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我已經知道錯了, 我馬上迴去, 退學和出國的事,就麻煩您安排了。”

    星野鈴麵無表情地從地上慢慢起身, 站直。

    她有一點頭暈。

    大概是因為剛才用力過猛,身體出了點問題,但能站能說,證明問題也不是很大。

    關於跡部櫻江, 她實在沒什麽好說的。其實像爆豪勝己這樣鐵骨錚錚的質問,她也不是沒有過。

    正好相反,就是因為直接反抗的次數太多了,吃了太多的苦頭, 她才學會了說謊,學會了陽奉陰違。

    ……沒事的。

    反正她不會放棄的。

    被發現又如何,被帶迴去又如何,就當作是打遊戲清空了賬號裏的所有數據,從頭來過而已。

    隻是下一次想要從英國迴到日本,恐怕更難了。

    啊啊啊啊——腦細胞要死光了,怎麽辦啊?

    “喂,星野。”

    星野鈴轉過頭, 看著叫住了她, 也剛從地上起身的爆豪勝己, 擋在了她的麵前。

    他撣了撣胳膊上的灰塵, 一臉冷漠地看著同樣滿臉冷漠的跡部櫻江, 然後偏過臉繼續對星野鈴說道:“你不想做的事,以後就不要再做了。”

    跡部櫻江凝視著他:“你覺得你是誰,為什麽這麽安排?”

    “那前輩你又覺得自己是誰?你有英雄執照嗎?”爆豪勝己腦袋瓜一轉,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翻開通話欄按了幾個數字,“沒有的話,在公共場合使用了個性,麻煩你去警局解釋說明吧。”

    “小子,你——”

    跡部櫻江身後的保鏢正欲阻攔,被跡部櫻江揮手攔下了。

    她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做很英雄?”

    “嗤,什麽英不英雄。在公共場合不能使用個性,這是小孩都知道的常識吧。”爆豪勝己粗聲粗氣地報完警後,又抬頭看著跡部櫻江,“前輩如果不知道的話,就在警局多留一段時間,培訓到印象深刻吧。”

    對於控製欲極強的人,爆豪勝己一向十分反感。無論是耳聽和眼見都經曆了的跡部櫻江,還是天空競技場裏偶然遇到的伊爾迷。

    在天空競技場,他因為自身實力不夠強大,最終導致兩人的失敗。星野鈴寧願死也不願失去自由受人擺布,給了他極深的觸動和遺憾。

    能夠痛痛快快地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是最基本的人權吧。

    跡部櫻江憑什麽幹涉她呢?

    監護人?見鬼的監護人?她還是先從尊重人權開始,好好做個人吧。

    爆豪勝己估摸著她在公共場合使用了個性,造成了大規模的破壞,至少也會在警局裏關個幾個月,這幾個月裏,一定能幫星野鈴找出辦法的。

    但跡部櫻江不慌不忙的樣子又讓他有些煩躁——不不不,日本警方應該不可能會被她用錢收買的,即使她有錢,犯了罪還是要坐牢的。

    與爆豪勝己不同,星野鈴心裏十分沒底。

    如果報個警就能讓跡部櫻江被抓去坐一陣子牢,那的確是再好不過了。

    但事情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依照她對跡部櫻江的了解,她絕對是有備而來。

    果不其然,當塚內警官趕到的時候,跡部櫻江淡定地讓人甩了一張英雄執照給爆豪勝己。

    “連你這個小鬼都知道的常識,我當然會知道。你可以好好看看,你現在手上最多隻有個臨時執照吧。”

    被打臉的爆豪勝己不甘心地掰了掰跡部櫻江的英雄執照:“這看著不像真貨……”這絕對是假的吧。

    做假證罪更大的說。

    塚內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爆豪君,這是國外的英雄執照。”

    “警官先生,沒什麽事的話,我就迴去了。”跡部櫻江指了指爆豪勝己,輕描淡寫地說道,“去警局做筆錄的話,有他這個和敵人近身交戰過的小英雄就夠了。雖然他輸了,但也能提供一些情報。”

    本想將跡部櫻江送進警局的爆豪勝己反而被安排去警局,一時氣得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可惡——”這個女人為什麽這麽讓人惡心。

    明明有英雄執照,剛才居然不拿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出醜嗎?

