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墨是想把狗領迴家的,但是小墨的嬸子對動物毛髮過敏,而小墨的奶奶高血壓剛出院需要靜養,兩邊人家都不適合養狗。一聽說可愛的狗狗不能跟著自己迴家,小墨哭得是肝腸寸斷,小胳膊死死圈住狗脖子不肯撒手。這狗頗通人性,伸出小舌頭不住的舔著小墨的嫩臉蛋,把他臉頰上的眼淚都舔幹淨了,但很快又有新的淚珠灑下來……


    小墨的叔叔看著特不是滋味:“……我弟弟和弟妹出國考察的時候,這傻小子還笑著揮手呢。”


    後來葉帆和小墨約好,先把狗養在自己家,等到小墨奶奶的病好,再商議這狗是由小墨家領走還是繼續留在葉帆這裏。在狗的歸屬權確定之前,葉帆不會給狗取名。


    因為當天是聖誕節,寵物醫院都關門了,葉帆決定第二天再帶狗去醫院檢查身體,當天晚上直接迴家。本來葉帆想抱著狗去做自己來時的車的,但徐盛堯僅瞥了他一眼,他就稀裏糊塗的帶著狗上了徐總的專車。


    說起來,自徐老總裁去世後,這還是葉帆第一次和徐盛堯共乘。總裁專用的加長轎車極為氣派,後麵空間極大,兩排座椅是麵對麵的,葉帆坐在徐盛堯對麵的座位,一會兒看窗外、一會兒看狗,就是不肯看徐盛堯。


    和哥哥單獨呆在一個密閉的小空間裏,實在讓人緊張的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明明徐盛堯一直在低頭翻看工作文件,但葉帆總有種錯覺,覺得哥哥一直在用餘光注視自己。


    就像自己也用餘光關注他一樣。


    小黑狗在外麵跑了一天累的不得了,它貼著葉帆的大腿臥下,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還不忘把腦袋伸到葉帆大腿上求他摸。葉帆正愁沒有事情轉移注意力,見狀趕忙在狗的頭頂胡嚕了兩下,狗撒嬌的搖搖腦袋,葉帆順著它的脖子滑到後背摸,摸著摸著狗就舒服的完全躺倒,把整個肚皮露給葉帆玩。


    葉帆嘴巴不閑著,一邊摸一邊碎碎念:“好好好,下巴撓撓……哦呦,肚皮也要撓撓……乖,大腿也讓我撓撓……”


    他在狗身上這裏也撓撓,那裏也撓撓,撓的狗身子蘇軟,撓的坐在他對麵的徐盛堯臉色難看。偏偏葉帆沒意識到自己禍從口中,還在那裏傻乎乎的和狗親熱,搞得徐盛堯以為他打算給狗取名叫撓撓了。


    待到家後,葉帆先帶著狗進屋,徐盛堯見他的輪椅消失在門廳處,轉頭囑咐司機:“明天不要開這輛車來接我。明早把車送去全車消毒,那狗既然全身癢癢,說不定身上有跳蚤。”


    ※


    當天晚上,小墨的父母準時上線,通過網絡視頻向葉帆鄭重道謝。葉帆忙說自己隻是舉手之勞,又說自己與小墨投緣,希望他們能同意讓小墨時不時來家裏做客。


    “當然沒有問題,您救了小墨,別說讓他去您家玩了,就算讓他認您當幹爹、給您磕頭也是應該的!”小墨的父母一臉感激的說。


    “幹爹就算了!”葉帆趕忙拒絕:“叫我叔叔就夠老的了,叫我幹爹我實在承受不起。”


    拜葉帆的“舉手之勞”所賜,徐盛堯意外的在競標之前聯繫上了正在千島之國做研究的地質生態科考團,並且以贊助形式從對方手裏獲取了他們還未發表的研究論文中的一部分數據。根據數據顯示,一個多月之前深海中開始出現頻繁的地動,因為震源很深、傳到地表後波動不大,偶有震感的還是並未開發的人口稀少的小島,所以並未引起當地政府的重視。


