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南宮耀文也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隅之地,現在已經圍了百人,大多是年輕氣盛,與南宮耀文和何友光交好的才子,也有不少看熱鬧的下人,更少不了手中拿了棍棒的家丁。


    所有人對於白依依所言,皆是大為震驚,此事牽扯的人,實在是有些厲害,一個是太守之子,一個是上將軍之子,一個是金陵第一世家之子,單拎出來一個,都能在金陵城中唿風喚雨,現在一件事情將三人全部聯係到了一起,若是好事也罷,隻可惜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在南宮敬的提醒下,白依依卻是不屑的笑了笑:“南宮家主,好大的威風啊,你這般世家,在洛陽我不知道見了多少,也沒見他們敢這般混淆視聽,顛倒黑白。”


    南宮敬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南宮耀文,又看了一眼白依依,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白依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大公子一定很好奇,方才我才說了那番話,答應晚上與你相見,為何現在又出爾反爾,站出來指認你吧。”白依依看著南宮耀文笑道:“若是我方才沒有答應,那現在在這圈套之中的,便不是這小小的女婢,而應該是我了吧,我說的對也不對?何公子?”


    矛頭一轉,又對準了何友光,何友光正要發怒,卻看見父親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急忙強壓了怒火,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攤了攤手:“嗬嗬,什麽對不對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大公子你知道嗎?”


    “瘋人瘋語,我看白姑娘這是得了失心瘋了吧,要不要本公子請個大夫給你瞧瞧?”南宮耀文也及其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依依卻不以為意,轉過身去看著張敬之的身後:“張公子,那卷古書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吧,不少都是孔孟弟子所言,與儒學研究當是大有裨益的,若是看完了,可要記得還給何公子。”


    張敬之皺了皺眉,朝後稍微歪了歪,那張軒隻好走了出來,朝著白依依拱了拱手道:“姑娘說的什麽古書?誌浩並未見到過,是不是姑娘記錯了,何公子也未曾給過我什麽古書。”


    白依依猛地皺了皺眉,旋即又舒展開來,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都說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如今看來,當真不假,你們都看到了麽?這就是你們的朝廷。”


    “其實事情很簡單,江寧所說的動機,並不是他的,而是南宮耀文的。”白依依沒有再給他們插嘴的時間,開門見山道:“南宮耀文是為了將我占為己有,但是懷恨江寧,便和何公子想出了這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用我引江寧過來,至於江寧為什麽迴來,那是因為我兩個有生意上的往來,那火鍋店便有我的參與,因此江寧會來,期初江寧的罪名也不是搶占民女,而是與我通奸,我說的對也不對?”


    “你你你……”


    南宮耀文忽然間吞吞吐吐起來,白依依打斷道:“江寧是個贅婿,若是與我通奸,便會有牢獄之災,我要是想救江寧,便要上下打點,這金陵能說得上話的,便是你南宮家,大公子便會以此為要挾,將我強占了去,若是不成,若煙妹妹也會傾盡所能解救江寧,到時候無論是店鋪還是人,他大都可以占了去,一箭三雕,至於張公子,你也不要在我這兒裝什麽清高,那本書,便是我故意放給何公子的,你拿了東西,到時候不用做什麽,隻要順水推舟,表明一下態度即可,你的態度,會決定太守府的態度,是也不是?”


    張軒眯著眼睛,眼神之中露出些許的兇光,依舊是保持著沉默,這種不承認也不否認,是最為可怕的。


    白依依上前一步,早人群之前走了一圈兒:“他們自然是不會承認的,原因大家自然都清楚,但今天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便是撕破了臉,一發不可收拾了,三家合起來栽贓一個杭州來的外人,嗬嗬,這事兒傳出去,不知道江南作何感想,不知道天下才子作何感想?”


    “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猜測,還是那句話,可有真憑實據?若沒有憑據,如何使人信服?斷案還是要講究證據的,若天下人都如你一般猜測推斷定罪,嗬嗬,那天下不是亂了套了?”張敬之嗬嗬笑道。


    “不錯,太守大人明鑒。”南宮敬也道:“若是著犬子頑劣,這一點我倒是承認,但若是說這種栽贓陷害,老夫確實不信。”


    “來人啊,拿下吧。”張敬之緩聲說道。


    身邊六名身穿便服的府兵上前,便要動手。


    白依依忽然冷笑著從袖中拿出一個本子來,翻開一頁讀到:“神武七年一月十七,張敬之百鳳樓一千三百兩……”


    當白依依開始說,張敬之的嘴角便開始抽搐,一筆筆開銷數額之大,對女子更是百般蹂躪,不僅有張敬之,何躍攀父子、南宮敬父子,就連金陵八才子都本上有名。


    全場嘩然,原本光鮮亮麗的外表下,竟然是這等的肮髒不堪,那些自詡風流才子在十八樂坊之事,可見其也並非一心隻讀聖賢書,期間更摻雜了不少肮髒的交易,再看看從白依依出現後再也沒有說話的江寧,這時候誰還會相信這人會對一個婢女用強呢?


    真相昭然若揭,即使鐵證如山,也是一樁冤案,而想想這些年金陵坊間的故事,卻也令人咂舌。


    “嗬嗬,你們這一樁樁,一件件,還用得著我多說?”白依依破罐子破摔,嘲諷道。


    張軒眉宇一橫:“誹謗朝廷,誣陷朝廷命官,拿下……”


    左右不再遲疑,就在此時,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振臂一唿,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弓箭,朝著天空之中射去。


    “嗖……”響箭帶著長長的哨音衝到了天空之中,“啪”的一聲在頭頂炸裂開來。


    “殺了這群狗官……”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明晃晃的砍刀已經在頭頂揮舞。


    “喝……”卻聽得一聲爆喝,鮮血從一人的喉管飆射而出,竟是手起刀落,直接將一人砍翻在地,當第一聲尖叫聲響起,刀斧之聲便開始在院中響徹。


    那幾名侍衛哪裏還會去管江寧,這分明就是衝著幾位大人來的,急忙後撤,腰間的刀已經抽了出來,將:“保護大人……”


    六人直接將張敬之、何躍攀圍在中間,朝著門口快隨轉移而去。


    “別讓狗官跑了……”


    “聖公降世,跑是跑不掉的,哈哈哈……”


    霎那之間,情況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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