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隻是低燒,大家也沒發現,盧楨空間裏倒是有溫度計,也不可能拿出來用,隻能一邊注意他那邊的情況,一邊和小桃製作幹糧。


    原主在家時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嫁人後三年,什麽都學會了,日常就是她和小桃兩個伺候劉家一大家子,包括那個表妹小妾。


    即使她是妾,在劉誌軒眼裏,那也是他舅家小表妹,在劉張氏眼裏,那是她娘家嫡親外甥女,和她是嫡親的姑侄女關係,比原身地位要高的多。


    人善被人欺,即使剛開始進入劉家有些惶然,在嫡親的姑母與表哥的疼寵下,表妹小妾也囂張起來,不把原身放在眼裏,更別說她還生了劉家長子,地位穩固。


    本來劉家的事情都是小桃和盧楨的原身在做,現在盧楨帶著小桃迴娘家,劉張氏摔了一跤,腳扭到,劉誌軒胳膊受傷,兩個人都不能動,隻剩下表妹小張氏好好的,現在這些事全都落到小張氏一個人身上。


    劉張氏一邊罵盧楨,一邊隻會侄女去把廚房的米糧都挖出來。


    她房間還有從原身那裏要來的銀錢,隻是她不放心侄女,自然不會叫她去挖,又不舍得吩咐自己兒子,隻得不停的罵盧楨。


    小張氏過去在鄉下,也是要做活兒的,隻她是家中小女兒,多是做些家務和針線活兒,雖家中貧困,但和鄉下姑娘們比,也算養的嬌了,到了劉家更不用說,一丁點苦頭不曾吃過的,現在讓她做挖掘這樣的體力過,沒一會兒就把掌心磨破,疼的眼淚汪汪,看的劉誌軒心疼不已,對盧氏越發惱恨。


    可他自己胳膊受傷,自己的手是寫文章的手,更不可能做這些粗活,哪怕對表妹心疼不已,他還是沒有幫忙,隻是哄著小張氏。


    “都是那個賤婦!”劉張氏恨恨地說:“若不是她在這時候帶著小桃迴娘家,哪裏用香蘭受這樣的苦!”她指著劉誌軒說:“我跟你說,不許去接!我看她有沒有臉迴來!”


    心裏想著,這次不讓她爹賠個百八十兩的銀子,絕不讓兒子接那賤婦迴來。


    他們認定盧楨是一定會迴來的,兩人成親孩子都有了,除了他們劉家,她還有哪裏能去?合離?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她。


    倒是劉誌軒望著外麵亂糟糟的一切和周圍人的哭喊聲,自語道:“也不知道我嶽父家怎樣了。”


    盧楨在忙的時候,盧大嫂醒來想要幫忙,被盧楨連忙按了迴去,她雖不是醫護人員,對這些也不懂,卻也明白腦震蕩是需要臥床休息的,具體臥床幾天她不知道,但眼下盧家人都被救出來,也沒有什麽事一定需要盧大嫂來做的,她和小桃就可以。


    頭受傷後,盧大嫂有些嗜睡,盧楨給她喂了些涼粥後,她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盧楨給她喂完粥,順手在盧桓額上摸了一下,就感覺溫度不對,摸摸自己的額,又摸摸他的,將之前早已準備好的退燒藥塞到盧桓嘴裏,喂了口水給他吃了。


    退燒藥是她從島國代購迴來的,有解熱鎮痛的功效,退燒的速度非常快,副作用也小。


    她有幾個朋友在醫藥行業工作,對國內的藥業很不放心,每次她和嫂子去某國,身邊的朋友都要她們幫著代購一些常用藥,時間長了,她們自己也開始在家裏備一些。


    她前天和嫂子才剛去國外迴來,帶迴來的幾個箱子都還沒拆開,裏麵都是她們這次從國外帶迴來的貨品。


    說是做幹糧,其實能做的東西極其有限,尤其盧楨還是個什麽都不會的。


    盧楨雖然也自己獨立生活過,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靠外賣過活,複雜點的,就是從自家店裏拿個火鍋底料、麻辣香鍋底料做火鍋,或按照網上教程,燒個麻辣香鍋、香辣蟹什麽的,正兒八經的做飯,她是從沒有過的,更別說做幹糧。


