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麽在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


    徐盛堯說:“想你了。”


    葉帆甜甜迴答:“我也想你了。”


    “真的?那昨天晚上是誰說今天中午要和王立力吃飯,怕精神不佳,連根手指頭都不讓我碰的?”


    葉帆義憤填膺:“誰這麽不開眼啊,像我哥這樣的大帥哥光溜溜的躺在床上都不知道抓緊機會!”他又勸,“哥,你千萬別懷疑是自己的魅力問題,不信我今天晚上證明給你看!”


    徐盛堯低聲笑了起來,又問他:“我看你的定位停在新貴很久了,怎麽,和an他們參觀新貴去了?”


    “也不算,其實是這樣。”葉帆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今天下午在新貴娛樂偶遇了星翕的事情。


    “星翕這人陰魂不散的,我已經避免和他接觸了,沒想到來一趟新貴居然能撞上。我總覺得他看我眼神怪怪的,但又不像是重生——要是重生的話,他肯定會知道上輩子我並沒有迴國,就能推斷出我也是重生的了,不管是找我尋仇還是找我敘舊都會有所表現,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是搭訕。我怕他在樓下堵我,所以在an的休息室看看影碟耗一下時間。”


    對於這個似敵非友的未來對手,徐盛堯也很擔心。他派人一直監視著星翕的舉動,因為優品集成裏他的親信不多,隻能遠遠觀察星翕,不過從匯報的信息來看,星翕並沒有掌握什麽不符合常理的斂財手段或者能預知某種危險。


    但這人如果不是重生的話,為何一次又一次的對葉帆產生莫名的興趣呢。


    現在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徐盛堯擔心葉帆,打算提前下班繞去新貴接他。


    葉帆雖然開心,但很體貼的拒絕了:“你的車太顯眼了,估計你幾輛車的車牌都被新貴的前台小妹背下來了。不管你從哪個門接我,最後都要被王健東拉走喝茶,還不如我自己叫家裏的司機來接我。”


    徐盛堯想想也沒錯,隻能叮囑他趕快迴家,今天晚上有雨,現在從最高層的落地窗往外看去,城西的方向陰雲密布,再過不久怕是要刮到城裏來了。


    葉帆給管家打電話叫他派車,沒想到很不湊巧,司機剛從別墅出發就撞上雲雨,一路上走走停停,馬路堵成河。


    小雨變中雨,看樣子再過段時間就要轉成大雨。葉帆在休息室裏都快等成豐碑了,他耐不住打電話催促司機,問他到哪裏了。


    司機趕忙道歉,說小少爺不好意思,新貴地處商業街,周圍幾個街區堵得要命,他現在距離目的地還有最後一公裏,但看樣子這一公裏至少要開半小時。


    半小時之後就是下班高峰,雨又這麽大,葉帆如果繼續等下去,估計晚上十點都到不了家。


    “你停車靠邊,不就一公裏嘛,我過去找你!”


    an的休息室裏備好了各類雨具,葉帆拿了一把傘,想了想又穿走了一雙人字拖,他把牛仔褲挽到了小腿,轉眼間小帥哥就變成了農民伯伯。


    他舉著雨傘淌水往外走,司機說的那條街他認識,如果走大路確實要走一公裏,不過要是繞行小道的話非常方便。從新貴正門出去後有一條羊腸小徑,小路外表看著不起眼,其實裏麵別有洞天,裏麵小餐廳雲集。當初葉帆在新貴上助理培訓課時,曾經被其他小助理拉著來這裏吃過一次,雖然味道不怎麽樣,還害得他迴家拉肚子,不過作為他為數不多的吃路邊攤的經歷,他記憶深刻。


    隻要從那條小巷穿出去就是大馬路了,葉帆站在巷子口給自己打氣,不去想像巷子裏的垃圾被雨水沖的滿地都是——隻要他勇敢的穿過去,巷子那邊就是舒服又溫暖的車了!


    他提腳剛走了兩步,身後忽然有個聲音喚他:“葉帆?……是葉帆吧,這麽巧?”


    葉帆聽了全身一凜,沒敢迴頭,加快了步伐。不過他穿著大兩號的人字拖走路實在不方便,沒遊兩步就被身後人追上了。


    那人自顧自的說:“我剛在馬路那邊看到背影覺得像你,過來一看確實是你。這小巷子知道的人不多,要不是來過兩次新貴,我都沒想到這條路能直通那邊的大路上。”


    葉帆不理他,他並不掛懷,還是笑盈盈的。現在天降大雨,他一身西裝都被打濕了,他像是完全沒注意到自身的狼狽,還在努力和葉帆搭話。他提醒:“這條路坑坑窪窪的,現在都是水看不清地麵,你走路小心一些。”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他剛說完,葉帆一腳踩進一個坑洞裏,腳滑差點摔倒。還是身邊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才讓他避免出洋相。


    葉帆不情不願的說了聲“謝謝”。


    那人說:“葉帆,我又不是洪水猛獸,咱們偶遇三次也算緣分,你怎麽連看都不看我啊?”


