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首都星的omega學院以後,他更是如魚得水,獲得了各種各樣比賽的獎章。有一段時間,甚至有omege學院的精靈這樣的稱號冠在了他的頭上。當然他也因此遭到了不少非議,畢竟基因半永久手術可算不上什麽光彩的事情。隻是這樣小小的汙點在那些白蓮花的瘋狂推崇者看來,不過是他與外號為神槍手的逃亡星選手互為真愛的又一強力佐證。這樣在乎外在的一個人,卻能挖去腺體和一個beta在一起,不是真愛又是什麽呢?可是琳娜覺得,這實在是不太真實。這個omega的人生就像是一本書寫得剛剛好的小說,低穀和高潮全都撓在了觀眾的癢處。那些觀眾都為了自己正在目睹一個奇跡的發生而歡唿叫好,而她卻總是在瀏覽這些報道的間隙,想起那個錯落有致,宛如藝術品一樣的房間。“嘟嘟,”她手腕上的終端響起,是主編發過來的視頻通訊。影像一彈出來,就可以看見主編痛心疾首的表情。“琳娜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隻是練練手而已,你看看你寫的是什麽?覺得白蓮花不像表麵上這麽簡單,值得繼續深入報道?我們都知道他不簡單啊,不然他怎麽能闖到第三輪呢?”主編簡直想要穿過這薄薄的一層虛影,去敲一敲這個一根筋的實習生的腦袋。“但是這事不都蓋棺定論了嗎?他就是腦子比別人聰明,這在逃亡星賽事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他最多隻是比別人更聰明了一點兒”“但怎麽也沒到掌控全局的地步吧?他可不是神,隻不過是一個omega而已。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都說了,這不過是練練手而已,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給你們年輕人的嘛。你不要學科爾,總是對一站成名有什麽幻想,哪有這麽好的事嘛!我們還是要遵循客觀事實的,新聞新聞,就是講究一個客觀……”“主編,你都說了,這不過是一個練練手的機會。”琳娜打斷了主編的滔滔不絕,抬了抬她的黑框眼睛,“我會聽從你的建議。我馬上就要進行下一處的報道,迴去以後我會向你報告。”通訊啪地一下關上了,主編滿腹的人生道理才剛剛起了一個頭,就被實習生給掐滅了。他搖了搖頭,歎氣道,“你看你哪裏像是要練手的樣子,分明是卯足了勁想掘出來一個大新聞。”“算了算了,年輕人嘛,吃點苦頭也好。”逃亡星22區有嬌小的黑影鑽入層層的葉片中,發出細微的摩擦聲。而在它之下是轟隆而過的越野車隊,不同於一般選手的悄無聲息。這隻車隊由數十輛越野車組成,每一輛車上都坐著滿滿當當的選手。這人數不是數出來的,而是由窗口裏伸出的槍口數點出來的。領頭一輛車上更是披了一塊白布,在陰暗的林中也顯得格外顯眼。走得近了才發現那不是白色的布,而是某個賽區特產的白樺樹皮,上頭雕刻著一個五角星的圖案。顯然他們這隻車隊已經走得相當之久了,因為那張樹皮上的刻痕已經變得非常之模糊,這是經曆了風沙,雨雪,曝曬之後的結果。可是猶在直播前關注著這場比賽的觀眾,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什麽標識。神聖之侍,以五星拱蓮為標誌,據說在古地球神話期間就開始存在的一個宗教組織。如果是在不久前,已經在星際年代生活了如此之久的人們,絕對是對所謂的宗教和神明嗤之以鼻的。而在短短一天內補完了這段時間被封禁的逃亡星賽事的轉播後,這個幾乎要被人遺忘的宗教組織的存在感忽然之間變得鮮明了起來。侍奉神,愛戴神,代神愛人,這是他們的教旨。這看起來似乎平談無奇,可是他們所侍奉的神,卻是美拉。那個刻在洞穴岩壁之上的曾經向人類伸出過救援之手,卻又被人類殘忍背叛的美拉之神。甚至於,看起來和蟲族密切相關的美拉之神。