    而這次徐氏打算競標的海灣山林,就在其中一座有微弱震感的小島上。


    之前徐氏地產的人已經上島考察過,從土地狀況、自然景色、海洋方麵來看,這裏都是一個天然良港,非常適宜修建船塢。若競標成功,徐氏會拿出很大一筆流動資金及銀行貸款來修建度假酒店,而徐氏地產也將藉此踏入跨國酒店的領域,未來還將興建更多的度假酒店。


    但現在擺在徐盛堯案前的這份考察報告,清楚的說明了當地深海區域地動明顯,如果這種趨勢繼續下去,震源向上抬升,那就極容易引起海嘯!度假酒店為了景色考慮,肯定都會修建在沿海一帶,而當海嘯來臨時,它避無可避,徐氏很可能因為這項投資賠進巨額身家,乃至割肉削骨……


    僅僅一個科考團的研究結果無法盡信,徐盛堯讓人把相關資料發給此領域的其他專家學者,得到的反饋中,過半人和科考團持有相同意見。雖然地震無法提前預測,但地殼活動頻繁是有徵兆的,雖然無法斷定未來幾年內一定會有海嘯,但可能發成的概率數倍於東南亞其他區域。


    出於謹慎考慮,徐盛堯在和徐氏地產的高層連續開會數日後,狠心決定停止此項目。雖然他們前期對此付出良多,但與未來可能損失的相比微不足道。不過招標會他們還會參加,但是他們拿出的投標案不會太認真,僅為走個形式,若能讓其他競爭對手在這個項目上載個跟頭,徐盛堯還是很樂意見到的。


    ※


    現在已是年關,若不是為了之前那個港灣度假酒店項目的招標也不會有這麽長時間的加班。現在公司內部已經確定結束這個項目,工作量頓時少了許多。


    餘秘書思前想後,終於決定利用新年假期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的內容就是他的男性部位。


    平日裏因為工作忙,就連廁所都很少上的餘知樂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夥伴”親密接觸了,他實在想不起來尿疼蛋硬的症狀是何時開始。


    他來檢查的醫院是一家非常有名的私立醫院,專門為企業高管、政府要員、世家子弟服務,就連徐盛堯的父親病重時都是送到這裏續命。餘知樂沾了徐盛堯的光,被安排來這裏的泌尿科看專家號。


    新年假期,大家都避諱一年初始就來醫院看病,所以醫院走廊上空蕩蕩幾乎沒人。排在餘知樂前麵的隻有兩個,他坐在診室門口玩了一會兒手機,餘光見到有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落座在他身邊,他抬頭隨意撇了一眼,卻發現來人居然是徐盛堯的朋友,同為豪門闊少的敖瀾仁。


    徐盛堯和他關係不錯,兩人雖不常見麵,但時不時會打個電話問候一聲。與一人挑起集團重擔的徐盛堯不同,敖瀾仁簡直像是放大版的葉帆,年輕時渾過,現在三十多歲了也不見有多麽成熟。


    畢竟是來泌尿科看診,遇到熟人實在尷尬。


    餘知樂忙低下頭,心裏默念:不要打招唿不要打招唿不要打招唿……


    可惜他的祈禱上天沒有聽到,敖瀾仁大掌一拍他的後背,特別慡朗的說:“哈哈哈哈哈好巧啊,餘秘書你也來看泌尿科?”


    “……”餘知樂推了推眼鏡,見躲不過隻能硬著頭皮寒暄,“是啊,您身體也不舒服?”


