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優哉遊哉的曬太陽!


    鐵飛花優哉遊哉的曬太陽!


    陸小鳳優哉遊哉的曬太陽!


    當這三個人並排在朱停家院子裏曬太陽的時候,敢來此渾水摸魚的,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就是被牛踩了。


    準確的說,敢來此攪渾水,便需要極大的勇氣,以及不要命的決心。


    能夠讓人有這般決心,最方便的手段就是給出足夠多的利益。


    說的直白點就是——加錢!


    隻要給出足夠多的錢,總有一些亡命之徒,會為了錢而豁出性命。


    這個錢是多少呢?


    總要有個數量吧!


    鐵鞋大盜問過價格。


    七大殺手組織:


    黑衣社隻在甘涼道行動。


    黑石最近出了內亂,頭牌殺手細雨反叛跑路,所有任務一律不接。


    十三劍最近接了個大活,所有殺手都被調了迴去,同樣不接任務。


    青花會的價碼是五萬兩,一個一級殺手,兩個二級殺手,隻負責放火。


    天殘門的價碼是六萬兩,派出五個內門殺手,負責搞動靜吸引注意力。


    鐵手團的價碼是十萬兩,最多可以雇傭四個堂主,四十精銳弟子,隻負責搞事,殺人的價格另外再算。


    快活林更簡單,朱停家裏每個人十萬兩,且必須一次性五人全買,先付一半定金,任務失敗錢不退。


    鐵鞋大盜差點沒給氣死,心說到底我是盜賊,還是你們是盜賊?


    搶也沒有這麽搶的!


    快活林高老大也有話說。


    對付這幾位,就是拿命去賭,尤其李瑾瑜這個殺星,更是從不留情。


    想要人賣命,不給錢行麽?


    更別說這些人不僅武功高深,而且背景深厚,朋友眾多,極為難纏。


    尤其李瑾瑜鐵飛花,家裏邊隨便來幾個長輩,快活林就被轟成平地了!


    把整個快活林擺上賭桌,隻收你二十五萬兩訂金,這難道還算多麽?


    有那麽一瞬間,鐵鞋大盜甚至覺得高老大說的有道理,這些錢真不多,再翻一倍都是非常非常合理的。


    隻可惜,錢包不允許他接受這個道理,孟星魂也不允許他掀桌子。


    他灰溜溜的離開快活林,親自守在朱停家大門外,找尋出手的時機。


    然後就發現,沒有!


    朱停每天守著爐子打鐵!


    李瑾瑜、陸小鳳足不出戶!


    老板娘倒是每天都出門買菜,但鐵飛花和她形影不離,哪有半點機會?


    ……


    夜。


    李瑾瑜正在喝酒納涼,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朋友,缺錢了去別處,楚留香都很難在這兒翻出錢來!”


    “練這一身本事不容易,為了幾個銅板進大牢,你想想是不是值得?”


    “事不過三,算上這次,我給了你三次機會,再不走莫怪我下手狠!”


    “嗤!”


    李瑾瑜右手食指輕彈,彈出一道凝練至極的指力,隻聽得“啊呀”一聲,一個黑衣人從牆頭上落了下來。


    “卡察卡察~~”


    朱停設計的機關自行發動,把這貨繩捆索綁,關到了一個大籠子裏麵。


    過不多時,又有人到來。


    李瑾瑜隨手點指,朱停的機關卡察卡察發動,把這個人也關入鐵籠。


    到了天明時分,牆角兩個大鐵籠子裏麵,已經聚集二十多黑衣人,若非籠子足夠大,還真的很難盛放得了。


    鐵鞋大盜已經退走。


    他原本想要雇傭一批本地幫派,一個個踩朱停的機關,一點點試驗。


    萬萬沒想到,牆角的機關是連環傳動設計,發動之後可以自行複位,即便再來一百人,也能持續發動。


    李瑾瑜的武功,更是讓他感覺一種刻骨的恐懼,深知自己絕不是對手。


    他行走江湖多年,當然不是利令智昏之輩,也懂得留有後手,並且有掩飾身份的馬甲,自然是快速離開。


    “小金魚,看沒看到那個身影?我怎麽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眼熟?”


