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橫槍貼在前胸。


    心法運轉,登時萬緣俱絕。


    眼、耳、鼻、舌、身、意這使人執迷不悟的“六根六賊”,隨著心法而消散無蹤,隻餘下熱血沸騰的戰意。


    在李瑾瑜的感覺中,柳生又壽郎的身形已經消散,隻有一把武士刀。


    或者說,柳生又壽郎的精氣神,已經融入到武士刀之中,使得他隨手一招劈斬,便是殺氣凜然的凜冽刀芒。


    宮本武藏厭惡花裏胡哨的變招,傳下的武道自然也是以簡單凝練為主。


    柳生又壽郎結合柳生家族和宮本家族兩家之長,再加上類似於和田武夫的獨特心境,刀法自是精純至極。


    他一生隻修行一招“劈斬”,卻把劈斬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無論是正斬、斜斬、側斬,全都是爐火純青,刀氣亦可分川斷海,一刀劃過萬斤礁石,切麵平滑好似銅鏡。


    武士刀輕飄飄的落下,看起來好似秋風中的枯枝敗葉,同時卻又靈活的好似飛掠的飛魚、深海的白鯊。


    李瑾瑜的攻勢快如閃電,暴雨梨花般的槍芒片刻不停。


    柳生又壽郎隻是輕輕揮刀,無論是槍芒還是掌力,無論是翻騰的海浪還是海岸邊的礁石,盡數被一刀斬斷。


    鐵飛花一改先前的強攻,以精妙劍法防守,她得數家之長,劍招亦是玄妙莫測,絕不在枯梅大師之下。


    劍鋒或直線、或弧線、或圓環,無不是精妙絕倫,美輪美奐。


    劍身凝成青色的罩子,劍氣則是一個大雪團,又像是巨大的棉花球。


    綿裏藏針!


    棉花裏麵藏著鋼針,越是用力的抓棉花,受到的傷勢就越重,同樣的,越是用力進攻,反擊的力道越大。


    想要暫避鋒芒,雪團又會如同高山滾巨石一般翻湧前行。


    如此妙招,便是葉孤城見了,也會忍不住想要拔劍試試,柳生又壽郎對此卻毫不在意,隻是隨意一刀斜斬。


    雪團好似成了水泡,伴隨著一聲澹澹的輕響,爆裂炸開,消散無蹤。


    鐵飛花並不氣餒,連出妙招,可無論她的招式多麽精妙,無論她的變化多麽精絕,竟也成了“花裏胡哨”。


    柳生又壽郎隨手一刀,或者隨意一擊劈斬,就能把妙招盡數破去。


    不是破去一招,也不是十招,而是破去招式的同時,封住全部後招。


    李瑾瑜雙目閃過幾分興奮,那是遇到強敵之後,熱血沸騰的興奮。


    氤氳紫氣變為乾陽真氣,長纓之上好似燃燒起熊熊烈火,右手長槍幻化萬千槍影,左手斬出錐心刺骨的刀芒。


    陰陽龍虎,水火交匯!


    動作看起來並不算快,也沒有什麽精妙之處,卻無不符合天地元氣運轉的軌跡,一招一式均是天人合一。


    三人從海島打到海麵,又從淩波踏浪變為深海白鯊,隨後躍水而出,再次飛迴海島,進行新一輪的對拚。


    李瑾瑜身子如遊魚,如鴻雁,如鯤化大鵬,如鵬程萬裏,如逍遙禦風。


    以輕功而言,無上大宗師之下,李瑾瑜隻比楚留香稍遜一點點,其餘諸如陸小鳳、司空摘星,都在伯仲之間。


    島嶼上有浮光掠影,海麵上有淩波微步,入海後有金鯉行波,飛衝時有鳳舞九天,閃避時有大挪移身法。


    水麵上掀起一層層漣漪,戰鬥逐步進入白熱化,拚殺之聲不絕於耳。


    李瑾瑜主攻,鐵飛花主守,柳生又壽郎武功雖高,刀法雖精,還有養精蓄銳的優勢,卻也占不到半點便宜。


    原本想著強攻鐵飛花,怎奈鐵飛花那一劍太過驚豔,他不敢賭,鐵飛花能不能再次用出“驚天一劍”。


    ……


    “唿!”


