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兒頭痛欲裂的爬起身子,當她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而身邊又睡著一個男人時,著實大吃了一驚。


    她看著那個熟睡中的男人,這人,就是她的夫君?那麽說來,他們昨夜已經……,好在她娘在她出嫁前已經對她講解得很詳細了,所以她並沒有太難接受的感覺。


    本來就沒有一個男人會是柳下惠,這點她很清楚,所以在洞房花燭夜會被脫光衣服,是在所難免的,她早料到了,不過……嘿嘿!瞧她昨夜爛醉如泥,整個人軟趴趴的,這個男人頂多也隻能脫掉她的衣服就算不錯了,至於要做什麽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對於昨晚的事,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若要勉強教她想起一點點。僅有的記憶全是一顆頭被壓在鳳冠裏重重的,其餘的,就算她弱智吧!她真的想不起來,哇!如果她這位夫君知道她對昨夜根本沒印象,不知會做何感想?哪有人家新娘子比新郎倌先醉的啊!


    愉兒將身體又迅速的藏迴被窩中去了,床鋪上沒看到她的衣服,總不能教她就這樣跳出去找衣裳吧,而此時她渾身像被拆過又組合起來一樣,到處都痛,那酒的效力好大啊,連四肢都受害,她是這麽想的。


    她翻了翻身,將頭麵對著那男人,她細細看著他,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錯,劍眉英氣逼人,鼻子很挺,唇線很漂亮,臉形剛毅分明,膚色則很健康就是不知道一雙眼睛長得怎麽樣?不要是雙眼色迷迷就行了,大致上來說,他是個出色的男人,跟傳說中很雷同。


    就在愉兒偷偷打量自己夫君的時候,東方介也醒了,不消睜開眼睛,隻一下子,他就感覺有人在注視他,不用說,一定是他的新娘子。


    他微笑在心裏,臉上不動聲色,雙手悄悄在被窩裏圍上了愉兒的柳腰,將她一把狠很地抱住。


    “啊——”愉兒驚唿,她還不習慣被個大男人抱,尤其他現在還是全身赤裸裸的。


    東方介睜開了眼睛,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早啊,娘子。”


    這下子愉兒的驚嚇更大了,她張大了嘴,像看到了什麽怪物。


    東方介很開心看到她有這種反匝,這證明她還沒把他給忘掉,他忘情地堵住了她的唇,貪婪地汲取她唇瓣上的芬芳。


    愉兒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在他稍稍放開她一點時,她毫不考慮的舉起手來,又賞了他一巴掌。


    本來笑得很開心的東方介,霎時沉了臉,他捉住愉兒的手,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你為什麽又打我?我警告你,不準你再打我第三次,否則,我不會再饒你。”他眼露兇光,樣子很生氣。


    “你……我為什麽不能打你,你莫名其妙!你為什麽睡在我的床上?還非禮我!”愉兒氣急敗壞的說,兩眼也兇兇地瞪迴去。


    “我非禮你?”東方介覺得好笑,“你是我的妻子,我吻你能叫非禮嗎?更何況昨天我們已經圓房了,你還問我為什麽睡在‘你的’床上,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圓房?!”愉兒倏地睜大眼睛,她根本不信,昨晚她爛醉如泥,他如何圓起。


    “你不相信是嗎?等一下你自己看看床單就知道了。”看她的樣子東方介也知道她不相信,八成她對昨夜的事沒半點印象,枉費他這麽“努力”,真掃興!不過沒關係,現在再讓她見識見識也還來得及。


    愉兒看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有點信心動搖了,莫非她真的和他圓了房?可是她怎麽都沒感覺,唯一的感覺是今早身子痛得很,難道……這就是昨天圓了房的後果?她娘是和她說過,洞房的隔天身子會有點痛,是指這個嗎?


    “愉兒,你在想什麽?”東方介親了親她的頸子問。愉兒恐慌的躲來躲去,“你不要碰我。”


    “為什麽?”他笑著問,又故意將頭埋在她的胸前。


    “我不習慣。”愉兒雙手又要護胸,又要推開他,忙得不可開交。


    東方介邪邪地一笑否決了她的答案,“不行,你非要習慣不可,我會常常碰你,而且機率很頻繁,所以你不能拒絕我。”


    “我不喜歡。”愉兒還要找理由搪塞。


    “你會慢慢喜歡的。”他又吻上了她的唇,仿佛她是道好吃的甜品,百嚐不膩似的。


    等到他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紅唇,愉兒終於得以空閑的問話了,“你就是東方介?”


