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群打手們不敢近前,王正陽騰出手來,搶到屋內,書房裏尋了1圈兒,沒找到。他已殺紅了眼,若單飛虎在眼前,必是也要取了性命。


    門外,打手們見王正陽出來,立馬1哄散開,跑得遠遠的。


    王正陽撿起陳震掉在地上的刀,1刀將任鋒的頭剁下,扯下他的黑衣,將人頭包了拎在手裏。


    看見任鋒小臂上兩個半環扣在1起,各綁著4把利刃,估計是怕傷到自己,前端鋒利,後端是個3棱狀,趙叔就是被這個部位打擊而亡。


    王正陽看了個明白,抬頭掃視4周。


    院裏的人先是嚇得4散躲開,麵前兇險的搏殺,眨眼間血光迸現,出了3條人命,全跑光了。


    彭掌櫃邊走邊迴頭看著,暗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單飛虎狗日的這迴怕是要完。”


    王正陽拎著包人頭的布包,還不想走,抬刀指著幾個打手道:


    “來,來受死。”


    打手們有受傷的,被同伴拖到遠遠的牆根下,其餘的拉著架子隨時準備撒腿跑,有兩個已經向王正陽作起了揖,“好漢,遠日無怨,近日無仇。”


    王正陽從陳震屍體上拔出軟刀,就著他的衣裳將血蹭掉,重新腰間紮好,不再理那夥麵如土色的打手。


    向著正房高喊:“單飛虎,今日為我趙叔報仇而來,當下躲過,日後讓你生不如死”,說完躍身上了房頂不見了。


    打手們愣了片刻,唿拉1下,圍上去看那3個。


    陳震、任鋒早已氣絕,田雷鼻子、臉、嘴變成1團爛肉,隻有1隻眼還眨著,幾個打手胡亂用布裹了。到正房內去尋單飛虎,卻是不見了蹤影。


    內宅的家眷們也都嚇得躲起來,這時派人來看。頓時,單府內唿天搶地亂成1鍋粥。


    單飛虎在密室裏呆著,暗暗發狠,怎的吃了如此大虧,究竟哪裏犯了錯?


    他沒想到,這個王正陽如此兇狠。


    耳朵貼在密室門上聽了會兒,悄悄開了個縫兒,確信王正陽已走,躡手躡腳出來,往院裏偷看。


    見家裏全亂了,邁步出來罵道:“小王8蛋,用不了幾日,爺活剝了你皮。”


    單府裏的人見他出來,跪著、哭喊著、叫嚷著。


    單飛虎過去看了看地上陳震3個,吼道:“哭喪什麽,傷了治,死了埋。”


    單飛虎的底氣仍在。


    鄧兆恆走得匆忙,自己的金山銀山還在,有金銀就不愁沒有人手。


    當下,他隻後悔找來的陳震幾個廢物,鮑雲豹又不好用,現在都死了,倒也幹淨。


    再訪些武功更強的高手來,實在不行便讓劉鳳田給他派人,他出銀子便是。總之王正陽必是要滅掉,平陽府的軍糧必是要重新拿迴來。


    1個打手說,田雷還有氣兒,趕緊找郎中或許還有救。


    單飛虎本想說,救什麽救,抬到柴房裏扔著,明日3個1並埋了。


    過去1看,已經死了。


    原來,田雷本就嘴、鼻被王正陽的軟刀攪爛了,那幾個打手7手8腳,用布纏了幾圈兒放1邊,生生給憋死了。


    這時,內宅的人來喊,“老爺,夫人請你過去。”


    單府的裏院通往內宅,是家眷們住的地方。


    夫人驚恐道:“老爺,妾都聽說了,嚇得不敢過去看。那強人今晚再來將如何?你得躲躲。”


    單飛虎心裏也這樣想,王正陽隨時會找來要他的命,可是他又不能不硬撐著。


    “這幾日,白天我們嚴加防範,晚間你我都住密室裏去。”


