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元和蘇婉等了快半小時,那契約卷軸才被登記員取來,想來這卷軸果真是無人問津,才需如此長的時間去取。


    待兩人將卷軸內容閱覽完畢,登記員詢問了幾個問題後,正欲讓他們簽名蓋章時,小張卻突然過來說,臨時有變化。


    也不知小張何時離去的,總之他此刻又迴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令登記員和許晉元都大為驚喜的消息。原來,由於協會已經許久無人簽訂劍士扈從契約,德高望重的秦無傷秦老竟要親自為二人舉行儀式。


    秦老乃協會的劍術大師,平日裏並不來協會坐班,今日能興之所至前來,實在是二人的莫大福氣。


    蘇婉興奮異常,畢竟這是她有生以來的頭一遭,或許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能有秦老這樣的人物主持契約儀式,實乃她的榮幸。


    她激動地拉著許晉元,隨小張來到二樓的辦公室。


    一進入秦老的辦公室,便發現學長恆睿也在。他麵無表情地站在秦老的辦公桌旁,然而當他看到蘇婉時,眼神中卻流露出熱切的光芒。


    許晉元和蘇婉拜見了秦老,秦老和顏悅色地說道:“至少有五十年沒見到有人簽訂扈從契約了,我都快把這流程忘得一幹二淨了,剛才還跟工作人員重新學習了一下,耽擱了你們的時間,還望你們不要見怪。”


    “秦老您太客氣了,您能主持契約儀式,是我們的無上榮耀。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哪有怪罪之理。”許晉元畢恭畢敬地迴答。


    秦老微微頷首,隨後依著儀式流程,率先詢問蘇婉:


    “蘇婉,你可願成為許晉元的劍士扈從,忠心於他,無論身處榮耀或恥辱、喜悅或哀傷、繁華或荒蕪,始終堅定不移,不離不棄。


    無論未來是熊熊戰火,還是璀璨夕陽;是滾滾鮮血,還是靜謐星空,你都將毫不猶豫地拔劍向前,為劍主遮風擋雨,不問歸途,不懼艱險嗎?”


    蘇婉聽得心潮澎湃、小鹿亂撞,高聲答道:


    “我願意!”


    恆睿在一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大喊:


    “不行!”


    眾人皆麵露訝異之色,秦老眉頭緊蹙,責備道:


    “小睿,莫要打斷儀式。”


    恆睿卻迫不及待地說:“蘇學妹,剛才會場有個叫鐵老四的與你們發生爭執,許晉元說認識一個叫侯寶的,你可知侯寶是何人?”


    蘇婉聞言,愣了一下,問恆睿:“侯寶是誰?與我有何關係?”


    恆睿提高音量,大聲說道:


    “當然有關係!你可是學校排名前五十的優秀學生,侯寶是綿州黑道青龍組的三級執事,許晉元竟與這般黑幫大佬相識,你怎能與他簽訂如此協議?”


    蘇婉微微一笑,說道:“但剛才的儀式中不是已言明,無論光榮或恥辱,我都需對他忠誠嗎?即便他與黑道有所牽連,那又如何?”


    恆睿聞聽蘇婉此言,心如刀絞,早上才與這位學妹相識,便一見鍾情。


    本以為她隻是來登記個劍手身份,當時隻覺得這位學妹不僅劍術卓越,還能學以致用,來協會做劍手,實乃難能可貴。


    交談甚歡之際,他還暗自思忖,憑借自己協會會長公子的身份,再加上在學院的優異成績,這位學妹必定會對自己暗許芳心。


    怎料事與願違,蘇婉竟是來與這位學弟一同登記劍術扈從契約的,這簡直令恆睿的三觀盡碎。


    恆睿義正詞嚴地說道:


    “且不說在這個時代,簽訂這種陳腐的人身依附契約與學院平等價值觀教育背道而馳,單就許晉元與黑道有所關聯這一點,就嚴重違背了學院的正義價值觀。我作為你們的學長,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欺騙?”


