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彌勒,不,是玄因,見周圍的人都跟個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不敢迴應,再次哈哈大笑,顯得十分得意。


    背對著他剔牙的方平,這才想明白了,原來這貨是那種喜歡炫耀的性子,喜歡欺負人而且看到別人沒法對他怎麽樣,會更加的興奮。


    怪不得擄掠一個女子之後,還會帶著她招搖過市,原來是個變態。


    “小二,再來一桌酒席,灑家還沒吃飽呢,就被兩個窩囊廢給打擾了,真是掃興。”


    玄因看著被剛才打鬥波及的滿地狼藉,桌子上的碗碟都打飛了不少,頓時再次大聲唿喊。


    小二能怎麽辦,要不是怕丟了活計,他早就跑了,無奈之下,隻能又給他弄了一桌新的酒席。


    “千萬別在打了,千萬別死人啊。。。”店小二躲在後堂門口處,嘴裏不停地碎碎念著。


    就在此時,那正在吃喝的玄因,突然注意到了方平那高大的身影,主要是他那鋥亮的光頭。


    “喂,那邊的那個禿子,對,說的就是你,給老子過來。”


    方平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一步三哆嗦的走了過去。


    “施主,不知。。。那個找貧僧有何吩咐?”


    “什麽施主,老子也是和尚,憑什麽要施舍你,”玄因一瞪眼,卻好似想到了什麽,眼珠子轉了轉,嬉皮笑臉的道:“說錯了,施舍你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老子看你桌子上盡是一些豆腐,太過寒酸,特意請你過來一起吃的,畢竟咱們都是和尚,應當互幫互助嘛。”


    方平假裝為難道:“那個,這桌子上,盡是一些葷菜,貧僧不敢破戒。”


    “坐下,吃,不然老子活剝了你。”玄因又是一聲大喝,方平連忙就坡下驢,假裝害怕的坐了下去,抄起一隻羊腿就啃了起來。


    “哈哈哈,師弟,你怕不是早就想破戒了,怎的吃的如此香甜,感動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多。。。多謝師兄賞賜。”方平的確感動,好人啊,自己有七八天沒吃過肉了,如今居然能白嫖,怎麽能不感動。


    “這惡僧,居然如此對待大師,真是豈有此理。”


    “是啊,這逼人破戒,端的不為人子。”


    周圍不怕死沒走的那些看熱鬧的食客,隻瞧見方平強忍著不適在那裏啃羊腿,對著玄因一陣指指點點。


    玄因早就聽到了他們的議論,但他不僅不惱,反倒是笑的更加的肆無忌憚,他就喜歡別人憤怒他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得意的瞧著方平狼吞虎咽的模樣,心道這貨看起來比老子長得還高大,本以為是個硬茬子,沒想到如此中看不中用,稍微嚇他一下,就怕成這個樣子,連戒律都破了。


    “師弟,別光吃肉啊,來,再喝口酒。”


    “謝。。。謝過師兄。”方平顫顫巍巍的端起碗,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喝起來,苦著一張臉念道:“酒肉穿腸過,那個佛祖心中留,佛祖在上,請饒恕弟子罪過。”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玄因也跟著念了一句,眼神一亮,哈哈大笑,“以後別人再指責老子喝酒吃肉,老子定會把這句念上一念。”


    方平心中暗罵,還以後呢,等老子吃飽了,先送你去見佛祖。


    他一邊吃喝,一邊偷偷瞧了那穿著僧袍的少女,這少女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隻在那裏默默的垂淚,顯得十分的可憐。


    這女的可是白雲山的,我可跟白雲山有仇怨,真的要救她麽?


    不過這個念頭轉瞬即逝,方平啊方平,咱們混江湖的,就得恩怨分明,若是任由這少女被一個淫僧侮辱,俠義二字那算是被狗吃了。


    先救了再說,若這少女以後找自己尋仇,再把她打死不就得了,反正老子占著理。


    玄因見他這鬼鬼祟祟的眼神,揶揄道:“師弟,那些清規戒律,把人變得都不像人了,你還沒嚐過女人的滋味吧,要不,我把這白雲山掌教的女兒送給你如何?”


    方平訥訥道:“不敢不敢。。。”


    “哈哈哈,吃肉喝酒的戒律都破了,再破個色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實話跟師兄說,你對於男女之事,是不是很好奇?”


    “那個。。。出家人不打誑語,的確是有些好奇,罪過罪過。”


    “罪過個屁,老實說,我原先,也是如同你一般木訥,直到那一天。。。”


    玄因見他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十分的開心,一邊喝著酒,一邊兒開始講述他的光輝曆史。


    這家夥原本韋陀寺燒火的和尚,有一次下山,陰差陽錯的碰到了一個寡婦,後來兩個幹柴烈火的人就搞一起去了。


    這事兒被韋陀寺的人知道之後,他就被趕出了韋陀寺。


    他有些氣不過,走的時候,偷了寺中的一本秘籍,然後逃之夭夭。


    不得不說,他有些練武的天分,幾年之後,小有所成。


    不過這家夥雖然有了技藝傍身,卻色心難改,原來還隻是流連青樓楚館,後來沒錢了,就開始仗著武藝禍害良家女子。


    方平一邊兒吃肉喝酒,一邊兒聽著他講述如何欺辱女子,一樁樁,一件件,氣的他將嘴裏的骨頭咬的嘎吱吱作響。


    他奶奶的,這可都是你說的啊,等會兒老子將你的腦袋給揪下來,你到了陰曹地府,這可都是呈堂證供,別說老子冤枉了你。


    這玄因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衝著方平擠眉弄眼:“聽師兄說了這麽多,怎麽樣,你再看看身邊這女子,是不是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方平放下手中吃的幹幹淨淨的羊骨頭,神色突然一正,擺了擺手道:“師兄此言荒謬,這可是我的大侄女,我看她,能有什麽不一樣?”


    “大侄女,什麽意思?”玄因愣了愣,十分的摸不著頭腦。


    方平雙手合十道:“忘記稟告師兄了,貧僧法號金蟬子。”


    玄因依舊沒反應過來:“呃,金蟬子啊,所以呢?”


    “師兄是沒有慧根啊,我叫金蟬子,這丫頭的爹叫白玉蟬,都是蟬字輩的,我和他爹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所以是她的叔叔,聽明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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