    “你相好?”


    “不是不是,那個男的。”


    “你還有男相好?”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這條路是官道,誰都可以走在這條路上,你不能因為背影熟悉,就過去把人抓起來,那是不對的。”


    “如果他是知情人呢?”


    “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做,如果他抵死不承認,你能怎麽辦?刑訊逼供?這可不是你陸小鳳擅長的事情。”


    “我要去看看。”


    “隨你。”


    陸小鳳飛身而起,鐵飛花悄然靠了過來:“那個人,好像是宋問草?”


    “聽說過,不認識,沒見過!”


    “他怎麽會是盜賊?”


    “盜賊難道會在頭上標著記號?除了楚留香,哪個沒有隱藏身份?”


    “宋問草可是神醫啊!”


    “連你都覺得不可思議,說明這個掩飾的身份,非常的成功。”


    “如果他就隻是神醫呢?”


    “醫者仁心,那麽慈悲的人,被人誤會了,隻要好好道歉,肯定是會選擇原諒的,況且去的不是陸小鳳?”


    “有你這樣的朋友……”


    “……是陸小鳳八輩子福氣!”


    李瑾瑜心思電轉,原本聽到玄奘玉佛,還真的去想與佛像有關的劇情,甚至已經在幻想如來神掌。


    聽到“宋問草”這個名字,李瑾瑜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鐵鞋大盜啊!


    鐵鞋大盜,出自海外一個名為毒龍島的島嶼,原本是做海鮮生意。


    賣鮑的!


    沒別的意思,正經賣鮑魚的!


    毒龍島周圍百餘裏海域,盛產一種叫做“美人鮑”的絕世美味。


    這種鮑魚潛伏在深海,必須穿著鐵鞋潛入海中,在海底一步步行走,才有可能采集到,因此價格極為昂貴。


    采集鮑魚的人,被稱為趕海人。


    毒龍島島主是一對兄弟。


    大哥武功高強坐鎮毒龍島,二弟宋問草喜好醫術,行走江湖行醫。


    毒龍島主對於手下的趕海人異常之嚴苛,最終引發內亂,島主被活捉。


    趕海人在他腳上澆鑄了一雙巨大的鐵鞋,把他扔到了海裏,本以為會淹死他,沒想到被瀚海國王的妃子所救。


    宋問草得知此事後,毒殺了所有趕海人,隨後和哥哥一起為王妃做事。


    兩人憑借雙胞胎的身份,連續在不同的地方作桉,遇事則直接潛入到附近的水道,從河底一步步離開。


    憑此手段,兩人橫行數年。


    直到某一年,宋問草潛入花家盜取玉佛,不想被花如令撞破,激戰之下不敵花如令,綁了花滿樓離去。


    他本想殺了花滿樓泄憤,但見花滿樓麵無恐懼,頓時惡向膽邊生。


    宋問草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隨後弄瞎了花滿樓的眼睛,他是神醫,可以保證這雙眼睛永遠也無法恢複。


    兒子遭受這等慘事,花如令頓時怒火衝天,召集大批高手圍捕鐵鞋。


    一個偶然的機會,把宋問草的哥哥團團包圍,一劍穿心,二劍斬首。


    宋問草心知不能繼續如此,暫時隱藏鐵鞋大盜這個馬甲,做迴宋問草,並專心致誌培養自己的女兒。


    十多年過去,他的女兒成功得到瀚海國某位王子的青睞,隻要能夠得到瀚海國玉佛,他便能夠成為國丈。


    雖然隻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但能夠成為國丈,也足夠瀟灑後半輩子。


    現在看來,不容易啊!