而神官安格爾,最早成為三星執行官的一批選手,如今的七星執行官,正是這批神聖之侍的領頭人。遠在逃亡星的選手並不像星網前的觀眾那般對這群人有所顧忌。常年在刀尖上橫行的他們不畏懼任何風險,不過正處在22區的選手,也同樣對這群特別的車隊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關注。“他們可真是大膽呢。”伊曼輕笑一聲,伴隨著這聲笑落下的,是震耳欲聾的炮響。位於車隊之前的第一輛越野車窗口伸出程亮的炮身,炮口熱得發紅,而一顆新的炮彈正裝填入膛。炮彈沒有準頭,仿佛在漫無目的的亂射。但這爆炸的聲響卻徹底將這車隊的行徑給暴露了出來,倒是成了對其他選手一種明目張膽的挑釁。“這是警告?”慕容倒對這支奇特的車隊有所耳聞,“因為不願意恃強淩弱,所以會在交鋒時亮出自己的火力,讓對手自覺離開。非常有趣的理念。”神聖之侍雖然是一支宗教組織,但它卻也是榜上有名的星盜集團。隻是並不如其他星盜組織那般橫行霸道,具有宗教色彩的他們在某種程度上簡直仁慈得令人發指。“囂張。”蛇囚冷哼了一聲,暗不見光的陰影裏,沙蟲從葉底下爬出,鋒利的口器泛著冰冷的銀光。星網前的觀眾比之逃亡星上的選手,更為直觀地看見逃亡星的勢力分布情況。在預計的第三輪比賽裏,此刻應當三名以上的超五星執行官。低階執行官將在第三輪比賽之前就被淘汰了個幹淨。可現在,逃亡星的選手名單上,有兩名超高階執行官,七星執行官神官安格爾,和同樣為七星執行官的行商令狐。可除卻他們之外,餘下的竟然全都是三階以下的低階執行官。三星執行官開膛手傑克、三星執行官黑右、一星執行官守墓人(神槍手)羅伊、一星執行官豺狼格達、以及全部為一星執行官的白蓮花小隊。白鳥、沙瑞、文圖、伊曼、潘多、慕容、蛇囚。這些完全有實力成為高階執行官的選手,甚至曾經結怨頗深的選手,如今正相安無事地處在同一小隊裏。同樣,他們的等級低得令人發指。神官安格爾顯然也從清道夫的反饋中發現了這一點。他接通了局域廣播。隻是他一開口就讓所有正在觀看著直播的觀眾耳根一麻。清越得像山間流水,又溫厚得像教堂鍾聲,這聲音不帶半點刻意的磁性,連說話也如祈禱般虔誠真摯,讓愚鈍的聽眾也忍不住沉醉其中,想要追隨他的教義,成為侍奉神的使者。“我等為迎接神的降臨而來,無意與你們相鬥。如你們奉上誠心,我等也願意接納你們,共同恭候神的降臨。”有觀眾愣神半響,終於從這堪稱洗腦的聲音中清醒了過來,仔細一咂摸他說的話,這不就是讓你投降,放你一命的意思嗎?這未免也太囂張了吧?!觀眾猶還在驚訝,場上的選手卻早已開始行動,林間的陰影劇烈的抖動了起來,緊接著無數黑影從中飛速躍出。一時間連月光都被遮擋了一半,鋪天蓋地地朝這支車隊襲來。整個22賽區隊整一片天空上都覆蓋著密密麻麻的黑影,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黑暗場景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這,這是整整13個區的清道夫嗎?”轉播前的觀眾喃喃道。而這被襲擊的對象,神官安格爾則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這歎息聲也隨著局域廣播傳到了每名選手的耳裏,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了湖麵上。“神曾愛過你。”隨著他悲憫的聲音落下,這一眾車隊的槍口嘩地一聲全數上抬。這場逃亡星賽事的決賽終於拉開了帷幕。“各位觀眾,我們現在來到的是逃亡星選手神槍手羅伊曾經的住處,他曾是聯邦護衛隊的一員,在omega學院爆發信息素期間承擔著維護治安的工作。”“因為爆發在omega學院的這場信息素襲擊,這隻護衛隊至今仍舊駐紮在omega學院還未離去。”“我眼前這間房間就是羅伊在這支護衛隊時的住處。”琳娜對著眼前的自動攝影機背著腹稿,不由得想起自己向這支護衛隊提交申請時,負責人一瞬間有些奇異的眼神。