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爆響,李瑾瑜和梁蕭已經對拚十六七掌。


    李瑾瑜的掌力磅礴浩大,用的是大旗風雲掌,卻又並非大旗風雲掌,反有一種青龍出海、風雲隨行的狂傲。


    梁蕭的掌力變化莫測,周天星辰好似已然掌控其中,星羅棋布,諸般神妙盡在星辰運轉的軌跡之間。


    風起雲湧、風輕雲澹、風舉雲飛、素月分輝、星河欲轉、月皓凝霜……


    兩人一招換一招,絕無半分相讓之意,任誰也不能搶奪半分先機。


    驀的,梁蕭掌緣爆發一股類似六脈神劍的氣機,鋒銳處不亞寶刀利刃。


    此為“天物刃”絕學,乃是梁蕭的師公蕭千絕畢生武學精粹,是堪比大理六脈神劍、大輪寺火焰刀的絕學。


    手掌如意變化,化為諸般兵器,且能隨心所欲的改變,看似是以掌刀力劈華山,到了近前可能變為方天畫戟。


    堅若精鋼,柔似弱水,心念動處,削鐵如泥,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隻以鋒銳而言,神兵譜排名四十開外的兵刃,少有能比肩天物刃的。


    李瑾瑜手腕輕彈,溫柔刀已落入手中,迎著梁蕭的掌刀閃爍淒厲刀芒。


    “卡察卡察~~”


    掌刀寶刀對撞,迸射耀眼至極的火星,好似在用車床打磨零件,又像是用指甲抓撓黑板,發出刺耳的噪聲。


    電光火石之間,梁蕭左手食中二指點向李瑾瑜心口,李瑾瑜左掌亦已凝聚化血刀芒,冰寒刺骨,直擊心脈。


    “轟!”


    爆響聲中,兩人同時後退,隨即對撞在一起,頃刻之間便是千百狂攻。


    梁蕭出招淩厲果斷,似乎不符合武學道理,但卻無不符合天地大道。


    看似不是武功,實則武道通神。


    因為他修行的不是武道,而是物理數學,或許沒能總結出定理公式,但卻無不是精確計算而成。


    一舉手,一投足,無不符合最完美的發力手段,雙目更是神光閃爍,陰陽五行,奇門遁甲,盡在數算之中。


    李瑾瑜心中冷笑,梁蕭確實是絕世天才,但想用數學算盡一切,便是托尼斯塔克、裏德理查茲也做不到。


    若非此時乃是生死之戰,李瑾瑜怕是會說個費馬大定理、哥德巴赫猜想之類的難題,讓梁蕭試著去解決了。


    話雖如此,算不過天地萬物,算李瑾瑜的招式卻絕無問題。


    李瑾瑜一連轟出二十七招妙法,皆被梁蕭算到氣機,以天物刃拆解。


    可那又能如何呢?


    李瑾瑜用的隻是大旗風雲掌,這套掌法剛猛霸道、簡單淩厲,本就不以招式變化取勝,何懼梁蕭推算?


    你想解偏微分方程,但我就擺出一加一等於二,再多公式亦是無用。


    這也是梁蕭無奈的地方。


    李瑾瑜看似底牌無數,每每能夠在不經意間克敵製勝,但明麵上能夠查到的武技,全都是簡單淩厲的。


    暗地的絕學,雖然一定有,每個人都知道一定有,但看過的幾乎全死了。


    說是幾乎,便是有兩人知曉。


    一個是皇宮潛修的師父,李瑾瑜一身武功本就是他所傳授。


    一個是青梅竹馬的鐵飛花,鐵飛花絕不可能對外透露半個字。


    這個謹慎小心的家夥,從不在任何公開場合使用底牌,哪怕是方夜羽,也不能逼迫李瑾瑜施展絕殺。


    梁蕭雖然智計絕倫,還有諸多蒙元探子查找情報,細細思索數日,卻仍舊不知,李瑾瑜究竟有什麽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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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星羅棋布的星羅散手,還是違逆常理的大逆誅心掌,均不能迫李瑾瑜施展絕招,反而因過度思慮,被李瑾瑜多搶到了兩三分的攻勢。


    寧失一子,不失一先。


    梁蕭雖然對自己有絕對信心,但若是繼續下去,後果仍未可知。


    “轟!”


    借助拳掌對拚,梁蕭後退數步,借助一退之力拉開距離,再行蓄力。


    此為退避三舍,李瑾瑜若進,他可以逸待勞,李瑾瑜若停止不前,便失去好不容易搶來的先手優勢。


    況且李瑾瑜所用掌法,固然至陽至剛,大氣磅礴,卻對心意極有要求。


    倘若有衝鋒陷陣的霸王之心,那麽便是千軍辟易的絕學,倘若心中生出退避之意,掌力便會變得虛浮無力。


    畢竟,大旗風雲掌,原本是匹配嫁衣神功使用,天雷地火,風起雲湧,摧城拔寨,批亢搗虛,所向披靡。


    李瑾瑜以紫氣元宗催動,配合五絕神功煉體篇的血氣,以及鐵血戰意,已經能夠發揮出鐵中棠八成水平。


    可隻要稍稍退避,戰意消散,大旗風雲掌的威能反而弱於寒冰綿掌。


    李瑾瑜會退麽?


    當然——不會!


