慘白無色的臉、死魚眼一樣豪無生氣的眼睛盯著張鄴,甚是駭人。


    嚇得張鄴一哆嗦。


    本來就是初走夜路,心底忐忑,這突然冷不伶仃躥出個白影女鬼……


    張鄴拉下臉,道:“白小姐,請你下次出現的時候,提前跟我打聲招唿,可行?”


    “哦!”


    女鬼不明所以然點了點頭。


    張鄴問道:“你想說什麽?”


    白影女鬼:“那個仰著嚎叫的女人,就是苟同的妻子,叫周玉梅。”


    張鄴一怔:“瓦特?”


    白影女鬼又說道:“那個在周玉梅身上的老男人,是苟府的管家;那個正跪著吻女人腳趾的年輕男人,是管家的兒子。”


    張鄴瞠目結舌,直唿“霧草”。


    男的是一對父子,女的是苟同的妻子,這就是苟同頭頂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原?


    而且還是父子殺?


    張鄴:“那,苟同呢?”


    白影女鬼搖搖頭,表示不知。


    張鄴擰眉,心想著自己守了半天都沒見到苟同的身影,白影女鬼不知情也無可厚非。


    但……


    屋裏那個女人應該是知道的。


    深吸一口氣,張鄴說道:“你應該能穿牆的吧?”


    女鬼點點頭。


    張鄴:“那你進去把門給我打開!”


    白影女鬼的影子直接穿牆而入,從屋內將別上的門栓輕輕抽出,而床榻上的三人興趣正濃,絲毫沒注意到門已開、張鄴已經走了進來。


    張鄴嫌棄的搖搖頭,沒興趣欣賞這“辣眼睛”的一幕。


    隻見他一個猛衝,手中斷魂槍出如龍,槍尖一點寒光綻現,朝跪在地上背對著他的管家兒子突擊。


    “嗤啦!”


    斷魂槍從管家兒子後腦勺刺進,從他嘴裏吐出,有一部分直接釘在了女人白胖胖的腳板心上。


    “呀!”突然來的疼痛,讓周玉梅本能收腿、驚聲尖叫。


    還沒等她迴過神來,便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兇神惡煞的年輕人拔槍,再出槍。


    嚇得她趕緊捂住了嘴。


    這次,張鄴瞄準的是管家!


    對這種偷主子老婆的人,張鄴沒有任何憐憫的意思,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砰!”


    管家直愣愣的倒在女人的身體上,血液滲出,沿著她肌膚褶皺溝渠處流淌,很快就染紅了周玉梅的身子。


    “啊!!!”


    周玉梅畢竟是個普通女人。


    看見腳下的屍體,看著倒在她身上的屍體和身上觸目驚心的鮮血,驚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就這膽子還敢玩這麽大?”


    張鄴挑開趴在周玉梅身上的管家,順手將床榻上的被褥蓋在她肥碩的軀體上。


    不過周玉梅暈過去這事兒倒是棘手。


    沒人搭話了呀。


    張鄴拿起桌上的茶壺,裏麵裝著半壺溫茶水,便直接將茶壺的水潑在周玉梅的臉上。


    “啊!!!”


    尖叫聲中,周玉梅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的張鄴,猶如見到了惡魔一般,使命捂緊胸口的被褥,蜷縮在床榻一角。


    “你,你是誰?不要殺我!”周玉梅結巴的吼著。


    “膽小人肥!你可真行!”


    張鄴手中長槍一揮,槍尖對準周玉梅額頭,喝道:“告訴我,苟同去哪兒了?”


    周玉梅咬著唇,試探性道:“我,我若說了,你能不殺我嗎?”


    “嘩啦!”


    槍尖滑過周玉梅的臉頰,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豔麗的血痕。


    張鄴皺眉,道:“你現在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殺不殺你,得看你的表現,更看我的心情。”


    周玉梅雖然身寬體胖,反射弧要長一些,但還是很快理清楚了張鄴的意思,連忙道:“他,他迴桃源村去了!”


    “嗯?”張鄴臉色陡然拉下,他實在沒想到,竟然會來遲一步,讓苟同先迴村了。


    當即,他聲色俱厲道:“什麽時候的事兒?”


    “昨天!”


    周玉梅當即全盤脫出:“昨天早上他老家的妹夫前來,告知苟同村裏有個叫張鄴的秀才被妖魔附身,殺了神婆和他爹……”


    “並且將他爹和神婆勾結的事情公之於眾,他母親哀傷過度也去了。”


    “現在他們一家人被村裏的人當做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著實走投無路,遂來找苟同迴村幫他們主持公道。”


    “苟同聞言,氣急敗壞,揚言要迴村斬殺了被妖魔附身的秀才為爹娘報仇,當即便和他妹夫一同迴村了。”


    “不過在離去的時候,他還通知了金雞山兩個內門弟子,讓他們忙完就去桃源村幫他助陣,斬妖除魔。”


    “我無意中聽到苟同和他妹夫說,他請的那兩個人,都是金雞山位高權重的人,修為了得,有他們壓陣,無論是何方妖魔,都隻能俯首飲恨之下場。”


    “……”


    張鄴挑眉,心想這苟同還真是苟。


    他都已經晉升先天,卻為了萬無一失依舊要請兩個幫手迴去壓陣,不肯有絲毫冒險。


    這種人,怕是不好對付。


    得知苟同的行蹤,張鄴便無停留的心思。


    他冷眼一撇周玉梅,道:“剛剛你不是問我是誰麽?我就是那個被妖魔附身的秀才,張鄴。”


    “你……你……你……”


    周玉梅哆嗦不已,口齒結巴不清,眼裏滿是恐懼。


    “上路吧!”


    話畢,張鄴手中長槍一甩,寒芒綻現的槍尖抹過周玉梅的脖子。


    “嘩啦!”


    血液噴射、灑落。


    周玉梅當場飲恨,斷了聲息。


    “苟同,雖未謀麵……但你已欠我一個人情!”


    張鄴心想著,隨即提搶走出房間,三迂兩轉,消失在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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