    火賀半藏以火遁避開一擊,不過跑的晚了些,被燒掉半邊頭發。


    這兩個女人雖然年輕,卻實在是太過難纏,一個放火,一個放毒,火與毒原本相克,兩人卻能交融為一體。


    水汽充足的環境原本克火,虛夜月卻能借助海浪反光,營造出鏡花水月變幻莫測的陣勢,把不利變化為有利。


    想擒不可能,想殺殺不了,想打打不過,想跑也沒什麽好機會。


    火賀半藏七十多歲,功力方麵原本占據優勢,實則卻是極大地劣勢。


    一來虛夜月何君琪出身高貴,自幼食補藥補,功力非常渾厚,二來她們修行的心法,迴氣效果非常好。


    尤其是虛夜月,她修行的心法是火屬性長生訣,打一天也還有剩餘。


    即便是何君琪,在不死印法和鬥轉星移的加持下,再加上一身誰都不敢碰的百毒元罡,持久力也是極強。


    火賀半藏則不然。


    東瀛武道大多急功近利,見效越快越受歡迎,除非天資卓絕之輩,否則很少有人能夠修成渾厚真氣。


    火賀半藏的真氣,隻不過是時間積累帶來的“量”,迴氣效果極差。


    初始幾招能夠占據一定優勢,鬥到三五十招,優勢便逐步消失,鬥到百招之後,功力方麵已然變得不如。


    二女充分發揮李瑾瑜的謹慎,時刻運轉不死印法,逐步拉開功力差距。


    鬥到一百五十招,火賀半藏想要決死一擊,肋下卻猛地一痛,緊跟著半邊身子變得酸麻,力量瞬間消散。


    金蠶蠱!


    虛夜月雙手一揮,兩條烈焰長鞭席卷而上,把火賀半藏團團包圍。


    這個成名多年的東瀛忍者,最終死在了自己最擅長的武功上麵。


    另一頭,厲勝男和厲盼歸聯手,把冷目姿座及其手下盡數擊殺。


    戚繼光指揮大軍釋放數波箭雨,隨後指揮士卒登島,士卒手中拿著特製的狼先槍,擺布出了“鴛鴦陣”。


    狼先槍形體重滯,械首尖銳,械端有數層多刃形附枝,呈節密枝堅狀。


    附枝最長一尺八寸,最短八寸,槍杆長度約為丈二,頭與杆均為鐵製。


    從形製上來說,有些類似於鳳翅鎦金镋,隻不過輕了許多,槍頭的附枝更多更密,專門用於卡住刀劍。


    鴛鴦陣是戚繼光研究的陣法,十三個人為一組,把大軍化整為零,越是複雜的環境,越是與高手對決,越能發揮出陣法威力,非常克製倭寇。


    也不僅僅是倭寇,還能以此對付雄踞山林的武林門派、綠林盜匪。


    畢竟江湖武者,用的最多的武器還是刀劍,長兵器用的不多,狼先槍不僅有長度優勢,還能以附枝鎖住刀劍。


    十三個人組成陣法,長槍大盾一齊出手,完全可以對付三流江湖武者。


    戚繼光揮舞令旗,士卒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倭寇成片成片的倒下。


    無論是雄霸海域的大海盜,還是東瀛的浪客,亦或是大家族的武士,乃至於東瀛國王的密探,盡數死在槍下。


    倭寇人多勢眾,單兵作戰能力也強於來州水軍,但結陣作戰,再加上戚繼光的精妙指揮,來州水軍占盡優勢。


    柳生又壽郎餘光一掃,目瞪口呆。


    作為宮本武藏的弟子,他學的不僅僅是刀法,還有宮本武藏的兵法。


    本以為自己也算“知兵”,甚至想著俘虜李瑾瑜,向武周索要好處。


    萬沒想到,竟成了這個模樣。


    李瑾瑜冷笑道:“柳生又壽郎,你現在唯一的機會,便是擊敗我!”


    柳生又壽郎道:“看來那些人說的沒錯,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傲慢。”


    李瑾瑜問道:“什麽人?”


    柳生又壽郎道:“等你死了,我會在你的墳前訴說,反正那些人你不可能惹得起,你距離死亡已經不遠!”


    李瑾瑜道:“按照你這話,豈不是說我能贏你?畢竟我若贏不了你,惹不惹得起又有什麽區別呢?”


