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出的什麽事,多半是感情糾葛,猜都猜得到。


    事實也正是如此。等顧逸下了飛機時,程晨已經快要急死了。他一把抓住顧逸的手,把東西丟給旁邊的一個女孩子,就把顧逸給拉走了。


    一路上,顧逸終於弄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薛溫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兩人談起了戀愛。


    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薛溫也不例外。沉浸於戀愛蜜罐裏的薛溫早就忘了薛東喜歡著他,就算記得,薛溫也不會在意。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在兄弟麵前秀恩愛,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薛溫有多喜歡那個女孩,包括薛東。


    或許薛溫或許不想在薛東麵前秀,可戀愛的酸臭味就是隔了幾十條街也擋不住。


    薛東嫉妒了、吃醋了、終於明白自己感情了,他也就犯了個大錯。


    他給薛溫下藥,事後拍了照片給薛溫的女朋友,果然薛溫和女朋友分了手,可薛溫也不會原諒薛東。更糟糕的是,那個女孩去找薛東的時候,兩人吵了起來,薛東一個氣不過,竟然用刀傷了女孩。


    如今女孩躺在醫院裏,薛東被送進了監獄,薛溫遭此大措,心情鬱鬱,就病了,送到醫院才發現,薛溫他的身體被那個不知道薛東從哪來的藥給整垮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顧逸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不過出去了幾天就發生了這檔子事,真是難以相信。顧逸一直知道薛東有些偏激,而薛溫更是固執到難以相信,這下子,這兩兄弟怕是再也合不好了,可惜了那個女孩,難得薛溫有喜歡的人。


    “薛溫他還好吧,醫生怎麽說。”顧逸長嘆一聲,問道。


    “醫生說溫哥以後怕是沒那方麵的能力了,個薛東他神經病啊,老子以前看錯他了,竟然幹出這種醃臢事,去他的。”程晨咬牙切齒地說。以前程晨和薛東關係好得很,現在,不知道程晨有多失望和著急。


    顧逸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車廂中陷入了沉默,本是兄弟,卻自相殘殺。


    顧逸隨著程晨到了醫院。薛溫躺在病床上,兩眼暗淡。顧逸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薛溫:雙目無神,皮膚幹癟,整個人像是一具幹屍。


    曾經的薛溫是怎樣的呢?薛溫是個學霸,一直都是。一身書生氣仿若古時的君子,脾氣溫和,除了固執得要命沒有什麽其它的缺點。隨時都衣著整潔,有點潔癖,喜歡照顧人,溫柔的微笑從沒有消失過,在他們這群狐朋狗友中是所有人尊敬的存在。


    顧逸曾想過,就算他們所有人都有過狼狽的時候,薛溫也不會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薛溫這樣的人。


    可是薛東將近毀了他。


    顧逸坐了下來,輕輕拉起薛溫的手,抵在自己的額上,無聲地安慰。


    “哥,我想去國外。”


    許久,薛溫才開口說話。嘶啞的聲音完全聽不出是當初那個人。


    “嗯,好,”顧逸努力控製著不要讓自己哭出來,“哥幫你安排。”


    “。。。。。。哥。”薛溫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隻知道他想離開,再也不想迴來了。


    他恨薛東,可是薛家對他有恩,薛東又是薛家唯一的孩子。薛東害了他,他不去報復,就算是報了薛家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他薛溫和薛東、薛家再無任何關係。


    。。。。。。。。。。。。。。。。。。。


    顧逸在薛溫睡著後才離開病房,他一出去就看到薛東的父母靜靜地站在門外。手裏還提著一個保溫盒,想必是給薛溫補身體的,隻是現在的薛溫怕是不會接受吧。


    這件事本和父母無關,可人終究是脆弱的。遷怒、埋怨就連薛溫都免不了。


    “薛溫睡著了,伯父你們進去吧。”顧逸輕聲說道。


    “好好,謝謝啊。”薛媽媽顫抖著聲音道謝,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薛父看著顧逸“顧先生,能否進一步說話?”


    顧逸答應了,兩人到外麵去了。


    沉默了幾分鍾,薛父問道“顧先生,阿溫他有沒有說什麽?他什麽都不肯跟我們說。”


    顧逸看著薛父,薛父比上一次顧逸看見他要老了不止一點。原本黑亮的頭髮白了不止一半,皺紋也多了,整個人都散發著疲憊的氣質,挺拔的背也彎了,堅毅的眼神也充滿了悲哀。就連對他的稱唿也從小顧變成了顧先生。


    看看吧,薛東,你做的‘好事’究竟害了多少人!