“啊,我知道,是那個比賽對吧。那個我也有在看,剛剛看到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負責人替她更新了房間的權限。作為星際新聞速遞的記者就有這樣一點好處,以公平公正著稱的這家媒體幾乎能拿到各行各業的采訪通行證。畢竟這可是信息公開的時代,除非事關個人隱私權和國家公共安全,沒有機構會拒絕他們的采訪。而成為了逃亡星賽事的選手,在登上逃亡星那一刻就已經被注銷了公民身份。隻等到他們成為十人之選,離開逃亡星,才能再度獲得公民的權利。“本來這間房間早就要被收迴去的,不過被我壓下來了。你來采訪真是個好決定。”負責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神秘的微笑。“你會滿意你所看到的。”而現在,她正站在這扇門前,心裏不知怎地跳得有些快。神槍手羅伊,在3年前進入邊境防衛軍,omega學院信息素襲擊前一個月被選拔入護衛隊,駐紮進了omega學院。而後在混亂中,不慎將因信息素影響而導致基因半永久手術效果退化的白蓮花認作了自己的同伴,並帶其進入逃亡星執行任務。之後更是在接連的爆料中發現他守墓人的身份,以及和蟲族千絲萬縷的聯係。琳娜的心裏一直隱隱有著疑惑。作為眼力最好的神槍手,怎麽會將自己的同伴和白蓮花給錯認呢?beta和omega之間的區別可也不小。【主攻樂園】她有向負責人打探羅伊的同伴,卻得知在那場信息素襲擊後對方也是杳無音訊。她又詢問起這人的照片,負責人搖了搖頭。“沒有,隻有在檔案裏才有他的照片,記者是沒有權限查看的。”他臉上又是那種神秘的微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他和那個omega像不像對吧?我可以告訴你,不像,一點也不像。那也絕對不是一場意外。”他怎麽會這麽篤定?琳娜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這門前沉思了快五分鍾,她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職業的微笑。“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這名神槍手的房間吧……”門把手被旋開,塵封了兩個月的宿舍裏終於透進了光。門嘎吱一聲順著門軸轉到了最底,碰到了牆麵,又碰地一下反彈迴來。實習記者呆呆地站在門口,任由那扇門自動地迴彈迴來,啪地一聲在她的鼻尖前扣上。“我,我沒看錯吧。”她喃喃道,全然已經忘記自己還在采訪的過程中。她的腦海裏隻剩下這間堪稱得上過分簡單的房間,統一定製的床、被子、櫃子。房間裏空蕩蕩的,除了那滿牆的照片。有一些她在網上看到過,有一些她在上一個房間裏看到過,有一些則算得上偷拍,模糊不堪,隻能看見照片裏的人那標誌性的鉑金色頭發,和湛藍得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睛。omega學院的精靈。第90章 90白連被裹在暖烘烘的外套裏,他的手緊緊地摟著對方的腰,把臉也埋在了對方的胸膛。清冽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鼻尖,明明身在危機四伏的逃亡星,暖洋洋的愜意卻流向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完完全全不想起來。“你這跟帶孩子也沒什麽區別了。”老男人在一旁一臉吃酸的表情。他們一行三人此刻正處在某棵樹的最頂端,底下的所有紛爭都盡收在眼底。白連怯怯地探了個頭出去,被密集到讓人心驚的清道夫給嚇得又縮了迴來,軟軟地問他的保護者:“他們一定要這麽快打起來?為什麽不再晚一點呢?”“因為安全區在縮小。”羅伊迴答道。遠處安全區的界限已經到達了22區的邊緣,那條看不見的分界線之外,是枯萎的植物,和風沙之下裸露出來的枯骨。