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元問本次合縱策略的關鍵點到底是什麽,他對許武功坦言本次會議從戰略和交流上似乎很高明,但落地打法並不清晰。許武功聽到有些意外,就問許晉元為什麽有這個想法,像冉虎行不是非常堅定的同意撤出自家子弟嗎?


    “冉家子弟在守夜人中本來就有較大損失,退下來是他們本來就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其它幾家,比如張家、納蘭家、歸家,孫兒覺得他們不是特別願意,畢竟夜郎山的資源對他們本身也很重要。隻有和我許家交好的郭、李二家,是願意全力推進三州關稅協定的。”


    許武功聽後有些不悅,覺得這個孫兒考慮的太多了,“阿元,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十家議事一直都是這樣,這麽多家,也不可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能把戰略意圖講明白,他們能認可,就已經很好了。我會安排你爸和你大伯一起來推動這件事情,你馬上要升級考,專心考試,不用操這些心。”


    汗啊,許晉元終於知道違和感來自哪裏了,上一世綿州十大家被完顏家一一擊破,看來和這十家的合作製度有關係。自己現在也不方便再多講,畢竟爺爺對自己今天的分析是很有自信的,如果再講下去,可能爺爺就不高興了。


    “爺爺,那我理解了。我會好好準備的。”


    兩人交流雖然有些不愉快,但許武功這年紀,聽到許晉元能有自己想法,還是很欣慰的,隻是認為許晉元畢竟還是學生,沒有很多實務,所以也沒往心裏去,隻是督促許晉元抓緊備考後天的升級考。


    許晉元在家裏吃了午飯,就坐車迴學院了。


    而在遊仙山下的一座茶坊內,金榮順與3個人圍爐喝茶。


    金榮順輕咳一聲,“今天我得到消息,許晉元冠巾迴家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許武功讓他迴去參加重要會議。”


    其中一個中年人,也穿導師袍,點點頭,“老金,你覺得許家是想幹什麽?”


    “我從工商局那裏得到的消息,三州關稅協定已經被否決了。許家在綿州十大家中發言權最大,許武功肯定是針對這件事情要和其它九家商量對策。”


    在座一個穿青色長衫、麵如重棗的中年人,哼了一聲,“關稅協定如果通過,我們能有點好處。但不通過,對我們傷害就更大。現在台麵上下的生意,完顏家、龍家、花家、齊家占的越來越多,十大家光顧著自己,我們受到欺負,他們也不管。”


    另外一個穿紫衣的中年人年紀稍大,已經五十往上了,歎口氣道,“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金榮順沉聲道,“所以我就說,靠許家、靠十大家是靠不住的,這幾家的來曆,我們都清楚,完顏家的後台是中京,花家來自西京,龍家來自南京,齊家來自東京,你說他們在綿州能發展起來,後麵沒人支持才是見鬼。”


    導師袍就說,“老金,你的判斷我是認同的,上次的計劃失敗了。接下來怎麽搞,你有頭緒沒?”


    金榮順點點頭,“要玩就要玩大的,6.10日是完顏小雪的生日宴,我已經拿到了請柬。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完顏家肯定是想聯合花龍齊三家的力量,來和十大家對抗。但十大家卻沒啥決心對抗。這樣溫水煮青蛙,首先死的就是我們這些寒族。你們有決心搞事嗎?”


    其餘三人都點頭,表示都有決心幹大事。


    金榮順嘿嘿冷笑,把自己的籌劃慢慢講了出來。


    綿州的開拓世族,並不是都像許家這樣發展的很好。比如金榮順所在的金家,在五十年前還是顯赫的大家族,但在後續和完顏家的對抗中,在經濟與政治層麵逐漸被蠶食了,如果沒有金榮順從南劍畢業,並且投靠學院,成為導師,金家就要淪為一般老百姓了。


