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毘第一次想去找星野鈴的時候,被丸井文太叫住了:“燈矢君, 麻煩你切一下這筐的土豆, 切絲就ok, 我想做個特別的點心。”

    丸井文太手裏在玩著一個粉色的泡泡,輕輕一丟,泡泡轉了個彎,往荼毘這邊飛了過來, 黏在了他的肩膀上。

    荼毘戳了一下,泡泡沒破。

    丸井文太眼裏溢出笑意:“燈矢君, 看來你最近陷入了熱戀呢。”

    荼毘若有所思:“丸井君,這個泡泡是什麽?”

    他知道丸井文太曾經是戀愛英雄, 但具體不知道戀愛泡泡是怎麽用的。

    “會給你帶來好運氣叭。”

    好運嗎?

    顯然沒有。

    而且運氣更加糟糕。

    他好不容易切完土豆, 第二次要去找星野鈴時,最厭惡的爆豪勝己居然找到這裏來跟他要備份的洗漱用品, 態度還十分惡劣。

    漱他個大頭鬼!

    要不是安室透在場, 他估計會把爆豪的頭捶爆。

    雖然他覺得星野鈴並不會喜歡爆豪這種暴躁鬼,但是還是對他們親密的關係感到火大。

    早知道去年他們林間合宿時,他們拉攏爆豪加入敵聯盟失敗就應該把他立刻做掉了。

    爆豪從荼毘手上接過洗漱用品時,盯著他切的土豆看了一眼, 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切的是土豆棍嗎?”

    生平對自己的刀功和廚藝非常自信的荼毘隻想打人,很想說一句“你行你上,不行別bb”, 但礙於丸井文太和安室透在場, 他隻能忍了。

    爆豪走到門口時, 又迴頭好心地補了一句:“你還是練練刀功吧,別敗了泡泡糖的名聲。”

    泡泡糖是丸井文太曾經的英雄名,自從他不當英雄後,已經很少有人會提這個名字了,普遍都叫丸井的藝名“文太桑”。

    荼毘表麵笑眯眯,心裏mmp,等他找到機會,一定要幹掉這個臭屁的小子!

    荼毘的自尊心被爆豪狠狠中傷,他將土豆棍改刀了一遍後,第三次想去找星野鈴的時候,轟焦凍找過來了。

    “請問你今年多大?”

    轟焦凍不擅長陳詞鋪墊,耿直的性格讓他更習慣於開門見山。

    從他知道這裏有個叫“燈矢”的廚師開始,心情就沒辦法平靜了。

    荼毘眯起眼睛:“二十五歲。”

    轟焦凍又問道:“請問你的真名,就叫燈矢嗎?”

    “嗯,對。”荼毘微笑著點頭。

    他承認自己這麽做有點惡趣味,用曾經的真名來代替現在的假名,有戲弄轟焦凍的成分在,畢竟他也是他曾經的弟弟,“鍛煉鍛煉”弟弟是做大哥的應該做的事嘛。

    轟焦凍沉默了幾秒,問道:“你的姓是什麽?”

    終於問到點上了。

    荼毘勾了勾唇角,他臉上的妝是安室透化的,貼在臉上很不舒服。

    他其實是有點想撕掉臉上的東西,露出原本的容貌,直接嚇死轟焦凍。

    但……那樣就不那麽有趣了。況且他這次過來,任務也不是像去年一樣破壞雄英的林間合宿。

    要說兩次有什麽共同點,也就是兩次都不想讓爆豪那小子好過吧。

    在荼毘眼裏,比起爆豪勝己,連轟焦凍都可愛起來了。

    大概是因為他曾經是他的……弟弟吧。

    之所以刻意強調曾經,是因為他是荼毘,而不是轟燈矢了。

    “姓嗎,不記得了。”荼毘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地說道,“我很早就離家出走了,家裏的情況都不太記得了。”

    轟焦凍抓住了關鍵,緊追不舍地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裏嗎?”

    “靜岡吧,具體的地點我不記得了。”荼毘看著轟焦凍臉上有鬆動跡象的表情,壞心眼地想要捉弄他,“家裏好像也有弟弟妹妹,但現在如果見麵,我也未必能認出他們……抱歉,我之前經曆了火災,腦袋受了傷,失去了很多記憶。”

    準確的說,是埋葬了很多記憶。

    荼毘心想,在那個被轟炎司搞得烏煙瘴氣的家裏,轟冷、轟冬美、轟夏雄,包括他最討厭的轟焦凍,他們都會有新的生活。

    但他已經不會再有了。

    當然,他也從不在乎。

    靜岡、弟弟、火災、失憶……這些清晰又模糊的關鍵詞,讓轟焦凍的心裏隱隱有些緊張。

    麵前的人和他記憶裏的大哥轟燈矢長得一點也不一樣。

    小時候因為父親不準他和哥哥姐姐們玩,他隻能在短暫的休息時間裏,從小窗裏偷看。

    他羨慕的要命,卻無法違逆嚴厲又兇暴的父親。

    後來,有人通過小窗,每天丟東西進來。

    有時候是一朵盛開的小花,有時候是一塊河邊撿到的石頭,有時候又是在鄰居家果樹上摘的橘子。

    縱使那時的安德瓦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也從那座山的縫隙裏,看到了絲絲透過的陽光。

    直到有一天,有一隻髒兮兮的手伸了進來,他從玻璃窗裏看到了手的主人。

    一個朝他笑,笑得像朵花似的少年。

    他知道這是他的哥哥,他們幾乎沒有說過任何話。他有些害羞,拿了一塊糖放在他的手上,然後喊了他一聲大哥。

    這一聲大哥把少年轟燈矢嚇得直接從梯子上滾了下去。

    然後便樂極生悲地被安德瓦發現了。

    安德瓦將轟燈矢狠狠地揍了一頓,轟焦凍在樓上都能聽到樓下的打罵聲,他窩在轟冷的懷抱裏小聲啜泣,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即使是捂著耳朵,也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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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些失敗品,和我的焦凍不是一個世界的!”