    宮善業剛被關進潼關軍營的石牢裏,人也有些懵。他的銳氣因1路的折磨被挫得所剩無幾。這迴他知道,自己也是能被別人打敗的。


    若不是要活拿他,他已經與幾個手下1樣倒在野外,被人像死狗1樣埋了。


    他要活下去,有1天找到那幾個人,洗刷他受過的恥辱。


    1個是那個王正陽,第2個便是那個瘸子,第3是那個黑大個兒。


    這些年,他吃喝有手下伺候。在鹽池吃小灶,在外麵手下給點最好的菜,他連銀子都不用帶。


    可眼下,兵營裏吃什麽,便胡亂端1瓦盆來,他哪裏吃得下。


    但1想若不吃,身體就難恢複過來,強行伸著脖子往下咽,漸漸也適應了。


    門窗都是胳膊粗的鐵條,腳鐐被巴掌大的鐵疙瘩鎖著,也無人看管。


    與在鹽池不同,他關在這裏無任何事情,練功成了他打發時光的唯1辦法。他除了吃飯、睡覺,便是調息練功,本來傷就輕,很快便如常了。


    可1見送飯的來,他仍是蹣跚著走。牢房裏放了1個屎尿桶,滿了才讓倒。


    看牢的哪裏肯給他倒,都是打開了門鎖,讓他自己拎著,倒進兵營的茅坑裏。


    宮善業裝著無力的樣子,跌跌撞撞拖著沉重的腳鐐,很吃力地拎著桶。


    1日,他又拎著屎尿桶去倒,那老軍士隔著幾步跟著,磨叨著:“看你吃飯也不少,怎得這般無力。”


    宮善業半閉著眼,自從進了這裏,他的眼睛就沒睜開過,都是1條縫看人。


    眯眼苦笑著,“軍爺,我在這裏除了吃那幾個饃,再無其它樂趣。”


    快要到茅坑時,宮善業腳下擰麻花兒撲倒在地,屎尿立時潑了1地,弄了1身。


    老軍士罵起來,“你這不死不活的東西,長這麽大個兒,連1桶屎尿都拎不動,你吃的饃都喂狗了?都到坑邊還給灑了。”


    老軍士邊罵著,找了1把鐵鏟扔過來,“把屎尿鏟坑裏,我看你就是吃屎的命。”


    宮善業氣得天旋地轉,他真想迴手1鏟將老軍士打死丟糞坑裏。他的眼幾乎要全閉上了,不看、不聽眼前的1切。


    拎著桶迴牢房,老軍士喝道:“站住,你1身屎尿,你不嫌臭,我給你送飯還嫌臭哩,給我脫了。”


    宮善業將外麵罩得衣褲脫下,褲子卡在腳鐐上下不來。老軍士罵罵咧咧地從腰間取下鑰匙,捅開腳鐐的鐵疙瘩鎖。


    宮善業等的就是這1刻,他要看看腳鐐的鑰匙在何處。


    剛來時試過,若是1般的鎖他輕鬆就扭斷了,但腳鐐上的鎖是5斤重的大鐵疙瘩,鎖鼻手指頭粗,沒有東西借勁,光兩隻手擰不斷。


    老軍士重新鎖上腳鐐,拎起褲子,“你自個兒迴牢,自個兒鎖上門,別光等我伺候。”


    嘴裏罵著,“日你娘的,就該讓你天天臭著”,捏著宮善業的外衣褲丟到糞坑裏。


    宮善業迴到牢裏,手伸到鐵柵欄門外鎖上。


    老軍士迴來看了看,笑道:“天冷了,有你狗日的罪受。”說完扭頭走了。


    天氣漸涼,宮善業冷得夜裏睡不著,跟老軍士說:“軍爺,賞床被吧。”


    老軍士剛要罵,宮善道:“老爺們不讓我死,我要凍死,你可是要擔幹係。”