    穿導師袍的,就是張浩天,他隻是張家的分支。


    穿青色長衫,是關家關勝,寒族,他家經營會展。


    穿紫衣的,是利家利勤,寒族,他家從事餐飲。


    他們都屬於開拓世族不得誌的人,這些寒族或者大家族的分支,在十大家照顧下混口飯吃,但隨著新四大家族的崛起,他們的生存空間乃至家族子弟的發展,都受到越來越大的壓力。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執行力其實比許武功這幫人還要強。


    十大家的利益牽扯太多,明知道關稅協定重要,也知道要丟骨頭出去,但執行起來就是慢。隻有那些後退一步就是深淵的人,往前撲的時候才會更堅決,甚至不顧一切。


    許晉元迴到自家別院的時候,發現蘇婉等在自己門口。


    “許晉元,我幫你做了件事。”


    “啥事?”許晉元聽這姑娘語氣,似乎還蠻重要的。蘇婉自從跟自己學劍後,這態度就好的不行,上次在食堂也是,對自己非常力挺,連學院保安隊和花無缺都是直接開懟的。有點“腦殘粉”的味道。


    “我去教訓了那個食堂領班藺小靜,把她嚇壞了,她承認她是有意指認你的。”


    這句話讓許晉元一凜,雖然藺小靜的故意是被郭小雙明確分析出來了的,但直接被證實這也太快太直接了吧。


    不敢讓蘇婉繼續站在門口說,趕緊把她請進院子裏麵。


    蘇婉得意的說,“我把藺小靜抓起來,威脅她要是不講實話,我就劃破她的臉,她都嚇壞了。哈哈。”


    “那你到底劃了沒?”


    蘇婉看了許晉元一眼,猶豫了一會,“劃了,但我劍剛用力,她就嚇哭了,然後就招了。”


    許晉元撫著額頭,這蘇婉也就16歲,然後對另外一個16歲的少女居然這麽殘忍。許晉元雖然老練通達,但用劍真去劃一個小女孩的臉,感覺自己還真幹不出來。


    “那你都問出點什麽?”


    “哼哼,你絕對想不到,藺小靜其實是吳綿生的女朋友,他們兩個已經好了一年多了。”


    “這的確不知道,但如果藺小靜要幫吳綿生,終歸應該有點特殊的關係吧。他們又不是一個姓。”


    蘇婉悻悻的說,“許晉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藺小靜有問題?”


    “猜到了吧。”


    “好吧。但你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吧?藺小靜和吳綿生好上,其實是藺小靜的導師張浩天,和金導的牽線。”


    “為什麽你連這個都要問?”


    “哼,藺小靜長這麽好看,憑什麽喜歡吳綿生這窮小子,我當然要問問了。”


    許晉元仔細想想,還真是,藺小靜長的的確不錯,身材也很高挑,膚白貌美,能做到食堂服務生領班,顏值和氣質還是很不錯的。吳綿生長的一般,要不是金導收在門下,相比其它人來講也沒啥特別突出的地方。


    不過蘇婉連這個都打聽出來,那真的是讓郭小雙的分析都落地了。


    許晉元看著蘇婉,這姑娘不會對自己有啥想法吧,不然憑什麽這麽為自己,就是這拿刀子劃臉,有點可怕啊。


    “蘇婉,謝謝了。”


    “不用謝。你幫了我,我幫你是應該的。”蘇婉說完就要走。


    “不是,等等。蘇婉,我想到麻龍火還有個技巧,也許對你有用。”


    蘇婉聽完眼睛一亮,“能教我嗎?”


    “當然。”


    “還像上次那樣教嗎?”


    “嗯,那樣能快點。”


    采用這種手把手的教學方式,其實很多導師都用,但許晉元現在不是一個長者,用這種方式教蘇婉的確就曖昧的很,蘇婉開始不適應,但現在是隻要能學劍,她好像就無所謂。甚至為了幫許晉元,連劃人臉的事情都幹的出來。


    從許晉元的角度,自己也沒想占蘇婉便宜,就是教她一個變種技巧,至於蘇婉,這姑娘似乎有些偏執和瘋狂。


    學劍和做事都有些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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