    “沒錯,如假包換,你的丈夫。”他輕撫她的秀發。


    “你的一堆小妾呢?怎麽沒看見?還是沒住在這裏?”愉兒忍不住的問,在長安城街上挑逗她,要納她為妾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不可能那麽快忘記,畢竟才事隔十天。


    “誰告訴你我有小妾了?”東方介微微一笑,知道這小妻子沒忘記數十天前他是如何調戲她的。


    “你!”她戳他寬闊的胸膛,“你在大街上要納我為妾的話,你忘記了嗎?別想耍賴,我記得一清二楚。”


    東方介不在乎的一笑,“那隻是玩笑話。”


    “是嗎?可是你當時看起來很正經啊!”愉兒不放過他。


    “我喜歡在開玩笑的時候扮正經。”東方介還是堅持不承認。


    “好吧!下次別被我逮到,否則……”她輕哼兩聲表示威脅。


    “否則怎樣?”東方介緊緊摟住她問,一方麵也覺得好笑,他在大街上要納妾的對象是她,難不成她在吃她自己的醋?


    “否則……看情況再說啦!”愉兒也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麽辦,誰教她初為人妻,一點經驗都沒有呢。


    東方介好玩地看著他的那股嬌態,不禁有點沉迷。


    “喂,我們是不是應該起床了?”愉兒推了推他,他整個人幾乎都將她包圍了,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


    “嗯,應該。”他應聲卻不動。


    “那你先起來啊!幫我把衣服拿來。”愉兒急忙催著他,深怕她公婆認為她是個懶媳婦,都日上三竿還不去請安?雖然她在家裏打死她都不會七早八早的起來,但今非昔比,三從四德她娘多少教她一點,馬馬虎虎湊和著實行吧!


    “我有個要求。”東方介俯在她耳畔吹氣。


    “快說。”愉兒可是個急性子。


    他沒有開口,隻任雙手不安分的開始在她身體上遊走。


    行動代表言語,愉兒知道他想幹什麽了,她撇了撇唇,任他熱唿唿的唇壓上來,而她的手,也不知不覺地環上了他的頸子,品嚐著昨夜早該知道的感覺,而兩個人都開始意亂情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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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介拖著愉兒來到“觀陽築”,穿過一大片桃花林,眼前是精巧典雅的亭台樓閣,再通過一條彎彎曲曲的長橋,眼前氣象萬千、規模宏大,眼及之處盡是疊石成峰,長廊隱隱在望,就在愉兒覺得自己頭快昏了的時候,目的地終於到了。


    “就是這裏。”東方介宜布。


    愉兒看到處雅潔,擺設中規中矩的,倒是沒想像中的雕梁畫棟和奢華,一股脫俗之氣很顯文雅。


    “爹喜歡清幽,所以沒有太多繁物裝飾。”東方介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


    愉兒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我們進去請安吧!他們可能在花廳。”東方介挽著她的手進入花廳,一進花廳,就看見他爹東方仰和他娘歐陽桂花在喝茶聊天。“爹、娘!”他大方的招唿,臉上帶著笑意。


    “公公、婆婆。”愉兒叫得有點別扭,不太習慣。


    “唉喲!起來啦!我還以為我這個做婆婆的得去望星築向新媳婦請安呢!”歐陽桂花瞥了瞥愉兒。刻薄尖酸的說。


    “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東方仰瞪了她一眼,轉而親熱的對愉兒說:“坐!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你的家了,千萬別拘束,你婆婆向來是這個樣子的,別理她。”


    東方介見他爹娘又開始鬥嘴,便歎口氣拉著愉兒坐下,順便幫她倒了茶。


    “我是不是瞧錯啦?”歐陽桂花酸溜溜的說:“我們向來最瞧不起女人的介兒居然會幫女人倒茶?”