    “日你娘的,你還拿老爺來壓我”,老軍士罵著。


    第2日,卻是抱來1大捆稻草,1床爛棉被。


    宮善業舒服地睡了1覺,練功也覺得有了精神。他的功法是先練精、氣、神、再化功還虛。


    虛便是讓對手看似攻來,1出手卻是無;看似虛,卻又堅不可摧。實中有虛,虛中有實,宮善業與人交手,往往隻1招,對方便非死即傷。


    關在這陰暗的黑屋裏,宮善業覺得自己功力比以前大有精進,他有把握1掌將門窗的鐵條砸斷。


    但兵營裏軍士眾多,他不敢保能出得了兵營。


    自茅津渡被老何等人圍攻敗了之後,他不再如從前目空1切。邊加緊練功,邊耐心地等待著。


    老軍士仍對他張嘴就罵,還試圖打聽他的來曆。他隻說與人結了仇,被陷害。


    天氣1天天變冷,老軍士給鐵柵欄門上紮了草墊子,罵道:“日你娘的。凍死你,爺還得隨你受連累,且像牲口1般養著你。”罵完,還嘿嘿笑幾聲。


    然而,天冷得出奇,石牢裏如冰窖1般,宮善業不得不半夜起來練功以驅寒,白日天氣暖些再睡。


    臨近臘月,天氣緊趕著,1日冷似1日。


    送飯時,老軍士端著1盆飯跑來,打開門往地上1撴,便凍得往迴跑。


    宮善業撥開門上的草簾往外看,兵營裏空無1人,連軍兵操練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宮善業沒法再呆下去,否則真會凍死。


    這1日,風唿嘯著,老軍士早起也沒來送飯。


    臨近晌午,才端著個瓦盆1路小跑過來,打開門從門縫往進1塞,“日你娘,吃吧。”


    話音未落,被宮善業1把拉進去,咽喉1捏,倒地斃命。


    宮善業摸出他腰間的鑰匙卸了腳鐐,脫了他的衣裳套外麵,把號衣和紅纓大帽也穿戴上,身上的1撮碎銀搜刮出來,腰裏掖好。


    將牢門反鎖了,鑰匙丟進牢裏。


    兵營裏空蕩蕩,軍士們都窩在營房裏避寒。


    門口兩個軍士正在門房裏,抱著長杆纓槍圍著爐烤火,見1模樣怪怪的軍士,1手捂著肚子,1手按著大帽,彎腰往外跑。嘟囔著:


    “這爺們兒有些怪,這麽冷往外跑。”剛要起身喊住。


    那個道:“想是哪個爺派出去偷偷買酒肉的。”


    說話間,那人已經出去十幾步。自關中和從平陽川裏來的風在此交匯,卷起1團團雪,在兵營的空地上打著旋兒,兩個守門軍士便又繼續烤火。


    宮善業出了兵營,大步奔到河邊,渡口已經停了。


    他去渡口邊船夫們的窩棚央人渡河。


    船夫道:“你1人過河,我們得3個人擺渡,1人搖船,兩人在前麵破冰。你看這天寒的,手哪裏握得住鋼釺,明日吧。”


    宮善業無奈,在河邊望了望。1咬牙踏上黃河的冰麵,他仗著1身功夫,腰眼兒提氣,腳下還虛,所有內力都凝到上丹田,居然徒步走了過去。


    上了北岸,已是耗得渾身黏乎乎的汗,兩岸的房屋門口有人驚唿,“還有這般賭命的。”


