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府門前,白虎扈從與金梧衛互視而立。


    金梧衛身著金色鎧甲和頭盔,每一縷甲片都在落日餘暉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批人肅然站立,如同秋日梧桐林立,把馬家的高貴和自身實力展現的極為充分。


    白虎扈從一身白袍,明明是四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如一個整體,撫劍而立的時候,猶如一頭白虎匍匐於地,爪牙微露,目視對方,毫無懼意。


    本來打掃很幹淨的青山板路上,有細微沙塵在悄悄打轉,未知力場在發生作用,看的懂的人很緊張,看不懂的人不知他們擺這pose幹嘛。


    今日金梧衛出來迎接,自然是為了伸量一下許晉元的實力,畢竟最近中京圈子裏已然在傳,許家白虎扈從,雖然都很年輕,卻衝陣無敵。


    聽聽自然覺得很神奇,但馬家眾人親眼目睹了他們,發現確實非常年輕,心裏難免不信,現在雙方氣勢相衝,發現白虎扈從的神奇之處,居然是神識一體。


    這就非常難得了,傳說中的許家白虎破軍術,果然名不虛傳。


    當然,馬家這些人,覺得自己擺出的陣型,也不弱。


    許晉元麵露微笑,沒管他們之間的陣勢比拚,抬頭欣賞馬府門頭上的牌匾,上麵寫有四個大字:“京東馬氏”,這四字如龍騰於空,竟是少見的狂草字體,不知誰寫的,水平極高。


    街坊中都是馬家老鄰居,自然有看得懂馬家陣勢玄妙的,胖子丁喃喃自語:


    “馬府金梧衛有多久沒擺出這蒼梧迎客陣了,沒想到許家來人,他們如此重視。”


    旁邊秦老師也說道:


    “是啊,馬家金梧衛,所著金縷衣號稱世界上最堅固的甲胄,今日穿戴如此整齊,咱們老街坊多少年沒見了。”


    老陳同樣看的懂:


    “我看啊,這一方麵顯得重視對方,另一方麵也是示威啊!”


    眾街坊紛紛讚同,馬家門檻可不是那麽好進的,何況這姓許的新姑爺還是第一次上門。


    那牽頭的兩名化勁劍手,對許晉元拱手:


    “馬氏馬步雲,馬季雷,司職金梧衛正副統領,聞得新姑爺上門,特以蒼梧迎之。”


    許晉元一笑,同樣拱手:


    “馬氏金梧衛,乃世之虎衛,今日蒼梧十八將齊出,迎接許某,許某有此殊榮,倍感榮幸。”


    馬步雲身為正統領,看許晉元對馬家金梧衛推崇,頗感自得,看了一眼許晉元的白虎扈從,說道:


    “許姑爺的白虎扈從,果然了得,年紀輕輕,即可與我等氣勢相投,不愧是名震中京的少年英豪!”


    一邊蘇婉笑了,自己等人才施展兩分威力,這些金雕細琢的金梧衛就覺得自己真行了,咳,小主母家的衛士擺pose很好看,這實力真的一般。


    其實金梧衛沒有那麽不堪,不過是因為他們這一群白虎扈從太強而已。


    馬步雲哈哈大笑,邀請許晉元、許虎成及白虎扈從進入府中,說道:


    “老太爺、老夫人,大公子、大夫人,還有小姐都等著你吃飯呢,請!”


    許晉元在前,馬步雲作陪,一眾人等即進了這中京最豪貴的京東巷馬府之中。


    待到這馬府大門緩緩關上,觀前街上看熱鬧的街坊們又紛紛討論起來。


    老陳最是機敏,他對眾人說道:


    “奇怪啊奇怪!”


    眾人紛紛問他,到底什麽奇怪!


    這老陳是個說書的性子,講究的就是一個“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用“奇怪”開頭,當然是要吸引大家注意,不過他要真講不出個“奇怪”之事來,眾街坊也要數落他。


    他指指那邊正被馬府下人趕著的馬車,說道:


    “這馬車,車轍如此之淺,可見沒有拉什麽重物,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秦老師皺眉,他一直做老師,論起這市井觀察應酬,是大大不如這老陳,現在聽老陳提醒,也意識到問題了:


    “老陳看的有趣,這許家子弟,第一次上門,居然沒有帶甚貴重禮物。”


    胖子丁冷笑:


    “秦老師,就像你說的,這許家久處西南,隻怕是忘了禮數了,這什麽禮物的都不帶,換成我家,是要當場趕出門來的。”


    其他街坊聽這三人討論,覺得有理,有人就興奮的說道:


    “那不是很快就能看到那許家公子會被趕出來?哈哈,那就有趣了。”


    這幫街坊都認為接下來會有好玩的事情,除了有人迴去吃飯的,不少人又迴到老鴻興茶樓喝茶聊天,順便等等,看是不是還有熱鬧可看。


    可惜了,他們等了良久,也不見那許家公子被趕出來,很是掃興的迴家帶孩子去了。


    許晉元隨著金梧衛馬步雲進入馬府,第一進是傳統的小院,照壁很寬很高,上麵一片盛開的鬱金花田,迎麵看到,極盡奢華。


    馬步雲驕傲的介紹:


    “這是中央美院天才藝術家姬飛霜今年剛為我家照壁題畫的《鬱金香畔》,許姑爺,你看可好看?”


    蘇婉等四人麵露震驚之色,他們算是意識到了,這大戶之家馬家,果然與一般世家不同,這一片照壁,就把差距給狠狠拉開了。


    尤其這中央美院的姬飛霜是誰,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許晉元聞言點點頭:“好看。”


    馬步雲頓時有些奇怪,一般少年,看到如此美麗畫卷,總會掉點書袋,展現一下自己的文采,這姑爺吧,倒實誠的很,自己問他好不好看,他就隻迴答好看。


    馬步雲點點頭,一邊領著他們越過照壁,一邊說道:


    “年初,高適少爺和李玄姬小姐來此看花,高適少爺說‘春風輕拂鬱金香,花開似錦映眼簾’,李玄姬小姐說‘五彩斑斕鬱金香,芬芳四溢醉心田’,我們聽了都覺得極好!”


    說完,他就看了看許晉元。


    這意思就是,這些少爺小姐都作詩了,許公子你是不是也作詩一首。


    許晉元不是聽不懂,對方想讓他賦詩,如果隻是這種打油詩,其實他要來幾首也不是什麽問題,例如結合現在的夕陽場景,說個:“斜陽映照鬱金香,餘暉脈脈灑庭前”,又有何難度可言。


    但他偏偏淡淡說道:


    “姬飛霜是形意門姬紀可老爺子的孫女嗎?現在好像還沒到上美院的年紀吧?”


    馬步雲笑道:“姑爺有所不知,這位姬小姐在繪畫上的天資,自十歲起就名滿中京,如今已被中央美院內定為天選,算是板上釘釘的美院弟子了。她的畫,靈性十足,已是千金難求了。”


    繼而他問道:


    “怎麽,姑爺你也知道姬飛霜。”


    許晉元一邊走,一邊不經意的解釋了一下:


    “知道沒幾天,姬老爺子欲求親八卦門,喬老爺子問我意見,我說我既已有晴兒為妻,此生幸甚,何敢奢求,姬老爺子這才作罷。”


    馬步雲聽完愣然,路都要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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