    還特意強調一句“雖然他輸了,但也能提供一些情報”是看不起他嗎?

    “爆豪君,那就麻煩你了。”塚內警官和爆豪勝己早已是熟識,也覺得他來比較合適。

    “鈴,迴去了。”

    如果不是天色漸晚,跡部櫻江甚至準備現在就帶星野鈴迴英國了。

    在她看來,無論是敵人荼毘,還是雄英的爆豪勝己,都是禍害的芽,兩者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小時候的星野鈴沒有接觸那些外來物種時,對現狀並沒有不滿,她心安理得覺得她的生活就該是家族安排的那樣。

    可當她接觸了第一個教她叛逆的人之後,她的心就再也沒收迴來。

    她不再相信她從小就被灌注的那些思想,她開始要求自由,聲張自己的命運由自己決定,她甚至還偷偷接觸一些極端危險的人物。

    跡部櫻江任她吵鬧,任她折騰,通通不予理睬,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星野鈴總有一天會折騰到沒有力氣。

    絕對不能讓她走上星野櫻溪的老路,也絕對不能再……失去她了。

    “我不走。”星野鈴平靜地望著跡部櫻江,“我和爆豪君一起去警局做筆錄,我也近距離和敵人接觸了,也能提供情報。姑姑您就自己先迴去吧。”

    跡部櫻江沒想到星野鈴會當麵拒絕她,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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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野鈴本來沒想過直接違抗跡部櫻江的命令,她知道和她硬剛沒有任何好處,她打算迴去再開始新的計劃。

    但看到爆豪勝己這樣為她出頭,她連假話都不想說了。

    ——你不想做的事,以後就不要做了。

    ……荼毘也是這麽想的吧,所以才不顧一切地想帶她走。

    “鈴,你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嗎?”跡部櫻江冷冷道,“有他去就夠了。”

    “當然不夠。”爆豪勝己眯起眼睛,按住了星野鈴的肩膀,“我一個人哪記得住那麽多事?”

    “爆豪,別吵了。”

    又一個聲音從跡部櫻江的身後傳來,星野鈴看著那個身影,心情複雜地叫了一聲:“哥哥。”

    來人正是跡部景吾。

    自從那次跡部景吾醉酒,星野鈴對他講出內心的真實感受後,就很有意識地遠離他了。

    跡部景吾朝塚內警官點了點頭,說:“警官,筆錄這種事,還是由家母去吧。爆豪和鈴應該很累了,讓他們先迴去休息吧。也叫上向日嶽人他們吧,目擊了整場的人更具有客觀性。”

    塚內警官猶豫了一下:“這——”

    他是個警察,應該他來安排工作,為什麽總是在給他安排工作?

    跡部櫻江也不氣惱,語氣淡淡地問道:“景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鈴不是小孩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是英國那邊的事您處理完了,麻煩幫我處理日本這邊的事吧,我平時也很辛苦的。”

    意味著什麽,跡部景吾當然知道。

    這大概是這麽多年來,他對自己尊敬的母親說過最大逆不道的話了。

    但他心裏卻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輕鬆自在。輕鬆到好像這麽多年積鬱在心裏的陰霾都消散了。

    前方未必是光明,但必定有路。

    他走到星野鈴的麵前,伸手揉了揉她的短發,對上她探究的目光,他迴以溫柔一笑,心想她剪成短發的樣子跟星野櫻溪真的很像。

    他那個任性又率真的舅舅,是個想做什麽就一定會去做的家夥,把責任和家人遠遠地拋在身後,總是笑著對他說:“keigo,enjoy your life……”

