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元仔細檢查了車夫的死亡痕跡,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對蘇婉言道:


    “他是十分鍾前死亡,一劍被擊中胸腹,內髒俱裂,失壓後迅速死亡。”


    蘇婉看看他,抬眼說道:


    “老許,上次藺小靜被殺,你是不是也參與破案了。”


    許晉元頭也不抬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同學們都在傳,說你做了現場分析,龍嘯天才把你放出來的。”


    看來,無論是學院,還是警署,都像是一個四處漏風的篩子,有啥內部消息,還是很容易被泄露出來的。


    不過藺小靜這件案子,畢竟是學院醜聞,不能被正麵宣傳,搞點“xx同學智破兇案”的正能量宣傳,還是好用的。


    “蘇婉,我初步判斷是仇殺,順豐車行的馬車被做了標記,兇手是五個人,看了標記直接攔車,車上連車夫一共是三人,在棄車逃亡過程中,車夫反抗時被殺。”


    蘇婉立刻瞪大了眼睛,問道:


    “嘿,老許,原來你不上車,是因為這車有問題,你早就知道了?”


    許晉元點頭,說道:


    “我隻看到了黑色海棠的特殊標記,一家正規商行的高檔車,不會在車簾上印一個那麽嶄新的黑色海棠標記的。”


    “老許,你好厲害,我根本沒注意到。”


    蘇婉看看車夫圓睜的眼,臉色蒼白,腹腔破裂,血流滿地,惋惜地說道:


    “老許,這個車夫真可憐,他混到高檔車夫,不知道風裏來雨裏去多少年,現在就這樣死了,兇手下手太狠了。”


    嗯,這妹子思路正點,一般學生可能因為怕事都不敢說話了,她義憤填膺地還想幫車夫找迴公道。


    許晉元於是說道:


    “那走吧,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兇。”


    “走,老許!”


    於是,兩人迅速向岔道深處奔去。


    大概奔行了五分鍾,可聞水聲轟隆不斷,如萬馬奔騰,看來這映月潭是有瀑布的,水汽已經彌漫了,看來這瀑布規模不小。


    隨著走進水潭,地勢豁然開朗,這一片至少有四、五畝地之大,中間是一片很大的潭水,靠裏麵山體部分,一道二十多米高的瀑布飛流直下,驟然打在山體和水麵上,才轟然作響。


    有石製長廊通於水潭之中,潭中有石閣一座,閣旁有假山。


    假山險峻,隻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頂部,頂部有少男少女各一人,持劍而守。假山下有三個黑衣人正伺機進攻,閣中有兩黑衣人,正在觀戰。


    看到從外奔來的兩人,雙方都有騷動。


    少女高喊:


    “救命!學長,救命啊!”


    她發現奔來兩人就是此前拒絕登車的兩位學長,在生死存亡之際,立刻大喊唿救起來。看來,她還記得許晉元給他說過,遇到危險要大聲唿救。


    旁邊少年卻很沉穩,大喊道:


    “學長,快逃,這五個壞人劍術很強!”


    少年明顯身披數創,已血染重衣,但打法非常兇狠,憑借有利地形,硬是把黑衣人給擋在假山下了。


    現在讓許晉元兩人跑路,而不是喊救命,可見思路清晰,沒有失去理智。


    許晉元看他們一時不會被殺死,於是緩步沿著潭中長廊往閣中走。


    閣中兩個黑衣人瞧著這兩個少年人負劍信步而來,絲毫沒有急於救人的模樣,且連劍都未出鞘,不禁大感訝異。


    秉持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態度,他倆當即提劍迎了上去。


    他們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出言試探道:


    “兩位是路人?”


    許晉元神色自若地迴答:


    “是。”


    左首黑衣人勸說道:


    “既是路人,何必多管閑事?今日乃是江湖恩怨,請閣下袖手如何?”


    許晉元答道:


    “本可袖手旁觀,怎奈對麵是我初院同窗,我等豈能見死不救。”


    右首黑衣人此時也看清了他倆的服飾乃是初院學生,頓時獰笑道:


    “既是學生,有些勇氣倒也不錯,那就打斷你們的手腳,讓你們在一旁看戲好了。”


    蘇婉聞言勃然大怒,鏘然拔劍,快步向前,大聲問道:


    “前麵那個車夫,是你們何人所殺?”


