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氏大廈


    靳遠東一個多月前的徒然逝世,在商界掀起了陣不小的大波。


    在靳遠東因為人為而摔下樓梯變成植物人時,圈內人己經知曉,卻沒想到這麽突然就去世,一時間靳氏的董事長就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紛爭,最多的說法是理所當然應該一直輔助董事長的總裁靳司炎。


    雖然這是自家的家族企業,可靳司炎並無意於靳氏,他有自己的公司,並不想多管理個大公司將自己的下半生困於工作上,或許他從前是個工作狂,可自從跟靳安璃挑明了心意後,他的生活裏並非隻有工作。


    本來董事長的位子在公司所有股東以及靳司昊靳司南的同意下,確實是應該靳司炎來坐,但最後他是讓靳司昊代理,因為他有意以後讓靳司昊接手靳氏,靳司南輔助,靳遠東的遺囑裏麵他們倆的股份並不少,他這個當大哥的自然不會讓他們這兩個大股東太逍遙自在。


    靳遠東的葬禮過去後,所有人事恢復正常,按部就班運轉。


    總裁辦公室內的座機響起。


    低首處理手邊工作的靳司炎頭也沒抬,抬手便準確無誤地按了免提鍵接通內線。


    「總裁,一樓有位自稱是您二.奶奶的老太太說請您下去。」封秘書溫雅的聲音自電話裏響起。


    聞言,己經開始處理著日復一日需要簽名事項的靳司炎深擰眉心,鼻間深吐口煩燥之氣,將手中的鋼筆一放,身軀靠入皮椅內閉起眼,一手輕捏著鼻樑道,「你進來一下。」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封秘書自外麵踩著輕盈的步伐進來,從容地站定在辦公桌前。


    「把這些需要簽名的文件全部送到董事長辦公室去,以後這些文件歸代理董事長管。還有,在代理董事長在職期間,這些全部歸他處理。」


    封秘書聽了忍不住掀起嘴角,「是,總裁。」


    他隨手將麵前的文件合起堆到一摞文件夾上麵,示意封秘書拿走。


    待封秘書走後,靳司炎收拾好辦公桌麵,穿好外套,左臂搭著大衣走出辦公室。


    下到一樓,一眼便看到二老夫人就坐在休息區的沙發內坐著,轉頭望著玻璃窗外出神。


    邁開長腿走過去,於沙發前三步停下時,因為自身行走而帶起的風輕拂向二老夫人,使得她敏感轉迴頭,一眼看到立於麵前不遠處的大孫侄子,有好幾年不曾見過他,而她這幾年也是少出門了。


    二老夫人一眼看過去的樣子很像個鄰家老太太,如果不仔細端詳她的神態,還會很容易誤會她就是個慈詳的老奶奶,其實不然,她出嫁前是地主家的小姐,她承襲了父親的性情,一切利益為重,其它一切靠邊。


    二老夫人印象裏的靳司炎,是個冷淡寡言、獨立自主的孩子,年紀輕輕跑到海外去闖蕩,幾年不見,看他現在的模樣長得俊美挺拔,氣質更是冷淡得緊,還能獨當一麵掌控大局。


    「好久不見哪,阿炎。」她率先開口,卻是沒有笑意的問候。


    「二.奶奶好久不見。」他同樣是淡點了下頭,像從前一樣,並不因為她與奶奶有多親熱便與她多親近。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墓園。」她作勢要站起來,見他要過來扶,淡淡地揮手表示不用,「我還很健朗,不用扶。」