    許晉元覺得恆睿的中二病實在不輕,協會的公子哥一個。


    反倒是秦老輕咳一聲,說道:“小睿,許晉元怎會是黑幫分子呢?”


    恆睿對秦老十分敬重,聽到秦老的質疑,他迴應道:“秦老,小張確認許晉元仗著侯寶的威名嚇跑了鐵老四,證據確鑿。”


    旁邊的小張趕忙點頭稱是。


    秦老擺了擺手,將許晉元的劍手資料遞給恆睿,道:“真是胡鬧,你自己看看他登記的地址和聯係人。”


    恆睿被秦老斥責後,有點緊張起來,他趕忙拿起資料查看,


    “地址是綿州嶽池區許氏宗坊,聯係人是許武功。”


    看著秦老,他一臉茫然地問道,“這個地址和聯係人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秦老見狀,真是恨鐵不成鋼,“看來你父親平日裏隻讓你埋頭苦修,讓你對協會的業務如此生疏。”


    恆睿點點頭,承認父親確實讓他專心修煉,以求考上中京劍術學院深造,未來好繼承家業。然而,他內心向往的是中京的繁華生活,這與父親的期望並不完全一致。


    小張在一旁聽到秦老如此鄭重地提及許氏宗坊和許武功,驚訝地問道:“秦老,您的意思是,這位許晉元同學是綿州許氏的子弟?”


    秦老無奈地搖搖頭,對他們的業務能力表示失望,“你們連許氏家主是誰都不清楚,業務水平實在太差了。”


    許晉元也覺得有些好笑,解釋道:“家祖為人謙遜低調,不喜歡四處張揚。”


    秦老嗬嗬一笑,說:“那隻是他這隻老虎臥著不吭聲而已,我和他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能不知道他。”


    許晉元摸摸鼻子,心中暗自思忖:原來秦老和自己的爺爺是老友,那他今日前來,想必事有蹊蹺。


    恆睿作為好學生,自然不愚笨,他心想:堂堂許家的公子,自然與黑道毫無瓜葛,說出來也無人會信。


    但他立刻又憤憤不平地盯著許晉元,心中暗罵:這惡少,肯定是仗著自己顯族的身份,逼迫寒門學妹成為他的扈從。


    秦老看著他,眉頭微蹙:“你這又是怎麽了?有什麽話就快說,莫要打擾我舉行儀式!”


    恆睿憋得滿臉通紅,低聲嘟囔道:


    “秦老,我隻是覺得這種扈從協議實在不公平。哪有讓一個女孩子為了一個男生遮風擋雨,義無反顧,不懼艱險的?這豈不是找了個女仆人?”


    秦老微微一笑,語氣平緩地說:


    “那是因為你還未曾聽聞劍主的誓詞。好了,你在旁邊安靜的看我舉行儀式,等你以後大了,你也要主持儀式的。”


    恆睿點點頭,心中卻暗自思忖:我才不要以後主持這種陳腐過時的儀式呢,搞得像婚禮司儀一般,毫無威風可言。


    秦老繼續詢問許晉元:


    “許晉元,作為蘇婉的劍主,你是否願意肩負起這至高無上的責任?


    在她的世界中,當陰霾籠罩,困境四伏時,你是否願意挺身而出,成為她堅不可摧的屏障,保護她免受風雨的侵襲?


    當她失意落魄,無助脆弱時,你是否願意伸出溫暖的雙手,給予她堅定的支持和慰藉,讓你的聲音成為她走出陰霾的明燈?


    你能否承諾,在她頑強拚搏,一往無前時,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不為任何榮光所動,不因任何貶低而退?


    你願意用智慧和勇敢引導她,讓你的劍和心靈和她共鳴,無論是在刀光劍影的戰場還是平淡如水的日常,都能為她提供指引和方向?


    當挑戰來臨,不管是身處泥沼還是光明,許晉元,你是否願意無論何時何地,都會作為她生命中固若金湯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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