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坡。


    一刀一槍殺在一起。


    隻不過前兩次霸王追魂槍的對手是九幽斷魂刀,這一次是一把金刀。


    鐵鷹出手快如風雷,力貫千鈞,一刀更比一刀剛猛,左手鷹爪擒拿手捏金生印,輕輕一抓,便能抓下一塊肉。


    三日時間,鐵鷹並未白費,而是把和李瑾瑜戰鬥的經驗盡數消化。


    武功不敢說突飛猛進,十年苦修積累的根基,很大一部分化為實力。


    強招越攻越猛,鐵鷹的咆孝聲越來越大,就在刀槍交鋒的瞬間,兩人身子猛地錯開,王兆興瞬間長槍後刺。


    迴馬槍!


    鐵鷹冷笑一聲,左手鷹爪巧之又巧的探出,抓住長槍的槍頭,右手刀順著刀杆迴砍,劃向王兆興右手五指。


    王兆興長槍活龍般抖動,旋過身子借力猛地一撬,鐵鷹五指勁力雖強,但卻再也握不住槍杆,隻能鬆手撤招。


    可就在這一瞬之間,王兆興旋過來的身子,胸前正好露出空門。


    鐵鷹毫不猶豫,左手五指握拳,一拳轟在王兆興胸口,把他打退數步。


    “王鏢頭,我這一招如何?


    這一招,我師父想了十年,我練了十年,就是為了破你的迴馬槍。”


    “果然是妙招。”


    王兆興何等見識,自然知道鐵鷹這一抓一劃一拳是何等絕妙的強招。


    所謂破解之法,便是在長槍刺出的瞬間,以鷹爪抓住槍杆,然後揮刀猛掃槍杆,對方要麽旋身,要麽棄槍。


    棄槍自然是輸了,旋身則是會在轉身的刹那,露出一瞬之間的空門。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王兆興槍速何等之快,僅僅隻有刹那時機。


    能抓住王兆興長槍,並且趁著轉瞬即逝的空隙進招,對於眼力、手速、手勁的要求,不用說便知道有多高。


    鐵鷹這十年的苦練,在鷹爪和眼力的修行,甚至比練刀的時間更長。


    鐵鷹道:“我贏了你。”


    王兆興道:“沒錯,你贏了!”


    鐵鷹忽然說道:“你胡說!”


    王兆興道:“你確實贏了,你已經破了我的槍招,我已經輸了。”


    鐵鷹道:“我到金陵三日,並非隻是苦練武功,也打探過你的消息,你還有一招霸王雙槍,我說的沒錯吧!”


    王兆興沒有迴話。


    鐵鷹接著說道:“你並沒有用霸王雙槍,方才出招也手下留情,因為你不想和我打,不想和我生死相搏。”


    王兆興仍舊沒有說話。


    鐵鷹道:“即便我轟向你胸口的那一拳,你也並非無可閃避,但你不想閃避,你想以此徹底了結此事。”


    王兆興還是沒有說話。


    鐵鷹怒道:“你看不起我麽,我鐵鷹豈是輸不起的人!我確實非常想要贏你,但需要的絕不是這種勝利。”


    “那你想要怎樣?”


    “男子漢大丈夫,贏就贏的光明磊落,輸就輸的心服口服,我如今確實打不過你,但總有一日能夠贏你。”


    “這場恩怨,解不了麽?”


    “解什麽解?為何要解?我需要練武的動力,你需要有人鞭策你兒子,這豈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你師父的遺命呢?”


    “他讓我破你的迴馬槍,我如今已經破了,我現在想破你的雙槍,或者過幾年破你兒子的雙槍!”


    說完,鐵鷹大步離去!