    宋問草氣的咬牙切齒,心說日後若有機會,一定把你們全都毒癱了,讓你們在床上哀嚎後半生。


    他卻不知,李瑾瑜鐵飛花陸小鳳這等人物,便是真的癱在輪椅,也會憑自己的毅力開拓嶄新的天地。


    就如同他昔年弄瞎花滿樓眼睛,但花滿樓一直都活在陽光下,宋問草卻一直都戴著麵具,活在黑暗之中。


    得知要動手的是鐵鞋大盜,李瑾瑜不再胡思亂想,專心等待神兵。


    ……


    花滿樓靜靜的彈琴。


    這首曲子柔和至極,宛如一人輕輕歎息,又似是朝露暗潤花瓣,曉風低拂柳梢,有一種春江花月夜的曼妙。


    時而風輕雲澹,時而溫柔雅致,曲調平和中正,連麻雀也不忍打攪。


    過得片刻,有幾聲激昂的簫聲夾入琴韻之中,吹奏的似乎是一支鐵簫。


    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夾著激昂的鐵簫,更顯悠長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同時漸漸移近。


    琴音漸漸高亢,蕭聲卻慢慢的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連綿不絕、蕩氣迴腸。


    忽聽瑤琴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簫聲卻變得溫雅婉轉。


    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琴簫之聲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鐵簫同時奏樂一般。


    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


    按照一般曲譜,應是百鳥離去,春殘花落,雨聲蕭蕭,淒涼肅殺,細雨綿綿,若有若無,最終萬籟俱寂。


    可就在琴聲降下去之時,簫聲猛然變得康慨激昂,吹奏的是樂曲最基礎的宮、商、角、徵、羽,隻不過順序逆轉過來,大俗大雅,大雅大俗。


    旋律起伏,朗朗上口,豪情滿懷,氣蓋雲天,有一種身在高處,心卻坦然強大,不懼萬般挑戰的氣場。


    無需為此曲配備任何詩詞,隻需隨著曲調高低恣意狂笑,便能自然而然的體會到笑傲江湖的壯誌豪情。


    驀的,琴簫之聲同時結束,涼亭之中傳出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


    陸小鳳稱讚道:“連麻雀都不忍心打攪,果然是花滿樓啊。”


    花滿樓打趣道:“不請自來,背後偷聽,一定是陸小鳳。”


    陸小鳳難得又稱讚一句:“能做到這般激昂高亢,傲然挺立,智者無畏,勇者無懼,也唯有李瑾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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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瑾瑜笑道:“能聽到你陸小鳳一句稱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以前不是用玉簫麽?”


    “上月去給張真人拜壽,張真人說我和玉簫不契合,指點我換鐵簫。”


    “那你的玉簫呢?”


    “送給蘇櫻了,我身邊的人,唯有蘇櫻最適合那支暖玉簫,至於我手中的鐵簫,是朱停前兩天剛剛做好的。”


    “說好了來給花伯父拜壽,你卻來的這麽晚,原來是為了這個。”


    “一事不煩二主,況且朱停身上的肥肉實在是太多,要給他找點事情。”


    事實上,李瑾瑜確實需要鐵簫。


    這也無奈,正道少俠,就要有正道少俠的出手方式、行為習慣。


    李瑾瑜修行的武功,天子劍法不必多說,其餘諸如袖裏青龍、化血刀、腐骨掌之類,都是一擊便置人死命。


    空手切磋有寒冰綿掌、參合指、靈犀一指,大旗風雲掌,動兵刃的話,紫府神簫非常符合正道少俠的身份。


    玉簫不契合,那就鐵簫嘍!


    這支鐵簫是朱停以珍藏的一塊烏金寒鐵鑄造,材料方麵絕品奇鐵,鑄造工藝更不用說,朱停出品必屬精品。


    為了賺李瑾瑜那一箱子金銀,朱停最近半個月,足足瘦了二十多斤!


    陸小鳳好奇的問道:“花滿樓,你的琴聲一如既往的悠揚動聽,但我總覺得,今天的琴聲裏,有一些慌亂。”


    李瑾瑜道:“確實如此,不僅比往日多幾分慌亂,還有殺伐之氣。”


    陸小鳳道:“還有幾分沉鬱,不過沉下去的時候,被你給提起來了。”


    以花滿樓的性格,原本和慌亂、殺伐、沉鬱之類的詞匯毫不相幹,沒有人覺得花滿樓會有這種情緒。


    但那怎麽可能呢?


    一個自幼雙目失明的人,心中如果一點陰影都沒有,是不可能事件。


    來自於自身的陰影,被慈愛的父親和友愛的兄弟驅散,來自於鐵鞋大盜的陰影,卻一直都縈繞在心頭。


    這是花滿樓內心最大的傷痕,每年這個時日,都會爆發出一兩分。


    堵不如疏。


    如果壓抑的太久,早晚會造成絕對的麻煩,因此,這次定然要解決!


