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一行人急行軍,與柴進和李俊抱著必死之心朝著火光之處跑去,一路之上遇到的官兵隻有幾十人,盡數將其斬殺。


    朱武猛地抬手,眾人急忙停下,卻見不遠處,馬蹄聲起,將近兩千人馬的官兵卻朝著他們掩殺過來,為首的正是曹榮勝。


    “關勝已被抓,爾等梁山賊寇,受死吧……”曹榮勝雖然是誇大戰果,但在這時候,卻在心理上占據了優勢,誤打誤撞的來了一招心理博弈,加之身後煙塵滾滾,兵強馬壯,麵對跑迴來送死的朱武等人,更是欣喜若狂,氣勢已然達到了頂峰。


    朱武與二人對視一眼,若是關勝被為困,眾人拚死,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可當下曹榮勝掩殺過來,絲毫不見關勝蹤影,關勝也隻剩下兩種可能,一種是拚死搏殺,已經突圍,另外一種便是被擒,隻有這兩種情況,曹榮勝的出擊才是最為穩妥的,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允許他們再往前一步。


    “前隊變後隊,撤……”朱武當機立斷,絲毫不拖泥帶水,迴頭便撤。


    曹榮勝很明顯被朱武的行動搞蒙了,不知道是什麽路數,遲疑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指揮大軍追擊。


    一路掩殺過去,所遇到掉隊的,皆是格殺勿論,甚至出現了搶功誤殺的情況,這著實讓曹榮勝很沒有麵子,但追擊要緊,此事暫且按下不表。


    追出五裏,忽的前方幾十騎從馬上摔落下來,確實被人設了埋伏,還未調整過來,左右殺出五百餘人,對著措手不及的官兵便是一頓砍殺。


    “他娘的,區區五百人,也幹造次?”曹榮勝喝道:“給我殺,殺一人,賞銀十兩,捉住頭領,賞銀百兩。”


    在巨大的金錢誘惑之下,一幹人等很快又殺了迴去,五百人根本不足以抵擋兩千人的衝擊,雖然在埋伏之下死傷了兩百餘人,但對於曹榮勝而言,並沒有什麽大礙,因為梁山賊寇也付出了百人的代價。


    為首的武鬆見狀,大喝一聲,將兩人砍翻在地,見朱武等人已經順利通過,唯獨不見關勝身影,便知道是失敗了。


    下一刻將手中樸刀朝著曹榮勝扔了過去,被曹榮勝一刀砍翻在地,翻身上馬便撤。


    曹榮勝急不可耐,奈何隻能追擊,雖有所斬獲,但卻沒有擒住一個頭領,著實大為惱火,隻得繼續追擊。


    不遠處已經快要走出山林,林外卻是與官道相接的水路,曹榮勝微微皺眉,知道這群梁山賊人各個都是精通水性,一旦到了水上,那便是猛虎歸山蛟龍入海,再想抓,可就難了。


    這煮熟了的鴨子,還能讓他飛了?曹榮勝厲聲喝道:“攔住他們,成敗在此一舉,兄弟們,給我殺……”


    兩千人馬唿嘯而至,不過片刻便要追上朱武等人。


    卻見李俊大喝一聲身形一轉,手持混圓鐵棍朝著曹榮勝撲了過來,身後三百兄弟也一字排開,最大限度的曾家橫截麵,他們知道,李俊明白,若是讓他們追上,不僅李袞活不成,就連朱武、柴進這些人怕也要折在這裏。


    “快上船……”林衝立在船頭,身後燕青和李袞帶領兩千人馬從船上跑了下來,朝著林中衝了進來。


    朱武這才鬆了一口氣,腳下的鞋已經磨破了,轉過身去道:“將東西運上去,其他人,列陣……”


    在朱武的指揮下,入了林中的兩千人馬順勢變成了兩股扇形,最前端的手持盾牌,手拿樸刀,身後的手持長槍,還有三百人馬拉弓,須臾之後,朱武一聲令下,那三百弓箭手便是一輪齊射。


    曹榮勝惱羞成怒,勒緊韁繩,仍是要準備追擊,可當下的士兵卻有了怯意,一路之上斬殺的賊寇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等功績,在山東府這五年裏也從未有過,可謂是大勝了,但曹榮勝卻不滿於此。


    正當官兵堤防箭雨之時,身後狄青與江寧也帶領兩千人馬趕到,江寧見狀,知道是援兵到了,腳下猛地蹬了兩下,跨下戰馬嘶鳴一聲,朝著梁山的防禦衝了過去。


    朱武本以為他們擺出防禦姿態可以爭取一些時間,沒想到江寧拍馬趕到,著實令他意外,這也意味著關勝……


    還未來得及多想,卻見狄青超過了江寧,一馬當先,大聲喝道:“梁山賊寇,今日便是爾等死期……誰敢與我一戰?”


    這一聲之下,激得林衝與武鬆大怒,卻見林衝衝出陣來喝道:“無知小兒,讓我來會會你。”


    狄青大喜,翻身下馬,與之戰在一處,一個是邊疆成名已久的涅麵將,一個是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一個血雨槍,一個長刀,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二人鬥了二十迴合,身邊的人馬早已經混戰在一起,卻見武鬆手拿樸刀,看到了江寧,二話不說便殺了過來。


    第二千尋早已閃身出來,擋住了武鬆,可武鬆乃是景陽岡打死猛虎的,力氣之大,可以說整個梁山除了花和尚魯智深之外,無人能出其右,俗話說一力破萬會,便是這個道理了,加之其功夫本也不弱,第二千尋一時間竟抵擋不住,連連後退。


    那邊曹榮勝更是高興,說曹操曹操到,提著大刀便砍殺過去,柴進雙目一瞪,迎著曹榮勝便上,一個是名門之後大官人,一個立功心切山東將,一個要殺一個以儆效尤,一個要除之以報暗箭之仇,你來我往之間,竟也不想上下,曹榮勝知道這柴進手上不幹淨,也不敢逼迫太緊,但也不敢放他離去。


    各處兵馬混戰在一起,須臾之間,一道人影閃過,朝著江寧天靈落下一把青龍偃月刀。


    江寧麵色大變,雙腿一蹬,從馬上翻下,那高頭大馬卻在一聲淒厲的嘶吼聲中被一刀砍翻在地,抽搐兩下,竟一命嗚唿了,卻見一美髯公,手持青龍偃月刀,蓬頭灰麵,左肩用白布包裹著,身上的衣衫破損。


    關勝看著落地的江寧大聲喝道:“無恥小兒,今日必取你首級……”


    江寧卻鬼魅的一笑:“你敢進我周身三丈,便是你葬身之時。”說著從袖中拿出一把突火槍來,實實在在的六發子彈。


    剛才他被圍困,這江寧擋下他一道,卻從袖中拿出一把突火槍來,饒是他有金剛護體,也擋不住這一槍,可江寧並沒有置他於死地,反而是將他的左肩打傷,也並未傷及根本,等他醒來,隻有兩名士兵看守他,在他查驗過骨頭沒有事兒之後,便殺了兩名士兵,追了上來。


    此間更是要殺了江寧這始作俑者,以絕後患,可江寧那突火槍又著實令人忌憚,一時之間竟也舉棋不定。


    而江寧身邊,也聚集了十幾人,將江寧護在中央,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便再也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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