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說的另外一個人指的是星野鈴。

    盡管有爆炸產生的煙霧掩飾, 但他可以確定爆豪勝己在那時候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在一瞬間身體素質強化到了超越西索的程度。

    雖然最後爆豪勝己因為體力不支輸了比賽, 但實際上,爆豪勝己所麵對的, 除了西索,還有他插在他腦子裏的那根足以把人類變成傀儡的念釘。

    星野鈴到底做了什麽呢?

    “嗯哼,怎麽會呢。”

    西索冷肅的表情瞬間又變得笑眯眯的,他動作妖嬈地扭了扭腰, 抬手在頭頂摸了一下, 原本被拽成地中海的腦袋又恢複了原來的發型。

    “小榴蓮讓我很盡興哩~”

    西索的身上已經散去了殺氣,星野鈴逐漸放下心來, 抱起了昏迷中的爆豪勝己,說了一聲“失陪”,就匆匆趕去了天空競技場附近的地下醫院——不能再讓伊爾迷那個會獅子大開口的家夥來治療爆豪了, 他們好不容易無債一身輕, 別又把自己給賠進去。

    爆豪受的傷都不是致命傷, 但失血過多, 需要輸血。地下醫院裏a型血庫存充足,但收費很高, 星野鈴交不出錢,萬幸的是, 她和爆豪是同一個血型。

    連住院費和手術費都是靠抵押了她姑姑送給她的項鏈才勉強湊夠的, 星野鈴第一次體會到貧窮的艱辛。

    沒有錢簡直寸步難行, 連一杯粥都買不起。很難想象荼毘當年身無分文地離開轟家, 過的是什麽日子。他那時個性沒練到家,又身受重傷,居然還熬過來了,簡直生命力頑強,難怪吃什麽都不生病。

    地下醫院的醫生隻認錢做事,沒什麽醫德,趁星野鈴發呆,抽了她將近一千毫升血才停手。她整個人走路都有點打漂,恨不得當場掐死那個長得像野豬的醫生,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沒有數嗎?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我也會有生命危險嗎?”

    野豬醫生指了指病床上的爆豪,尖聲說道:“嚷什麽嚷,要不讓他去死好了。”

    星野鈴忍住爆粗口,坐迴了椅子上。

    病房不是單間病房,住了大概有十幾個人,空氣不流通,氣味也很難聞,這簡直要了星野鈴的命。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得提防著周圍的情況。

    已經是第五天了……明天要是不能完成任務,拿迴那七樣東西,爆豪的初夜權就會被剝奪了。

    星野鈴知道添憂雜貨店的尿性,他們絕對不會放過爆豪的,肯定會把他賣給好價錢,至於賣掉的方式,她不清楚。

    初夜權,哪方麵的初夜呢?前麵的還是後麵的?——不能再想了,這個問題太汙了。

    說到底,就是會奪走爆豪的初夜權的,是女的還是男的都不清楚。

    總覺得對於爆豪這種鋼鐵直男來說,後者的情況要比前者嚴重的多。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終於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爆豪是被壓到肚子上的東西給弄醒的,是什麽玩意?

    他睜開眼睛,看到斑斑駁駁的牆壁,皺了一下眉,四下打量。

    這是一間潮濕昏暗的屋子,唯一的光源是一個圓盤吸頂燈。屋子裏住了不少人,有人閑聊也有人在打牌,看樣子和他一樣都是傷患,但沒有人朝他投來善意的目光。

    爆豪本就生的一雙漂亮又淩厲的紅眼睛,他眼神一凜,對他虎視眈眈的幾人就自覺地轉過了頭——本來嘛,指望能套個挨宰的肥羊,但如果是個狠角色,就犯不著拚命了。

    肚子上的東西動了動,又往下移了移,似乎在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爆豪抬起視線,看到星野鈴正坐在床邊,臉枕在他的身上睡覺。

    枕的位置不太好,壓到了他的膀胱,他有點想上廁所了。

    他剛想踢醒她,野豬醫生走了進來,朝他豎起了一根指頭。

    “最好別動腳踢,她給你輸了一千毫升血,現在很脆弱。”野豬醫生麵無表情地小聲解釋,“你的生命力真頑強,我隻用了一點念力幫你恢複,你居然就已經醒了。”

    爆豪壓低了聲音吼道:“你沒有數嗎?一千毫升會死人的!”

    “叫你別嚷。”野豬醫生一巴掌甩在了爆豪的腦袋上,“閉嘴,誰叫你們沒錢買血!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你沒錢當然從她身上抽了!”

    爆豪氣得要命,偏偏又沒想到反駁的話。

    “小子,省點力氣,你還得再挨一針呢。”野豬醫生手裏拿著一個超大號的針筒,針頭銀光閃閃,“褲子脫了,把屁股撅起來。”

    “撅個屁!”

    “沒錯,就是撅屁。”野豬醫生騰出一隻手,拍了拍星野鈴的肩膀,“醒醒,他打完針你們就可以滾了。”

    星野鈴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野豬醫生手裏的針筒時,瞬間就驚醒了。

    “這不妥當吧?”

