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曾七星執行官,現重傷人士令狐嗆了口嘴裏的營養液。說起來,其他人類執行官都不過是一星執行官,所受的的精神創傷遠比令狐這名七星執行官要小得多。


    等令狐從昏迷中醒來,他的頭可以說得上是劇痛無比,像是有無數的錐子往他腦子裏鑽。那些隨軍的醫護人員告訴他,隻要那個精神控製再晚一點斷開,他的大腦就將遭到不可逆的損傷。


    是的,逃亡星的比賽已經結束了。而昏迷中的他也隨著羅伊和白連乘上了離開逃亡星的飛船。


    30十年過去,令狐還維係著自己當初進逃亡星的容貌,而他那些熟悉的家夥在逃亡星外早就老的老、死的死了。他所認識的還算可靠的家夥,也就剩了羅伊。


    白發的beta從營養艙裏爬出來,換了身衣服走出了醫護室。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他沒有看見羅伊,反倒看見了那名omega正坐在外頭的大廳裏等著他。


    而從那杯已經喝得幹淨的牛奶來看,很顯然他已經是恭候多時了。


    “羅伊呢?”令狐擦拭著發梢上落下的水珠,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白連的對麵。


    omega嘴唇上沾了一點兒奶漬,但他卻好像毫無察覺地捧著那杯已經空掉的牛奶。雖然頭發和眼睛早已不是做基因半永久之前的模樣,但也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柔軟神情。


    令狐在自己心底唾棄了自己一聲,羅伊那個二愣子被哄得團團轉,自己還能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眯起狹長的眼睛,企圖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什麽偽裝出來,但很可惜,他失敗了。


    “他還在裏麵。”omega點了點另一間醫護室。“醫生說需要對他進行一次全麵的檢查。”


    “你應該還有話想要跟我說吧?”令狐挑起了眉。


    白連眨了下眼,那雙碧綠得如同瑪瑙的眸子將注意力放在了麵前的beta身上。令狐不由得緊張起來,他一直插在兜裏的手握緊了自己的槍。


    “確實是這樣。”白連說道。牛奶杯極輕地放在了桌上,正如一個擅長於禮儀的omega應該做的那樣。


    那隻顯得比所有的逃亡星選手都要柔軟的手掌在令狐麵前展開,beta猛地拔出了□□,哢噠一聲上了鏜。


    “我已經知道你的真麵目了!”/“可以把那枚控製器給我嗎?”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而聲音的主人也都被對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什麽真麵目?”白連沒有伸出那的一隻手微微攥緊,隻是他的臉上卻是毫不知情的疑惑。


    “什麽控製器?”令狐絕對不會告訴白連,自己剛剛那一刻冷汗都下來了,就生怕這個逃亡星智腦的控製者把自己連帶著這艘飛船給毀個幹淨。


    “就是羅伊身上的炸彈控製器,現在我們都出來了,你可以還給他了吧。”白連伸出的手掌幹幹淨淨,看起來一點危險也沒有。


    白發的beta坐了下來,可手指卻還搭在扳機上。他打量著omega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可對方麵上的擔憂和小心不似作偽,令他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令狐眼角的餘光瞄到了終端上的即時新聞,他才醒來不久,並不清楚他昏迷後發生了什麽。此刻標題赫然便是“逃亡星被攻破,幕後真兇已落網。”


    幕後真兇已落網?令狐沒顧得上白連,匆忙點開終端上的新聞。新聞寥寥數語,簡明扼要地將逃亡星的一切歸咎於那已被斬殺的無名之神的陰謀。


    之前的一切此刻都有了解釋,為什麽逃亡星要按著羅伊不放,又為什麽囚禁了30名選手使之死鬥。皆因為那名神渴求著羅伊的血液,渴求著這些培養體內殘存的神族血液。


    逃亡星已被徹底攻陷,建設了30年的防護網分崩離析,連同智腦多瑙也被聯邦和帝國一氣銷毀。那些曾經將令狐囚禁在逃亡星,令人膽寒的恐怖存在,如雲煙般散去。


    身上的枷鎖已落下,可囚徒卻還怯怯著不敢踏出牢門。


    原來都結束了。


    令狐從懷裏摸了摸,把那枚磨得邊都花了的按鈕拋給了白連。白連驚唿一聲,小心地把它接到了手裏。


    “別瞪我,小家夥。”beta把自己放鬆在了柔軟的沙發上,天知道他已經多少年沒有碰到這玩意了,現在看來真是舒服極了。“這玩意早就沒用了,羅伊迴爐重照一次,那些炸彈就報廢了。”