    他十分理解跡部櫻江的感受,她過於溺愛自己的弟弟星野櫻溪,卻因為對他太過放縱,給了他無限的自由,從來不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最後讓他落了個年輕早逝的下場,還是以罪犯的身份被處決的,連僅剩的一點名譽也沒了。

    她總覺得是自己沒教好星野櫻溪,因此把全部的執念加注在了星野鈴的身上。但矯枉過正,她活成了兩個極端,本意早已扭曲。

    跡部景吾沒法告訴她,星野櫻溪一事的責任不在於她,代價也不該是星野鈴來背負。

    已死的星野櫻溪是感覺不到痛苦的。

    痛苦的是所有活著的人。

    跡部櫻江認為星野櫻溪的悲劇是從他成為英雄之後開始的,又因為他最終命喪於烈火英雄之手,她對英雄這個群體產生了極大的反感,甚至拋棄了自己原本的英雄身份。

    星野鈴不知道,但跡部景吾知道,跡部櫻江也曾經當過英雄並一直給英雄協會捐款。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舍得丟掉那張英雄執照。

    不然,她現在為什麽能拿的出來呢?

    “夫人,您的英雄執照有點問題。”塚內身邊的警官仔細端詳著手裏的英雄執照,尷尬地說道,“……過期了十七年了,沒延期。”

    國外的英雄執照需要定期審核,以確保活躍在一線的英雄人數,一般五年為一個周期。

    跡部櫻江在聽到“十七”這個數字時,有一瞬間的微怔。

    隨即她迴過神來,從塚內警官的手裏拿過了那張過期的英雄執照。

    上麵有她年輕時的照片,跟現在的她並無太多變化。

    時光幾乎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印記,卻輕而易舉地改變了她身邊的一切。

    “既然執照過期,那我確實是在公共場合無執照使用了個性,我跟你們走一趟吧,給你添麻煩了,警官先生。”

    “謝謝您的配合。”塚內警官溫和地笑笑,“其實隻要在警局做個延期,這種情況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對方是敵聯盟那幫窮兇極惡的家夥。”

    他看了看三頭被製住的腦無,頗有些頭疼地說道:“很可惜沒有抓到死柄木弔和荼毘,還有越獄的黑霧。”

    提到荼毘,星野鈴不免有些擔心。

    他的情況太過糟糕,遍體鱗傷,又被攻擊性極強的星野凜追擊,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她必須得盡快去找到他。

    “那麽爆豪,就麻煩你送鈴迴家了。老師也要去一趟警局。”跡部景吾輕輕轉身,擋住了星野鈴的視線,對懵逼的爆豪勝己說道,“作為迴報,老師改天請你吃飯。”

    “什麽鬼,我又不是吃貨。”爆豪勝己覺得跡部景吾的最後一句話太過多餘,但他打從心底同意送星野鈴迴家,“……我會送她迴去的。”

    不同於任何人,爆豪勝己壓根不怕跡部櫻江,即使見識過她強大的個性,他也絲毫不怕。也不允許星野鈴怕她。

    “你需要幫手嗎?”跡部景吾微微一笑,“這路上也許不太安寧。”

    “不用了。”爆豪用他那雙毫無善意的三白眼瞪著跡部景吾,不耐煩地說道,“她要少根頭發,我把頭給你。”

    *

    荼毘記不清上一次這麽狼狽是什麽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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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常常受傷,但基本是被與自己的冷體質相悖的個性所傷,極少有被人攻擊到遍地鱗傷的地步。

    一方麵是他的體術問題,他有點懶,不擅長近身作戰,十分討厭和別人近身打鬥。另一方麵是他愛惜著自己的身體,因為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所以經不起胡亂折騰。

    星野凜像逗貓一樣追了他一路,不停地在補刀的同時還用著禮貌的語氣不停地問他:“荼毘先生,你覺得當今社會的問題根源是什麽?你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加入敵聯盟的呢?你覺得反派的職責應該是什麽?”

    荼毘要是還有除了逃亡之外多出來的力氣,一定會罵他:“你他媽哪來這麽多為什麽?”