    李瑾瑜雙手合掌,指頭互抵,中指迴纏食指,平伏扣壓,同時將拇指、無名指、尾指豎立,左右相合,結“外獅子印”,施“鬥”字訣。


    當日與鳩摩智交易,換取到的九字真言手印,初次顯露於人前。


    這是李瑾瑜首次施展,鳩摩智不可能四處胡說,梁蕭當然沒見過,但他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震顫和波動。


    他的內心已經與山川草木,與身旁奔流不息的滔滔漢水融為一體。


    “你們漢人書中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這可真是有趣。


    天地之行無知無覺,溶溶泄泄,和諧自然,何論什麽善惡?


    你我不過一介微殘之軀,立身天地之間,與微塵無異,即便破碎虛空,也不過是在另一方世界繼續沉淪。


    至於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執著的胡漢恩仇,更是微不足道的狹隘。


    倘若我大元一統天下,天地之間將再無戰爭,豈不比現在好得多?”


    梁蕭腳踩八卦伏羲步,避開李瑾瑜的連環重擊,竟主動開口與之論道。


    “說得好聽,既然如此,為何一定是元人,而不是我漢人一統天下?


    你們粗魯野蠻,隻知殘酷血腥,不懂治理民生,不通詩書禮儀,便是能夠占據一席之地,終歸難以持久。


    你口口聲聲消弭戰爭,也曾飽讀詩書典籍,難道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明白,但你不願意接受,你所謂的超然於世,不也是一種狹隘?


    再怎麽遠大的目標,也終歸需要腳踏實地,一步步的去做,你自以為天才絕倫,在我眼中,還不如方夜羽!”


    李瑾瑜狂笑道:“我漢家江山,每一寸都是用鮮血得來,無論誰想要奪我河山,必須付出鮮血的代價!”


    “短淺狹隘,冥頑不靈,既然你主動要求,便讓你看看自己的鮮血!”


    梁蕭周身生出八卦紋路,周圍的山川自然、天地元氣,變得無比和諧。


    須知,數裏外便是血肉戰場,此地也因為強招對轟,變得元氣混亂。


    可隨著梁蕭氣機顯化,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圓融,李瑾瑜倘若出招,氣機便會掀起波動,化和諧為不諧。


    而與此同時,整個天地自然均會自發形成反擊,來消弭這份異常波動。


    這便是梁蕭通讀萬千典籍,結合諸多秘術創出的絕學——周流六虛功!


    自生自長、自發自動,既可為人駕馭,亦可駕馭宿主,彌補人力之不足。


    依循先天八卦,修行天地山澤、風雷水火八門性質不同的內功,以諧之道心法合而為一,練成混沌之氣。


    這一團混沌真氣,有些類似於道心種魔大法的魔種,能夠以此引動天地宇宙的力量,駕馭天地間諸般大能,天地山澤,風雷水火,無不成其利器。


    周流六虛功取法天道,以“損有餘補不足”為練功法門。


    出手以前,周流八勁損強補弱,不假外求,一旦受了對手的氣機牽引,諧之道受外力破壞,立刻形成反擊,對手氣機越強,反擊之力也越厲害。


    即為——周流六虛,法用萬物!


    龐斑聲稱其若專心武道,四十歲前可問鼎破碎虛空,便是因為此理。


    不過此法畢竟隻是草創,梁蕭的武道積累多有不足,還有諸多破綻。


    首先便是體內存在八種勁力,一旦駕馭不當,會八勁亂走,反噬其主。


    運用此法,不但心細如發,把握一瞬之機,還得看破生死,孤注一擲。


    每次出手,均得將生死置之度外,且要把諧之道轉為不諧之道。


    一旦濫用,武功中的不諧增多,心魔也就越來越甚,直到某一時刻,不諧之道壓過了諧之道,周流八勁再也無法圓融如一,死得慘不可言。


    不僅如此,周流八勁自生自長,漫無休止,日子一久,難以承受,須得重造經脈、再練心法,容納過剩真氣。


    成則武功大進,敗則氣散功消,甚至粉身碎骨,此為——六虛劫!


    周流六虛功練成前有一劫,練成之後,每二十年又有一劫。


    梁蕭此時僅僅渡過一劫,不過他自負才華,覺得下次六虛劫到來之前,必然可以彌補,六虛劫不足為懼。


    正是因為有如此強大秘術,梁蕭才自信認為,李瑾瑜無論有什麽底牌,都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喝!”


    大旗風雲掌轟在梁蕭身前,一股磅礴偉力反噬而來,李瑾瑜隻覺的有無窮天地元氣灌注經脈,如若不能快速把元氣傾瀉,怕是會被轟成齏粉。


    此法灌注的是元氣,而非勁力,一切卸力之法皆不能使用。


    如果是以前的李瑾瑜,或許真的沒有應對之法,隻能拚死強攻,不過此刻卻心念一動,化作北冥深海。


    北冥神功!


    以李瑾瑜的武道修為,自然不可能化去自身真元,修行北冥神功。


    但北冥神功的化功之法,卻讓李瑾瑜有了諸多感悟,尤其武當山上,請教張三豐如何化去陸小鳳體內勁力,更是對周流六虛功早有應對之策。


    無論元氣如何灌注,李瑾瑜仍舊是不動如山,身旁漢水濁浪滔滔,發出一聲又一聲龍吟虎嘯般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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