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無奈的看了李瑾瑜一眼。


    這位“主公”,懂得隱忍,有容人之量,奇謀百出,武功高強,對下屬全心全意信任,幾乎可以說是完美。


    唯獨有一點,就是太過憊懶,腦子也太活泛,非常喜歡與人逗趣。


    李瑾瑜認真的勸道:“公務是忙不完的,你身子骨虛弱,不能過度的消耗身體,我還指望你輔左五十年呢!”


    梅長蘇滿臉殘念,心說若不是你武功太高,我就把桌子抄起來,狠狠地砸在你臉上,你臉怎麽那麽大呢?


    五十年!


    你可是真敢說啊!


    我三天前處置的,那個號稱周扒皮的惡霸,貌似也沒有你這麽狠!


    李瑾瑜笑道:“再說這些公務,我剛才都看過,你批改的那些,我都已經蓋上印章,別的暫時不值得看。”


    梅長蘇驚道:“這麽快?”


    李瑾瑜道:“蓋章而已,那就是一瞬間的事,你不知道,滿清皇室有個自命風流的家夥,蓋章比我更快。”


    梅長蘇道:“滿清有那麽多事?一個皇子哪有資格為奏折蓋章?”


    李瑾瑜道:“那家夥自信文采武功天下絕頂,乃十全萬有之人,喜歡收集古玩字畫,看的高興了,便在上麵蓋幾個印章,真是平白糟蹋了好東西。”


    梅長蘇道:“侯爺,滿清並非都是蠻夷,他的藝術造詣或許很高。”


    李瑾瑜笑道:“藝術造詣?有空我讓你看看他寫的詩,你肯定會覺得醍醐灌頂,有一種跌落糞坑的暢快。”


    梅長蘇:( ̄ェ ̄;)


    人家怎麽說也是皇子,經受的是皇室正規教育,有這麽差勁麽?


    當然有!


    畢竟身為皇帝,寫了四萬首詩,沒有任何一首入選課本,也算是本事。


    據說他遊江南的時候,看到好山好水就要題詩,這些詩歌的水平,被查大俠評價為唐突勝景,作踐山水。


    梅長蘇道:“滿清之事,確實應該注意,我總覺得鹿鼎山有古怪。”


    李瑾瑜道:“有就有唄,反正我不急著去,你有充足的時間思索,今天先放你半天假,迴去好好休息。”


    梅長蘇道:“休息什麽?”


    李瑾瑜道:“看書、睡覺,實在沒有消遣,就去秦淮河逛逛。”


    貝海石道:“秦淮河煙花柳巷,被侯爺清理了很多,再也不負當初的繁華景象,好多人因此罵侯爺不解風雅,尤其是風流才子,很是不滿啊!”


    李瑾瑜冷笑道:“放他娘狗屁的風流才子,色鬼就是色鬼,尋歡作樂就是尋歡作樂,有在青樓找風雅的麽?


    他們這話,可以用無恥來形容。


    真想恢複秦淮河盛景,就把他們母親姐妹送進去,否則就乖乖閉嘴!”


    梅長蘇道:“得益於七秀坊的仗義相助,那些女子都得到妥善安置。


    朝廷在揚州、金陵設置的養蠶、繅絲、織布、刺繡等產業,乃至於製作果脯蜜餞的商鋪,都有充足的人手。


    秦淮之地的稅收,雖然暫時有所損減,但從長久來看,反倒是好事。


    黑道生意並不長久,若是侯爺大肆擴充煙花柳巷,對名聲多有損減。”


    李瑾瑜道:“小蘇辛苦,若是沒有你辛苦操勞,也不能這麽快就把這些人安置好,你這也是大有功德。”


    梅長蘇白了李瑾瑜一眼。


    不是因為稱唿,因為李瑾瑜對於身邊的親近人,稱唿向來都很隨意,比如稱貝海石老貝,偶爾也叫他貝老黑。


    梅長蘇想要抱怨的是,你明明知道我這麽辛苦,倒是來搭把手啊!


    李瑾瑜笑道:“夜月過生日時,我給她開了家酒樓,夜月對此很滿意,但別的人不滿意,我隻能再開一家。


    今天晚上,我給勝男開的劇院正式開業,據說排了好幾場大戲,定然會非常的熱鬧,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這座劇院可不是隨意開的,李瑾瑜傾注了一些心血,甚至通過琅琊閣的情報網絡,找來兩位戲曲大師。


    一個名為魏良輔!


    一個名為湯顯祖!