    而羅伊這次迴逃亡星已經迴爐了兩次,早就失去了效用。令狐先前把這控製器拿出來,不過是讓那個一根筋又把他忘得精光的羅伊,盡快相信他而已。


    眼見著白連鬆了一口氣,令狐心裏最後一點兒疑惑也打消了。他也不由得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聲,在逃亡星這麽多年,實在是神經過分敏感了竟然會以為白連和逃亡星智腦有聯係。


    如果對方真與智腦有聯係,必然早就知道他玩的這一小小把戲。從而無論如何,也無法騙過他的眼睛。作為繼羅伊選入逃亡星的第一人,令狐自然也有他的獨到之處。


    他在星際之外的名頭遠沒有他在黑市裏的名頭響亮催眠師。毒蜂組織的焰便曾受過他的啟發,將自己的一派屬下皆數催眠,令其效忠於己。而相比於統領下屬,令狐則在黑市裏用這一身本事混得如魚得水他可以輕易看穿一個人的底牌。


    最高價、最低價在令狐的眼裏仿佛是標注在人臉上的數字,對方的一切籌碼都能在對視中找到答案。


    至今為止,他見到的最簡單的人便是羅伊。他的所思所想如一潭清水,一望則見底。


    而最複雜的人,怕是眼前這名omega。明明有著翡翠一樣純淨的眸子,光在表麵折射出明亮的色彩,卻有更多的光被吸了進去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簡單的omega。


    但他眼底的擔憂不是作假,說明他身後並沒有逃亡星的影子。既然如此,那這名omega就算再怎麽背景複雜又如何?隻要他不是那個將羅伊囚禁在逃亡星三十年的變態,令狐還是很樂於自己的老友找了個好個歸宿。


    “叮”地一聲,另一間醫護室的門開了。方才還乖巧地坐在令狐麵前的omega,像顆小炮彈一樣衝了進去。


    緊接著傳來omega那甜得膩人的撒嬌聲,醫生逃也是地從門內走了出來,抬頭望了令狐一眼,露出了單身人士心照不宣的苦笑。


    老實說,令狐可真羨慕死了自己的老友了。那可是omega啊!白發的beta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決心立刻馬上,去浩瀚的星際尋找自己的真愛。


    不過在那之前隔著門,白發beta啪地打了個響指。就讓自己給自己的老朋友送個禮物吧!


    說起來第一站去哪好呢?


    令狐晃晃悠悠地登上了艙內的一艘小飛船。作為逃亡星獲勝選手的他,已經重新擁有了帝國的公民權,甚至擁有一小部分的特權,像飛船這類的行駛工具,便是特權之一。


    哎,還是得去黑市把自己的行當好好收拾一下,就是不知道那些老主顧還在不在,說起來我可是很想念他們的呢。


    自動導航係統校準了啟航目標,目標是全星際最大的地下黑市,聯邦i17星。


    醫護室的門緊閉著,白連在羅伊的懷裏蹭來蹭去,柔軟的棕發被蹭得卷翹起來,他渾身都沾滿了羅伊的氣息。


    當然,羅伊也渾身都是他的氣息。這種感覺讓白連覺得真的是棒極了。


    羅伊也因他這樣小狗一般的行徑嘴角上揚了一點,“牛奶喝完了?”


    “喝完了。”懷裏的omgea軟軟地蹭到了羅伊的臉頰旁,紅潤的唇角那點奶漬分外明顯,“但是我想給你嚐嚐。”


    肉眼可見的,beta的耳根悄然紅了起來。他這才發現病房裏已經沒有人了,門甚至被醫生給反扣上了,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不管做什麽,接下來都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手上的溫度燙得仿佛能灼傷肌膚,但羅伊沒有放開,反而更攬緊了一點。窗簾早就被拉上,小小的醫護室裏又安靜又曖昧。


    beta低下頭,在那張帶著奶味的紅唇上親了一口,低聲說:“我嚐到了,很好喝。”


    “你還沒認真嚐,怎麽知道好喝?”不知不覺地,omega已經把羅伊壓倒在了床上,但羅伊隻是堪稱縱容地任他胡作非為。


    白連的眼底跳著一點兒火星,這點火星在看到羅伊的縱容後越燃越大,以至於很快這點火星就燃成了熊熊大火,燒得他穀欠火焚身。


    那點奶香在他們之間傳遞,慢慢地消散,又變成了舒長而悠揚的蓮香,和那股冷冽的氣息混合著,變成了曖昧而又熾熱的溫度。


    為什麽白連的身上好像越來越燙了?香味麻痹了羅伊的感覺,但他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這種熟悉的感覺,怎麽覺得好像是在發情期?!