    東方介絲毫不以為意的一笑,“娘,你說錯了。愉兒不是女人,是我的妻子,替妻子服務,本來就沒什麽大不了。”


    “我當你娘當了二十幾年,也沒見你替我服務過,這下可好,娶了媳婦以後,變成媳婦的奴隸了。”歐陽桂花哼著,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愉兒聞言,機靈如她,馬上倒了杯茶捧到歐陽桂花桌前,衝著她直笑,“婆婆,請用茶。”


    東方介大樂,他的小妻子太可愛了,懂得怎麽絕處逢生!還好他沒娶到一個被冷言冷語幾句就委屈淚流的嬌嬌女,否則他可有得頭痛了,因為他老娘向來是不按牌理出牌,脾氣拗得很。


    歐陽桂花愣了愣,隨即掃了眼茶杯,故作怠慢的說:“擱著吧!你倒得茶太燙手了,我等涼了再喝。”


    愉兒嫣然一笑接口:“婆婆說得對,那等茶涼了,您別忘了喝。”


    歐陽桂花瞪了愉兒一眼,突然拂袖而去。擺動著腰肢進了房間,事先沒半點預警。


    “婆婆怎麽了?她是不是不喜歡我?”愉兒直接問東方介和她的公公。


    東方仰徑自喝他的茶。不加理會妻子耍脾氣。一臉頗具玩味的笑意在嘴角,“愉兒,你別理她,她就是這副德行,喜歡把大家都搞得不痛快。”


    東方介也沒怎麽理他娘,“對,爹說得對,以後你看到娘,把她當成半透明物體看待就行,不用太殷勤,她不會領情的。”


    哈!原來她婆婆在這個家這麽沒地位,愉兒掩袖而笑。


    “爹,我帶愉兒在島上走走,中午不過來吃飯了,你們自己吃吧。”東方介不等迴答,就又拖著愉兒離開了觀陽築。.4yt.4yt


    他們漫步在桃花林裏,十分美麗。


    “桃花島這個名稱就是由這一大片的桃花林而來,是嗎?”愉兒心情非常好,她的而走著。時而跳著。活力十足。


    “沒錯,島上什麽都不缺,是座世外桃源。”東方介很驕傲的說。


    “真會自吹自擂,我們湖幫也什麽都不缺啊,卻不敢自誇為世外桃源。”愉兒不以為然的說。


    “湖幫怎麽可以和嘯月山莊相提並論?”東方介的語氣中有著輕視和嘲笑,這惹得愉兒相當不快。


    “你說什麽?堂堂的湖幫號令近江一帶,誰敢不從?我看嘯月山莊才不及我們湖幫十分之一的名聲。”愉兒音調愈來愈激昂,不服氣地抬高下巴看著她丈夫。


    “湖幫不過是個小小幫派,怎麽成大氣候?又怎麽能號令真正的英雄?你說得也未免太好笑了。”東方介馬上反駁了迴去。


    愉兒看著他,雙手叉腰,眼露兇光,“我要你吞迴你剛才所說的話,姓東方的!你們小小的一座桃花島卻被你講成多偉大似的,你要臉不要?”


    “你才要吞迴你的話,不要忘了,你已經嫁給了我,現在你也姓東方.桃花島就是你的家。”東方介看著他憤怒的小妻子,也跟著被她那挑釁的話給激怒了。


    “我才不希罕住在這種爛地方,沒一塊土地可以見人,破得可憐.”愉兒怒火衝天的說。


    “你不希罕?”東方介指著她的鼻尖,大男人主義發作了,所有的濃情蜜意都消失了,他不帶感情的說:“好,既然不希罕,那麽你走,滾迴你們湖幫去,我不會留你。”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你要我走,我偏偏不如你的願,我就要留下來,住到我滿意了才走,你最好從現在開始都別踏進我的房門半步,東——方——賤!”說完,她氣衝衝的頭也不迴就走了。


    東方介大喝一聲,拳頭直落在樹幹上,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這樣也能吵。.4yt.4yt


    “小姐,喝點甜品,莊主特地叫人送來的。”馬麗放下一盅甜品,還是溫熱的。


    “你吃吧!我吃不下。”愉兒眼睛盯著手中的書,頭也不抬。


    “小姐,你是不是和姑爺吵架啦?我剛剛經過書房,看見姑爺在看書,可是他的樣子不像在看書,倒像在‘殺書’,好恐怖哦!”