    雖然確實是治病優先,但是爆豪勝己會願意打屁股針嗎?而且還這麽大一筒?

    “什麽妥不妥當的,這是恢複精力的。”野豬醫生冷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太窮了,低端的治療方式就是這樣的,別磨蹭了,快點脫褲子。”

    爆豪惡狠狠地吼道:“做夢,我死也不會脫!”

    拿他開玩笑吧,那麽大的針筒和藥水,給豬治病呢!

    星野鈴試探地問道:“能不能打在其他地方?比如肚子上?”

    “傻逼,你當這是胰島素啊,還搞皮下注射?”野豬醫生不耐煩道,“別影響我的時間,你退到一邊去,調配好的藥水就沒有浪費的道理,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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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氣得要從床上跳起來,奈何體力還沒恢複,渾身軟綿綿的,被野豬醫生輕而易舉就翻了過去。

    “你要是敢脫我褲子,我一定扒了你的皮!”爆豪看不到後麵的情況,隻能用激烈的語言咒罵,“你這隻豬精!”

    “大傻逼,我戳死你。”野豬醫生毫不客氣地扒下了爆豪的褲子,抬頭對星野鈴說,“按著他的兩條後腿,別讓他亂動。”

    “……好。”星野鈴別過臉,按住了爆豪的兩條……後腿?這醫生難道真是一隻豬精?

    “星野鈴,我恨你!”爆豪感受到屁股上被酒精擦過的涼意,又羞又氣又急,“你住手——”

    他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感受到針頭戳進肌肉裏了,不知道豬精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痛得要命。

    野豬醫生看著他漲紅的臉,嗤笑一聲,嘲諷道:“小白臉就是小白臉,屁股都比別人白。”

    “你!死!了!”

    屁股上又是一痛,是野豬醫生狠狠地拔出了針頭。

    “你給他按著棉球,半個小時之內給我滾出這裏,否則我要從你們身上摘器官來抵押住宿費了。”

    說完野豬醫生就哼哧哼哧地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對隔壁床的人警告道:“你的腎不能再挖了,下個星期再不好,就再挖一隻眼珠子。”

    “別啊醫生,我已經被你挖掉一隻眼睛了。”

    “我管你啊。”

    星野鈴舒了一口氣,說:“爆豪君,還好我們兩人的血型一樣。”

    爆豪原本還很憤怒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後逐漸平靜了下來,屁股上按著的那隻手也已經移開了,還體貼地替他拉上了褲子。

    她給他輸了一千毫升的血,他於情於理應該感謝她,但是她居然幫著豬精扒他的褲子——等等,星野鈴本來就是好色之徒吧,就是想占他便宜吧!

    好氣哦。

    二十九分鍾的時候,野豬醫生的藥水產生了效果,爆豪的體力在逐漸恢複,床頭的警鈴突然大作。

    隔壁床被挖了一隻眼睛的男人提醒道:“你們快走,不然野豬醫生就要過來收費了!”

    爆豪關節按得哢噠哢噠響,穩穩當當地盤腿坐在床上。

    “來啊,我正好找他算清賬!”

    話音剛落,床下的彈簧突然彈起,將爆豪狠狠地往窗戶上彈去,直接撞破玻璃摔了出去。

    星野鈴原本以為爆豪和野豬醫生之間有場惡戰,見此情景,反倒鬆了一口氣。

    *

    “那隻豬精,我一定要宰了他!”

    “爆豪君,這也不能怪他,”星野鈴倒是很能理解野豬醫生,他是個做生意的,拿人錢替人治病,收費比伊爾迷便宜多了,至於從病人身上拿器官來抵押醫藥費,不僅在這個世界有,在他們的世界也有,她聽荼毘說過,他也曾為了活命而當過別人試藥的小白鼠,“那本來就是地下醫院啊。”

    “你敢幫他說話!你——”

    爆豪閉了嘴。

    隔過大概兩步的距離,他看到星野鈴站在陽光下,眼神渙散,皮膚幾乎白到透明,嘴唇也毫無血色。

    抽了一千毫升的血,血牛也受不了吧。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小了很多。

    星野鈴晃了晃頭:“還好,有一點暈。”

    爆豪四處看了看,不遠處有供人休息的長椅,於是說道:“去那裏休息一下吧。”說完意識到這句話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設,於是又自己補上一句:“你要是暈了,沒人背你。”

    “……嗯,那你陪我休息一下。”

    星野鈴抬腳往長椅邊走去,她的身體自愈能力其實極強,否則她經常這麽折騰,早就廢了。她看得出爆豪對她有點內疚。

    “不用為我擔心,爆豪君。”

    “鬼才擔心。”

    幾天的相處,星野鈴已經習慣了爆豪的傲嬌性格,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的身體素質很好。上一次在鈴景博物館,被安德瓦打成那樣,過了沒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爆豪撇了撇嘴,沒說話。

    “爆豪君,單比身體本身的力量,其實我要遠超於你。”

    爆豪剛想說“放屁”,星野鈴卻把右手腕伸到了他的麵前。

    她的手腕白皙細嫩,上麵纏繞著鑲有紫水晶的銀色手鏈。

    “你試試看,能不能把它拽下來。”頓了頓,她緩緩道,“這個東西困擾我六年了。”

    爆豪眉頭擰起,伸手去拽。

    然而看似纖細的手鏈像是有魔力似的,怎麽拽都拽不開。他用了一點個性,也沒能將它炸開。

    在看到星野鈴的手腕已經被勒出紅痕時,停住了手。

    “這什麽鬼?”