    靳司炎並沒有堅持,冷淡地於她身後側邊並落後一步走著。


    在走往停車場的路上,他接到了靳安璃的電話,聽著她窩在*上發出的軟糯嗓音,他的心也跟著軟甜,煩燥之氣也隨之消失。


    「大哥,你最近忙不忙呀?」


    「怎麽了?」他低而柔聲問,隨之道,「你身體還沒好,這段時間可不許出門,把身體養好,知道嗎。」


    「噢……那你有沒有時間來看我?」


    他想了下最近的工作行程,暗暗微嘆一聲,輕應了聲,「有。但是不多。」


    其實並沒有時間排得出來,因為上個月一直沒去公司在找她的原因,能堆的一直堆放著,這個月行程滿檔,說有都是硬從緊密的縫隙擠出來的。


    「那等我身體好了,我再去看你。」


    「你還要補你的課業,哪來的時間,嗯?」他挑眉,非要提醒她這點不可,似乎他比她還憂心她的畢業問題。


    「討厭,你就不能別提醒我,我心裏一直記著呢都沒敢忘,等我畢業了,我也要去海外發展——」


    「你再說一次試試?」海外?她想都不要想,真當海外是個香餑餑很好吃,「好好休息,我現在忙著,立刻斷了這個念頭,想一下都不行。」


    對於他連想一下都不給想的霸道命令,她噘起了小嘴,嬌哼了聲便將電話給掛了。


    他無奈地將手機收好,而沒得到她在電話裏的親吻,令他的心情鬱結起來。


    走在他前麵的二老夫人一直分心聽著他講電話,她沒想到接私人電話的他會這麽柔和,跟外形給人的感覺反差感很大,能讓他這樣的,想必就是那個跟著母親嫁入靳家的拖油瓶吧。


    靳司炎拉解了鎖後,一手拉開車門,「二.奶奶請上車。」


    「嗯。」她應了聲,站在車門邊的她本來想跟他說兩句關於靳安璃的話,可想了想便暫時作罷,這才上了車。


    來到墓園,站在靳遠東的墓碑前,看到有束新鮮的白色百合花靜靜躺在那裏,像是剛剛放下的。


    二老夫人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靳遠東葬禮那天上門致哀的人都要擠破了大門,來墓園這裏祭拜也是情有可原。


    「阿炎哪,你爸爸的遺囑裏有請我特地關照你們三兄弟,所以我不會對你的婚事坐視不管。你爸爸去逝了,我的意思也就代表了他的意思,我現在就站在這裏表明態度,我絕對不同意你跟你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結婚,就算你爸爸跟安琳己經離婚,安琳現在也還算是你爸爸的前妻,靳安璃也還是你的妹妹,這一點無法改變。而且你爸爸生前也是反對過你們在一起的,我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不想過問,現在情況不同,我就算不想管也得管。你們三個是靳升源的親孫子,尤其是阿炎你,你爺爺最喜歡的孫子就是你,必須擇家世優良,教育優良,樣貌出色的女孩子為配偶,我知道靳安璃從十二歲就到了你們家,現在二十歲,豪門生活過了八年,但骨子裏是庸俗的市民就是庸俗的市民,怎麽也改變不了,有句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話糙理不糙。我們靳家是大豪門,怎能娶個小市民迴來當少夫人?別說各方麵條件的懸殊,結婚以後你們的差距就會顯現出來,不會過得幸福,所以,為了你的幸福著想,我不會同意,我也知道你不會將我的話當迴事,如果當初你會聽你爸爸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結婚一說,我不會像你爸爸那樣心意不堅,我會堅決反對到底。」


    靳司炎一直在默默聽著她將話說完,越聽臉色越難看,幽深的眸子深處暗藏著簇火焰,緊抿著的薄唇在她話落之後,說出來的的話跟她一樣很不客氣。


    「第一,請不要自以為是地以為我爸不在了,您的意思就是我爸的意思!第二,靳安璃是不是我妹妹我隻看法律效力,沒有血緣關係便不足以成立!第三,我是靳升源的親孫子沒錯,那是老天給了我機會讓我擁有一個好的出身,使我的人生不至於平凡到默默無聞,除去這些,我也隻是個普通人,與小璃同樣是庸俗的小市民,那些您所謂的大豪門裏的庸脂俗粉我看不上!第四,我們結了婚過得幸不幸福不用您來斷言,一大把年紀了該幹嘛幹嘛去!第五,結婚是我們的事,不同意是您的事,不要再在我麵前提這些我不喜歡聽到的話,再聽到一次,不管您是二.奶奶還是三.奶奶,自覺滾出我的視線!」


    二老夫人一直都是背著靳司炎站,所以在聽著他這番話至最後讓她滾出他的視線時,她那張一向裝得還算溫和的臉在漸漸變得異常僵硬難看,在聽到他快步離開的腳步聲後,她的表情瞬間分崩離析。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不客氣地跟她說話,連他的爺爺奶奶在世時跟她說話都客客氣氣,他一個小晚輩竟然敢如此目無尊長,太不像話了!


