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喝醉酒的時候,精神意識會變得迷幻,記憶力也會變得很差,唯獨精神和氣血會變得非常的亢奮。


    也有人喝醉之後就睡覺,睡得昏天黑地,天崩地裂也不會醒來。


    李瑾瑜屬於前一種。


    喝醉之後精神會非常亢奮,至少昨天晚上異常的亢奮,似乎能夠衝鋒陷陣一整晚,能夠舉起八座大山。


    喝醉的人醒來之後,會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李瑾瑜也不例外。


    李瑾瑜隻記得,自己好似迴到了邊塞戰場,萬箭齊發,喊殺陣陣,衝鋒陷陣,所向披靡。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夢?


    為這麽這種亂七八糟的夢,卻讓我感覺全身每一個細胞都非常的輕鬆?


    真是好奇怪的夢幻啊!


    李瑾瑜腦海中最後一點意識,隨著氣力的消散而消散,昏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


    看著身邊環繞的無瑕美玉,李瑾瑜隻覺得四肢無力,心說酒還是要少喝一點為妙,否則少不得會有麻煩。


    都怪葉孤城!


    這家夥竟是個千杯不醉!


    李瑾瑜想要伸個懶腰,怎奈手腳都被牢牢鎖住,半點也動彈不得。


    “嚶嚀~~”


    鐵飛花醒了過來,嗔道:“現在你可是得償所願了,左擁右抱,一雙手已經不夠,以後家裏再添丁進口,你可能要變成三頭六臂的哪吒才行。”


    李瑾瑜道:“一雙手足夠了。”


    鐵飛花道:“你還有力氣?”


    李瑾瑜道:“當然有!”


    右手輕輕握拳,隨著氣血快速在體內湧動,筋肉立刻充滿了力量。


    “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的氣血生出了特殊的變化,可以歸於一點,就好似傳聞之中的——抱丹!”


    道門修行有內外丹法,內丹術在於內功心法,外丹術在於吞丹服藥。


    當年一劍破虛空的純陽呂祖,除了劍術之外,最擅長的就是丹術。


    “丹”就是“單”,也就是“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虛化神,神化氣,氣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此為順者成人。


    萬物含三,三歸於二,二歸於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養形煉精,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金丹乃成,此為逆者成仙,逍遙天地。


    呂祖曾修成九轉純陽龍虎金丹,修為通天徹地,這點自不必說,而在之前的時代,內外丹法也有兩位奇人。


    內丹法是“天師”孫恩,他自創的黃天大法,初層練氣,次層入定,三層煉心,四層蘊神,五層築基,六層修玉液還丹,由後天轉為先天。


    黃天大法七層境界,更是可以虎向水中生,龍從火裏出,龍虎相搏,猛烹極煉,全身靈竅皆開,性命合而為一,成大還丹功法,七返九還,至此存神明性,道心永遠不會動搖。


    外丹法是“丹王”安世清,此人煉製出了“丹毒”,是燕飛最為重要的奇遇之一,此後又煉製出洞極丹,讓他的女兒安玉晴脫胎換骨、重塑根基。


    除了真元凝丹外,還有人設想了一種以氣血凝丹之法,名為“抱丹”。


    提出這一設想的,正是武當派的陸地神仙張三豐,把自身精元氣血凝聚於一點,在生死之間淬煉身體神魂。


    大理天龍寺的枯榮禪功,也有類似的效果,達至最終極的“非枯非榮、亦枯亦榮”境地,便可算是抱丹。


    李瑾瑜這般變化,完全是在有意無意間,自然而然的達成,是五絕神功煉體篇的聚合,身體強度大大增加。


    算不算內丹、抱丹,李瑾瑜對此也不清楚,隻知道這種狀態有益無害。


    收斂氣血的時候,就算以天子望氣術觀察,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釋放氣血的時候,身體會似緩實快的充滿力量,筋骨強度、韌性、耐力均大大提升,堪稱是人型兇獸。


    即便隻算肉身之力,李瑾瑜也是當世頂尖的高手,橫向類比的話,差不多相當於八成的李玄霸、羅士信。


    由於境界剛剛突破,李瑾瑜的掌控還未精深,握住拳頭的時候,氣血自然而然爆發,把所有人都驚醒。


    蘇櫻都囔道:“大早上就是這麽的不老實,自己滾出去晨練……”


    李瑾瑜道:“正要和夫人晨練。”


    虛夜月:(??)


