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星賽事官方的開創者,也是帝國曾首相奧丁在重壓下通過了這一題案犯人再造政策。“這是最後的贖罪之地。”年過古稀,但是眼神依舊銳利的老首相這麽稱唿這個地方。“那些犯下滔天惡行的罪犯,理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這是對所有帝國人的警示。”“但他們同樣也擁有洗心革麵,為人類做出自己貢獻的權利。”不知那個仿佛永遠不會犯錯的老人當初有沒有想過,30多年後的今天,這個星球卻成了所有罪犯趨之若鶩的地方。那些血腥到不近人情的淘汰製度是警示,可是,十人之選所能獲得的名望,權利和地位,卻是這些窮兇極惡之徒無上的誘惑。甚至連老首相的後人,奧賽羅,也做起了逃亡星的生意開辟了最大的逃亡星賽地下事賭莊。這個素來臉上充斥著傲慢的聰明人,此刻涕泗橫流地跪倒在一張病床前。老人白發蒼蒼,一副將行就木的枯槁模樣,可是他的眼神依舊銳利,奧賽羅甚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對方的目光拆解開來,暴曬在太陽之下。“祖父。”奧賽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此刻他拋掉了所有的尊嚴,隻求這個曾帝國掌控者用自己的聲望和人脈幫自己可憐的後人一把。可是上方長久沒有傳來動靜。奧賽羅心生絕望,難道自己辛苦打拚下的賭莊就要止步於此嗎?數以億計的賭資,哪怕把整個家族都掏光,都可都補不上這個巨大的虧空啊。“奧賽羅。”老人總算開口。奧賽羅心裏騰地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你知道當初我為何答應你去做這地下賭莊嗎?”“是,是因為祖父你看我敢拚敢闖,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成就。”奧賽羅毫不遲疑地說出了口。事實就是如此,所有人都以為老奧丁被家族新一代掌舵人奧賽羅開辦地下賭莊賺黑心錢這件事傷透了心,以至於數十年來他對家族的事情不管不顧。可是奧賽羅卻清晰地記得當年祖父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奧賽羅,”老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對方氣血方剛,眼裏跳躍著熊熊的野心,就像自己年輕時一樣。“你敢拚敢闖,定能做出一番成就。”奧賽羅恍然意識到,這不是在記憶裏,這是他的祖父用更蒼老的聲音,仍舊堅定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這不是你的失敗,而是你的機遇。”“和我這個老頭子做個交易吧,以我帝國前任首相的身份,我會保證你能站起來,而且爬得更高。”奧賽羅愣愣地看著他,這個甚至需要唿吸機維係生命的老人,卻還是如他當年在最高位之時那般,自信得一切事情都仿佛逃不過他的掌控。一些平時從未注意的細節在他腦海中凝結成線,奧賽羅腦海裏一個難以置信的真相正唿之出。他臉上的表情慢慢被震驚所替代,接著就是無法抑製的狂喜。“好的,奧丁首相。”奧賽羅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慣有的禮貌卻帶著點傲慢的,屬於生意人的笑容又掛迴了他的臉上。此時他不再是那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祖父的年輕人,他是逃亡星地下賭莊的最終掌控者。以及,這場遊戲的最終定義人。逃亡星最後一屆賽事,也是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覆蓋全星球的逃生秀開始了。長達30分鍾的倒計時結束後,3352名選手,組成了300支隊伍。而這樣的齊整的數字背後,是352名選手的喪生。他們真的是喪生於規則之下嗎?這樣的數字,真的隻是意外?還是取決於智腦那些沒有講明的規則?智腦不會對此做出任何解釋,他隻是按部就班地對所有的小隊宣布著第一場比賽的內容。“逃亡星共計30區,本次組隊共有300支小隊將被分配到不同的區域進行比賽。小隊有3天時間抵達指定地點,屆時會有執行官接待。”“023小隊比賽區域為14區。”14區,熱帶雨林區該區域被熱帶植被覆蓋,常年高溫多雨。“我最討厭14區的氣候了。”曾十人之選伊曼抱怨道。“上迴我也經過14區,衣服沒幾天就濕得發黴了,還有螞蟥和寄生蟲,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是餿的……”隊裏的兩名omega不由自主地離他遠了一點。與此同時,剩下兩名alpha心不甘情不願組成的243小隊比賽的區域是30區,極地冰原區該區域溫度奇低,地麵常年覆蓋著一厚厚的冰殼,寸草不生。“這種地方會有北極熊嗎?”衛淮撐著下巴,倒顯得興致昂然。“希望能吃到鱈魚。”黑左叼著營養劑懶懶地靠在樹上,也是沒有半點緊張。“執行官是什麽?”克洛伊更加關心這種問題。逃亡星賽事可沒有工作人員,所有流程都由智腦包辦。難道是會會從外麵派人進來,這樣我們不就有機會出去了嗎?聯邦的alpha們一時激動起來。“大約是機器人之類的吧。”伊曼不以為然。“這個星球上除了選手就沒有別的活人了,不到賽事結束,是不可能打開出入通道的。”“也許不是人呢?”