    轉過頭望向靳司炎離開的方向,本以為他己經離開了,沒想到卻看到他站在一座墓碑前,好似在發呆,胸中燃著怒火的她不禁疑惑他在看什麽。


    靳司炎站在的墓碑前,正是薑小璃的墓碑,他有幾年沒來過早己不清楚她墓碑的準確位置,沒想到會在今天無意間看到,墓碑上很幹淨,並沒有推積灰塵而髒兮兮,墓碑上的那張相片令他記憶裏的那張臉早己模糊的臉清晰起來,久久才沉沉地鬆了口氣,站正微側的高蜓身軀麵向墓碑。


    薑小璃,好久不見。今天重遇你可能是老天特意要我跟你道個別,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要結婚了。


    在心裏默默念完這句話,他漠然轉身大步離開,內心的話語卻在一路對薑小璃說著。


    她叫靳安璃,小名也叫小璃,或許你會懷疑我是不是因為你,特意娶一個小名同樣叫小璃的女孩子為妻,我的迴答不是。她問過我是不是把她當做你的替身,有過,但我不敢說,與害怕失去你比起來,我更害怕失去她。我把她當成是你的替身有三年時間,那三年我過得痛苦卻也快樂著,因為有她充實著我的生活,在毫不經意間,她輕易取代了你住進了我心裏,成為了比你還重要的女人。認識你們的人都說你們眉目間相似,可我己經不覺得是這樣,我愛的女人是靳安璃,不再是薑小璃。


    希望你在天國一切安好,薑小璃。


    在靳司炎轉身離開薑小璃墓碑前時,二老夫人抬腳走了過去,站在薑小璃的墓碑前,看著薑小璃的相片的她眼睛倏然微眯,因為年紀大眼皮己經變得鬆弛連帶著眼睛也變小,此時一眯己經隻能看到一條細縫。


    怎麽跟靳安璃長得這麽相?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麽關係?


    二老夫人早在靳遠東的葬禮過後便讓人查了安琳母女的底細,所以才會知道從未蒙麵的靳安璃長什麽模樣。


    「查一個己經過世八年的女孩子,叫做薑小璃。」二老夫人說完,邊將手機收迴手袋內,眼睛邊鎖著墓碑上的相片不放。


    南園


    靳安璃並沒有安份休息,從醫院迴來幾天之後便己經下*,安琳讓她多睡一下她也不睡。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老了有你受的。」安琳每天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戳她心窩子,看能不能戳得她聽話,事實證明年輕人就是欠教訓,不吃點虧怎麽知道過來人的話金貴。


    「媽媽,我耳朵都起繭了,您就別念了,再念下去我就要出門了。」她怨念頗深的輕瞪安琳。


    「去啊,我絕對不攔你!」安琳倒是很大方,但是手卻拿起了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司炎,讓他來管管你,我這個當媽的沒用,管不動女兒了,非要女婿來管不可,唉,有句話說得好,女大不中留,兒大不由娘,哼,你們這倆個趕緊送一堆去,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趕緊搶下手機,「哎,媽媽媽媽媽,您別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出去,我剛才說著玩兒的,您這電話一打出去,大哥不得在電話裏刷我一頓然後再飛車過來訓我一頓不可嘛?還有可能被打屁股呢,您就忍心看著他這麽欺負您女兒?」


    「欺負?」安琳冷哼一聲,以非常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你不是早被他欺負過了?也不差多欺負幾次。」


    她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瞪大水眸,「媽媽,有您這麽說話的嘛,一點麵子都不留!」


    「你還知道要麵子了,當初給司炎欺負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麵子,情不自禁,情難自控對不對?」


    「媽媽,您現在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很小人噢!」身為女兒的她很不客氣地戳穿當她媽媽的安琳,細肩一聳很無所謂地表示,「給我再找個後爹嘛,我不介意!」


    「我懶得跟你在這裏貧嘴,我還有事!」安琳其實是臉發熱了,不好意思麵對她所以起身迴房間。


    靳安璃見她走了,掩嘴偷笑,突然想起與她年紀匹配的男人來,很壞地在她身後大叫,「媽媽,我覺得那個催眠師羅通不錯噢,外形不錯,還有名氣,雖然之前對大哥做了點不道德的事,但知錯能改還是不錯的人選,之前聽大哥說他還單著,頭婚呢,您要是跟他一塊您都三婚了,實打實的賺了!」


    「靳安璃,你真皮癢是不是?」安琳臉紅得像公關了,氣得轉迴身怒瞪她,「我有那麽缺男人嗎!」


    「媽媽,您說錯了,不是您缺男人,是男人缺女人!」她說完腳底抹油溜迴房間,反鎖。


    碰碰碰!


    安琳在外邊用力拍著門板,火大的低咆,「你個死孩子,白養你了,小白眼狼!」氣死人了,就不管她,看她還得不得意!「我要迴老家,你自己看著辦,身體是你的愛要不要拉倒!」說完扭身迴房間,收拾行李!


