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意恍然間有一種感覺,薄景沅對這事,似乎不太驚訝。


    甚至……為此開心。


    她心中裹了一層寒意。


    接下來的事,初意不知道是怎麽處理的,薄景沅說場麵太血腥,不讓她靠近。


    隻聽說這禮物盒是放在付瀲恣房間門口的,她出門時順手拿著,直到燒烤的地方才拆開。這一拆,就拆出問題來。


    晚上迴到木屋,羅晴和初意吐槽:“這事太奇怪了,正常來說在人生地不熟的房間門口撿到禮物,怎麽也會小心一點吧?退一步說,她當時明明是趕著出門匯合,要是我的話,我就會順手把盒子扔進房間啊,為什麽要費力帶到燒烤的地方?”


    最奇怪的是,那盒子裏竟然是被分屍的死貓。


    羅晴問:“付瀲恣不會是惹到什麽仇家了吧?聽說你和她是高中同學,她人怎麽樣?”


    彼時初意剛洗完澡出來。


    她漫不經心的擦著頭髮,對羅晴的話不太在意,隨口答:“小太妹。”


    “噗。”羅晴笑出聲,“真看不出來,她平時還挺像個大家閨秀的呢。”


    初意笑笑。


    羅晴又問:“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初意答:“因為她以為禮物是吳軒送的。哦,吳總你知道嗎,他們兩個人好了三年多了,背著薄家。這兩天在鬧別扭,又都在同一個度假村,她自然會認為禮物是吳軒送的。”


    停了兩秒,她皺起眉道,“拿著禮物上車,許是迫不及待想看吳軒到底送了她什麽禮物吧。”無奈的笑笑,“她就是這樣。”


    羅晴怔怔地看著初意。


    平日裏清冷寡淡的初意,今天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好半晌,她才張了張嘴,聲音低啞:“初意,你……知道的好多。”


    初意表情凝固。


    接著,她淺笑:“我們是高中同學,高中那會,關係還算……”她頓頓,仰頭望著棚頂木架,似乎在搜尋合適的詞彙。緘默了那麽兩三秒,初意再次開口,這一次,她笑的燦爛。


    她說:“關係還算親密。”


    羅晴似懂非懂地點頭。


    點完頭,心中卻還是困頓,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都著實古怪。


    首先便是初意。


    依照羅晴對初意的了解,她不可能這麽快就和薄景沅相親相愛,再怎麽說,也會先接觸一段時間才對。初意辦事一直穩當,不會對自己這般不負責。


    再就是付瀲恣的禮物。


    說實話,看到盒子中跌出的死貓時,羅晴被嚇到了。


    那血肉橫飛的場麵實在恐怖。該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把貓淩虐至此。送到付瀲恣手中,是不是又意味著什麽?


    更恐怖的,是送貓人,很有可能就在他們之中。


    畢竟那禮物是直接扔到付瀲恣房間門前,並非郵寄,送禮物之人隻能在度假村。


    羅晴看過幾本推理小說,這種時候通常……羅晴打了個哆嗦,不寒而慄。


    抬頭看向四周,木屋內的燈泡不明所以的隨著電線亂晃,似乎是有風吹進來了。木屋周圍景色美,裝潢也別致,但就一點不好——離主樓太遠。


    白天看著美,晚上看著就是瘮人,尤其是那死寂般的湖水。


    羅晴甩掉拖鞋爬到初意身邊,鑽進被窩裏,摟住初意的胳膊,以此來尋求慰藉。


    初意瞧出她害怕,忍不住笑道:“多大了,還這麽膽小?”


    “別說沒用的。”羅晴用手拍她,“你快給我說說,你和薄總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這關係怎麽就……突飛猛進了?”


    初意笑容收了收。


    她不笑時,眉眼淡如畫,如清涼冷月,嫻靜脫俗。


    沉默良久,她才似笑非笑地答:“還不就是那麽迴事。”


    羅晴不解:“啊?”


    初意笑笑:“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你看出來了吧?那晚本該和薄延啟見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被他知道了,他就代替薄延啟來了。”


    原來如此,難怪羅晴感覺這兩人那晚就怪怪的。


    羅晴眼前一亮:“所以你們早就在一起了?”羅晴從小沒受過什麽苦,也還沒進入社會,聽初意這麽一說,就自動腦補了想像中的畫麵,“所以薄總這是吃醋了?”


    初意好笑,拍了下羅晴的頭:“說什麽呢。我們兩個也不算早就在一起,反正……就是這麽迴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算是怎麽迴事。也許哪天就分開了。”


    她摸不透薄景沅的想法,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哪天膩了,就此分開。


    最開始初意隻不過抱著薄景沅或許會對自己有興趣的想法,時間不用太長,足夠她做完想做的事就好了。等事情了結,她就換一個城市重新開始。


    換一個小城市,最好傍山傍水,對金錢的依賴沒那麽高。攢攢錢開個小店,一輩子這麽過去也不錯。


    可現在薄景沅的做法完全打破了初意的計劃。她甚至搞不懂她這個薄總的真麵目到底是哪一麵。


    初意知道薄景沅一定調查了她的過去,有些事瞞不住他的眼睛,眼下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


    初意凝思片刻,一低頭,見羅晴正擔憂的看著自己。她心一暖,安慰道:“其實我也挺喜歡他的,他那樣的人,對他沒好感也很難。要是能成……當然最好。”後半句話隻為讓羅晴放心。


    “這……好吧,反正我相信你,辦事穩妥。”羅晴挨著初意躺下,想起自己那個男朋友。確切的說,已經是前男友,不久前羅晴剛找到他劈腿的證據。


    羅晴道:“隻要他對你好就行。我聽我媽說,薄景沅這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怎麽說呢,還蠻自律的,之前找過兩個女朋友,不過時間都不長,手都來不及牽就分手了。平時也不喜歡去夜/店玩,挺好的。”


    手都來不及牽……就分手了。


    初意騰地一下坐起來。


    “你說什麽?!”


    羅晴被初意的反應嚇到:“怎麽了你?”


    初意呆坐了會,神色一言難盡。


    片刻,她勉強笑笑:“沒什麽,隻是沒想到他……我以為他應該是……身經百戰的那種。”


    羅晴會意,眯眼笑起來:“我媽也是聽內部消息說的,聽說啊,薄景沅他媽媽不是現在的那個李青。他媽好像是‘小三’,他自己應該挺討厭這個,所以還挺潔身自好的。”


    潔身自好……


    初意腦子暈乎乎的轉不動。


    當初她接近薄景沅時,雖然自認做了萬全準備,但她畢竟不是這個圈子的,所能調查的有限。在此之前,她的確見過薄景沅與酒吧上偶然碰到的女孩一起去了酒店。


    總不會是……故意演給她看吧?!


    初意心亂如麻。


    兩人熄了燈重新躺下,羅晴原本就是個神經大條的人,躺下就睡。心思細膩點的初意有心事,兩人誰都沒注意到,木屋外,漆黑的人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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