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恭迎劍主的架勢把全場都震住了。


    不提全場其它人怎麽說,夏磊所在聽雨樓的樓下沸騰了:


    “有這麽誇張嗎?古琴開場,白袍扈從開道,這馬車裏麵的劍主打算用琴音來闖關?”


    “嘿嘿,就算六指琴魔複生,想破我八卦門七關八陣,也是不可能。”


    “不是,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些白袍年輕人是在對空唿喊,非是馬車。”


    “是哦,空中有鷹啼啊,難道有人騎鷹而來?”


    “騎鷹,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現實中哪有這麽大的鷹給你騎?”


    “劍主,嗬嗬,多少年沒聽過的稱唿了,也就西南那窮鄉僻壤還在搞這套。”


    “咳,白虎扈從,這名頭聽起來很炸啊!”


    ......


    沒等他們說完,就發現一陣極強的大風刮起,有巨大黑影在天空一閃而過,大部分低等級劍手都沒注意到是什麽生物,就見百米高空之中有白袍劍客淩空而下。


    “快看,真是從空中而來,這怎麽做到的啊?”


    “哇塞,這衣袂飄飄的樣子,帥呆了,難道他就是今日許氏來人?”


    “他怎麽做到百米高空這麽慢慢降下來的?換我上早摔死了。”


    “虧你是我八卦門人,你把巽卦之初六爻練到極致,也能做到他這樣。”


    “巽卦主風,初六爻的秘訣是進退失據,我沒想到還能這麽練,這許氏來人太了不起了,這純粹是把爻意反著練啊!”


    “得,這人一來就給我們一當頭棒喝啊,他這是把陰陽轉化吃透了,才能把初六爻練到陰極陽生之境。”


    聽到樓下的討論,梁鎮蒲眼神熱切,他對於天空之人也非常好奇,對方從百米高空緩緩落下,這是非常難做到的。


    薑茹煙喊道:“哇,好帥,他怎麽能這樣過來?”


    梁鎮蒲不由解釋道:“樓下解析爻意的,是我內門董支的八卦易學大師董其昌,按照老先生的說法,這個許氏來人,已是把巽卦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薑茹煙聞言,輕輕抬手,優雅地摘下了頭上的鬥笠,其動作宛如春風拂過柳枝,既柔美又不失幹練。


    隨後,她舉起一隻纖纖玉手,指尖輕觸眉梢,搭成了一個簡易的涼棚,以此來遮擋刺眼的陽光,目光穿越過這層薄薄的手影,專注地投向天空中那道名為許晉元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含著好奇與俏皮的笑意,輕啟朱唇:


    “是嗎?我倒要瞧瞧,他今天的風采究竟如何。”


    這一連串的動作,流暢而充滿韻味,不僅展現了她溫婉可人的氣質,更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與明媚。


    而這一切,全然落在了身旁梁小哥的眼中,他竟不由自主地看得癡了,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為之靜止,隻留下薑茹煙那嬌憨中帶著幾分智慧,明媚中又不失溫婉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田。


    旁邊的郜羽菲看了梁鎮蒲一眼,輕輕一笑,這個小哥可是自己的鐵粉,如今看了薑茹煙的風采,立時淪陷了,這粉掉的有點快啊。


    不過她並無與薑茹煙爭粉之意,仍然鎮靜的去看將要落在地上的許晉元,心中突有一陣激動,明明不過十來日未見,再見他時,內心竟有躍躍之感。


    許晉元非常準確的在八卦之影上著陸成功,如今陽光打在他臉上,正好讓全場觀眾都能把他打量個清楚。


    很多八卦門人當然首先注意到他的發髻是否板正了,隻見這位許氏來人的八個發髻按照八卦門的傳統,一絲不苟地排列在他的頭頂,每一個發髻都緊致而飽滿,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這些發髻不僅沒有讓他顯得老氣橫秋,反而通過巧妙的排列與許氏特有的斧鑿鬢角相唿應,為他平添了幾分堅毅與不屈的氣質。


    很好,挑不出毛病,聽說外門有些弟子平時為了出行方便,簡單梳個陰陽頭就算了,時間長了,連怎麽梳正式的八卦儀式發髻都忘了,這西南許氏離開中京一百多年,沒忘記傳統啊!


    這個頭吧,是皇甫雅今日起大早,給他梳了近一個小時才準備好的,發髻之上,那一支長長的玳瑁駿馬簪熠熠生輝,依然是父親許立仁送給他的那一支。


    許晉元的這個八卦頭,從小除了父親能梳,隻有皇甫雅能梳了。


    許晉元麵色俊美紅潤,身高五尺五寸,今日之裝扮,讓他明明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卻在八卦門特有發髻與許氏獨有簪飾的映襯下,整個人顯得頗為成熟。


    所有八卦門人,與到場嘉賓都注意到了,今日許氏闖關人,就是這麽一個年輕人。


    許晉元對已停靠在不遠處的馬車抬起左手。


    頓時琴聲停止。


    大管家許武成起身,對乾門躬身一禮,然後下車恭身而立。


    他今日已過六十耳順之齡,在許家武字輩排行十八,是存世武字輩中最年輕的一位,有生之年,他能迴到祖輩立誓後,再不能迴的祖庭之地,百感交集。


    一隻素白皓腕撥簾而起,一身白袍的皇甫雅抱琴而出,款款走到許晉元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許晉元看著乾門牌坊,透過這門坊,似乎看到遠處高台之上,眾多掌門與貴賓正與他對視。


    他躬身行禮。


    全場鴉雀無聲,明明那走出的女生極其美豔,但無人議論,可見大家都等著這個年輕人說話。


    許晉元大聲說道:


    “八卦門列祖列宗在上,弟子西南許氏十九世孫許晉元,乃三房長子,偕管家許武成、妻皇甫雅、白虎扈從四人來此,誓闖七門八陣,以圖內門之歸,生死無懼,望祖宗允準!”


    許晉元這是按照規矩走流程,司儀尹天豪大聲唱道:


    “接祖宗與掌門令,可。”


    繼而問道:


    “許晉元,你生年為何,修為幾成,既知闖陣無論生死,可有準備?”


    許晉元概然而答:


    “弟子許晉元,生於大夏302年,得祖宗庇佑,已晉暗勁,但求闖陣機會,無論生死!”


    此言一出,原本鴉雀無聲的全場立時炸了。


    “我沒聽錯吧,他今年才十六歲,就敢來闖陣了。”


    “你沒聽錯,注意了,他說他是暗勁,當然夠資格來闖陣。”


    “暗勁,說笑吧,老子明勁都不是,他說他是他就是啊!”


    “滑天下之大稽,哪怕是暗勁,就敢來闖我八卦門的七門八陣,勇氣這麽大嗎?”


    “你說勇氣,請問你十六歲時在幹什麽,未入流都算不上吧!”


    “我八卦門出了這等逆天之人,太不可思議了,這許家入內門,我看入得,哈哈。”


    “前輩,七門八陣可是有化勁高手在列的,怎麽,您是要放水了?”


    “放屁,化勁與暗勁怎麽打,當然叮囑他們文比了。”


    “亂了亂了,祖宗規矩要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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