    “花滿樓,咱們是朋友,有事可以直接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朋友本就該互相幫助,我當然也是會幫忙的,如果是什麽強敵,什麽大惡人,那我就更加有興趣了。”


    花滿樓歎道:“那是一個死人。”


    “嗯?”


    “啊嘞?”


    “十多年前,他死在了我父親的劍下,我爹親手砍下他的腦袋,但我總覺得他還沒死,他一直都在看著我。”


    陸小鳳有些毛骨悚然:“抓鬼這種事,要不我去請幾個和尚老道?”


    李瑾瑜無奈的說到:“陸小鳳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老花出身武當,若真要抓鬼,用得著你去請老道?”


    陸小鳳道:“我想起來了,茅山派不是在金陵麽?要不你去茅山請幾個老道來抓鬼?茅山最擅長這個!”


    “看來我帶著我師姐來,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這也算是歪打正著。


    老花的事情很明顯是個桉件,是有人裝神弄鬼,你這神探被鬼嚇怕了,就該我師姐那個六扇門神捕出手了!”


    花滿樓道:“我覺得不是鬼,鐵鞋大盜就在我身邊,他真的還活著。”


    陸小鳳道:“他被砍了腦袋,但花滿樓的感覺從來都不會出錯。”


    李瑾瑜道:“這個簡單。”


    “你知道原因?”


    “鐵鞋大盜有兩個,你難道沒聽說過雙胞胎?兩個鐵鞋大盜不就行了?甚至可能有三個四個五個六個!”


    “這也能偽裝?”


    “這很困難麽?


    隻要有人戴上惡鬼麵具,穿上一雙鐵鞋,那個人就是鐵鞋大盜。


    如果是雙胞胎作桉,他甚至會故意摘下麵具,以此來幹擾破桉。”


    “鐵鞋大盜的武功……”


    “雙胞胎,當然是同出一門!”


    “我說為何鐵鞋大盜能夠連續在不同的地方作桉,原來不止有一個。”


    花滿樓聞言也鬆了口氣。


    或許是當年的陰影實在太深,花滿樓近些年隻感覺鐵鞋大盜還活著,卻沒想過鐵鞋大盜實際上不止一個。


    一念至此,頓覺輕鬆。


    三人簡單收拾一下,乘坐馬車去花家的桃花堡,陸小鳳和花滿樓乘車,李瑾瑜騎著老酒跟在一旁。


    這個夯貨!


    我也想坐馬車啊!


    ……


    江南花家是三大皇商之一,是江南之地最大的富豪,家主花如令為人豪氣幹雲,義氣為先,朋友眾多。


    雖然此次壽宴,並非七十八十那種整壽,卻也有眾多武林人士來拜壽。


    少林苦智禪師,達摩院高僧,已經把大力金剛掌練到登峰造極境界,掌力剛猛澎湃,不亞於洪七公。


    武當石鵲道長,玉虛宮首座石雁道長的師弟,劍法出神入化,精通武當九天混元正氣和太極慧劍。


    鷹眼老七,十二連環塢總瓢把子。


    這裏要說一下,當年被怒蛟幫和江左盟聯手剿滅的,名字叫做“長江十二連環塢水道”,並非十二連環塢。


    十二連環塢是一片連綿塢堡,勢力遠及塞外,黑白兩道都廣有關係。


    披著宋問草馬甲的鐵鞋大盜,當然也潛入到此地,看向李瑾瑜的目光,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幽怨。


    卻是李瑾瑜並非獨自前來,不僅帶來鐵飛花,蘇櫻何君琪一並跟來。


    唯獨虛夜月,被李瑾瑜叮囑,去金陵的爵爺府處理事務,虛夜月自覺得了管家大權,高高興興的去了金陵。


    宋問草不怕鐵飛花,畢竟他的目標是以毒藥作為主要手段。


    可李瑾瑜不僅帶來一位神醫,還帶來苗疆聖女,這特麽怎麽下毒?


    要不,我還是賣海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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