    但是很可惜,他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光是逃亡,他就已經快到身體的極限了。

    ……看來以後,不能再偷懶了,要克服體術的不足,把殺人放火的時間用在鍛煉身體上。

    還有,他的腎怎麽樣了qaq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千萬不能壞啊。

    他還沒有睡到星野鈴,他和她還沒有崽啊,他不甘心啊。這是絕對不可能讓給爆豪勝己那個嘟嘟嘴的!!!

    荼毘沒想到自己快玩完了,腦子裏竟然還有黃色廢料。

    但是,他真的好想念她。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終於,荼毘的體力到了極限,腳一踏空,摔在了地上。

    血肉模糊的後背在同一時間被星野凜踩住了,耳邊傳來他清潤的嗓音:“荼毘先生,你終於願意停下來聽我說話了。”

    “你這個瘋子——”荼毘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咒罵,“真想把你和渡我那個女瘋子組cp!”

    “真沒禮貌。”星野凜用鞋尖踩在他受傷的後腰上,用力踩了踩,“我可是一直對你使用了敬語。還是說,你想要右邊的腎也被廢掉哦?”

    “我操你x!”

    荼毘努力放出藍火,但是瞬間就被星野凜的手指彈成了片片櫻花。

    “我的個性,和你提到的星野櫻溪一樣,能使所有的個性攻擊都變成櫻花的花瓣。”星野凜柔聲說道,“是很美麗的個性吧,所以說我的自保能力是很強的。

    不知道星野鈴為什麽護著你,我感覺出來了,騙不了我的……但你是敵聯盟的人呀,你不該和她有任何牽連的,你會影響到她的。”

    “總之,荼毘先生,隻能請你從世界上消失了。”星野凜翻過他的身體,正麵朝上,匕首的刀刃對準了他的脖子,“在這裏不會被櫻江姑姑看到,所以殺了人也沒有關係。不會痛苦的,請你不要動——”

    “……混蛋!”

    怎麽可能不動!荼毘瘋狂地扭動脖子,每一刀刺下來都貼著他的皮膚刮過。

    媽德,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至少他的壽命要超過轟炎司那個老混蛋吧!!!

    “再見了,荼毘先生。”

    “鐺——”

    星野凜手裏的匕首突然被另一把匕首給打飛了。

    荼毘別過臉,看到了站在他們麵前的渡我被身子。

    渡我被身子的臉上充滿了紅暈:“荼毘毘,你遍體鱗傷的樣子,看得我都有點心動了!”

    “別鬧了,小瘋子!”荼毘微微鬆了一口氣,“快把你的cp領走!”

    星野凜看向渡我被身子,嘴角一牽,露出了兩顆虎牙:“請問你是荼毘先生的同伴嗎?”

    渡我被身子撇撇嘴:“是啊。但是你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還是喜歡出久那樣的,不過——”話音一轉,她又說道,“你差點殺了我的同伴,作為迴禮,我會把你全部剁碎的哈哈哈!”

    星野凜還沒說完,就被渡我被身子撲在了地上。

    與荼毘不同,她變身的個性用作實際戰鬥時十分薄弱,因而體術修煉的十分強大,身上也從來不缺刀,轉眼就和星野凜打成了一團。

    荼毘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對著正在接近他的人說道:“沒想到你還過來救我,我好感動啊。剛才看到你溜了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渣男啊,老大。”

    死柄木弔冷冷道:“我喊了撤退了!”

    荼毘咂咂嘴:“是啊,你喊了撤退了。”

    “你為什麽不聽話?”

    “嘛,青春期總會有點叛逆吧。”

    “荼毘。”

    死柄木弔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荼毘睜開了眼睛,藍色的眼睛裏滿是疲憊。

    “嗯?”