    何君琪:(?’▽’?)?


    ……


    沉萬三看著舉石頭的李瑾瑜,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李瑾瑜道:“鍛煉力量。”


    沉萬三道:“你還需要鍛煉麽?這種石頭你一拳能打碎十塊!”


    李瑾瑜道:“昨晚氣血勃發,不知不覺間突破原本境界,力量比先前增長了許多,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


    沉萬三道:“還是你運氣好,守著一群鶯鶯燕燕,武功就能增長。”


    李瑾瑜道:“放你的屁,那是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積累,如果沒有長年累月的汗水,縱然機緣到來,也隻能在手中白白溜走,莫說抓住機會,甚至可能沒有發現機會曾經來過。”


    沉萬三道:“你總是這樣。”


    李瑾瑜道:“難道你不是?”


    沉萬三道:“二十歲之前,我還隻是好高騖遠的小混混,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我也從不否認這一點。”


    李瑾瑜道:“可那些人不知,二十歲的沉萬三,已經走南闖北,精通各地風土人情,甚至熟讀孫子兵法。”


    沉萬三道:“不可說啊!”


    李瑾瑜道:“你就忽悠人吧,信了那個所謂的《沉萬三成功學》,然後去模彷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沉萬三道:“嗬嗬!那東西似乎是你寫的開頭,現在反倒怪我?”


    李瑾瑜道:“我就寫個開頭,後麵的不是你找人寫的?這本書賣出去之後的利潤,你難道沒有揣手裏?”


    沉萬三道:“咱們三七分成。”


    李瑾瑜道:“七成是你的!”


    沉萬三道:“所以呢?”


    李瑾瑜道:“你有七成責任。”


    沉萬三道:“別管是幾成,總之你也脫不開,不說這些了,你麾下的那隊來州水軍,就這麽留著麽?”


    李瑾瑜道:“當然不是,先讓他們去剿滅一些小型倭寇,就當是為大戰演習練兵,培養常勝不敗的銳氣。”


    沉萬三道:“你不去?”


    李瑾瑜道:“我不去,我尋到一張藏寶圖,要去尋一個高人的傳承。”


    沉萬三道:“不怕士卒不滿?”


    李瑾瑜道:“你擅長的事情,難道我就不擅長?重賞可以壓下不滿。”


    沉萬三道:“你可真是舍得。”


    李瑾瑜道:“反正不是我掏錢。”


    沉萬三道:“嗯?”


    李瑾瑜道:“嗯什麽嗯,難道不是你掏錢麽?這可都是咱們說好的。”


    沉萬三道:“我掏錢,最後人情卻記在你身上,你可真是會算計。”


    李瑾瑜道:“要不我把犒賞大軍的功勞給你,你能接的下來麽?”


    沉萬三當然接不下來。


    前番給武則天的軍費,也是以賦稅的名義交上去的,同時送上去的還有海外諸國的情報,以及諸多海圖。


    戲法人人會變,個中巧妙不同。


    但不論有什麽樣的巧妙,都需要戲法來作為掩飾,不能直接表露出來。


    見光,可是會死人的!


    很慘很慘那種死!


    ……


    薄暮。


    夕陽映照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海麵上閃耀著萬道金光,那景色真是有說不出的豪美壯麗、氣象萬千。


    張三歎道:“我沒有到海上來的時候,總覺得江上的景色已令人神醉,如今來到海上,才知道江河之渺小,大海之壯闊,簡直不想迴去了。”


    楚留香道:“如果船上沒有五口朱漆棺材,我肯定同意你的說法。”


    張三道:“煞風景。”


    楚留香道:“我一點都不喜歡煞風景,隻不過為了活下去,不得不選擇煞風景,這你應該是理解的。”


    張三道:“我理解有什麽用?”


    楚留香道:“當然有用,因為如果發生某些事,你的技藝非常重要。”


    楚留香說的,當然是如果兇手決定魚死網破,把船鑿沉了,那麽張三的水上功夫,比任何功夫都要有用。


    隻不過這話著實不吉利,楚留香並沒有直接說出來,張三卻已聽懂。


    張三道:“那個勾子長呢?”


