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陽羲的話語起來作用,也許是王雄自己內心還記得王英,王靈未死。


    他的眼神之中,總歸是恢複了半點精光。


    恢複理智的的第一時間,他便對陽羲央求道:


    “陽羲,求你,把他們兩個帶出去,這裏太危險,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絕不會食言。”


    陽羲略有些為難,他們倆昏迷未醒,還要去破壞廣場上的血池陣。


    帶著他們就像是帶著兩個定時炸彈。


    陽羲想要拒絕,但王雄二話不說,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他麵前。


    “求你…”


    一米九幾鐵塔般的漢子,現在就這麽跪倒在自己麵前。


    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又看到王雄眼中的哀求之意。


    陽羲拒絕的話,卡在嘴邊,怎麽都說不出。


    其他人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等待,讓陽羲自己做出抉擇。


    最後,陽羲再是“善良”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答應道:


    “我隻能帶著王靈走,她一介普通人,不那麽明顯…”


    當然,陽羲不願意帶王英,也不隻是這個理由。


    要是走在路上,王英突然醒了,以他的個性,難免又是一陣麻煩事。


    王雄得到這樣的迴答,他知道已經是極限,便努力對陽羲擠出笑容,並行禮道:


    “多謝,此等恩情,畢生難忘!”


    說完,王雄轉身就去幫忙破陣。


    其他人也各自離開,隻是那錢虎臨走之時,突然說道:


    “羲小子,你可要活著迴來,雪兒跟你的婚約,你別忘了。”


    此言一出,陽羲腦中頓時浮現那道瘦小的粉色身影。


    “雪兒,她還好麽?”


    “哈哈哈,羲小子,既然想知道,為什麽不去親自看看?”


    錢虎還想說些什麽,直到錢休給他頭上來了幾個爆栗子,他這才消停下來。


    陽羲兩人出了王府,攙扶著王靈,直奔廣場而去,期間王靈半夢半醒的狀態不好,他們找了個客棧將她安置下來,交了幾天的銀兩,劉堰還專門設置了防禦陣法,這才放心出門。


    走在路上劉堰聽到錢雪的名字,他又看到陽羲眼中那突然浮現的一抹溫柔。


    嘴角勾起戲謔的笑容,不由得調笑道:


    “好哇,陽兄,你這桃花運當真不淺,就連錢家小姐,號稱“春桃”的錢雪也是你的相好!”


    “當真是羨煞旁人!”


    陽羲聽到調笑的話沒什麽感覺。


    倒是對錢雪那所謂“春桃”的稱號,有些興趣。


    便問道:


    “劉兄,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算不得數,我跟她還…對了,你說的春桃,是什麽意思?”


    劉堰聽到陽羲的問話,倒是有些驚訝的迴道:


    “你跟她有婚約,居然不知道?據說以前有郡城來的蛻凡高人,來錢家做客。”


    “當時錢雪不過十歲,那高人驚為天人,留下兩句謁語:‘緣遇神女顏已老,可憐不得拜春桃’”


    陽羲聽聞此句,頓時心生厭惡,氣的不行,怒道:


    “這不是輕佻,調情之淫詩?什麽謁語?當真是老匹夫!”


    然而,劉堰看到陽羲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瞬間哈哈大笑,指著陽羲鼻子笑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對錢雪有意思,怎麽樣?這詩其實還有下半段,你想不想聽?”


    “想聽就叫聲大哥聽聽,我就…”


    “大哥!!”


    陽羲基本上是毫不猶豫,劉堰還沒說完,就把大哥叫了。


    “你…,下半段便是‘金柯玉葉不勝衣,月貌易逝花香寂。”


    此言一出,陽羲頓時愣在了原地,這首詩本身文采不算什麽,甚至於更像是幾句調侃話。


    但對於他來說,卻是猶如晴天霹靂。


    因為陽羲十分清楚,在天錄探察下,錢雪就是那弱不禁風,又心懷善念的柔弱女子。


    陽羲輕輕念叨著詩的後半段,略微有些出神。


    “金柯玉葉不勝衣,月貌易逝花香寂…”


    心中想到,這兩句便是看穿了錢雪的本質,如若不然,那天在斷魂崗路邊,遇到的是別人。


    恐怕自己早就坐上了下一趟輪迴的火車。


    不由得,陽羲問起劉堰:


    “不知那位蛻凡高人姓甚名誰?”


    劉堰聞言,不由得愣道:


    “你真當我是神仙啊?這事兒也是我從師傅那裏聽來的,蛻凡境高人本身就是神出鬼沒的。”


    “又已經是六七年前的舊事,誰知道他究竟是誰。”


    陽羲聞言也是無奈的一笑,他也是心裏著急,脫口而出就問了出來。


    不過,他還是問道:


    “那後來如何?這詩明顯有調侃,傷人的意思。”


    聽聞此話,劉堰白了他一眼,像是看傻子般說道:


    “後來?麵對一個蛻凡境高人,你覺得錢家全部出動能幹嘛?”


    “呃…”


    陽羲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一想起錢雪,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看著陽羲吃癟的模樣,劉堰心情也好了不少。


    心裏笑道:“終於是讓這個“大情種”,事事順心的家夥吃癟了,不容易啊!”


    於是,心情大好的劉堰神神秘秘的對陽羲繼續說道:


    “不過,那蛻凡高人確實沒有看錯,錢家人早就帶錢雪找過我師傅。”


    “這世界上,一般來說,無論男女,再是貧窮,五歲開始也要逐漸修煉,就算不為爭強好勝,獨霸天下。”


    “也要有強身健體,保命的手段…”


    “你直接說重點!”


    陽羲真是怕了劉堰有些時候突然開始“科普”的滔滔不絕的行為。


    劉堰被陽羲打斷發言,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我師傅曾說,錢雪經脈天生閉仄,身子骨弱,很難開始修煉。”


    “強行修煉,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所以那後半段說的不假…”


    陽羲聞言,心裏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錢雪沒有絲毫修為,完全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不過,他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就算是經脈閉仄,為何不能修法?我聽說,修法比修武需要的身體條件要小。”


    聽到這話,劉堰以不可思議呃目光看著陽羲足足五分鍾,這才繼續說道:


    “大哥,天橋底下說書的小道消息你也信?修法雖然普遍來講,對身體條件要求,是沒有修武高。”


    “但一個需要江河,一個需要湖泊,她隻有小溪,如何承受的起?”


    “強行修煉隻有死路一條,不過…”


    聽到那一聲轉折,陽羲著急的問出聲。


    卻是看到劉堰抬頭說道:


    “不過,我們已經到廣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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