    死柄木弔移開視線:“星野鈴根本沒想過加入敵聯盟,她和我們可不是一路的。”

    “……我知道的啊。”

    ——我從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我不想殺她,你離她遠點,以後所有人都離她遠點。”死柄木弔頓了頓,又低聲說道,“我們是為了什麽目的擴大敵聯盟的,你自己清楚。有些不穩定的因素,如果不遠離,必要時隻能清除。”

    荼毘靜默了片刻,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那就和星野鈴偷偷接觸吧。

    怎麽感覺死柄木弔成了他的家長???真是糟糕的感覺啊。

    “死柄木,你終於醒悟了。”黑霧被死柄木弔的話感動的一塌糊塗,差點就老淚縱橫了,逮著了機會趕緊說星野鈴的壞話,“星野鈴她既然已經在雄英了,那她以後就是敵人了,見麵時絕對不能手軟,你們要是顧念舊情不方便下手,就由我來動手,把她傳送到地獄去——”

    “黑霧,麻煩把我傳送到日暮神社。”荼毘打斷了黑霧的“雄心壯誌”,輕聲說道,“要快一點。”

    黑霧擔憂地說道:“可你這個樣子,還是先迴去找個醫生看一下吧。”

    “還行吧。”荼毘催促道,“都是皮肉傷,死不了,我去那家神社找點東西,我老家就在那附近。”

    對上死柄木懷疑的眼神,荼毘毫不心虛地說道:“順便為我們敵聯盟祈個福,今年風調雨順,大豐收。”

    黑霧猶豫了一下,說:“行吧,那你自己多注意,我們反正也要迴去了。”

    當黑霧的傳送門裹住荼毘的全身時,荼毘用盡力氣大喊了一聲:“小瘋子,捅他的腎,兩個都給我狠狠捅,捅廢掉!”

    捅腎之仇,不可饒恕!

    *

    因為對跡部景吾作出了保證,爆豪勝己在護送星野鈴迴家的一路都很小心。

    星野鈴絲毫找不到脫身去撈荼毘的機會。

    而更要命的是,爆豪勝己並不像轟焦凍那麽單純好騙,竟然在路上開始“審問”她了。

    “你剛才為什麽突然出拳?火力,好像還蠻猛的嘛。”

    那一聲 “嘛”,帶著懶洋洋的尾音,像是漫不經心的讚賞,又像是出其不意的試探。

    “我不想原諒他,因為他——”星野鈴低下頭,踩著石板路上的縫隙,“他欺負我……他居然親我,不要臉。”

    爆豪勝己“嘖”了一聲。

    實際上他看到荼毘挑釁他似的親吻星野鈴,他也很火大。

    但那時候已經有人在治荼毘了,她為什麽又要出手?

    好像也因此,荼毘才有了逃跑的機會吧?

    雖然按照他的受傷情況,他應該跑不了多遠了。

    想到這裏,爆豪勝己停下了腳步,盯著星野鈴看。

    細細一想,有點可疑。

    星野鈴的小動作太多了。

    他現在,需要好好詐一詐她。

    星野鈴瞬間明白了爆豪的意思。

    她心想,絕對不能讓爆豪看出端倪,不然她和敵聯盟的事有往來的事就會敗露,雖然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敵聯盟的首領死柄木弔單方麵開除了。

    必須要轉移掉爆豪的注意力。

    “爆豪君,你頭上有灰塵,低下來一點,我幫你撣掉。”

    真是辣雞的轉移話題的方式,爆豪也不戳穿她,抬手撓了撓頭:“還有嗎?”

    星野鈴低聲說:“還有。你低下來,我幫你撣掉。”

    爆豪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想,低就低,誰怕誰,難不成她還能把他打暈?

    “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啊。”

    於是他微微俯身低下了頭。

    這一刻,並沒有拳頭落在他的頭上,頭上什麽也沒有。

    隻有一個柔軟的東西,印上了他的嘴唇。

    很軟,很軟,比他吃過的任何一家店的章魚燒都柔軟。

    爆豪突然僵住了,他看著麵前突然放大的臉,還有印在他嘴上的……是嘴唇。

    嘴,是嘴啊。

    ……是星野鈴親了他……的嘴。

    星野鈴親了他的嘴!!!

