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自天亮前見到了燕青後,得知他們發生的事情,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畢竟是在京城待過的,對於官場上的那些事情還是略有了解的,這些算計還算不得什麽,隻能說是陽謀。


    與武鬆和關勝一道,帶了三千人馬火速馳援,天剛擦黑,他們便已經到位,若是沒有什麽意外的情況下,與之相距應該在十裏左右。


    “三千人馬,怎麽?有埋伏?”林衝直截了當的但問到,按照朱武的計劃,本應該是萬無一失的,而且這個計劃也是軍師吳用算過的,不應該出問題啊。


    而李袞號稱飛天大聖,腳下的功夫是一流的,而且自身的功夫也不差,如何會受如此嚴重的傷勢?黃信被捉身亡,這也是這兩年除了晁天王那一次之後,唯一一次傷亡較為嚴重的情況了。


    朱武歎了口氣:“這次遇見的,正是那杭州的江寧,林教頭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二人邊說,邊指揮著人員往馬車之上搬東西,邊檢查人員傷亡。


    “撤離點已經準備好了,東西先運迴去,稍作修正之後即刻開拔。”林衝又道。


    話音剛落,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廝殺之聲,外圍的關勝手持青龍刀,已經連斬數人。


    “關勝,你乃是名門之後,蒲東巡檢,如何落草為寇?”江寧立在船頭,大聲喝道,身邊站著的,正是第二千尋,右側船隻之上,乃是狄青。


    關勝一刀將一個士兵砍翻在地,也喝道:“既然知道你爺爺的大名,還敢過來送死?無知小兒,再往前一步,爺爺殺的你片甲不留。”


    江寧卻是微微一笑,抬手之間,身後幾艘兵船之上的士兵拉滿弓箭,一輪齊射須臾而至。


    關勝外圍是一千人馬斷後,如今朱武一眾人等剛剛進去,這邊官兵戰船便已經趕到,可見是緊跟著過來的,若是他攔不住,蘆葦蕩中幾千兄弟變成了餃子。


    關勝揮舞青龍刀,擋下一波箭雨,身後的兄弟見關勝不退,自是也不後退一步。


    “這麽大的功勞,他們不要?”江寧與狄青喊道。


    狄青自然知道江寧言下之意,旋即又道:“無非是想撿現成的東西罷了,不過要不要他們無所謂,關勝是吧,很厲害嗎?”


    江寧嗬嗬笑道:“此人有安邦定國之策,降兵斬將之才,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收為己用,那是更好,若是不能,也不能留下來。”


    關勝聽著船上二人信口雌黃,竟開始斷他生死,取來弓箭,朝著江寧一箭射去。


    第二千尋揮劍,入鞘,那箭在江寧身前斷成兩截。


    關勝見狀,料不能取勝,但也不能後撤,當下卻成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狄青身後有兩千人馬,雖然剛剛經曆了生辰綱之事,但並未傷及根本,戰鬥力基本上保持原由的狀態,又有江寧和狄青的計策大獲全勝,當下士氣正盛。


    狄青揮手,船隻開足馬力,朝著岸邊蘆葦蕩靠了過去。


    廝殺之聲傳到了眾人耳中,林衝皺了皺眉:“這麽快……”


    朱武心中也是納悶,當下命令所有人加快進度,又派人去通知關勝等人撤離,不可戀戰。


    一行人趕到三十裏外的林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此刻天也已經開始大亮,朱武臨時改變了主意,放棄原來的撤離點,改為直接前往林中再做修整。


    行者武鬆提著樸刀在外圍帶了五百人負責警戒,朱武、張順、李俊、柴進、關勝、林衝六人圍在一片空地之前。


    “李袞兄弟傷勢如何?”朱武問道。


    張順歎口氣道:“左肩中箭,傷了骨頭,現在雖然已經把箭取出來了,但傷勢有些嚴重,整個左半身已經不能動彈了。”


    關勝靠在樹幹之上,青龍偃月刀立在身旁:“那廝竟然知道我的名號,我之前雖未巡檢,但並非什麽大官兒,他是如何認識我的?”


    “你說的可是那江寧嗎?”柴進問道。


    關勝點了點頭:“白白淨淨的書生,身邊跟著一個武藝超群的女子。”


    “那就是江寧了,他身邊那個女子身手甚是了得,黃信兄弟便是死在她的手中,聽說當日李逵兄弟也是被她攔下了。”朱武皺眉道。


    林衝一直一言不發,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此刻還是要聽朱武作何打算,在這一群人之中,朱武雖然不是功夫最好的,但他在計謀方麵,除了軍師吳用之外,也無人能出其右了,因此此次生辰綱一事,也是朱武全權負責的。出動的頭領已經達到了十位,這是前所未有的,但現在大家卻是滿麵愁容。


    關勝又道:“我們現在手下還有三千人馬,我觀他們不過兩千人,除卻那為首的將軍狄青和那女子身手較好之外,其他人不足為懼,那江寧也隻是外強中幹,否則也不會帶個武藝超群的女子在身邊。”


    “若是我們誘敵深入,打他個措手不及,定也能反敗為勝。”關勝繼續道:“我看這林子就行。”


    “迴馬槍,的確是好主意,各位頭領意下如何?”朱武也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問其他人意見。


    “報,諸位頭領,大事不好了……”一人跑了過來,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每一頭摔倒在地上。


    “什麽事?追上來了?”朱武喝道。


    眾人本就心情不高,現在這人跑將過來,心中更是煩躁。


    那嘍囉慌張道:“生辰綱,生辰綱出事兒了……”


    “慌什麽慌,到底什麽事兒?”關勝喝道。


    “箱子裏不是生辰綱,是……是……石頭……”那嘍囉跪在地上:“咱們,被人算計了……”


    “什麽……”幾人同時起身,看了一眼朱武,幾乎是同時朝著馬車一邊去了。


    馬車之上,一口口箱子已經被打開了,上麵的封條紙漿還在,若不是有人失手,箱子斜了口,石頭掉了出來,也不會有人發現其中的秘密。


    “他娘的,這……”張順破口大罵:“天殺的江寧,老子要把他剝皮抽筋了不可。”


    朱武心下一沉,當下已經如此,即刻道:“關大哥、林教頭,你二人分別帶八百人馬埋伏左右,我與柴大官人,張順率八百人在前,引他們進來,李俊與武鬆兄弟在後紮口袋,把他們吃了,再取生辰綱。”


    當下眾人同仇敵愾,如同吃了屎一般難受,一夜損失了六七百兄弟不說,拿迴來的東西卻是三十餘口石頭,這如何能咽下這口氣?若是傳將出去,水泊梁山如何在山東地界立足?宋江的名號也會大打折扣,於之後的大計也有極大的影響,梁山很有可能會因此一蹶不振。


    “去,叫歐鵬往這邊走,做好接應,他們……應該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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