    房間裏的靳安璃聽到她說要迴老家,而且語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一下子急了,連忙衝出房間,「媽媽!我錯了啦!」


    安琳卻還在房間裏收拾,見她突然沖了進來,壓根本想搭理她。


    「媽媽,我錯了嘛!」她邊拉著安琳撒嬌邊道歉。


    安琳的氣一下子消了,直起收拾東西而彎下的上身,轉頭睇她,一手撫了下她小臉沒好氣道,「騙你的。不過媽媽確實要迴老家,小姨的兒子要結婚了,我得迴去一下,可能要段時間才迴來,葬禮辦完了,你這裏也沒什麽事了,我覺得我很清閑,以前很久沒見的親人都想迴去見見。經過你靳爸爸一事,我深有感悟,有生之年沒完成的心願盡量完成,不要留下遺憾,特別是對自己來說最親近的人。」


    靳安璃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再攔她。


    「可是現在都下午三點了,六點鍾能迴到小姨家嗎?」她有些擔憂。


    「打車迴去——」


    叮咚——叮咚——


    門鈴聲驀然響起。


    靳安璃第一個想法就是大哥來了!


    安琳看著她開心得像兔子似的蹦著出去,沒好氣地搖頭嘆氣,年輕就是年輕,什麽都不用愁的年紀。


    「大哥,真的是你!」聽著門外的聲音以及腳步聲,安琳提著收拾好的輕便行李出去。


    「安姨,您這是要去哪?」靳司炎一進來便見安琳提著個小行李袋。


    「是這樣的,我要迴小璃的小姨家一趟,過些日子才迴來,小璃交給你了。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就要出門。」安琳說完就往門口走。


    「安姨,等一下,我讓小陳送您迴去。」靳司炎出聲叫住她,很快拿出手機打了小陳的電話,完了後對她道,「小陳就在樓下。」


    安琳點了點頭,看了眼靳安璃後轉身出門了。


    「大哥,你不是說沒多少時間來看我嗎?怎麽才三點你就下班了?」大門一關上,她就自動抱住他健腰,偎在他懷裏低聲問。


    靳司炎可是超級喜歡她現在的表現,比從前好太多了,嗯,主動牽他,抱他,親他,吻他,很好。


    他雙臂摟緊她嬌軀,身彎高大的身軀將俊臉埋入她芬香的順滑的秀髮裏,深吸一口氣後才低喃,「我們的婚禮定在下個月,你覺得呢?」


    「你決定就好,我沒問題啦!」她嬌羞地迴答,想到以後就是他的妻子,沒來由得就覺得幸福。


    得到她沒有猶豫的迴答,他微牽薄唇,情深意動地封住她小嘴。


    半個月後.婚紗店


    今天靳司炎與靳安璃本來說好一起過來試婚紗,但靳司炎臨時有個會比較急的會議要開,靳安璃便自己一個人前來邊試邊等他。


    婚紗是靳司炎請m國著名設計師專門為她量身打造,從開始到收工全部手工縫製,花了三百多個小時,婚紗保守中露著小性感,目光所及之處盡顯精緻,就連腰圍下麵的鏤空*花邊都顯得精緻而立體。


    正在開心地試著婚紗的靳安璃,完全沒注意到有個女人牽著個小女孩走了進來,並且直直朝她走來。


    麵對著全身鏡自鏡子裏的自己的靳安璃,也由鏡子裏看到了她們一直盯著她看,不禁轉頭看她們,還沒來得及問她們為什麽一直盯著自己,女人就說話了。


    「你好,請問你是要跟我堂姐夫結婚了嗎?」女人的聲音有些輕抖,似乎是對這個事實的不敢相信。


    女人穿著很普通,長相也一般,身邊的小女孩看起來有七八歲的樣子,長得不錯,她的眉目間也有些像一個人,像誰她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堂姐夫?誰?」靳安璃聽得莫名其妙,直覺她搞錯了,「你弄錯了吧?我並不認識你堂姐夫呀!」況且大哥又沒有結過婚,哪來的小姨子?


    「我堂姐夫叫靳司炎。」女人又道,「我是前兩天趕到西城,專程來找他的,然後看到他跟你在一起,便一直都跟著你——」


    「等一下!」靳安璃呆呆地快速打斷她,小臉微白,水眸盯著她不放,「你說你堂姐夫叫靳司炎?」這不是大哥的名字嗎?


    「是。」女人連連點頭,就怕她會趕她們走一樣,「我是帶他的女兒來認他的,您能幫我聯繫一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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