    可惜的是,湯顯祖還沒有創作出名作《牡丹亭》,李瑾瑜麵皮再厚,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麵借人家的名作。


    不過金陵處於蘇州,蘇杭之地最有名的傳說,那當然是——白蛇傳!


    李瑾瑜把白蛇傳的故事,給兩位大師說了一遍,以兩位大師的才華,今天晚上就能聽到昆曲版本白蛇傳了。


    金陵,就是要聽昆曲,等到以後去了廬州(合肥),再聽黃梅戲。


    包黑炭請客!


    李瑾瑜帶著麾下文武,還有在家養胎的數位夫人,熱熱鬧鬧聽白蛇傳,就連秦夢瑤,都興致勃勃去聽戲。


    怒蛟幫的上官鷹、淩戰天,兩人卻沒有這個心思,內心都充滿了憂慮。


    一個想著如何緊握權力,一個想著不能讓老幫主的心血被上官鷹敗光。


    觀遠樓!


    這是怒蛟幫經營的酒樓,並非豪華酒樓,但足夠清淨,透過窗戶,能看到洞庭風景,浪翻雲很喜歡在此喝酒。


    自從上官鷹成為幫主,對老一輩頗為排擠,浪翻雲名為怒蛟幫護法,實際上已被架空,沒有任何幫派任務。


    浪翻雲對此並不在意,他本就是個隨性的人,對於權勢毫無興趣。


    這種看似架空的狀態,實際上更有利於浪翻雲悟道,武功一日千裏。


    浪翻雲並非出身名門,沒有成體係的武功傳承,能夠依賴的,唯有一把覆雨劍,一壺美酒,一座洞庭湖。


    酒喝到了肚子裏。


    劍掛在浪翻雲腰間。


    洞庭湖在浪翻雲眼前。


    他看起來有些頹廢,但他的劍無時無刻不在提升,就算是西門吹雪、葉孤城、燕十三,比起他也有一段距離。


    如果那天晚上,把西門吹雪或者燕十三,換成浪翻雲會如何?


    不會更好!


    也不會更差!


    圍攻不是武功越強越好,而是越合適越好,西門吹雪和燕十三,擅長對付單個目標,浪翻雲則擅長群戰。


    覆雨劍法有種很特殊的能力,便是對付的目標越多,威力便越強,不會隨著劍氣分散而使得招式變弱。


    同樣揮出一劍,攻擊三個人,每道劍氣九成威力,攻擊十個人,每道劍氣至少八成八威力,幾乎沒有損減。


    劍法擅長應付圍攻,內功心法同樣擅長圍攻,具有超強的承受能力。


    龐斑一拳把人轟成齏粉,更勝孫恩黃天無極、燕飛小三合的重拳,浪翻雲可以輕輕鬆鬆承受數百次。


    如果說李瑾瑜蕭峰這種武者,是金剛不壞的牆壁,浪翻雲則是能夠把一切力量分解、吸收掉的深水漩渦。


    正是靠著這份群攻能力,浪翻雲才能追殺天命教高手,把天命教那些妖魔鬼怪,殺得狼奔豸突,哭爹喊娘。


    浪翻雲起身,看向窗外,隻見煙波浩淼,風帆隱隱,群峰起伏,星月迤邐迎來,空靈縹緲,恍如畫中。


    一陣輕微的步音傳入耳內。


    能夠在這個時候,進入浪翻雲所在包廂的,當然是“鬼索”淩戰天。


    “戰天,十天後,你要起程去橫嶺湖的營田屬幫,我提前為你踐行。”


    浪翻雲拿起了一杯酒。


    淩戰天沒有接,苦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本以為他是雛鷹,需要咱們的照拂,沒想到這般急迫。”


    浪翻雲道:“那又如何?”


    淩戰天道:“我知道他的想法,他擔心咱們不服他,擔心咱們聯起手來把他架空,所以大肆提拔年輕力量。


    這些事情我不在乎,他若是真有這個能力,我不介意找地方隱居。


    可他做的實在是太過急迫,清理手段太過狠毒,咱們那些老弟兄,不是被外調,就是被委任送死的任務。


    尤其是娶了乾羅的女兒後,更是變本加厲,甚至引狼入室,把乾羅孟青青這種毒蛇狐狸,帶入到怒蛟幫。


    現如今,老兄弟離心離德,我也被調走,若是這些虎狼發動奇襲,老幫主的心血,怕是會毀於一旦。”


    浪翻雲道:“我不懂這些,我也不想思索這些,我隻能保證,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都保你家卷的安全。”


    怒蛟幫在怒蛟島上,幫派成員所有家卷,全部都在怒蛟島,一方麵是為幫派成員安家,另一方麵也是威脅。


    此舉不能說是錯誤,但假如怒蛟幫被人攻破,那就是徹底全軍覆沒。


    淩戰天道:“他們最大的威脅就是大哥,巧的是,上官鷹也這麽認為,我走了之後,大哥千萬要小心。”


    浪翻雲道:“我會的!”