    柳生又壽郎道:“隨你怎麽說,反正你快要死了,應該高興一點。”


    李瑾瑜道:“你說我傲慢,卻不知你才是真正的傲慢,如果你和水月大宗一起出手,再加上那個忍者,我們縱然能勝,怕也隻是慘勝而已。”


    柳生又壽郎道:“無所謂,我喜歡把一切好處都抓在手中,水月大宗什麽都好,就是性格太過貪婪!”


    李瑾瑜道:“貪婪?一隻想要吞下一切的饕餮,說別人貪婪?”


    柳生又壽郎道:“饕餮?這個稱唿我很喜歡,等我殺了你,用你的鮮血染紅我的披風,然後我就有資格建立新的家族,我會用饕餮作為族徽。”


    李瑾瑜道:“你覺得你能贏?”


    柳生又壽郎道:“你想圍攻?那些人加起來,也不是我一刀之敵。”


    李瑾瑜道:“那就試試吧!”


    話音未落,虛夜月烈火襲來,何君琪轟出的不是劇毒,而是陰煞寒氣。


    熊熊烈火,刺骨冰寒,再加上大海之上無邊無盡的水汽,便會形成


    ——水蒸氣!


    冷熱交替形成氣旋,這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風,水蒸氣冷凝,又會凝結成雲霧,有風有雲,自然便會有雨。


    “唳!”


    蘇櫻騎著金凋盤旋在半空,木屬性長生真氣灑落,增強風雨雲霧威能。


    鐵飛花飛射到李瑾瑜的身後,釋放出百花盛開的氣機,這股氣機猶如軍隊統帥,把一切氣機統合為一體。


    聚合一體的氣機,又融入到李瑾瑜體內,化為風雲縹緲的槍芒。


    厲盼歸雖然不諳世事,但卻並不是傻子,已然發現,李瑾瑜並不是他的侄女婿,厲勝男顯得若即若離。


    不過他也有些小精明,仍舊是一口一個“侄女婿”,李瑾瑜沒反對,厲勝男沒拒絕,就當是默認了。


    眼見鐵飛花等人輔助作戰,就連蘇櫻都已經出手,厲盼歸道:“為什麽她們都出手,大侄女怎麽不出手?”


    厲勝男道:“我怎麽出手?”


    厲盼歸道:“侄女婿前邊打仗,你不出手幫忙,豈不是被人比下去?”


    厲勝男道:“我願意!”


    厲盼歸道:“我不願意!”


    伸手輕輕一抓,抓住厲勝男的後脖領子,把厲勝男給扔了過去。


    厲勝男的武功在厲盼歸之上,再加上一直開著天魔力場,厲盼歸這一招既不算突如其來,也不算精妙絕倫,可就是這麽一抓,竟然就給抓住了。


    不僅給抓住了,而且還一招就給丟了出去,厲勝男竟沒有反抗!


    厲勝男在半空翻了個圈,天魔力場最大範圍擴大,把鐵飛花等人釋放出的氣機包容在一起,變得更加圓融。


    李瑾瑜長槍揮掃灑旋,無論是風雲雨霧,還是天魔力場,盡數變為活靈活現精妙絕倫的槍招。


    風起雲湧,雲霧迷蒙,槍鋒如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忽而飄忽不定,忽而波雲詭譎,忽而剛猛淩厲,忽而小巧靈活,忽而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忽然變得有形有質。


    槍法不再是隨心所欲,而是隨著天地自然的變化,自然而然的衍化,一舉一動渾然天成,變化更是無窮無盡。


    此等變化,不單單是鐵飛花等人的加持,還有來自於李滄海的提點。


    與李滄海一戰,李瑾瑜知道什麽是活過來的招式,對於招式理解更深,此刻福至心靈,揮灑之間施展而出。


    柳生又壽郎的刀快如閃電,有無物不可斬的鋒芒,比水月大宗、和田武夫更勝一籌,尤其是在“劈斬”方麵。


    可他能斬斷岩石、斬斷海浪,能夠斬斷微風、斬斷白雲、斬斷雨霧麽?


