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跳了,別跳了,你這混蛋,天天吃葷,讓你吃頓素的就不行了?”


    李瑾瑜捂著右臂,看著身前好似哈士奇撒歡的冰蠶蠱,隻覺分外無語。


    冰蠶蠱上一次進化,不僅自身寒氣大有提升,智慧也比以前提升極多,好似修仙小說中的“開起了靈智”。


    當然,絕不可能成精,更不可能化成人形,為主人提供冬暖夏涼。


    靈智的提升,讓李瑾瑜和冰蠶蠱越發契合,操控起來也越發簡單。


    前番操控冰蠶蠱偷襲慕容博,把慕容博凍成冰坨,就是因為靈智提升,冰蠶蠱能夠“聽懂”李瑾瑜的命令。


    此次麵對邀月亦是如此。


    明玉神功冰寒刺骨,冰蠶寒氣對邀月毫無影響,但反過來說,冰蠶蠱也可以吸收明玉真氣中的森寒。


    換而言之,邀月出掌之時,李瑾瑜麵對的隻是掌力,並無半分寒氣。


    更別說李瑾瑜此前高聲唿喝暴雨梨花針,使得邀月心生忌憚,用的是蓮靜掌這種疊浪掌力,而不是勁力猛衝。


    一連串的算計之下,李瑾瑜右臂接下的一掌,隻有原本的五六成而已。


    而在落入水中之後,一方麵利用冰蠶絲做成的套索減速,一方麵把寒氣散出體外,製作成一葉冰舟。


    待到邀月反應過來,李瑾瑜已經順著江水漂流而下,再無半分蹤跡。


    冰蠶喜歡食用毒素,毒素對它而言是“葷菜”,寒氣對它而言是“素菜”。


    吃慣了大魚大肉,吃點素菜調調味原本不錯,但這素菜不僅紮嘴,而且吃進去馬上就吐出來,自是多有不滿,在李瑾瑜身邊跳來跳去表示抗議。


    李瑾瑜小心安撫幾句,把冰蠶蠱吞入腹中,隨後繼續順著江水漂流。


    晴霄萬裏,蒼蒼一碧,越顯得天宇空曠,無際無涯,比起紅霞半天,浮紈散綺,又是一種別樣的光景。


    李瑾瑜對於山水頗為喜愛,再加上從強敵手中逃生,心中更為快意,連帶著受傷的右臂,都沒有那麽痛了。


    沿途漂流,不知飄了多少裏,忽然嗅到一陣藥香,前方似有一個山穀。


    心念一動,雙足微微旋轉,好似衝浪一般,向著山穀的方向行去。


    前麵樹林盡頭有兩扇石門,門前高林環繞,一條瀑布由右側危崖傾瀉,如銀龍蜿蜒,飛舞而下,注入洞側不遠處的清溪中,雪灑珠噴,清波浩蕩。


    門前大片空地,中雜各色草花,老鬆如龍,虯幹盤紆,下設石台石墩,似是主人閑中對弈之所。


    石門洞開,後麵亦是空地,種植著三五十株梧桐,以及各色花草。


    如果能夠飛到半空俯瞰,便可以發現,這處幽穀被深山環繞,唯有兩扇石門是入口,四周皆是數百丈的山壁。


    山壁如同環繞的雙臂,把幽穀牢牢抱在懷中,不散半點鍾靈毓秀。


    得益於獨特的地形,在這萬物凋零的深秋時節,裏麵仍舊鮮花盛開。


    在外麵已然望見上麵花木蔥蘢,蒼煙欲活,走到近處一看,玉樹瓊林,琪花瑤草,繽紛綺錯,更有鶴鹿靈猿嬉戲其中,到處靈香細細,沁人心脾。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此地雖是寶地,若無神仙隱者辛苦經營,絕不會有如此美景。


    如果讓李瑾瑜形容,這裏從裏到外隻有兩個字,一個是仙,一個是雅。


    李瑾瑜情不自禁踏入石門,隻覺門裏門外是兩處天地,好似有一片看不見的結界,把一切庸俗都排除在外。


    前行數步,見到了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溪旁俏生生坐著個人影。


    她垂頭坐在那裏,似乎在向水中的遊魚訴說春青的易逝,山居的寂寞。


    李瑾瑜躬身施了一禮:“在外遠遊之人,見此美景,不勝喜悅,情不自禁入此仙靈聖地,請仙子勿怪。”


    女子聽到聲音,微微迴頭。


    她不迴頭也罷,此番迴過頭來,滿穀香花,卻似乎頓然失去了顏色。


    隻見她眉目如畫,嬌靨如玉,玲瓏的嘴唇,雖嫌太大了,廣闊的額角,雖嫌太高了些,但那雙如水秋眸,還有仙靈的氣質,卻足以彌補這一切。


    她的容貌不如虛夜月美豔,她的身形不如何珺琪玲瓏,她也沒有鐵飛花那種天然而生的碧落花飄香。


    但她卻有風華絕代的獨特氣質。


    不是小龍女般的仙,也不是邀月那般冷漠,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靈氣。


    這種人,本就不該出現於此地,而是應該在仙家洞府,在廣寒月宮,尋求無邊無盡、無休無止的神仙道果。


    可她微微低垂的眉眼,卻又讓人覺得,她本就該出現在此地,而不是做什麽勞什子清冷孤寂的月宮仙子。


    “你是遠遊之人?”


    “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麵對一個陌生人,沒必要說謊。”


    “遠遊會把手臂遊成那樣?”


    “遇到一隻老虎,能夠逃得性命已經是運氣,一條手臂不算什麽。”


    “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賞景,不過我從不做惡客,如果主人家不歡迎,我可以立刻離開。”


    “我確實不歡迎外客,但我從不會把病人拒之門外,你的手臂骨骼斷成了好幾節,若是不盡快醫治,怕是隻能和這條手臂說再見了。”


    “既如此,便麻煩姑娘了。”


    “你就這麽信任我?”


    “難道這裏有別的大夫?既然沒有別的大夫,不如請姑娘妙手醫治。”


    “你隨我進來吧!”


    女子的話並無任何誇張,量變引起質變,看似隻是骨頭折斷,但斷成一截和斷成七八節,卻是截然不同。


    約莫十年前,為爭奪屠龍刀,武當派紫霄宮三弟子俞岱岩身負重傷,手腳均被人以大力金剛指捏斷為數截。


    以張三豐的通天修為,再加上武當派的威勢,對此也難以醫治。


    好在本世界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各式各樣的名醫,以及對於治療有極佳效果的神妙武功。


    武當派花費極大代價,請來了六七位名醫聖手,花費足足一年時間,才把俞岱岩手腳治好,但卻留下了病根。


    又過了五年時間,靠著武當派太極玄功的神妙效果,才把病根祛除。


    李瑾瑜手臂傷勢,和俞岱岩的傷勢相差不大,醫治起來困難重重。


    隻不過李瑾瑜身負瑜伽密乘,可以自行調整斷骨,還在歐陽亭地宮,尋到了一瓶專治斷骨的黑玉斷續膏。


    武功靈藥雙管齊下,很快便可以把斷臂治好,可眼前這姑娘既然要顯露自身醫術,李瑾瑜自是不好駁人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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