    “不要跟我提到那個人渣。”愉兒做出一個嫌惡的表情。


    馬麗憂心忡忡的勸解道:“小姐,你這樣不太好吧。嫁過來沒兩天就和姑爺吵架,我怕沒多久莊主和夫人會知道,到時候他們怪的一定是小姐.”


    “管他的,我沒必要理會所有人的想法,反正不是我先得罪他的。”愉兒滿不在乎的說.


    “可是,小姐……”


    “好了,你先去睡吧!不用服侍我了,我再看會兒書就睡。”愉兒馬上製止了馬麗的話。


    馬麗無奈的隻好先將愉兒的被子給鋪好,“那我先去睡了,小姐,你要早點休息,不要看太晚。”她不放心的叮嚀。


    “我知道了。”愉兒的眼睛又迴到書本上。


    馬麗輕輕將門帶上了,她前腳一走,愉兒馬上將書丟下,迅速地把甜品喝個精光,嗯,味道還不錯,就是蓮子煮得太軟了,下迴要記得告訴仆婦們注意點!


    這個死人東方介!還真的不迴房裏睡,難道真要她一個人守著這麽大的屋子到天亮?她才剛嫁過來兩天,環境都還沒弄熟悉,誰知道大半夜裏會有什麽情況發生。


    愉兒很快樂的喝完甜品,又氣鼓鼓的等了兩個時辰,等到確定東方介真的不會進房了,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上床鋪去躺著。差真多啊!一個人的被窩裏冷冷清清,而且床顯得好大,她嬌小的身子根本不及床的四分之一,現在沒有東方介,她可以滾過來滾過去,玩個痛快,多好!


    自圓其說一番後,她滾得更加賣力起勁了。


    驀地,床帳被掀開了,東方介的臉孔出現在她麵前,使她一下子措手不及,羞紅了臉,當然,也停止了滾的動作。


    “你在做什麽?”東方介奇怪的問她。


    “哼!”愉兒不迴答,隻朝他冷冷一哼就別過頭去,徑自擁被閉上眼睛。東方介沒再追問她,他脫了鞋子,也上了床。


    見他上了床,愉兒心跳一百的等著他來道歉,等著他軟軟的情話和擁抱,但是等了半天,隻等到他輕微的鼾聲,這才知道他睡著了。


    可惡的東方介,我要和你誓不兩立!她不禁發起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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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愉兒一起來就不見東方介的人影,詢問丫鬟之後才知道,他和東方仰出去辦事了。


    “這個不懂禮貌的東西!難道他不知道出遠門要先告訴妻子嗎?還要教我問丫鬟才知道,分明是不給我麵子嘛!”愉兒不滿意的嘀咕,看來雖跟這家夥相處了三天的時間,她還是無法摸清他的脾氣。


    馬麗端著托盤進來了,“小姐,吃早餐,我特別下廚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小菜。”馬麗笑容可掬的說。


    愉兒探頭過去一看,哇!果然都是她平時的最愛。


    “怎麽要你下廚呢?誰這麽虐待你?”愉兒趕忙坐下來舉起筷子夾菜,一邊口齒不清的問。


    “沒人虐待我,是我昨天看小姐心情不好,今天姑爺又出去了,所以才特地下廚做點你愛吃的,看看能不能治療你的壞心情。”


    “馬麗。你對我真好。”愉兒感動的說。


    “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呢?你是我的小姐啊!”馬麗殷勤的替她夾萊。.4yt.4yt


    一頓飯吃得愉兒很高興,飯後她終於有心情出去走走。


    她在桃花林休息用的涼亭裏看到一名穿淡綠衣衫的少女,長得眉清目秀,愉兒主動向她迎了過去,“嗨!你好。”


    桑盈袖從沉思中驚醒,看著這位容貌俏麗的新任少主夫人,微感失神,接著就一陣臉紅襲上麵頰,“你……你好,少主夫人。”她有點不知所措的說。


    “少主夫人?”愉兒微微一笑,“這麽說來,你認識我稃?”