    葉帆停下腳步,渾身的不耐煩:“這位星什麽,咱們又不熟,路上遇到了沒必要打招唿吧。”


    “我叫星翕,”星翕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紹,“真傷心,原來你連我名字都沒記住。可我見你一次,就對你印象極深呢。”


    他特地加重了那個“極”字,隨著他的話音,遠處一陣雷聲在天空炸開,天色黑了半秒又很快被閃電照亮。在這種情形下,星翕的故意靠近和他加重的語氣,讓葉帆心生警惕。


    他壓低雨傘,借著餘光瞥了眼周圍的環境——他們現在已經走到小巷子中間,左右望去距離巷口都有不短的距離。因為下雨,巷子裏的小餐館都歇業了,門窗鎖緊看不清裏麵有沒有人。巷子裏一個行人都沒有,隻有滿地的垃圾被雨水沖的到處都是,還有幾隻覓食的野貓野狗不顧大雨在垃圾箱裏翻東西。


    葉帆心中大亂,十分後悔沒有老實待在公司等司機來接。他強作鎮定,敷衍道:“我還是叫你星經理吧。……星經理,你是優品集成的經理,我就是新貴的一個小助理,而且現在還失業了,我可高攀不起你。就讓咱們青山不在、綠水不流,後會無期吧!”


    說著,他加快了腳步。


    星翕根本沒想讓他走,他身高腿長,葉帆穿著人字拖哪裏是他的對手,沒幾步就把他趕上了。


    星翕說:“小少爺,您就不要開玩笑了。你是徐家的小少爺,能認識你是我三生有幸,是我高攀了你才對。”


    葉帆腳下一亂,雨傘稍稍抬起,他隔著雨簾盯著麵目模糊的男人,一字一頓的問:“你怎麽知道我是徐家的人?”他忽然想起,他兩次遇見星翕時,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姓名,為何剛剛星翕從背後叫他時準確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星翕眼中閃過絲絲懊惱,很快迴答:“還不是網上的八卦帖,說你是富二代,因為喜歡娛樂圈才到王立力身旁當助理。”


    說謊!說謊!他在說謊!


    葉帆意識到今天估計無法善了了。


    八他身份的帖子在爆出後,徐盛堯雖然沒讓人刪帖(怕顯得欲蓋彌彰),但一直有人監控。因為姓氏不同,他是徐家小少爺的身份一直保護的非常好,而且他一直避免在外和徐盛堯見麵,外人無從知曉他和徐氏的關係。


    他裝作怕冷的樣子把沒拿傘的手揣進兜裏,想要向哥哥播出求救電話。可被雨水浸濕的手不管是指紋解鎖還是密碼輸入都點不開觸屏手機,手機一遍遍發出密碼錯誤的警告,微小的提示聲被嘩嘩的雨水掩蓋,可葉帆顫抖的手臂無法欺騙一直盯著他的星翕。


    葉帆一步步後退,他盯著星翕,問他找自己究竟做什麽。


    星翕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葉帆後退,他就靠近。他說:“沒什麽,我就想找你聊聊。”


    “聊什麽?”


    “聊聊你,聊聊你哥哥。”


    “聊我哥哥?”葉帆強忍住噁心。他想起徐盛堯曾經告訴過他,說星翕有個隨身的小本,本中夾著一張徐盛堯十年前的名片,而他的出租房的牆上更貼滿了徐盛堯的採訪稿!


    “葉帆,你為什麽這麽怕我?”星翕疑惑道,“咱們隻見過三麵,又沒有過節,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隻是想和你談一件你肯定會感興趣的事情。”


    可他的語氣越是平靜,葉帆就越是害怕。他放棄兜裏的手機,改為雙手絞緊護在胸口,其實是在星翕的眼皮子底下,按下了手錶上的警報。他慶幸自己的手錶都被徐盛堯做了手腳,隻要按下一個隱蔽的按鈕,徐盛堯就能收到他的定位和求救。


    就在葉帆絞盡腦汁想要拖延之時,某個陌生的男聲忽然在幾米之外叫到:“——葉帆!”


    葉帆剛開始還以為是司機等他不來,淌水找他,想到救兵來了他心中頓時輕快不少。但他順著聲音的方向定睛一看,發現來者是個陌生男人,身材消瘦,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高,那人身上披著雨披,帽簷壓得非常低,他安靜的矗立在巷子中間,像是一座毫無感情的雕像。


    轟隆一聲,又是一道炸雷在天空迴響。閃電撕裂天空,照亮了整條小巷。


    葉帆不可置信的盯著陌生男人的右手,隻見那人手上拎著一條足有胳臂粗細的鐵鏈,鏈子頂端還有一枚拳頭大小的鎖頭!那鐵鏈最少二十斤重,被男人拖在手裏,隨時可以成為取人性命的武器。


    一旁的星翕失聲道:“你是鮑……”


    “沒錯,是我。星經理咱們又見麵了。”拿著鐵鏈的男人抬起了頭,他長得不錯,但唇色蒼白,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冰冷的雨水澆在他身上,把他的髮絲淋的一縷縷的貼在額頭。


    葉帆拚命的在記憶中翻找著這個男人,最後他憑藉星翕說出來的那個姓,迴憶起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他是鮑輝!


    鮑輝來勢洶洶,明顯是來尋仇,可他與鮑輝毫無明麵上的交集,為何找上了他?


    星翕看出來現在的情況很奇怪,他沉聲問:“鮑先生好久沒見了,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在修養,怎麽還在淋雨?”


    鮑輝冷笑:“身體不好?修養?!我身體好得很!星經理這事跟你無關。”


    他轉向葉帆,踩著飄滿垃圾的水流步步緊逼,他嘴裏念叨著:“葉帆、葉帆……都是你。”他雙眼赤紅,盯著葉帆的模樣恨不得撲上來食其肉啃其骨。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興奮,他的身體一直在抖動。


    葉帆叫苦不迭,他身後是別有用心的星翕,麵前是步步緊逼的鮑輝,看上去哪個都不好惹。他手錶的側麵閃現起不引人注意的紅光,這是已經接到他警報的徐盛堯在向他傳達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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