    敖瀾仁嬉皮笑臉的說:“我沒什麽不舒服的,但是我想讓自己更舒服一點~”


    發現餘知樂沒聽懂他的話,敖瀾仁解釋:“我包皮過長,影響快感,過來麵診約個環切手術。”


    “……”沒話題真他媽不該硬聊。


    餘知樂現在無比支持自家總裁管教弟弟,要不然十五年之後葉帆就是另一個敖瀾仁了。


    好在敖瀾仁還懂點禮貌,沒有貿然問餘知樂是來看什麽病,隻是問他為什麽選新年到醫院來,“明明聽說徐氏的年假特別多”。


    餘知樂苦笑:“年假多是一方麵,請不了就是另一方麵了。年末年初正是事情多的時候,除了公立假期,其他時候恨不得周六日都要加班到深夜,別說一天的空閑,我就連一小時的空閑都不一定有。”


    敖瀾仁不信,因為就算是他家那兩個工作狂女強人姐姐,也能時不時抽出時間去美容度假。


    餘知樂有意嚇他,挑了幾樣他最繁重的工作內容說給敖瀾仁聽,當然說的都不是什麽機密內容,而且他還故意誇大,把最近三個月的工作模糊了時間,聽起來像是一個月的工作量似地。


    這些話說完,敖瀾仁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他瞠目結舌的看著餘知樂瘦弱的小身板,喃喃道:“盛堯他太不地道了,又讓你像一般秘書那樣處理文書,又讓你像項目總監那樣把控項目進度,現在又讓你負責他的家事……他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啊!”


    想了想,他又說:“你放心,春節的時候我把他約出來喝酒。他讓你做哪吒才能做的工作,我一定說動他給你發哪吒應該拿的工資!他要是不給你,不用你抗議,我就替你鬧海去!”


    “……”


    之前餘知樂幾乎沒和他說過話,僅僅在見麵時會互相問好,哪裏想到敖瀾仁如此仗義慡直,雖然人有些傻傻的,但還蠻有意思。


    餘知樂覺得讓他這麽誤會下去實在不好,趕忙道:“其實徐總對我很好,平時忙些,但年底分紅不會虧待我,我跳槽過三次,徐氏集團不論是公司前景還是個人發展方麵都是最好的。”


    敖瀾仁聽他這麽說,鬆了一口氣:“那就成。我想盛堯那小子也不會做那種壓榨人的周扒皮。他是我們這一輩裏最會待人處事的一個,也是最聰明的一個,幸虧我這人臉皮厚,要不然都沒法和他做朋友。”


    都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有人投胎投的好,生下來就在羅馬。隻是徐盛堯選擇從羅馬出發繼續往前走,而敖瀾仁覺得羅馬的風景挺不錯。


    敖瀾仁說話愛打直球,不熟的人說他是口無遮攔,熟的人明白他是心直口快。他和人交往沒那麽彎彎繞繞,僅選臭味相投、不會動歪心思的。他之前就注意到這個跟在徐盛堯身旁的萬能秘書,覺得他又能幹又嘴嚴,對他印象很好,但對方每次看到他除了規規矩矩問好後什麽都不說,今日碰巧遇到,他就忍不住多聊兩句。


    他故意賣慘:“我和盛堯不一樣,我在經商這方麵實在沒有什麽天賦。就連搗鼓的幾家餐廳酒吧我也僅負責選位置訂菜品搞裝修,日常經營什麽的都是花錢雇的專業經理人。我總聽他誇你能幹,剛才聽你詳細講了,才知道你這麽厲害。若我有你一半本事的話,估計家裏人就不會那麽失望了。”


    見敖瀾仁這麽妄自菲薄,餘知樂聽得有些刺耳,雖然他們隻聊了這麽幾句,但對方仗義、坦率的性格,給他留下非常深的印象。徐盛堯會選擇和他做兄弟,想必也是被他身上的這些特質所吸引。


    “每個人都會有特長的,你肯定也有的。”餘知樂安慰他。


    “我沒說我沒特長啊!”敖瀾仁嘿嘿一笑:“一見麵我不就說了嗎,我包皮特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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