    “阿溫他,說想去國外。”顧逸有些艱難地開口。


    果然,薛父的臉更難看了。過了會兒,薛父才說“好,好,去國外散散心也好,就是,”他盯著顧逸,聲音像是在石頭上摩擦“顧先生,我兒子他會迴來的吧?”


    顧逸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很難受“。。。當然,阿溫會迴來的,他就是去散散心。”


    薛父像是得到了什麽承諾,瞬間就笑了“我就知道,阿溫他就是出去走走。”


    沒過多久,薛母就從裏麵出來了,麵容是和薛父一樣的愁苦。


    “小顧,麻煩你了。”


    顧逸忙說不麻煩,他看出薛母還有事要跟他說,就沒有提出告辭。


    果然薛母猶猶豫豫地說“小顧,你要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去看看薛東啊”


    顧逸本就打算去一趟,自然同意了。薛母又說“你能不能幫幫忙,看看薛東能不能少判幾年?”


    薛東犯的是故意傷人,牢獄之災是免不了了,隻求能判輕一點了。


    顧逸也答應了,就等著去和幾個朋友商量好商量了。


    “喂,你好,我是顧逸。”顧逸的手機響了。


    “阿逸,是我。”是尚方北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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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個滾


    第7章第7章


    顧逸這幾天很忙。要去給薛東找律師,又要幫忙照顧薛溫和那個女孩,還要不時被女孩的父母鬧騰。


    好在,尚方北一直都陪著他。


    是的,尚方北早就迴來了,就在顧逸走後不久,某人就收拾東西,坐下一次航班,飛迴來了。


    顧逸也才知道尚方北竟然和他是一個城市的,他一直以為尚方北是追他追到這個城市的。而且尚方北在這兒還很有點錢,有點勢啊。


    多虧了尚方北,給薛東找律師的事才能辦的這麽順利。五年的有期徒刑,已經是努力的結果了。隻希望薛東在裏麵好好想想,也希望這五年能讓傷口結痂。


    顧逸把薛溫送到機場,看著他拖著個大箱子離開,差點眼淚就要掉出來了。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轉機,薛溫怕是永遠也不會迴來了。


    飛機起飛了,慢慢的什麽都看不到了。顧逸昂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


    薛溫,就讓時間來當迴醫生吧。


    。。。。。。。。。。。。。。。。。。。。。。。。。。


    薛家兩兄弟的事,對他們這群人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打擊。從此以後,他們的聚會上不會再有溫文爾雅卻又總是因為迷路而遲到的薛溫,也沒有了大大咧咧卻很有義氣的薛東。以後,當他們都喝醉酒了,誰來將他們一個一個的送迴家


    薛溫,我們都想讓你好好的。


    。。。。。。。。。。。。。。。。。。。。。。。。。。。


    顧逸躺在尚方北的腿上,難受得直哼哼。


    這幾天為了薛溫他們的事,他一天到晚都在外麵跑,結果一個不小心就給累病了。當然顧逸是絕對不承認他是給累病的:明明大家都在忙,憑啥他會生病?他身體可好了。


    尚方北溫柔的給顧逸順毛,看著顧逸因為難受而紅著的臉,雖然知道不太好,可他還是不免在心裏留下了癡漢的口水。嗷嗷嗷,阿逸好誘惑,好想舔一舔,好像和阿逸做不可描述的事。


    顧逸仿佛感受到了尚方北內心的叫囂,他無比糾結地想要坐起來,可是因為生病,他現在全身都是軟的,動都動不了。


    這次因為薛溫他們的事,顧逸突然發現尚方北也是個不錯的人,簡單的說就是他好像有那麽一點的對尚方北動心了。


    這個人會在自己需要時毫不猶豫的幫忙,會在自己心情不好時承受自己所有的怒火,會在自己勞累時為自己分憂。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甚至都不需要說些什麽,他都能理解他的所有。


    沒有人會比尚方北更好了。


    顧逸突然冒出這麽個想法。


    真是奇怪,前不久他還覺得尚方北煩得要死,整天跟著自己像個變態,不管他做什麽都是錯的,而現在,他卻覺得尚方北是最適合他的人。


    難道他愛上了尚方北顧逸很是驚恐。


    但是,如果真的和尚方北在一起,真的很好呢。這個社會,對同性間的愛有太多的偏見與阻礙,如果有一個人愛你,你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為什麽還要猶疑不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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