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微道:“嗨,跟你說也沒啥。我確實是跟李俊一起長大,我們的父親之前都是省府辦的,後來他爸後來去了公安廳,一直當到副廳長,後來幹了政法委副書記,我爸去了省城一個區當區委副書記,現在是省城副市長。”


    梁江濤恍然大悟。


    這姑娘果然敞亮,啥都說。


    省城副市長,也是實權人物了。


    當然,省城不是副省級城市,市委書記由於是省委常委兼任,所以是副部。


    但市長就是普通正廳了,但地位還是比一般市委書記高。


    一般都是市委書記調任省城市長,算是重用,離副部隻有一步之遙。


    省城市長,跟梁江濤這個省委第一副秘書長,地位和權勢在伯仲之間。


    省城副市長,比一般的副廳地位也要高很多,算是副廳裏的極品。


    這些考生裏麵,也算是臥虎藏龍了。


    不過領導幹部的孩子,優秀的也不少。


    容易走兩個極端。


    要麽是紈絝的二世祖,要麽是極端優秀,中間環節的比較少。


    眼看時間快到了,梁江濤找了個理由出去了,他要去做他的主考官了。


    一點半,麵試正式開始。


    麵試才是真正的考驗。


    一考定輸贏!


    麵試成績再高,也不保險,如果表現拉跨會被一票否決,畢竟沒人想要一個書呆子,還有被絕地翻盤的可能。


    要在一個充滿壓力的環境中,盡可能地展示自己的才能和才華,給考官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些考生們雖然都是名校畢業生,並通過筆試的篩選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都是極優秀的存在,但在麵試的過程中也有很多表現得不盡人意。


    有的說話磕磕絆絆,有的非常緊張,聲音都變形了,有的說了一大通,但漏洞百出,毫無邏輯,不知所雲,還有的壓根不知道說什麽,剛說了兩句就卡殼了,最極端的,頂不住壓力崩潰大哭……


    像這樣的,基本上就宣告考試結束了。


    但也有一些考生中規中矩,能比較流暢地表達自己,觀點也沒有太離譜,這已經很不錯了。


    隻有極少數的考生,邏輯清晰,沉著冷靜,極為自信,才氣外露,說的內容都在點子上,甚至還能給考官以啟發,讓人眼前一亮。


    比如當年的梁江濤,就是屬於這種,厚積而薄發,一鳴驚人,給主考官薑萬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他至今也不能忘懷!


    像這種,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梁江濤也會特意留心。


    但已經麵試了二十多人了,實話實說,隻有一兩個差強人意的,沒有眼前一亮的。


    還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有一些考生剛才已經看見了梁江濤,突然看到坐在考官席中間的主考官,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懷著無比驚訝和忐忑的心情,把題目給答完了。


    當然,考完之後,他們就沒有辦法再迴到候考室,所以也就沒有機會跟其他考生交流。


    梁江濤的身份在他們進入考場前,是絕對保密的。


    前三個考生都是不打分的,等第三個考完,先暫停考試。


    考官們要討論一下。


    定一定調子,給一個基本分。


    這三個考生中,按一二三排序。


    中間的那個,給八十分,算是基準分。


    往後的考生,都以這個為參照,上下浮動。


    否則的話,麵試的人數多了,考官也就亂了,隻能籠統地感覺到好或壞,沒法給一個相對客觀的分數。


    “下麵有請二十七號考生,張笑薇。”


    考務人員喊道。


    張笑薇整理儀容,沉著冷靜地走了進來。


    “各位考官大家好,我是二十七號考生張笑薇。”


    考場上是允許自報姓名的,這跟很多基層公務員考試不一樣。


    那些考試為了追求絕對的程序正義,考官都是臨時抽調,考生的身份嚴格保密,以防有串通作弊的行為。


    這種考試方式有利有弊。


    好處當然是公平,很難通過找關係獲得優勢。


    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太僵化了。


    考官毫無自主權,隻能嚴格按照標準答案,踩點兒給分兒。


    完全成了打分機器。


    考題也無法真正體現出考生的水平和特點。


    這催生出了繁榮的考公行業,把考題都研究透了,所有的考生都必須得報班,最後全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板。


    這樣導致了很多真正的人才被埋沒,很多考試機器被錄用。


    考官可不管這麽多,因為他是從考官池裏抽出來的,並不是給本單位招人,按規定來就是了。


    招的人和崗位不相符,幹不了活,他也不承擔後果。


    但省委辦公廳的考試顯然不是這樣子的,是一種實質的公平,這個要求考官要根據考生的自身簡曆,進行針對性的提問,隻有這樣才能充分了解一名幹部。


    至於作弊,根本就不用考慮,錄用誰不錄用誰,都是梁江濤說了算,怎麽會作弊呢?


    張笑薇介紹完,自信地看著考官。


    突然,她的表情變得無比精彩。


    她發現了坐在中間的梁江濤。


    “怎麽,你……”


    即便是她性格再大大咧咧,此時也震驚地無與倫比,捂住了嘴,差點兒叫了出來。


    剛才那個漢東政法大學畢業的憨憨,怎麽坐到了主考官的位置上?


    張笑薇第一反應是萊納昂多和湯姆漢克斯的電影《貓鼠遊戲》。


    那個機智的小孩把真正的老師趕走,然後冒充老師給同學們上課。


    難不成這小子也這樣?


    把主考官打暈了,然後冒充主考官?


    不過她很快把這個荒謬的想法驅趕出腦海,這怎麽可能?


    其他考官難道不認識主考官嗎?


    “張笑薇考生,你看到我很驚訝嗎?這可不像剛才的你啊。”梁江濤笑著說。


    “我……你……”


    張笑薇磕磕絆絆,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梁江濤秘書長!”


    自己真傻,怎麽忘記了?


    明明知道梁秘書長很年輕,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


    現在主考官位置上坐著的這個帥哥,肯定是梁秘書長!


    梁江濤笑著點點頭,張笑薇反應還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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