    爆豪的大腦有短暫的空白,他覺得胸口有股熱氣轟然炸開,一股電擊般的熱流迅速從他的心髒通過血管,躥向身體的各個角落,連他的腳趾尖都沒放過。

    他幾乎站立不穩,心髒砰砰地狂跳,擂鼓一般,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過去的十六年裏,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手足無措過。

    都怪這……這個該死的星野鈴!

    爆豪漲紅了臉,突然一把推開了她。然後一蹦,蹦到了旁邊的樹上。

    但當他蹦到樹上時,他反而懵了,他是傻x嗎?

    他為什麽要蹦到樹上來?

    應該蹦到樹上的是星野鈴吧!

    他又沒做什麽?他虛什麽?

    啊啊啊為什麽這裏會有棵該死的樹,還他媽這麽好蹦?!

    爆豪努力平複心情,但心跳仍然降不下來,他都想摳掉它了,這糟心玩意。

    跳什麽跳啊。

    羞,憤,暴躁,緊張,懵懂,未知,有很多很多種情緒。

    還有著一絲……不確定。

    她怎麽能親他呢?

    她幾個意思啊?

    “爆豪君,謝謝你今天幫了我,為我出頭說話。”

    爆豪狂跳的心髒仿佛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她:“你用這種方式表達感謝?難道……你對其他人也這樣!”

    “怎麽可能?”星野鈴站在樹下,仰起臉望著他,“……那樣嘴巴會爛掉的吧。”

    爆豪覺得腦袋裏暈乎乎的,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他伸手按住嗓子眼,好像這樣能防止心髒從裏麵跳出來。

    “你再說一遍!”

    “我對別人……沒有這樣過。”

    ——對不起了,爆豪,但是現在也隻能用這種糟糕的方式轉移你的注意力了。

    爆豪低下眼眸看著她,她正歪著頭,一副無辜的樣子。

    ……做了這種事還好意思裝無辜!

    他閉上眼睛,腦子裏不受控製的,迅速閃過與她相識以來的一幕一幕畫麵,跟放電影似的。

    一起倒黴,一起吃苦,一起受罪。

    ……呃,好像都是不怎麽好的迴憶啊。

    該死的混蛋!

    最後一幕,是她親吻他的表情。

    畫麵徹底定格了。

    他突然睜開眼睛,惡狠狠地朝她吼道:“星野鈴,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宰了你!”

    星野鈴看著他目眥欲裂,滿臉通紅,害羞又兇狠的樣子,眉眼一彎,往前走了一步:“你不信的話,要不要我上來,我們再來一遍?”

    爆豪後退了一步,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你站住,別上來……我下來了。”

    開玩笑,他怕個屁啊。

    他的臉快要燒起來了,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亂他媽上揚。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充滿了煙花炸裂般轟轟烈烈的喜悅。

    已經完完全全,沒有一處平靜之地了。

    ※※※※※※※※※※※※※※※※※※※※

    恭喜哢醬獻出了初吻,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嘴,沒空想別的事了。恭喜鈴總成功地轉移了哢醬的注意力。放心,荼哥的腎沒事。但他知道這件事估計會氣到暈厥。

    哢醬迴憶鈴總時,發現全部都是些悲催倒黴事,他一開始對鈴總十分厭惡,然後現在……所以他也很……哈哈哈其實他很開心啊。

    不過蹦到樹上就讓人汗顏了,根據哢醬官方解釋,是這棵樹顏色像荼毘,需要他踩幾下。咳咳,別笑他,不然又要暴躁了。

    【他有風裏雨裏的暴脾氣,可他心裏依然有一片柔軟的土地。】改編自網絡上偶然看到的土味話,感覺很適合哢醬。

    荼哥是個腦子裏有黃色廢料的成熟男人,哢還是個純情到親嘴就上樹的少年啦。至於轟,還在吃蕎麥麵呢,也該提上日程了。

    前兩天更新少,有點對不住,今天多更了點。我jio得我突然勤奮,應該能收到比之前章節多一點的評論,喜滋滋期待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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