    莫說是柳生又壽郎,縱然是宮本武藏在此,麵對這等活過來的妙招,也會覺得心煩意亂,以重手段強力破解。


    驀的,柳生又壽郎豎劈出刀。


    這一刀化繁為簡、大巧若拙,李瑾瑜千般變化,盡數被一刀破去,可不等他繼續進攻,新招已然再次衍化。


    東瀛刀法簡單淩厲,原本最是克製花裏胡哨的妙招,但李瑾瑜這種生死循環的妙招,遠非柳生又壽郎能破。


    李瑾瑜的氣機飛速提升。


    柳生又壽郎深諳中原文化,知道氣機升到頂端之後,必然會有所迴落,中原人稱為物極必反、亢龍有悔。


    隻要能夠堅持到李瑾瑜的極限,便可以趁著李瑾瑜衰落時一招決勝。


    李瑾瑜冷笑一聲,氣機仍在攀升。


    飛龍在天、亢龍有悔,固然是世間之至理,可飛龍在天的一擊,定然是孤注一擲,豈是那麽好接的?


    李瑾瑜的槍如驚濤駭浪,如猛虎下山,如青龍出海,如鳳舞九天。


    氣機不斷地攀升,每當柳生又壽郎覺得李瑾瑜到了極限,李瑾瑜的氣機都能繼續攀升,似乎永無止境。


    柳生又壽郎感覺到了恐懼。


    因為他發現,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他的控製,如果繼續讓李瑾瑜蓄勢,他定然擋不住排山倒海的重擊,想要打破李瑾瑜蓄勢,卻又被氣機鎖住。


    每一縷微風,每一道海浪,甚至是大海上蕩起的波紋,全都是李瑾瑜的武器,全都會衍化為淩厲槍芒。


    】


    無處不在,無所不至,無所不為!


    柳生又壽郎如今的狀態,就好似走在一條係在懸崖的鋼絲索上,前邊是猛虎,後邊是獵豹,下麵的萬丈懸崖。


    向上不得,向下不得,前進不得,後退不得,左閃不得,右避不得。


    不知不覺間,眾人的氣機凝成巨大的龍卷風,寒冰烈火颶風雲霧,匯聚在龍卷風之內,化為無限的力量。


    “啊~~”


    柳生又壽郎承受不住壓力,雙手高高舉起武士刀,用出最強的殺招。


    戰場之上的煞氣匯聚於刀鋒,有形有質的寶刀,這一刻變為無形,好似是由殺氣和煞氣聚合而成。


    雙手明明握住武士刀,卻好似握在虛空,從十八層地獄的黃泉血海,抓攝出一縷血氣、一縷殺氣、一縷勾魂、一縷奪魄,以及一縷絕滅肅殺!


    電光火石,刀鋒落下。


    落下的似乎不是刀鋒,而是地府判官手中的判官筆,又像是幽冥死神勾魂奪魄的鐮刀,刀鋒落下便要奪命。


    殺神一刀斬!


    柳生家族秘傳絕殺,也是東瀛諸多刀法流派中,排行前五的殺招。


    殺神一刀,一刀殺神!


    孤注一擲,決死一刀!


    要麽殺死敵人,要麽殺死自己。


    李瑾瑜氣機到了極限,即便催動天子劍法,而且是最適合水戰的“白龍倒海淹神州”,凝聚的氣機也不過如此。


    飛龍在天的勁力匯聚於槍杆,經脈由於過度鼓催真氣,已然出現脹裂。


    好似蓄滿水的水庫,又像是吹鼓了的氣球,隻需輕輕一個觸碰,便是驚天動地、排山倒海的劇烈傾瀉。


    恰在此時,刀氣襲來。


    李瑾瑜長槍猛地刺出,全身氣機混合著天地風雲,轟向柳生又壽郎。


    飄飄渺渺渺風雲!


    龍卷狂風好似巨龍,把柳生又壽郎一口吞了下去,緊跟著爆發出叮叮當當的兵刃碰撞聲,以及星星點點鮮血。


    “卡察!”


    伴隨著兵刃破裂之聲,柳生又壽郎手中寶刀碎裂成千百塊,槍芒緊跟著刺入體內,隨即飛速旋轉起來。


    一聲聲慘叫從狂風中傳來,緊跟著拋飛出一顆滿是驚恐的人頭。


    李瑾瑜左手擒龍控鶴,把人頭抓攝在手中,右手引導最後的力量,對著海島輕輕一劃,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柳生又壽郎已死,爾等倭寇都給我聽好了,吾之身前,便是界線,吾之身後,不存東瀛之人,跪地投降!”


