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淩晨四點,天還未亮,呂楠和王莽就起床了。


    兩人路過駕駛室時,看見楊斌還在熟睡就沒打擾他。


    王莽先來到活水艙,檢查一下漁獲。


    就在這時,一旁的魚箱裏傳來“嘩啦嘩啦”聲。


    王莽被聲音吸引過去,好奇的湊近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隨即,他喊道:“呂楠,你過來一下。”


    此時呂楠正在刷牙,聽到喊聲,端著茶缸子走過來,問:“怎麽了?”


    王莽指著魚箱道:“你瞧瞧!這是不是你釣的?”


    呂楠喝了一口水,將嘴裏的牙膏漱幹淨,搖頭道:“不是我釣的,我一覺睡到天亮。”


    “那肯定是斌哥了,真夠拚的。”王莽感歎道。


    王莽看著魚箱裏的魚,突然心裏五味雜陳。


    自己上船來學技術的,但現在師傅竟然比徒弟還要努力,這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這要讓楊斌知道他的想法,指定哭笑不得。


    王莽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於是,他果斷去倉庫穿戴潛水裝備。


    呂楠見狀,道:“王莽,吃完飯再下水啊,急什麽。”


    王莽努努嘴:“斌哥忙了一夜,我睡了一夜,哪還吃得下。”


    說罷,他就背上氣瓶朝掛梯走去。


    聽他這麽一說,呂楠也覺得有道理。


    於是,他也過去換裝備了。


    兩人前後緊跟著,一同跳入水中。


    此時天色暗淡,水下的光線也相對較差,能見度不高。


    入水後,他們借助手中的探照燈迅速向海床深處潛去。


    下潛十幾米深時,他們順利的來到了海床上。


    王莽剛剛站穩腳跟,透過微弱的燈光。


    遠遠望去,隻見沙地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晃動。


    他小心地蹬踢著腳蹼,緩緩靠近。


    就在這時,幾條黑影突然在海床上快速穿梭遊動,沙礫飛濺。


    能見度本來就差,被攪動過後,他的眼前霧蒙蒙一片。


    突然間,一條魚從他眼前飛速掠過。


    王莽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慌亂地抓向它。


    他原以為會抓個空,但讓他驚訝的是,竟然一把就抓住了它。


    與此同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他的手指上傳來,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刺痛他的肌膚。


    王莽下意識地甩動著手,試圖把手中的東西甩掉。


    可揮動了幾次後,它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掛在手套上。


    沒辦法,王莽隻能蹬踢腳蹼上浮。


    當他浮出水麵後,連忙將手高舉著。


    在探照燈的燈光下,魚還掛在手套上。


    他忍著疼把手套摘下,小心翼翼地塞進網兜裏。


    當王莽登上船時,恰好碰到可可走過來。


    王莽急忙問道:“可可,你那裏有沒有消毒水啊?。”


    可可關切地問:“怎麽了?”


    “手被魚刺紮到了,疼得厲害,估計有毒。”


    “哪呢,我看看。”


    王莽將手伸過去。


    這麽一小會兒,他的手指已經紅腫了,還在流血。


    可可看了看,並輕輕地按壓了一下。


    “嘶~”


    王莽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顫抖著說道:“不能動,太疼了。”


    可可:“你等著,我去拿藥。”


    說完,她便急匆匆地跑去休息室。


    可可來迴跑動的腳步聲驚醒了熟睡中的楊斌。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嘴裏發出一聲困倦的“啊~哈”。


    楊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順手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怎麽才四點半啊。”楊斌喃喃自語道。


    淩晨兩點多才睡下,算算時間也就睡了兩個小時。


    楊斌從躺椅上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他拉開門,不緊不慢來到甲板上。


    走近後,隻見可可用棉簽在給王莽手指擦拭藥水。


    王莽看他過來,咧咧嘴:“斌哥,醒了啊。”


    楊斌努努嘴:“大清早的,這是怎麽了?”


    可可接過話茬道:“他被魚刺紮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麽魚。”


    “怎麽那麽不小心。”


    王莽指了指地上的網兜,道:“魚被我裝在裏麵,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我看看。”楊斌將地上的網兜撿起來。


    “斌哥,你當心點兒,這玩意兒可毒著呢。”


    說話間,網兜的口已經被解開了。


    沒等楊斌仔細翻找,隻聽船邊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定睛一看,原來是呂楠上來了。


    隻見他狗刨似的往船邊遊動,動作十分慌張。


    楊斌察覺出不對勁,立刻伸手抓住安全繩,幫忙拉拽。


    呂楠狼狽不堪地登上了船,一把扯下咬嘴。


    他指著水麵,結結巴巴地說道:“水…水下…”


    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楊斌:“別著急,有話慢慢說。”


    呂楠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唿吸道後,大聲喊道:“水下有怪物!”


    眾人一聽,紛紛愣了愣神。


    楊斌最先反應過來,道:“一大早神神叨叨的,哪有什麽怪物!”


    可可幫腔附和:“對啊,怎麽可能會有怪物呢。”


    呂楠卻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真的,你們信我!要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已經被它圍了。”


    楊斌:“阿楠,你也是老潛水員了,還信這個?”


    “斌子,我看的真真切切。”


    怕楊斌不相信,一把將他拉到船邊,用手指著水麵,道:“它就在那個位置,往下十五米左右。”


    楊斌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便靜下心神,用神秘第六感感探。


    當腦海中的畫麵顯現時,一團密密麻麻的光點隨之出現。


    這些光點太過密集,已經形成了一個大的光圈。


    而這個光圈還在不停地變幻著形狀,時而拉長,時而變圓。


    乍一看,這些光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在行走的巨人,栩栩如生。


    這是楊斌第一次遇到如此奇特的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愕和好奇。


    這個光圈,極有可能就是呂楠口中所說的“怪物”。


    短暫的失神後,他隨意挑一個光點放大查看。


    當圖案顯現後,一個魚的骨架輪廓出現在眼前。


    骨架結構不是太複雜,而且它的體型也不大,隻有十幾公分長。


    這種骨架結構雖然楊斌沒見過,但總覺得很眼熟。


    它的骨架結構和淡水中的昂刺魚很相像,體型大小也差不多。


    隨即,楊斌又挑了幾個光點放大查看,不管是骨架結構、體型大小,都幾乎一模一樣。


    可以確定的是,呂楠口中的“怪物”,是魚群。


    就在這時,一旁的王莽疼得直跳腳。


    “奧菲~”


    “可可,你輕點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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