衛淮隨口提了一句,而後就轉移了話題,像是隻是開了個玩笑。“小家夥多保重啊,我可是很期待再次看見到你的。”他衝白連笑了笑。3天時間並不算長,隻夠他們開車剛剛趕到新的地方,也就意味著他們此刻就要正式道別了。而再次相見的時候,就是槍口相向,你死我活了。白連眼睛有點酸,但他難得忍住了。“我也很期待。”他扯了一個笑容出來,不再見到眼淚,卻多了絲堅毅在裏麵。你們要活下來啊,哪怕是成為對手。向來和白連不對付的黑左開了尊口。“我才不想見到你這個拖油瓶加哭包。”白連的多愁善感瞬間給氣憋了迴去。“但你和羅伊還算個不錯的對手,可別讓我失望了。”他擺擺尚算完好的右手,扛著黑右走了。在那輛熟悉的鐵皮車麵前,他卻看到了白鳥。“吾皇,”白鳥猶豫地開口。“就按說好的去做。”黑左卻沒有看她。“我會照顧好他的。”白鳥看著眼前這人良久,她曾猶豫過很久是否要告訴對方,但還是認為對方有知道的權利。“當年皇後陛下隻生了一個男孩。”黑左頓住了。“不是雙胞胎,隻有一個男孩。”“那個男孩一直在宮裏生活,5歲時他曾經摔過一次,他的眉角有一道小疤,一直沒有消掉。”黑左的手指在顫抖,黑右的頭就靠在他的耳邊,可他卻沒有轉頭看一眼。“皇帝陛下被叛軍抓住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皇帝陛下。”白鳥舒了一口氣,像是藏了許久的心事終於說了出來。“雖然有兩個一樣的皇帝,但隻要看到那道疤,我就能認出來誰才是真正的皇帝陛下。”“可是……”黑左明白她的未盡之意,他的眉角有著一道淺淺的疤痕。和黑右一樣。“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因為,我至今也沒能分辨出誰是真的皇帝陛下。”白鳥素來冷漠的臉難得露出了點無奈。“我隻分得清黑左和黑右。”黑左肆意張揚,就像曾經的皇帝陛下。黑右沉穩內斂,性格截然相反,但卻不時讓她有種他才是皇帝陛下的錯覺。“此次一別,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隻希望他知道,不管他做什麽選擇,我們都會支持他。”白鳥半跪下來,行了一個宮廷禮。“哪怕他想要的是兩個皇帝。”243號小隊離開了,不過寥寥幾句告別後,他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重疊的林影中。羅伊一反常態地陷入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摸了下襟口,那裏鑲嵌著一塊不起眼的標誌聯邦護衛隊的標誌。白連心裏沉甸甸的,他微微拖住羅伊的持槍的手:“羅伊,教我開槍吧。”“好。”羅伊沒有問他為什麽,隻是簡簡單單地答應了他,就像他一直以來做的那樣。白連心裏那點憂傷突然就消散了。不管怎樣,我還是有羅伊的。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反而開心了起來。他得寸進尺地把頭抵在羅伊的肩頭,踮著腳撒嬌似地蹭來蹭去。柔軟的棕發蹭得有些卷曲的淩亂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羅伊的手無意識地伸了上去。“你們是gay beta嗎?好少見啊!”伊曼睜著好奇寶寶的眼睛問道。白連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一直從臉頰紅到了耳朵尖,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當然知道gay beta意味著什麽與alpha和omega以信息素為性別區分不同,beta大多還是以男女性別來進行區分。gay beta則指那些喜歡上了同性的男性beta,les beta則是指喜歡上了同性的女性beta,這兩類在beta群體中都是少數。什,什麽gay beta啊,我可是omega!白連羞恥地都想鑽到地下去了,就聽見羅伊鎮定地反駁。“不是。”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覺得他與白連這種關係解釋起來涉及到的機密太多,不便向別人闡明,幹脆總結道:“他是我弟弟。”誰是你弟弟了!白連啪地一下把羅伊的手甩開了,一下子氣成了河豚。你也好歹要說是追求者呀!白連氣得淚包都要出來了。“哦,原來是弟弟呀。”伊曼這個沒有眼色的家夥還拖著長音再複述了一遍。白連心底的火燒得旺旺的,以至於當克洛伊又一次問起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差點順口說出我叫羅二,是羅伊他弟弟這樣的蠢話。媽的,冷靜。他強行冷靜了自己被惱羞成怒衝昏了頭的腦子,掃了一眼這個小隊的成員。聯邦6人都曾經在聯邦和他打過交道,更別提莎莉這個與他朝夕相處的omega。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告訴他們自己身份的時機,該開口嗎?可是又如何解釋自己外貌和信息素的改變呢?他思索了下,很快有了定論。表明身份是肯定的,他一方麵瞞不下去莎莉,另一方麵也需要靠他們離開逃亡星。隻是一上來就挑明可不是個好的辦法他開口道:“我叫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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