    她對幹糧的理解還處在餅幹、方便麵上呢,再沒有別這更幹的了,饅頭包子這些不耐儲存,肯定不行。


    要說餅幹、曲奇,她也會烤,無奈沒工具啊。


    家裏倒是有些零食,但那點零食對於之後的饑荒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


    好在小桃在劉家三年,廚上廚下的活兒一把罩,最後把盧家的廚房先收拾出來,烤饢餅。


    饢餅是這裏的人幾乎家家都會做的東西,尤其是跟著盧父跑商的幾個夥計家,那是必備的技能,他們每年都要跟著盧父南北跑商,不耐存儲的食物不能帶,路上帶的都是饢餅和炒米。


    炒米就是用木桶蒸一桶糯米曬幹,再炒熟,可以幹吃,也可以用熱水衝泡,不僅方便,還十分抵餓。


    小桃在盧家的灶台烤饢餅,盧楨在外麵搭建的破鍋上攤薄餅。


    她技術有限,好在家裏有油,盧恆在躺著,盧大嫂在睡著,她便悄悄倒些油放鍋裏,有了油就不會粘鍋,還能有些油水,烤出的餅也香。


    薄餅很容易熟,主要還是掌握火候,盧楨最掌握不好的就是火候,所以烤出來的餅要麽是有些糊了,要麽是還不夠脆,但好歹都熟了。


    攤好放在竹簍子裏,再用她自己家的砂鍋,裝上整整一砂鍋的熱水,給盧父他們送去。


    整整一下午加晚上的挖掘,已經救出好幾戶人家,救出的人人家,有人受傷,有人死亡,也有人和盧老爺子他們一樣,隻是輕傷。


    隻是輕傷的,又加入他們的挖掘工作,男的女的,幾乎沒有在閑的的,雖然每個人臉上都滿是悲痛。


    盧楨的餅送去的很及時。


    薄餅一麵焦黃一麵嫩,上麵灑了些蔥花,雖然簡單,卻足夠飽腹,最適合這些做了一天體力活的漢子們了。


    等盧父和吳管家迴來,天已經黑透,盧楨估摸得晚上九、十點鍾了,除了盧楨和小桃還在烤饢餅和攤薄餅,其他人全都睡了。


    可惜沒有蒸籠,不然蒸個十鍋八鍋的饅頭,放空間裏也好,雖是都能取出來吃。


    地震剛過,盧家現在不能待,盧家一家人都被搬到院子外麵的空地上,夜裏寒冷,盧楨和小桃就用門板臨時搭建了簡易的床鋪,將盧桓、盧大嫂、小石頭、寶丫都抬到門板上。


    寶丫和小石頭臉都沒洗,喂了點吃的,就讓他們窩在被子裏睡覺。


    盧父迴來頭一件事就是去看盧母。


    盧母還沒醒,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是希望老婆也跟了來,還是不希望了。


    感情上他自然是希望的,理智上卻又明白,生活在現代對老婆來說才是最好的。


    在現代,他們家至少還有六套房子,到時候他們住給女兒那棟四層樓的自建房,六套房哪怕拿去出租,光是租金也夠老婆養老了。


    他又伸手去探盧桓額上的熱度,見隻是低燒,心底微鬆,再去看小石頭和寶丫。


    小石頭和寶丫和他小孫女長的都不像,但他是個喜歡孩子的,又有原身的記憶,對小石頭和寶丫也是滿心慈愛。


    又給兩個孩子整理了下被褥,才過去看盧楨和小桃她們的幹糧製作的如何。


    他過去將女兒保護的很好,從未讓女兒做過這些,可這一天多時間,他女兒先是將他和她哥從廢墟中挖出來,又幹了一天活。


    他微微有些心疼,歎了口氣,將盧楨叫出去,詳細問了她跟著她穿過來的‘家’的情況。


    知道家裏時間是靜止的,除了房子外,連帶著院子都跟著一起穿過來後,盧父心裏有了些數。


    “我早上進的貨,還有大半在貨車裏頭,你把院子角落的雨布掀了,下麵是我以前用的三輪車。”


    這個三輪車是盧父以前進貨用的,後來三輪車壞了,就換了四個輪子的貨車。


    雨布上積了一些灰塵和樹葉,盧楨掀開院子角落的雨布,露出下麵破舊的三輪車。


    三輪車放了兩三年了,上麵鏽跡斑斑。


    盧父又讓盧楨將雜物房的車輪和工具箱拿了出來。


    盧桓、盧大嫂、吳管家他們都睡了。


    吳管家今天也是累了一天,迴來即使是倒頭就睡著了,唿嚕聲震天。


    盧父讓小桃收拾了一下去外麵睡了,隻剩盧父和盧楨還在院子裏,有院牆擋著,有是晚上,即使打了火把,燈光也微弱,不怕外麵人看到什麽。


    盧父讓盧楨將破三輪拿出來後,那車鬥卸了下來。


    車鬥雖然破舊,但好歹是鋼鐵的,比這個時代的木製車廂要結實的多,麵積也比木製車廂要大。


    盧父正是考慮到家裏好幾個傷員,還有兩個孩子,才想到這個破三輪。


    車鬥卸下來後,剩下的盧父就讓盧楨收迴去了,剩下車鬥和車輪。


    他去倒塌的廢墟裏抱出一批黑灰色的粗麻布,和盧楨一起,將車鬥表麵裸~露在外的鋼鐵部分,全部用粗麻布包裹起來。


    盧父在給車鬥裹灰麻布的時候,她想了想,迴房間,將她給小侄女小時候買的泡沫墊子拿出來,墊在車鬥內,多餘的就用細鐵絲固定在車鬥的邊沿上。


    她家老虎鉗子和扳手有好幾把,他爸常年進貨送貨,她媽每次去批發市場,白紗棉耐磨手套一買就是一箱,父女倆一人戴一雙手套,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把車鬥全都用灰麻布包起來,裏麵也都墊了泡沫墊子。


    泡沫墊子是15厘米厚的,到時候即使路上顛簸,兩個孩子撞到車延上,也不會疼。


    “把雜物房門後麵的幾根鋼筋都拿出來。”盧父吩咐盧楨。


    盧楨立刻去雜物房裏去找。


    這些東西要不是盧父告訴她,她都不知道家裏還有這些東西,就算知道也不知道幹嘛用的。


    這些鋼筋有些是空心的,可以固定在車鬥的四角和車延中間,盧父又用灰麻布將鋼筋和鋼管包裹了起來,再用粗鐵絲固定住。


    兩人一直忙活到深夜一點,才將三輪車的車鬥,改造成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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