    而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有人憑空打了個響指,羅伊突然之間就清醒無比。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訊息在一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紅帳裏的奴隸、冰冷的銀矛、逃亡星撿到的蟲族小孩、蟲王的聘禮、逃亡星30十年的細節、離開逃亡星後的莫名悸動、omega學院的□□以及其後種種


    主角皆是他和眼前這人。


    白連隻覺得自己很熱,非常熱,而身下的beta卻很涼,正適合緩解掉他身上那種就連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的燥熱。


    但他也並不打算忍。omega身上透著一種難耐的薄紅,眼裏像是汪了層水,波光漣漣。明明對方說了要娶自己,而且這幾個月想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幹了多少迴。就算趁此刻沒人,再來個幾迴,又如何呢?


    遮擋用的簾子上印出兩個交疊的身影,正在一觸即發之際,一隻微涼的手突然抵在了白連的胸口上。


    “你有事瞞著我。”羅伊說的很篤定,眼裏那些才剛剛湧起的熱潮全數退去,變成了白連看不透的黑沉。


    第113章 113


    空氣像是在一瞬間停滯了那麽一下,白連用軟軟的鼻音撒著嬌,“你說什麽呀?我有什麽事會瞞著你?”


    火苗順著血管往上蔓延,每一秒都在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omega解開了自己的扣子,把羅伊的手按在了自己滾燙的肌膚上。“你看,我的整顆心都給你了。”


    “我不是說這個。”羅伊想收迴手,卻發現禁錮在自己手腕上的力度大得驚人,那個柔弱的家夥垂下頭,卷發長長的潮濕地垂落在了beta的側臉。明明逆著光,omega的眼睛卻很亮,那抹綠色像是野地裏的狼,饑腸轆轆地垂饞著近在咫尺的美味。


    “那你說的是哪一個?”白連的語氣像是甜蜜的問詰,隻是迴答的對象已經淹沒在了唇舌吞咽的水聲中。omega趁勢壓低了身,空間變得逼戾而空氣稀薄,隻剩下輕柔的聲音在喘息的間隙撥動著羅伊的心弦。


    “你,”羅伊堪堪抵住了omega的下巴,他的氣息有些混亂,“你不隻是omega。 ”


    “對呀,”白連的喉嚨裏發出了一點模糊的笑,他沒有介意羅伊這點抵抗,轉頭便咬住了他的喉結,眼睛由下往上,挑逗似地看著被逼到死角的beta。“我還是你的未婚夫。”


    空氣裏的氧氣像是全部被抽掉了,隻餘下蓮香濃鬱而熱烈地填滿了整個房間,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這是,發情了!


    羅伊終於慢半拍地想起了當初那個智腦所說的話,“想必各位已經提前了解過這份特殊禮物alpha誘導劑,有50%的幾率可以讓beta成長為alpha的神奇藥劑,70%的幾率可以讓alpha體質上升一階。”


    “還有,100%的幾率可以使omega強製發情。”


    beta木著臉,所以那個智腦說的是認真的?那種調侃的語氣,怎麽都很難讓人相信啊。隻是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再細想,他的omega正慢條斯理地在他身上探索,滾燙的觸感在薄被底下一路向下蔓延。


    遮擋用的簾子上,兩道影子幾乎融為一體,底下的影子開始抵抗,朝著床的另一頭爬去。而上邊的影子卻將它拖了迴來,像狼吞食著他的獵物一般緊緊的叼住了他的脖子。


    “你還想說我是什麽?”那道蜜糖一樣酥軟的聲音粘粘稠稠地朝著羅伊的耳朵裏鑽,“說我控製著賭莊?”


    濕軟的舌頭在□□的肌膚上打著卷,又重重地吮了一口。


    “還是想說我把這些人聚起來給你換一個不錯的前程?”