    星野鈴又伸出了另一隻手,這隻手的手腕上什麽都沒戴,幹幹淨淨。

    “原先這隻手上也有,隻要戴著這東西,我本身的力量就一點也發揮不出來。跟廢人沒有兩樣。”星野鈴臉上浮現出自嘲的笑容,“後來解開了一條,我就能發揮出一半的力量了,但是整體十分不協調。”

    “這玩意,誰給你戴的?”爆豪猜測道,“大黑痣的仇人?”

    隻可能是仇家了吧。

    星野鈴搖了搖頭:“是我哥本人。”

    “他有病吧。”爆豪想了想,不對,大黑痣固然令人討厭,但也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給自己的妹妹戴上這種東西。“還是你犯了什麽錯了?”

    星野鈴倚在倚背上,抬高視線,望向了遠處。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什麽錯都沒犯。”

    爆豪瞥她一眼:“自己判定的有時候不能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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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爸以前是個英雄,後來因為我媽媽,變成了罪犯,死在了英雄的手上。”星野鈴敘述這件事的時候,聲音平靜到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爆豪沒說話。他不說話就是最大的尊重。

    “據說我爸是為了來醫院看望剛出生的我,才會被英雄燒死的,他死了以後,我媽也從醫院失蹤了。我就被姑姑抱走養大了。”星野鈴解釋道,“這些事都是我後來各方打聽出來的,從小到大他們都跟我說我爸媽是吃年輪蛋糕噎死的。

    因為我爸是被英雄殺死的,所以我姑姑特別仇視英雄。我能理解,但我希望她告訴我真相。”

    “但後來我發現我爸的死存在著很多疑點,所以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我隻是想知道真相。”星野鈴微微笑道,“畢竟他已經死了,想跟他見麵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真相永遠不會死。”

    良久,爆豪說:“大黑痣知道嗎?”

    “不知道。”星野鈴說,“我也不能告訴他,他不太相信我。但是很公平,我也不相信他。”

    爆豪突然想起開學時在雄英看到星野鈴,並且和她因為玫瑰香體糖杠上的事。跡部也是不由分說讓她向自己道歉。

    她道歉,但毫無誠意,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錯。

    潮爆牛王也覺得她沒錯,爆豪其實也覺得她沒錯,但他有股氣,不得不找地方出。

    但跡部的態度就很謎了。

    “這兩條手鏈,隻有我哥能解開。他想要矯正我的品性,讓我入學雄英,開學時會給我解開一條,高三畢業後會給我解開另一條。我答應了。”

    話到這裏,爆豪也明白了星野鈴插班的原因了。

    “因為我想查出我爸的死因,對自己有個交代。”星野鈴說到這裏時,目光從遠處移到了爆豪的臉上,“我得感謝你。你不僅讓我避免和西索交戰,還特意讓別人錄視頻發給我,你是怕我被我哥誤解嗎?讓我拿那個作為證據——”

    “喂,你可別自作多情。”爆豪打斷她的話,粗聲道,“我隻是要讓你看,我是怎麽怒搓西索那個禿頂的。”

    看著爆豪別扭的樣子,星野鈴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不要歪曲了我的意思!”

    “是……說到西索,我們也該去友克鑫市參加七美色的拍賣會了。”星野鈴伸了個懶腰說,“雖然還不知道該怎麽去,但辦法總會有的。”

    實在不行,她隻能瞞著爆豪去打劫了——雖然從沒幹過。

    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看見死柄木和黑霧豬跑過好幾迴呢。

    爆豪說:“我聯係了那個繃帶燈泡男,他說給我們買票。”

    “庫洛洛先生?”

    “他也去友克鑫。”

    “好的。那在天黑之前,先休息一下吧。”星野鈴朝爆豪眨了眨眼睛,“椅背太硬了,爆豪君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嗎?”

    “不能。”

    “一如既往的幹脆呢。”星野鈴笑笑,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爆豪不著痕跡地往她的方向移動了一點。

    然後慢慢地靠了過去。

    她的頭點著點著,就從椅背上漸漸滑落,不偏不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算了,這次不跟傷患計較了,爆豪心想。

    午後時光,天氣晴好,天空藍藍的,不時有飛鳥飛過。陽光灑下來,在他身前投下兩道交疊的影子。

    ※※※※※※※※※※※※※※※※※※※※

    哢醬脾氣真好,剛打了屁股針,還能這麽好心地借肩膀。

    打屁股針,夠羞恥。

    還有明天一天就該迴現實世界了。

    另,庫洛洛執著地認為哢醬的眼睛是火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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