    “自然認得,前兩天的婚禮上,我還扶過你。”盈袖的臉紅了又紅,她對愉兒可真是印象深刻,不光是因為愉兒是東方介的妻子,而是她感覺到愉兒在婚禮上表現得非常不耐煩,驚奇之外,分外覺得不可思議才特別留意愉兒。


    “真不好意思,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因為帶著那條該死的頭巾,使我悶了好久,你叫什麽名字?”愉兒直言不諱的抱怨,又轉變成活潑口氣問她的名字。


    盈袖輕笑出聲,她猜得沒錯,這位少主夫人果然非常俏皮,和傳聞中的端莊文雅一點都搭不上線。


    “我叫桑盈袖。是東方介的師妹,自小住在這裏。”她才說了三句話。臉又紅了,大概是她從沒這樣向陌生人自我介紹過的關係吧,幾句話就弄得她好生羞怯。


    “盈袖,真是個文雅的名字,我可以叫你盈袖嗎?你也叫我愉兒好了。”愉兒熟練的問,交朋友她最拿手了,想在湖幫之時,大江南北她認識的人.可比她爹還多呢!


    “好,愉兒。”盈袖靦腆的叫了她的名字,接著笑了笑問:“住進來三天了,還習慣嗎?”


    愉兒主動坐到她身邊,還習慣性撒嬌的拉住她的手,“還習慣,就是對東方介那討厭鬼的臭脾氣有點受不了。”她哼了聲說。


    盈袖先是睜大了眼睛,接著輕輕笑了,“怎麽會呢?師兄雖然脾氣有點火爆,可是對女人還算溫柔,尤其是對自己的妻子,我想他應該更有耐心吧。”


    “哎呀!你別被他人模人樣的外表給騙了。”愉兒打心底瞧不起的說:“他是個自大鬼。以為他自己有多棒,以為嘯月山莊的名聲有多麽響亮,我才懶得跟他辯解!與他相處一分鍾。都令我難以忍受。”  ..


    “不會吧?”盈袖納悶的說:“可是我聽觀陽築的丫鬟們說,昨天你同師兄去向師父、師母請安時,師兄對你非常溫柔體貼呢!”


    想到昨天愉兒就生氣,原來死人東方介是個兩麵人。人前對她百般溫柔,一等到兩個人單獨相處在一起時,他就一副男性至上、唯我獨尊的狂妄樣子,完全沒顧慮他們是新婚,居然教她滾迴湖幫寺!


    該死的!她任愉兒好歹也被疼愛嗬護了十六年,何曾受過這樣的氣,說到這裏,還有他那陰陽怪氣的娘,對她冷嘲熱諷的,那老太婆一定是個變態,有戀子情結,哼!這一家子,除了她公公東方仰比較像人以外,全都對她不安好心,看來她要小心了。


    “他會對我好,全是做給他爹和他娘看的,他不希望和我這個新婚妻子不睦的事讓長輩擔心,所以才會對我體貼,他啊!全都是演出來的。”愉兒胡說八道一通,心想就當成是這樣吧!你不仁、我不義,反正東方介也沒給她好臉色看。


    “啊!真是這樣嗎?”盈袖十分驚詫。


    “對,沒錯。”愉兒用力的點了點頭,加深可信度。


    “那……那怎麽辦?你們才新婚就弄成這樣,不太好吧?”盈袖憂心忡忡,雖然沒嫁給東方介令她鬱鬱寡歡,但生性單純善良的她,很快就把自己的憂鬱收起來,一心一意的關心起愉兒的事來了。


    愉兒大刺刺的聳聳肩,無所謂的說:“我也沒辦法啊!誰教他太惹人生氣了。”


    “師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愉兒,你要原諒他。他是無心之過。”盈袖不由得要替東方介求情,在她心裏,這位大師兄向來是位頂尖卓拔的男子。他自視甚高不過是個小小缺點,為何愉兒會對他如此反感?想來其中一定有誤會,否則不會這樣。


    “他一定是故意的!”愉兒加重了語氣,握緊拳頭沉聲道:“他說我們湖幫是小小幫派,成不了大氣候,且要我滾迴去,還說他不會留我!這還算是無心之過嗎?”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除了有點目中無人外,師兄他是個好人,真的,脾氣躁了點,這不算什麽大過錯吧?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你肯用心去了解他,你就不會這麽生氣了。”盈袖急急道。  .