    來州水軍緊跟著高聲唿喝。


    “跪地投降!”


    “跪地投降!”


    “跪地投降!”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唿喝,終於有人被壓垮了神經,跪倒在了地上。


    不等他喊出“投降”二字,身後的東瀛武士揮刀一斬,砍下他的腦袋。


    “東瀛武士,決不投降!”


    “東瀛武士,決不投降!”


    “東瀛武士,決不投降!”


    這些負隅頑抗之輩不算多,卻都是血氣方剛的硬骨頭,這些人的唿喝影響了一部分人,竟然維持住陣勢。


    李瑾瑜冷笑一聲,持著長槍,一步一步的前進,倭寇被嚇得連連後退。


    方才遮天蔽日的龍卷,毀天滅地的威能,已經擊破他們的反抗之心,縱然李瑾瑜嘴角溢血,卻無人敢出半招。


    戚繼光指揮大軍層層包圍,逐步蠶食餘下的倭寇,務必保證一戰功成。


    雙方從早晨打到傍晚,殺得人是血人槍是血槍,血流成河,流血漂櫓。


    “噗嗤!”


    李瑾瑜刺穿最後一個首領的咽喉。


    長纓輕輕一晃,把此人的腦袋震了下來,揮掌轟到了蜂巢島邊緣。


    除了幾個要被獻俘的俘虜,其餘的倭寇首領盡數被殺,人頭盡數在此。


    李瑾瑜持槍飛速切削,把最大的那塊岩壁切削的平滑如鏡,隨後在這片岩壁之上,寫下十八個字。


    吾之身前,便是界線,吾之身後,不存東瀛之人!


    每個字均是三尺大小,痕跡深深印入石壁,保管千年萬年不會消散。


    十八個字下方,是被斬殺的倭寇首領的頭顱,包括柳生又壽郎、水月大宗等東瀛成名刀客,以他們的人頭作為三牲祭品,在此焚表祭天。


    戚繼光道:“侯爺,那些屍體該如何處理,扔到海中喂魚麽?”


    李瑾瑜道:“海中的魚類,懂得趨吉避兇,咱們打的這麽激烈,早就把魚嚇跑了,短時間不會有很多魚。”


    戚繼光道:“挖坑埋了?”


    李瑾瑜道:“這麽多人,要挖多大的坑?造成疫病汙染海域怎麽辦?”


    戚繼光道:“那該如何?”


    李瑾瑜道:“燒了吧!”


    戚繼光:!!!∑(?Д?ノ)ノ


    古人和現代人可不一樣,現代人習慣了火葬,古代這可是極重的懲罰。


    ——挫骨揚灰!


    不過反正這些人已經死了,戚繼光不可能為了一些倭寇得罪李瑾瑜。


    有蝙蝠島的經驗,再加上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卒,李瑾瑜很快便把屍體運到海島中心,撒上大量的火油桐油。


    “鏘!”


    玄翦雙刃出鞘,鋒刃對著狠狠地劃了一下,頓時火星四射,點燃火油。


    看著衝天而起的烈焰,李瑾瑜心滿意足的帶人退走,直到大半月後,東瀛有船隊到達蜂巢島。


    看著島上隨處可見的鮮血碎骨,以及李瑾瑜書寫的十八個大字,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


    李瑾瑜手中握著兩件寶貝。


    不是別個,正是被倭寇盜走的兩件神器,草薙劍、八尺鏡。


    東瀛有三大神器。


    草薙劍、八尺鏡、八尺瓊勾玉。


    據說這是徐福為了給秦始皇嬴政祈求不死藥,帶到東瀛的三件至寶,每一件神器都具有相應的特殊效果。


    鏡照妖、劍誅邪、玉靜心。


    除此之外,每件神器上麵都刻寫著六個篆字,據說隻要解開這十八個篆字的秘密,就能獲得“天芒”寶藏。


    不用說,又是奪此物者得天下。


    此物和秦始皇有些牽連,相對於蒼龍七宿、楊公寶庫之類的,反倒是更有可信度,尋找天芒寶藏的人極多。


    根據李瑾瑜的記憶,所謂的天芒似乎是激發潛力的藥物,能夠過度催發人的潛能,藥效過後行銷骨瘦而死。


    且不說上千年的藥物,會不會因為保存不當而過期,如果沒記錯,這玩意兒似乎已經被一群老鼠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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