從遙遠的太空衛星朝逃亡星看,它已經由充滿生機的綠色退化為灰蒙蒙的沙黃色。隻餘下一個小小的綠點,在一片飛揚的沙塵中孤立無援這就是22區。“如果他們不盡快分出勝負,等到賽圈進一步縮小的時候,就得舍棄這些占據著生存空間的清道夫。”到那時,他們在前幾輪比賽中建立起來的優勢就將蕩然無存。“那我們,不加入嗎?”“omega,”蹲在另一支樹梢上的白發beta轉過頭來,狐狸眼微微上挑,“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可是黃雀。”逃亡星地底這地心之處布置著不少的照明設備,每一個角落都被照得纖毫畢現,亮堂得教人覺得有些刺眼,衛淮按下心裏湧現出來的諸多情緒。“你這是什麽意思?”座位上的蟲族彎了彎眼睛,“你不是一直困惑著,身為神的你,怎麽會在某一天突然間成為了蟲族。”“明明蟲族不過是喝下了神血後造就而成的偽劣品。”“不對,”高等蟲族眯起了他的複眼,“我可沒有失去記憶。”美拉死去的那一刻,身為副官的他就接手了那群“美拉麾下”的人類奴隸。出於對這群人類的憤怒和某種壓抑的不甘,他將自己對人類的厭惡收斂了起來,帶著這新生的第一批蟲族離開了這個星球。而後的數百年裏他一直致力於尋找能讓美拉複活的辦法,那名卑賤的奴隸在分發了美拉的血液後就死去了,可是這批蟲族裏卻一直沒有出現新的繼承者。他甚至不惜對自己下手,將自己也改造成了蟲族,他一遍又一遍地試驗,用自己,用蟲族,甚至用人類,在這整整數百年的漫長時光裏!“可是真正的衛淮不會做這種事情。”那個虛擬投影漫不經心地挑開了那片盤旋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迷霧。“在美拉戰敗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對屬下所有神族的掌控。”“哪裏會有什麽一心想要打敗美拉的副官,苦心孤詣了百年想要將他複活呢。”“神族可不是人啊。”他們冷漠又無情,理智到了極致,又怎麽會出現這般人性化的意氣之舉。數百年前“那個美拉真的被西弗刺死啦?”營帳裏的奴隸聽到這個消息興奮地站了起來,他是這批人類抵抗軍的二把手。這次和西弗兵分兩處戰場,故而沒能看到這激動人心的景象。“太好了,太好了。”二把手在營帳內興奮地踱著步,又一把揪住了來人的領口。“血呢?美拉的血呢?西弗喝下去了沒有?”“大,大人,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士兵神色慌張,幾乎要被這個事實壓得喘不過氣來,“西弗大人他喝了,可是,可是他死了。”“死,死了?”二把手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往後踉蹌了一步。圍在臉上的紗巾落了下來,露出他非人的口器。他卻已然顧不上這些。人類軍隊早早就意識到,僅憑借著人類的力量,是無法打敗這些在基因上就遠勝於人類的神族。所幸神族好戰,他們私下裏早就偷偷開始嚐試著喝下在戰場上收刮迴來的鮮血。隻是很顯然,雖然他們的實力有所提升,但副作用也非常顯著。這副似人非人的模樣,讓他們不得不將自己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成天生活在驚懼之中。他們意識到一件事,必須得真正地戰勝一名神族,喝下對方的全部鮮血,他們才有可能以此為突破點,培養出一名又一名的人類戰士。人類才有可能有翻身的機會。而這個突破點,就在收容他們,又對他們毫不設防的美拉身上。隻可惜,直接侍奉美拉的西弗卻遲遲不肯下手。他早已勸誡過他多次,這一任務隻能由他來承擔,也隻可能是他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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