    “你下次再敢去影響他,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這個垃圾送出去!”

    小焦凍哭著對轟冷說:“他不是垃圾,他是大哥,他是大哥。”

    他一遍又一遍固執地說那是大哥。

    他真的很喜歡那個會朝他笑,偷偷從窗戶裏遞來小禮物的大哥。

    他抬頭,看到轟冷也是淚流滿麵。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啊……媽媽對不起你們……”

    他們哭聲壓抑而心酸,因為很怕被父親聽到。

    第二天那扇窗戶就被安德瓦封死了,轟焦凍無數次責備自己,如果那天自己沒有叫,那轟燈矢就不會掉下去,也不會被安德瓦發現了。

    但他很快驚喜的發現,練功房裏出現了轟燈矢的身影。

    他甚至笑著走過來,正大光明的給他一塊貝殼。

    “我們一起努力吧,焦凍。”

    第一次看到轟燈矢的火焰,他十分驚訝,因為他的火力太猛了。

    “我很天才吧,焦凍。”

    “隻是很可惜……我是個冷體質呢。”

    擁有強大的火的個性,卻又有著與個性完全相悖的體質。

    這也就意味著,他的修行就如同走在刀尖上那般痛苦。

    轟焦凍看到轟燈矢在訓練之後燒傷的皮膚,問過他為什麽這麽拚命,難道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嗎?

    “有的。”轟燈矢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態度,認真地說道,“大哥想變強,想成為焦凍的榜樣……大哥呢,其實不太想當英雄,但是大哥,想當焦凍夏雄和冬美還有媽媽四個人的專屬英雄……”

    這句話,轟焦凍覺得自己這輩子到死也不會忘記。

    再後來轟冷被安德瓦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醫院,他失去了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撐,也是轟燈矢向他保證,一定會把轟冷帶迴來。

    轟燈矢想要通過變強來和安德瓦交涉條件,但是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急於成長,在痛苦的火焰裏苦苦掙紮,終於給身體造成了永遠也無法挽迴的傷害。

    有好幾次,轟冬美和轟夏雄都去阻攔他,叫他不要再練了,他拒絕了,說他必須要給焦凍做個好榜樣。

    因為他弟弟說過那樣的話,還說過要當他的專屬英雄,所以不能不練。

    但安德瓦還是沒有依約將轟冷帶迴來,轟燈矢在悲痛之時,萌生了將三個弟弟妹妹帶離轟家的念頭。

    轟焦凍太害怕了,也很清楚他們逃不過安德瓦的手掌心,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轟燈矢為了他再受傷了。

    他也想要成為……大哥的專屬英雄。

    於是他拒絕了轟燈矢的提議。

    “行吧,反正大哥會盡量保護你們的,焦凍壓力不要太大哈。”

    那是他最後一次看到轟燈矢,活著的轟燈矢。

    他已經毀了容,為了不嚇到別人,身上始終裹著厚厚的繃帶。

    他依舊會朝他笑,無論多難受,都會朝他彎起唇角。

    仿佛隻要他們齊心協力,就能從那樣糟糕的環境中脫離。

    ……但是他終究沒有等到。

    記憶迴籠,轟焦凍心裏五味雜陳。

    他看著麵前毫不相熟的臉,竟無端生出了熟悉感。

    “我曾經有一個哥哥,像你這麽大,後來家裏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他……失蹤了,我想找到他。”

    轟焦凍在上了高中以後,就開始四處找人打聽轟燈矢的消息,哪邊有燒傷的人,他都會特意去看一下。

    工藤新一也一直對轟燈矢的死亡存有疑惑,這家親戚因為家在國外,平日裏很難幫襯到他們。

    荼毘歎氣:“找到了又能如何?他還能跟你們迴去嗎?過了這麽多年,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死柄木,與轟焦凍一樣,都有著糟糕的原生家庭和糟糕的經曆。

    或者說都沒有在健康的家庭環境中長大。

    但隻有轟焦凍成為了一個英雄。

    他和死柄木弔都扭曲了。

    沒辦法了。他是荼毘,不是轟燈矢。

    迴不了頭了。

    ……

    窗外,星野鈴蹲在暗處,默默地偷聽著談話。

    關於轟家兄弟的恩怨,似乎永遠都在糾結,都在解決不了。

    她的手指搭在腰間,取下了那張代表陸的卡牌。

    她心裏有一條更想走的路,雖然困難重重,但她覺得不會虧。

    ※※※※※※※※※※※※※※※※※※※※

    短小是因為太困。

    有空一定多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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