    看牢的老軍士1天未見蹤影,原以為是與相熟的鑽到僻靜處喝酒去了。


    卻是晚飯時也未見,有軍士去牢門處看,扒開草簾舉火把往裏瞅,發現老軍士倒在裏麵。


    大鐵錘砸了鎖,才知人犯已經殺人越了獄。儲將軍知道後,早已是無可奈何了。


    宮善業1上岸,如脫籠的猛獸,邁步狂走,無所顧及。


    轉過了中條山的山腳,將號衣、紅纓大帽丟溝渠裏,當晚入到1家小客店。


    依律住店都要驗路引,宮善業說是遭賊盜了,店家圖掙點兒碎銀,便睜1眼、閉1眼讓他住了。


    宮善業大吃1頓,第2日天不亮起來,趁店家不注意,將抽鬥裏的1把銅錢揣進腰裏。


    剛要出店門,扭頭見院兒東側棚下拴了1匹馬,上去便解。


    店家追出來喊:“方才是你偷了錢,這又要偷馬,與我見官去”,上來要抓宮善業的衣袖,卻被宮善業迎麵門推了1掌,仰麵栽倒。


    躍上馬,順著官道往北跑了1陣,宮善業凍得受不了了,便下來牽著馬跑1程,身上熱了,再騎上往北跑。


    天寒地凍,官道上鮮有車馬行人。兩天半後,宮善業跑迴了劉鳳田的莊園。


    劉鳳田派魏圭到茅津渡訪查。


    平陽刑捕司的人在此截殺宮善業等人,宮善業往西逃後便沒再出現。


    魏圭讓那個管家迴洛陽,自己沿著南岸的路向西,逢村莊、客店打聽,得知那夥人自風陵渡迴了平陽。


    他推斷宮善業不是被殺了埋在半路,便是被帶迴平陽關押了。平陽府敢關河東鹽池的人,除了鄧兆恆,別無他人。


    魏圭迴鹽池向劉鳳田複命,得知鄧兆恆升遷迴京的消息,2人又陷入了困惑。


    若是鄧兆恆將宮善業抓了關在平陽,他迴京後將如何處置?平陽府沒人敢接手這種事,宮善業多半被殺了。


    劉鳳田1麵向兄長劉鳳林稟告,讓從京城向鹽池加派得力人手;1麵與魏圭商議,既然已被人全程盯上,洛陽金庫的秘密已經暴露。


    劉鳳田不相信,鄧兆恆有這個膽量,幕後主使是誰?他囑咐魏圭,1旦察覺有人尾隨,便拿住嚴加審問。


    魏圭比宮善業心細多了,卻是連續幾個月,再沒察覺任何被尾隨的跡象,仿佛宮善業等人被截殺的事,從未發生過。


    鹽池冬天不再出鹽,客商因天寒也不來了。


    劉鳳田閑下來,細細考慮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鄧兆恆剛升了兵部侍郎,勢頭正盛,兄長劉鳳林要鬥倒他已有些力有不逮。


    料玉白生前曾幫著湊了1些鄧兆恆的罪狀,讓布政司的人到監察院參了鄧兆恆1本。


    畢竟都是捕風捉影、憑空杜撰的東西,被鄧兆恆的恩師姚忠書和嶽父易成浩給化解了。


    鄧兆恆還擔著糧草督禦使,今後少不了與戶部打交道,慢慢再尋他漏洞。


    這時候,宮善業迴來了。


    劉鳳田1聽,騰地站起身出去。


    隻見台階下候著的宮善業叫花子1般。


    薄棉衣外又套了件破棉甲,棉褲也套了雙層,下邊露著破棉絮,腳上的靴子包了破布、沾滿了泥。頭發、胡須蓬亂如草,臉上、脖子上黑泥老厚,隻是1雙眼又增了幾分歹毒。


    劉鳳田驚訝道:“以為你命喪荒野了。”說著招手讓他進去。


    外麵雖是寒冬,但客廳裏溫暖如春,宮善業1進來,身上的騷臭味兒便溢滿了房間。


    劉鳳田坐在太師椅上扇了扇鼻子,“這小1年你在何處?”


    宮善業:“被關在潼關兵營。”


    劉鳳田吃了1驚,“潼關守軍也參與了截殺?”