    王兆興心知肚明,這固然是鐵鷹為人正派,亦少不了李瑾瑜的參與。


    他走南闖北,閱人無數,但李瑾瑜這樣的人,此生從未見過半個。


    莫說看透,便是二三成,也萬萬想不通,不過他本是豁達之人,如今又解了一樁心病,自然不會胡思亂想。


    否則剛解心病,又生心病,怕是後半輩子,就要在心病中度過了。


    ……


    “爵爺,鐵鷹服了。”


    “不必客氣,咱們練武之人,自當知曉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打不贏,苦練就是了。


    但如果心性氣度不如人,便是苦練十幾二十年,終歸也是不如,甚至可能越練越歪,最終反而傷及自身。”


    “啊?練武還能傷及自身?”


    “家裏那位蕭老爺子,就是因此受了內傷,我看了你的武功,你精通擒拿手和刀法,刀法至陽至剛,爪法淩厲殺伐,相對而言,更擅長爪法。”


    “爵爺明鑒。”


    “刀法方麵我就擅長一招,爪法倒是可以傳你,而且金陵之地,用爪法比刀法更加合適,看好了!”


    李瑾瑜雙手捏成龍爪,對著遠方的大石抓了過去,指勁淩厲,隻是輕輕一觸,大石便已經被撕扯成碎快。


    搶珠、拿雲、捕風、捉影、撫琴、鼓瑟、批亢、搗虛、抱殘、守缺……


    李瑾瑜身形好似飛騰的巨龍,眨眼之間已然轟出千百爪,被爪勁撕成碎塊的巨石,爆裂聲中碎成粉末。


    煙塵彌漫之間,好似傳來陣陣龍吟之聲,一條長龍奔騰矯夭,身法之靈動迅捷、招式之淩厲狠辣、爪勁之鋒利尖銳,是鐵鷹平生之僅見。


    心說前幾日比鬥之時,李瑾瑜若是拿出這門爪法,怕是全身上下二百多根骨頭,早就被盡數捏成粉碎了。


    他卻不知,李瑾瑜對於擒拿手原本並不精通,隻不過最近幾日參悟降龍十八掌,心有所感,便把龍爪手、十二擒龍手之類的絕學一並參悟。


    李瑾瑜武功根基何等渾厚,學習龍爪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就好比原劇情中的張無忌,隻是看空性用了一遍龍爪手,不僅能夠完全學會,而且用的比空性更加精熟。


    武學之道,根基為最。


    李瑾瑜有渾厚根基,還有能看破三才的天子望氣術,單說對於龍爪手的領悟,已經遠超空性之類的老和尚。


    隻有喬峰那種戰神,才能在比對龍爪手時,和李瑾瑜鬥的旗鼓相當。


    就算是少林那批潛修高僧,能對李瑾瑜造成威脅的,也寥寥無幾。


    而且必須是無想僧那種高手,如果是三渡之類的,即便是擺陣,李瑾瑜若火力全開,也能送他們見佛祖。


    自從修成天子望氣術,李瑾瑜最不怕的武功,就是合擊陣法。


    “嗖!”


    李瑾瑜飄然收手,轉瞬之間,已然把三十六招龍爪手,以及龍爪手諸般變化都用了一遍,動作雖快,但每一招都無比精準,演示的更是無比明晰。


    鐵鷹本就對爪法多有研究,更兼眼力精準,隻是看了一遍,便已經領悟了三四成,甚至能用出十來招。


    李瑾瑜把準備好的秘籍遞給他,鐵鷹謝了一聲,滿懷興奮的迴去參悟。


    蘇櫻騎著馬趕了過來,看著被爪勁撕成粉碎的巨石,感歎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有教人武功的興趣。”


    李瑾瑜道:“還不是為了保護蘇大神醫的安全,否則何至於這麽累。”


    蘇櫻嗔道:“什麽為了我?為了我不就是為了你?把人家從幽穀裏麵帶出來,就是讓我給你做苦力的。”


    李瑾瑜趕忙舉手投降:“夜月是不是和你學的?怎麽咱們家裏都是做苦力的,咱們家有那麽多苦力?”