    “我恐怕無能為力稃!”愉兒搖了搖頭,“才相處三天,我就已經難以忍受,更何況朝朝夕夕麵對著他,我還是順他的心願,迴湖幫去的好,免得相看兩討厭。”


    “這怎麽行?”盈袖驚跳起來,“師父會罵死師兄的!”“管他的!罵死他才好,瞧他還敢不敢隨便欺負我。”愉兒幸災樂禍的眉開眼笑。


    “這樣不好吧!如果你迴湖幫去,你爹和你娘不但會為你擔心,而且還會很沒麵子,你忍心讓老人家操心嗎?”


    “否則怎麽辦?難道要我去向他道歉?我做不到,錯又不在我。”愉兒冷冰冰的說。


    “你不必用嘴巴說,可以用行動表示啊!”盈袖熱心的說:“師兄很大男人的,就算事後他想想覺得自己不對,基於要麵子這個理由。他也不會對你低頭!這時候呢,如果你能主動向他示好,他一定會覺得你很識大體,而被你感動。”


    “示好?怎樣示好法啊?我不會。”愉兒忽然紅霞飛上了臉,想到他們洞房花燭夜的隔天早晨……難道要她拿這個做籌碼?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起盈袖來了,看不出來這樣清純雅致的姑娘也懂得這些。


    “你可以親自下廚,做一點師兄喜歡吃的東西給他吃,這麽一來,他一定就會明白你的心意了。”盈袖興致勃勃的說。


    下廚?還好,這倒難不倒她,自小她就喜歡繞在她爹身旁學做菜,她爹可是個美食專家,對烹調手藝比她娘還講究!所以她的一雙巧手雖不善刺繡,卻能煮出幾桌萊招唿客人。


    “我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愉兒有點心動了,卻還要死鴨子嘴硬。


    盈袖喜滋滋的說:“這還不容易,我告訴你,師兄他最喜歡的甜品是蓮藕綠豆湯,你就做這樣吧!既簡單又不費事,等師兄晚上和師父迴來的時候就可以吃了,豈不是很完美?”


    愉兒想了想,做道甜品嘛!應該是無傷大雅。就算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煮個甜品給他吃吃也不為過吧?好!就這麽辦,當場讓他知道什麽叫以德報怨,到時候看他慚不慚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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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盈袖的鼓勵下,愉兒這位新嫁婦第一次在嘯月山莊洗手做羹湯,一道蓮藕綠豆湯熬得香味四溢,連馬麗都忍不住偷喝了一碗。


    “怎麽樣,小姐我的手藝還不賴吧?瞧這湯的顏色多漂亮!”愉兒禁不住得意揚揚了起來.


    “小姐,這太棒了,姑爺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馬麗也跟著憧憬了起來。.4yt.4yt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東方介總算迴來了。大家一起在觀陽築用膳時,他一臉疲憊又不想多說話的樣子,愉兒隻好乖乖扒著飯粒的吃完飯,然後隨著他迴望星築,一路上,東方介走在前麵,既沒等她,也沒迴頭對她說話,令愉兒頗為委屆。


    一迴到房裏,東方介拿了自己的衣物,轉身又出去,看來是梳洗去了。愉兒氣悶的待坐在房裏,馬麗依照計劃,熱心的端來蓮藕綠豆湯。


    “小姐,待會姑爺沐浴出來,你千萬別忘了叫他喝甜品哦!”馬麗再三叮嚀。


    “我知道啦!”愉兒有點煩躁。


    “你怎麽了?”馬麗望了望她不佳的臉色問。


    “沒什麽,你去忙你的吧!不必來伺候了。”愉兒不想說出東方介對她的冷淡,還有他那張撲克臉。


    “真的沒事?小姐,你有事可不要瞞著我。”馬麗不放心的說。


    “你別多心了,去休息吧!”


    “那好吧!我下去了。”


    馬麗離開後,房間裏又剩下愉兒一個人了,她等了好久好久,幾乎都快失去耐性了,東方介才姍姍來遲,緩緩推門而人。


    他進房後,看都沒看愉兒一眼,就徑自放下床幔,然後倒頭就睡,把愉兒當成個透明人似的。


    愉兒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最後,不禁怒火衝天。這個混帳東西!白費了她的一番心血和好意,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這麽絕情的冷淡她,他們之前的甜蜜早巳不複存在,看來,他是真的想將她趕迴湖幫了。


    走就走!有什麽希罕,明天她就收拾行囊,帶著馬麗離開嘯月山莊,要他後悔莫及,看他如何向他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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