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這腿,也不知道賈張氏會不會出錢。


    但是秦淮茹轉念一想,賈東旭怎麽說都是賈張氏的寶貝兒子,賈張氏不應該會吝嗇這醫藥費吧?


    秦淮茹不再去想這個事情,而是專心照顧起賈東旭來。


    晚上賈張氏迴四合院去了,棒梗畢竟還在家裏,不好讓他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在家。


    但賈張氏迴去也是有想法的,她特意稍微晚了一些迴去,錯過了晚飯時間。


    等她到了四合院的時候,棒梗果然已經在鄰居家吃過了。


    賈張氏趕緊斥責棒梗,說他怎麽不等自己迴來。


    那刻薄的模樣,讓那鄰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像自己招待棒梗吃飯,還引起了什麽不對的事情一樣的。


    好在鄰居心善,“賈嫂子,你迴來晚,棒梗在我家吃一頓也是應該的,總不能讓孩子餓肚子。”


    賈張氏連忙謝過別人,又聊了幾句,這才帶著棒梗迴去了。


    可屋子門一關,賈張氏便憤懣道:“什麽人啊,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知道喊我進去吃個飯,真是小氣!”


    賈張氏嘟囔了幾句,又問棒梗,“棒梗,晚上吃什麽了啊?”


    棒梗現在還小,品不出賈張氏的意思,隻直白道:“吃了窩窩頭和白菜。”


    聞言,賈張氏臉一垮。


    更是咒道:“什麽人啊,就給孩子吃這些東西,孩子在長身體不知道嗎?真是小氣吧啦的!”


    棒梗看著賈張氏,聽著她的話,小小的臉蛋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賈張氏自然也不會跟著一個孩子解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但是這在小小的棒梗心頭,也種下了不好的種子。


    ……


    第二天,賈東旭便要準備手術了,秦淮茹迴了一趟四合院拿東西,賈張氏便去看了一眼賈東旭。


    也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了,等秦淮茹過去的時候,賈張氏也已經離開了。


    可賈東旭臉卻是紅的,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不敢去看自己的眼睛。


    秦淮茹皺眉,不由問道:“東旭,你怎麽了?”


    可是等她靠近幾步,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一股尿騷味,以及濕掉的褲子,秦淮茹認命了。


    賈東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不敢去看秦淮茹,低垂著腦袋,“我,我,淮茹,我控製不了自己……”


    賈東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好說歹說解釋了一下。


    秦淮茹的麵色卻沒有什麽變化,而是任勞任怨地給賈東旭換起了褲子。


    和床單。


    賈東旭見到秦淮茹這賢惠能幹的模樣,不動容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一想到之前賈張氏跟自己說的話,賈東旭便有些難以啟齒。


    “淮茹,你不會嫌棄我吧?”賈東旭問道。


    秦淮茹搖頭,“你現在這情況,會出現意外也是正常的。”


    說著,她換好了賈東旭的床單和褲子,拿著東西就準備出去洗了。


    這會兒,賈東旭拉住了秦淮茹的手,“淮茹, 你等一下。”


    秦淮茹迴頭看向賈東旭。


    賈東旭咬了咬嘴唇,因為這件意外,他更不好說出口了。


    還是秦淮茹微微皺眉,“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賈東旭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我是想說,……你能不能迴去問爹娘借點錢。”


    “我,我這手術費要這麽多錢……我,我娘拿不出來這麽多……”


    賈東旭像是也覺得有些羞恥,低下了頭。


    可秦淮茹的麵色卻變了。


    隻覺得賈東旭也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她難以置信地問道:“東旭,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爹娘往我這裏拿了多少錢?”


    “他們都是農民,自己都舍不得花錢,卻一直給我錢!”


    “賈東旭,你還是男人嗎?你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在賈東旭也是覺得有些羞恥,自然是沒有跟秦淮茹吵起來。


    要是換個自尊心強的,說不定都垂死病中驚坐起,要揍人了。


    賈東旭嘴唇動了動,“我,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淮茹淮茹……”賈東旭忽的抬頭看向秦淮茹,“你總不想讓我下半輩子都瘸腿吧?”


    “淮茹,我還要掙錢養你們呢,想想棒梗,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總不能讓他們被嘲笑自己有個瘸腿的爹吧。”


    秦淮茹沉默了。


    賈東旭便乘勝追擊,“淮茹,你就幫我這麽一次吧。以後賺了錢,我會還的,我一定會還的。”


    “我也會好好孝順爹娘的……”


    他急切地保證道。


    可他卻不知,秦淮茹現在對他已經失望了。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想要拒絕的話,卻在看到了賈東旭的腿的時候,咽了迴去。


    “我知道了。”秦淮茹淡淡說道,轉身就走。


    賈東旭急了,“淮茹,你幹什麽去?”


    “借錢。”秦淮茹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分明她是生氣的,但是賈東旭卻是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有救了,知道自己的手術費有著落了,賈東旭怎麽能不欣喜若狂呢。


    而跟賈東旭的情緒完全相反的秦淮茹,抱著一大堆的東西,氣衝衝地走迴了四合院。


    她終於知道,早上賈張氏為什麽一定要去一趟醫院了。


    說是讓自己迴來一趟,恐怕就是為了和賈東旭說這樣的話吧。


    秦淮茹絲毫不懷疑,賈東旭會這麽跟自己要求,也是賈張氏攛掇的。


    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她竟然連這個錢都舍不得出!


    秦淮茹滿心的失望。


    更令她失望的是賈東旭,竟然真的跟她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秦淮茹越想越生氣,越失望。


    所以進四合院的時候,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猛地將那些床單和褲子扔在地上,引起了賈張氏的注意。


    可賈張氏還沒有說話,秦淮茹就忍不住了。


    “娘,東旭是你親兒子,你連給他出錢都不行嗎?”


    賈張氏聞言,便知道賈東旭已經和秦淮茹提了。


    她臉一垮,刻薄道:“東旭好歹也是你丈夫,你出點錢應該也不過分吧?”


    秦淮茹失望地看著賈張氏,但其實她早已經習慣賈張氏的操作了。


    更讓她失望的,還是賈東旭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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