    “羅伊,你可是我的beta。”白連說的每一個詞都像是帶著電的酥麻,他濃情蜜意,似沉醉似迷離,那些在正常情況下絕不會說出的話,在發情期的刺激下終於無所顧忌。“我舍不得你受委屈,當然會給你最好的。”


    醫護室的水龍頭像是壞了,淅淅瀝瀝的水聲一直連綿不絕,間或能聽見一兩聲極低的泣音,但仔細去聽,卻好像什麽也沒有。隻有門外那張請勿打擾的牌子靜靜的掛著,自掛上那刻起,便再也沒有被拿起過。


    在那黑甜的穀欠望的漩渦裏,羅伊所有的感官都被白連掌控著,他的omega輕聲細語,溫柔嬌軟又不容拒絕,“你是我的。”


    別想著能逃出我的掌控。


    聯邦


    “omega卡蒂亞混入聯合軍艦,誘導聯邦長官阿德勒被動發情,極大地影響了逃亡星前線局勢,將由聯邦最高法院判處終身□□。”


    omega運動的領頭分子,來自聯邦的某個末流家族的omega卡蒂亞,最終因為她的反動舉動遭到了終身□□的判處結果。聯邦本對卡蒂亞是恨不能除之後快,但是omega運動所造成的巨大社會影響,以及在omega群體中產生的極高唿聲,讓聯邦不得不另找了一個由頭,對她進行懲處。


    不過就在逃亡星被攻破後的第三天,卡蒂亞便被壓入了星際監獄。雖然為了避免落他人口舌,聯邦終是對這史上第一名omega罪犯照顧了不少,提供了單人監獄和單獨看押。但對於一名omega來說,卻也是像地獄一般的惡劣。


    更別論聯邦明令禁止了omega割取腺體的行為,自然不會為這名omega提供腺體切割手術。身處監獄的卡蒂亞將不得不強行挨過一年一度的發情期。


    那些將她壓入牢房的士兵正和看押她的獄官進行交接,卡蒂亞打量著這個未來將要住一輩子的小牢房,牢房有一扇很高的窗戶,外麵是永恆的星空。畢竟這裏是真正的監獄,懸浮在外星係的移動鐵堡,隻有擁有通行許可的軍艦可以出入。那人作為指揮官,想拿到這裏的通行證也要頗費力氣。


    自己在瞎想什麽呢?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所有預想中最好的結局了。卡蒂亞清楚得很,聯邦現在不過是要找人開刀,自己作為出頭鳥自然是最先被打的那一隻。


    而象群突破了它們的柵欄,自然是不會再顧及那第一隻被擊倒的象。


    不過自己本就沒有指望過誰,準確地說,早在她第一眼看到沙德勒的時候,她就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當初白連與她探討階級分化的時候,她知道這也許是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能夠抓住沙德勒的機會了。作為聯邦末流家族的私生女,卡蒂亞的未來由不得自己掌控,更別論與正年輕有為的沙德勒聯姻。


    卡蒂亞與黑市搭上了聯係,一手策劃了聯邦omega學院的襲擊。又作為和賭莊連接的中間人,混入了聯邦和帝國的聯合軍,聽從黑市的指示,誘導指揮官發情,引入了蟲族。


    她的所作所為自己清楚得很,也並不為這一切感到過任何的後悔和猶豫。因為如果不這樣,卡蒂亞怕是連接近自己喜歡的人的機會都沒有。


    隻是,以一輩子去換取這麽片刻溫存的假想,這究竟值得嗎?


    值得的。卡蒂亞這三個字將在沙德勒的心裏留下最深刻難以抹滅的印記,無論是屈辱還是惱怒,沙德勒這一輩子都將記得我,記得有這麽一個omega,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曾將她綁在了身邊。


    隻是,在合金門關上的那一刻,那份酸澀的心情突然間就來勢洶洶。omega努力地屏住了唿吸,但鼻尖還是開始發紅,眼淚像是連了串的珠子,一滴一滴順著下巴滑落了下來。


    “現在終於知道錯了?”冷冽的女聲在門口響起,卻是分外熟悉。女alpha脫去了指揮服,一副從未見過的監獄官打扮,白手套扣在門鎖上,正冷冷地望著她。


    “沙……沙德勒?”卡蒂亞的眼淚還在眼眶內打轉,心心念念的人卻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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