    蘇櫻翻了個白眼:“你可是風頭最盛的子爵,今天這家邀請飲宴,明天那家邀請遊船,哪個該拒絕,哪個該應承,這些事情難道很輕鬆麽?”


    “還有呢?”


    “來送禮的,哪家比較親近,哪家暗藏歹心,哪家該迴禮,都是要考慮的問題,這些東西我可不喜歡。”


    “夜月很擅長這個。”


    “所以她覺得做苦力。”


    “那你想怎麽樣?難道真的讓我找個大管家?我真的找了啊,可惜少華山上就剩下鐵鷹,別的人都不在!”


    “不管,不管,反正你要去找,實在找不著,你就去搶一個!”


    “這事兒是能搶的?”


    “別人不能搶,我們有先知之能的李大公子,難道不能去搶一個?”


    李瑾瑜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事還真不怎麽好說,而且縱然有了管家,終歸也需要一個親近之人手握鑰匙。


    鐵飛花忙於辦桉,何君琪和虛夜月不夠大氣,唯有蘇櫻最為適合。


    李瑾瑜笑道:“好了好了,我的蘇大神醫,咱們家的鑰匙,你就牢牢握在手中,這些鑰匙一直都是你的。”


    蘇櫻嗔怪道:“鐵鷹呢?他的性子雖然光明正大,就是長得太兇了。”


    李瑾瑜道:“兇才能唬住人,否則你這善良的性子,免不得被一些得寸進尺之人欺負,需要個厲害的保鏢。”


    蘇櫻聞言看了看李瑾瑜:“家裏麵最得寸進尺的,可不就是你?”


    李瑾瑜笑道:“那你想看我如何得寸進尺?我是不是要先得寸……”


    “你這個混蛋……唔……”


    ……


    不得不說,做過鏢師的鐵鷹,確實非常適合做子爵府的護院。


    子爵府養的那幾位大爺,比如三和逸士之類,等閑時刻不能動,蕭遠山雖然迴來,但多數時間在療傷。


    蕭峰想四處轉轉散散心,喬三槐夫婦老實巴交,一點武功都不會。


    陳玄風梅超風不學無術,跟著虛夜月胡鬧還行,讓他們管事純屬眼瞎。


    鐵鷹不僅能守護子爵府,而且蘇櫻被請去出診,或者是必要的應酬,鐵鷹在那兒一站,便能嚇走一大群人。


    有些不開眼的想挑釁,鐵鷹隨手就捏斷他們的骨頭,處置的恰到好處。


    隨著鐵鷹加入,虛若無迴歸,還有一些最新招攬的人才,子爵府在金陵豪門之中,威望比之先前越來越大。


    安閑的日子持續半月,李瑾瑜忽然收到一封信,竟是楚留香送來的。


    卻是楚留香送秋靈素迴尼山,在濟南遊玩數日,迴到自己那艘船,發現李紅袖、宋甜兒、蘇蓉蓉全都不在。


    驚訝之下四處找尋,發現是被紮木合的“兒子”黑珍珠帶走了。


    楚留香天不怕地不怕,對於沙漠畢竟不算熟悉,而且覺得沙漠之上危機絕對不少,需要一個高手來壓陣。


    算來算去,算到李瑾瑜身上。


    其實不是不能請別的人,而是他覺得李瑾瑜也是閑不住的,便打算請李瑾瑜一起去沙漠中好好地攪鬧一番。


    看著楚留香的信,李瑾瑜心說果真是關心則亂,楚留香都會求人了。


    不過此番擔心卻是白費,因為紮木合根本就沒兒子,黑珍珠是女兒身。


    她們隻不過是想和楚留香開一個小玩笑,逗逗這個總是冒險的大混蛋。


    不過……大沙漠麽?


    李瑾瑜歎了口氣,收起信封,心說我特麽好好在金陵修養,打算好好靜養三月,我真的不想做攪屎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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