    兩名黑衣人聞言皆是一怔,左首黑衣人笑道:


    “小同學倒是管得挺寬,這江湖中事,既然拔了劍,自然分生死,那車夫既然要反抗,自然是要殺了。”


    “那就是你殺的了?”


    “是又如何?”


    蘇婉縱身向前,劍上白虎虛影已然顯現,一股莽荒蒼然之氣已經悄然撲麵而去。


    兩名黑衣劍手同樣在加速,廊橋四周立時壓力驟增,其兩旁水花激濺,有魚翻騰跳躍。


    雙方都借廊橋之力加速,做好了戰鬥準備。


    這兩人居然都是明勁,不參與前麵三人在假山的戰鬥,隻是在閣中冷眼旁觀,完全就是“貓戲老鼠”的心態,否則隻要其中任何一人出手,少年人即便勇猛沉穩,也必然難以抵擋。


    “我生氣了,你們受死!”


    蘇婉尖聲叫道。


    兩個黑衣人越奔越是膽寒,對麵小姑娘的劍勢極為古怪,兩人本是明勁高手,但和對方神識相互鎖定之後,自己兩人都感覺如被猛虎盯上,心裏恐懼至極,直欲轉頭逃命而去。


    左首黑衣人高喊道:


    “這女孩有古怪,小心。”


    右首黑衣人同樣高唿:


    “聯手,不可退卻!”


    一看兩人都是久經廝殺的老將,在白虎戰魂的影響下,雙方“廊橋奔現”速度如此之快,導致這兩人的勁力運轉都已經加速遲滯殆泄,但他們居然還能穩住心神不逃。


    這時如果他們轉身逃命,就會像此前金石堂劍手一樣,迅速被打穿。


    蘇婉自是不清楚這兩人當前的窘迫,她隻是按照慣例,直接莽上去。


    在雙方接觸的瞬間,蘇婉已是使用白虎婁宿的劍術分別對兩人攻出四劍,這次完全是她自己在操控應對,許晉元逐步讓她放手一試。


    兩名黑衣人奮力高唿,全身勁力都運轉到極致,但蘇婉同樣全力運轉白虎破軍術+三分歸元勁,廊橋四周水麵受壓之下頓時數道水柱猶如巨龍般衝天而起。


    兩名黑衣人拚盡全力擋住蘇婉四劍,均麵現蒼白之色,大汗淋漓,這是脫力的前兆,互相點頭示意後,也全力對蘇婉攻出一劍。


    這兩人既然喊了聯手,此時攻出的一劍,刹時讓蘇婉有海棠花開之感,她隻看到對方劍勢合二為一,化作了一朵巨大的海棠花,花瓣如刀,花蕊如盤,飛速旋轉而來。


    許晉元低聲喝道:“海棠花開秋風瑟,一葉蕭疏一葉寒。可惜了,你們用的也太粗糙了。”


    如此“粗糙”的劍術,蘇婉已是看得有點傻了,她可不是許晉元,麵對這種學院未曾教授的劍術,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本來她是打算硬拚的,但許晉元的提示恰到好處地傳來。


    她隻是按照白虎軍陣的步伐向前一衝,白虎戰魂便在許晉元的操控下,仰頭發出一聲虎嘯,然後劍式如閃電般直擊對方劍術幻化的海棠花花蕊。


    隻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周圍的魚兒被震得滿地滿潭都是,這兩名黑衣人聯手使出的海棠花瞬間粉碎,同時他們的持劍右臂也被蘇婉擊中。


    現場勁力四溢,兩名黑衣人都被震得飛了起來,砰的兩聲掉入潭水之中。


    從雙方對衝開始,到兩名黑衣人被蘇婉擊中,再到他們落入水中,其實不過短短十息時間。


    但由於戰鬥場地在潭水中的廊橋之上,整場戰鬥極具畫麵感。


    再加上蘇婉如今已能凝聚出蒼莽的白虎戰魂虛影,結合黑衣人的秋海棠花開之美,使得整個戰鬥場麵極具衝擊力,猶如一部震撼人心的大片。


    許晉元暗自歎息,這個場麵若是能被後天的那些大佬們看到,一定會讓他們對自己和未來的合作信心增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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