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在半個月內,已經全部被摩尼教掌控,他們給自己起了個很響亮的名字“天兵”,這金陵城的實際掌控者便是包道乙和鄧元覺,雖然鄧元覺前幾日才到,但是他手下六萬天兵儼然成為了金陵這方圓百裏的主力部隊,再加上他的弟子驃騎將軍劉贇率領的兩萬騎兵,金陵城中即便有張儉、厲天定和鑄劍山莊,也無法與之抗衡,而包道乙師與軍師呂輕侯乃是好友,更是一同投靠的聖公方臘,呂輕侯到來之後,包道乙便退居其次,但實際上仍舊是包道乙在掌控。


    方臘手下四大元帥、八位驃騎將軍、二十四員神將和江南十二神,構成了軍隊的班底,不得不說這些人武藝高強不說,皆是有統兵之能,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打下江南三府十八州之地,而他們從西南而來,更不用說西南根基之地,實際掌控的,恐怕有五州之地。


    剩餘西南兩州雖然沒有與政府出現對立的局麵,但卻是摩尼教眾發源之地,摩尼教在那裏根深蒂固,如今起兵,兩州根基仍在,這才是令江寧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而看他們對待南宮家的態度,現在想來,兩州之地土地貧瘠,想必這裏的官場生態也不會很好了,這麽說,卻是能夠說得通的,要麽這兩州就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夠穩住局麵。


    而陸羽彤在“失蹤”了月餘之後,終於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而最後羽林衛的消息是他們有十二個人去了金陵,而去幹什麽,卻不得而知,此事在驚動了後宮之後,官家親自過問,才知道是陸羽彤直接調派的,如此一來,陸羽彤怕是也在金陵。


    又過了數日,兵部的六百裏加急被樞密院壓到早晨才呈報左相李林甫,李林甫在得知長平公主也有可能在金陵之後,即刻騎馬到了宮前,在早朝的前一刻於養心殿內將快報遞到了官家的手中。


    “金陵城破,守城將領驃騎將軍鐵堅守三日,負傷四處,寡不敵眾,太守張敬之、上將軍何躍攀與守軍退守城外,三次反擊均以失敗告終,僅剩兵力四千六百人,掩護逃難百姓北上。”


    右相夏永康從撿起的快報上得到的信息也隻有這麽多,很顯然,金陵城破已成事實,按照時間來講,這件事情已經是十日之前的了,現在怕是已經完全控製了金陵城。


    天策大將軍呂康輝、右相夏永康、左相李林甫、太師耿敬國、太尉邢文廣、兵部尚書詹畢佰分列兩側,等待著官家訓話。


    官家皺了皺眉頭,卻端坐在養心殿的龍椅之上,緩緩開口道:“諸位愛卿,金陵城破,一萬六千守軍擋不住烏合之眾,城破了,該怎麽辦?”


    呂康輝摸了摸胡子,卻是一言不發,天策軍已經前往前線,現在戰局瞬息萬變,天策軍一旦動了,被兩國嗅到,定然會動手強攻邊境,到時候門戶大開,長驅直入,便不是一兩座城池的問題了。


    李林甫卻朝前走了一步:“皇上、各位大人,據我所知,長平公主,有可能也在……金陵……”


    此言一出,卻是令所有人大為吃驚,如此一來,這金陵破城,便不僅僅是一座城池的得失了,而是關乎到整個大夏朝朝廷威信和官家顏麵的問題。


    “而且據報,攻城的是來自西南成都的摩尼教,為首的名叫方臘,與成都程家乃是世交,不知何故西出成都,追隨他的教眾竟有幾十萬之多,幾日前金陵城破,而浙南府和浙北府也都出現了大量的摩尼教眾,雖然兩府也采取了一些手段,抓了一批,殺了一批,但效果不是很明顯,為今之計,還請皇上調兵,剿滅摩尼教,以除後患。”兵部尚書詹畢拜拱手行禮道。他是兵部尚書,但是在這養心殿中,卻是他的職位最低,他不先說,誰往下說?


    場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缺,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用兵要謹慎,若是不用,摩尼教做大,真的占領了三五個府,內憂便成了毒瘤,但是一旦用兵,北方戰線定然會出現空缺,若是用兵,也隻能從內部調動,而京城八萬大軍是不能動的,十萬輔國軍作為最後的底線,是用來專門補充北方前線的,他們的訓練也都是為了奪取河西走廊,名留青史的。剩下的就是兵部的十五萬大軍,但是詹畢拜說了,是請陛下調兵,兵部的戰鬥力擺在紙麵上,大家都是知道的。


    困難擺在這裏,但問題還是要解決的,李林甫道:“陛下,臣有一人,可解此危。”


    神武帝聞言,微微抬了抬手道:“可有人能解此危?”


    “是,人我已經帶來了,便是京兆府尹高俅。”李林甫拱手道:“此人擔任京兆府尹不過兩年時間,京城的案件下降了將近三成,破案提升了兩成,不少懸而未決的案子,也都有了眉目,此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雖是在辦案上有能力,但這畢竟是帶兵打仗,身後跟著的,是上萬的將士,他們的性命很有可能在一句話之間就會改變,如此草率,豈不是有失體統?”太尉邢文廣一甩袖子,後半句想說卻沒有說出來,若是勝了,還好,若失敗了,丟的不僅僅是人命,還有朝廷的臉麵。


    太師卻抿了抿嘴唇,緩聲道:“這個高俅,我是知道的,去年的生辰綱一事,如今已經有了眉目,高俅抓到了一個叫白勝的,供出了此事乃是水泊梁山的一夥兒賊寇所為,為首的名叫晁蓋,已然死了,現在的頭領名為宋江,手下糾集了一萬匪寇占山為王,苦民久矣,此事京兆府尹正準備拿些具體的措施,前日我見了高俅,碰巧說起了此事,頗有見地。”


    神武帝微微點了點頭,有些發福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唿出一口氣,看了看夏永康問道:“右相有何高見?”


    夏永康出列,拱手道:“陛下謬讚,臣下以為,既然左相有合適的人選,又是京兆府尹,想來也是得力的,又聽太師之言,此人在帶兵之上也頗有建樹,可以一用,一來是檢驗一下高俅的能力,二來也是能夠為日後之戰練兵備戰,一舉兩得。”


    李林甫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還未說話,卻聽夏永康又道:“微臣也有一人選,雖沒有高俅高大人之才,但也算沉穩老練,可助高大人一臂之力。”


    “哦?此人是誰?”神武帝問道。


    夏永康道:“此人正是年前述職的福建府的譚禛,此人與福建府之中長年與蠻夷盜匪打交道,經驗之上還是有一些的。”


    神武帝微微點了點頭:“恩,他的折子我看了,這幾年做的很不錯,福建府的稅賦也很充裕,也沒有出什麽亂子,算得上是稱職,準了。”


    “謝陛下……”夏永康拱手道。


    “他們到了,便來養心殿議事。”神武帝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退下了,眾人三唿萬歲,方才退出了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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