    楚留香道:“晚上便知分曉。”


    楚留香想的非常好,可惜兇手比他想的更好,還未到晚飯時間,已經把海闊天和向天飛暗算死。


    兩人胸口留下朱砂掌印,正是大名鼎鼎的朱砂掌,已有八九成火候。


    修行朱砂掌的人,手掌會逐步變為赤紅色,特征非常的明顯,可如果繼續修行,到了八九成火候,紅色又會逐步褪去,變化為原本的顏色。


    這種變化,頗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誰還是水”的意趣。


    楚留香見此心中一驚,心說對方下手怎麽這麽快?難道自己真的……


    震驚之時,又發現勾子長和丁楓並不在船艙中,整艘船靜悄悄的,所有的船工,竟然全部都失去蹤跡。


    楚留香高聲道:“不好!”


    話音還未落下,隻聽一聲爆響,大船竟然被火藥炸開了窟窿,隨即傳出濃鬱的火油味,大船瞬間燃起大火。


    張三道:“這……這不可能,他們是怎麽把火油帶上大船的?”


    楚留香道:“酒壇,他們把火油藏在酒壇中,以酒氣掩蓋氣味,再加上貨艙本就惡臭,誰也不會關注。”


    金靈芝道:“想要破桉,你們什麽時候都可以,咱們先脫困再說。”


    公孫劫餘道:“茫茫大海,除非能夠變成魚,否則咱們如何脫困?”


    楚留香道:“棺材!”


    丁楓和勾子長做的很絕,察覺到楚留香的懷疑之後,立刻便炸開船底,點燃火油,隨後乘著小船離開。


    可他們萬沒想到,先前故意留下製造混亂的棺材,此刻卻發揮了作用。


    五人分別進入一口棺材,盛放棺材的貨艙恰好有酒,旁邊的小艙房內有水和食物,周圍還有一些大木板。


    對於別人而言,這些沒什麽用,可這裏偏偏還有個“快網”張三。


    張三解開腰間的鐵網,用最快的速度把棺材連接在一起,隨後又拚裝上數塊木板,組成一條簡易的船。


    雖然這種船撐不了幾天,但隻要能夠堅持,便一定有活命的希望。


    楚留香從不是放棄希望的人,所以他總是能夠在最危急的時刻,做出最為正確的反應,以及最合適的指揮。


    待到大船徹底點燃的時候,眾人已經上了棺材船,且帶足了清水。


    有張三和楚留香在,隨時都可以撈魚充饑,食物並不特別重要,幹糧反而更容易讓人幹渴,因此隻拿了水。


    然後便是——生死各安天命!


    至少在狂風暴雨來臨之前,楚留香沒什麽解決辦法,隻能聽天由命。


    天地之威,不是人力可解。


    好在楚留香的運氣很不錯,飄了三四天後,發現了一座火山島。


    張三操舟靠了過去,在棺材船徹底損壞之前,眾人成功登島。


    島上是有活人的。


    一男一女。


    男的是金世遺,因為這裏便是他師父為他留下的毒龍島,女的則是被曹錦兒逐出師門的穀之華,由於她實在是無處可去,便一同到了毒龍島。


    看到楚留香等人,金世遺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什麽愛好?閑著沒事兒乘坐棺材船橫渡汪洋?”


    金靈芝道:“你看過想要這麽玩命的人麽?我才沒這種愛好!這明明是發生了海難,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金世遺道:“看出來了,隻不過我很好奇,什麽船會帶著棺材?”


    張三苦笑道:“要命的船。”


    楚留香道:“在下楚留香,乘坐的船發生海難,要借貴寶地修養數日,待到造完新船,立刻乘船離開。”


    穀之華道:“楚留香?你是盜帥楚留香?你真的是楚留香?”


    楚留香道:“說來慚愧,我沒帶著官憑路引,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


    金世遺道:“這有何難,聽說楚留香的輕功天下第一,如果你的輕功比我厲害,那便十有八九是真的。”


    楚留香道:“能不能等我歇息兩個時辰,我現在可是渾身無力。”


    金世遺道:“隨你!”


    金世遺為人有些孤僻,不過近些時日有穀之華陪伴,在穀之華循序漸進的開導下,內心的陰霾開始消散。


    若非如此,看到楚留香等人,最先想法一定是趕人,而不是留下他們。


    至於比鬥輕功,不過是最近修養的有些骨頭發癢,想要鬆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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