    淩戰天道:“這個江湖,變化實在是太快太快,曾經的少年天才,在這劇烈變化中,終歸也是暈頭轉向。”


    浪翻雲道:“太早了。”


    確實太早了。


    如果上官飛晚死幾年,讓上官鷹經過充分曆練,立下足夠的功勳,然後再成為幫主,一切問題都不會存在。


    讓一隻雛鷹,經受老鷹都未必能承受的風雨,雛鷹當然會無比的急迫。


    急便會出錯。


    無論多麽正確的事情,如果火急火燎的去做,也會生出錯誤,諸多錯誤匯聚在一起,就是足以致命的破綻。


    怒蛟幫便有這種破綻。


    隨著上官鷹引狼入室,原本堅不可摧的堡壘,盡數變成了擺設。


    一旦乾羅孟青青發動攻擊,怒蛟幫不說立刻易主,卻也會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引來無數黑道勢力的覬覦。


    “唉!”


    淩戰天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他能夠做的,便是盡人事聽天命,該做的安排全都做了,如果怒蛟幫被攻破,那是上官鷹活該。


    ……


    李瑾瑜手中拿著一份情報。


    那是狄飛驚用鷹隼送來的情報,他已經到了洞庭湖,把目前盯著怒蛟幫的諸多勢力,全部都給找了出來。


    盯著怒蛟幫的勢力共三批。


    一批是金國趙王府。


    當初金國覆滅的時候,完顏洪烈在歐陽鋒的保護下脫身,這兩年招攬不少金國舊部,全都是曆經沙場的精兵。


    除了這些精兵之外,完顏洪烈麾下歐陽鋒、歐陽克、梁子翁、彭連虎、侯通海、沙通天,都稱得上是高手。


    尤其是沙通天和侯通海,兩人本就是水匪出身,非常擅長水戰。


    一批是江南權力幫。


    權力幫八大天王來了三位。


    “劍王”屈寒山!


    “刀王”兆秋息!


    “水王”鞠秀山!


    屈寒山是廣西一代有名的劍客,七歲開始練劍,今年五十七歲,練劍時間剛好五十年,劍術高深莫測。


    兆秋息不僅刀法高深,而且喜歡收集各種寶刀,能熟練使用百種寶刀。


    另有一點,權力幫之人都擅長偷襲暗殺,唯獨兆秋息性格光明正大,是權力幫中少有的喜歡正麵對決的高手。


    鞠秀山本是秀才。


    權力幫雖是武林幫派,但李沉舟野心勃勃,麾下需要文采斐然、博學多才的人來應付些幫派中的文事。


    鞠秀山很早便加入權力幫。


    幫裏交給鞠秀山的差事,無不辦理得妥妥貼貼,卻又不居功自傲。


    李沉舟派給他一些大差事,鞠秀山無不處理得一清二楚,又快又妥。


    李沉舟萬般考較他後,試出此人任勞任怨,克勤克儉,而且諄諄諫言,耿耿忠心,便提升他為“水王”。


    這是李沉舟栽的大跟頭。


    權力幫九天十地十九人魔、八大天王、左右護法、雙翅一殺五鳳凰、長天五劍、獅公虎婆,大多忠心耿耿。


    八大天王中,其餘八位(蛇王是兩個人,八大天王有九人),縱然各有各的心思,對李沉舟卻非常忠誠,唯獨百般試探的鞠秀山,實際上是臥底。


    真正的鞠秀山早已被殺,麵皮被製作成人皮麵具,如今的鞠秀山,實際上是唐門高手“毒手王”唐君傷。


    原劇情中,唐君傷有一個驚世駭俗的恐怖戰績——坑死柳隨風!


    最擅長臥底偷襲的柳隨風,最終死在臥底手中,當真是嗚唿哀哉!


    金國趙王府,江南權力幫,狄飛驚並不特別在乎,沒有絕對利益衝突,作為聰明人,絕對不會死戰。


    盯著怒蛟幫的最後一批人,狄飛驚恨的咬牙切齒,必須要把他們殺光。


    因為他們是——鐵手團!


    右武王帶領鐵手團精銳,半途截擊六分半堂,擊殺雷損,六分半堂全部精銳高層,唯有狄飛驚雷媚逃脫。


    這是狄飛驚平生最大失敗,也是他最大的恥辱,必須用鮮血來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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