    宮善業聲音嘶啞著,“屬下還不確定。截殺我們的那夥人裏,確有像是行5裏的人。潼關的那個將軍與他們像是1夥,卻又未對我嚴加看管。我便借著天寒的機會,越獄逃了迴來。”


    “誰對我們下的手”?劉鳳田起身踱著步問。


    宮善業迴憶著緩緩道:“平陽府那個叫趙儉的瘸子、王正陽,黑大個兒也像刑捕司的,他們稱他郝爺。


    還有1個5十多歲使刀的,他給同夥喊話,口音像是順天府人,有3個年輕些的,刀法與他是1路。再就是幾個使刀槍的,路數像是行5的人。”


    劉鳳田:“看來是蓄謀已久。”


    宮善業:“老爺,他們3下兩下,將我的5個手下全部殺死,然後1起對我拚死圍攻。”


    劉鳳田將宮善業在潼關的前前後後問了個詳細。


    這時,滿客廳裏彌漫著屎尿味兒,劉鳳田厭惡地擺擺手,“你且下去沐浴吃飯,之後再來見我。”


    劉鳳田走出正樓,迴頭道:“清清裏麵的味兒。”


    幾個下人進去,忙不迭地用大團扇往屋外扇味兒。


    天雖冷,但劉鳳田卻有些坐不住了,披了團錦披風在池邊散步。


    池水已經凍住,勻勻地覆蓋著1層白雪;岸邊的柳條根根垂著;周圍的花草1片枯敗;隻有牆根下的幾簇竹子勉強守著片死氣沉沉的綠。


    劉鳳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那夥平陽刑捕當是受鄧兆恆指使,有幾個人也對得上號。可兵營裏的人也加進來截殺宮善業,莫非是兵部也參與進來了?難道是朝廷……?


    他心裏1緊。又想,若朝廷對自己出手,兄長豈能不知。奇怪的是潼關守軍押了宮善業,卻當普通人犯看管,又不像是朝廷的指派。眼下他該怎麽辦?


    劉鳳田心事重重,迴到正樓,1扭頭,“擺小宴,將善業喚來。”


    無論劉鳳田何時要享樂,須得趕快酒菜上齊,歌女舞女上場。


    很快,正樓的大客廳裏樂聲悠揚、舞女翩躚。


    宮善業泡了個澡,換了衣裳。剛自己開始吃喝,便被劉鳳田喚過來。


    2人共同喝了幾杯。劉鳳田讓宮善業獨自吃喝,自己則往後靠在太師椅上,向1個舞女招了下手,指了下腿。那舞女立馬過來,跪下為他捏腿。


    劉鳳田覺得腿讓捏得舒坦,拿起舞女的纖纖玉手看了看,握在手裏摩挲著、捏著,眼睛看著上麵的雕梁、圍幔,想著還未想清的事情,那邊宮善業獨自喝酒吃菜。


    幾支曲子過後,那舞女的手已被他揉捏得紅1塊、白1塊,卻是不敢抽走。


    歌舞聲裏,劉鳳田直起身,將舞女的手1丟,向場中擺擺手。除了宮善業,其他人都悄然退出。


    幾個下人進來麻利地將桌撤走,端上了茶。


    劉鳳田向前探著身子,問宮善業,“當下最要緊的是什麽?”


    宮善業眉頭斜了1下,恨恨道:“查到那些人,殺掉。”


    劉鳳田:“若是鄧兆恆的人,已經迴京了,就得從長計議;若是軍營裏的人,怕也是動不得。要緊的是把平陽府抓在手裏,你先緩兩日。”


    單飛虎來信了,信中說,平陽府官場大變動。這劉鳳田都知道,兄長也借機往平陽府布排了1些自己的人。


    黑大個兒叫郝雲,已升職調太原;趙儉已被除掉,劉鳳田卻是剛知道。


    信中還說,王正陽為趙儉複仇,將陳震3人盡數殺死,奪迴軍糧生意的籌劃被打亂,請他速派人鏟除王正陽。


    劉鳳田將信交給宮善業。宮善業這兩日已緩了過來,1身錦衣,嘴唇緊閉,看信後哼了1聲:


    “怪不得他們1摻和就不順,這幾個真是廢物,居然被那王正陽1下滅了。”


    劉鳳田問:“你與他交手將如何?”


    宮善業陰笑兩聲,“我要取他命,斷活不了。”


    劉鳳田沉吟道:“你去平陽,我派懂經略的人隨行,軍糧、鹽引都要拿到咱們手裏。至於那個王正陽,殺了便是。以後,平陽府是我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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