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你在逗我。”時小棠拿著考卷，手微微顫抖，一臉的詫異和憤怒：“這不是考不考的好的問題，司芳娟，這是你學的時候壓根就沒聽吧？”
“對，我不會！”司芳娟垂眸，時小棠一把將卷子拍在桌子上：“不會？你學習考成這樣，那上課的時候你豈不是就跟在聽天文一樣，什麽都聽不懂嗎？既然這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你成績跟不上？我可以給你去找家教啊”
聽時小棠這麽說，司芳娟不吭聲，就這麽垂眸盯著桌麵。
時小棠被她氣到胃疼。
“你真的很不想念書？”她難得在司芳娟麵前露出認真嚴肅的眼神：“芳娟，你那幾個同學說小學畢業也能賺錢，這點我不否認，但你問沒問過他們是怎麽賺的錢？他們賺錢有沒有跟你說的那麽容易？你怎麽不問問這個？嗯？”
“……”司芳娟垂眸盯著麵前幾張個位分數的考卷，臉上露出抑鬱的表情：“道理我都懂，但…我是真的學不進去，嫂子，我覺得我好累。”
“這成績，今天晚上是要家長簽字麽？”時小棠沒搭理司芳娟的話，隻是徑自開口反問。
司芳娟抿唇點了點頭；“老師說，這個摸底考很重要，”
現在她不確定時小棠會不會幫她簽字。
“這份試卷，我可以給你簽字，但我有條件。”
時小棠小心翼翼的用包紮著的右手拿起鋼筆，輕輕點了點桌麵：
“這次的期末考試，如果你拿不到九十分的話，那放寒假的時候，我允許你去和你那些校外的小夥伴一起出去打工賺錢。”
“出，出去打工？真的可以嗎？”司芳娟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時小棠，微微抿唇：“嫂子，你不是不支持我出去和我其他同學一樣賺錢麽？”
“我就是因為不支持，所以才這麽做。”時小棠說著，用右手沒受傷的指頭握住鋼筆，慢慢的，一筆一劃的在卷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輕輕合起筆帽，淡淡說道：
“行了，多餘的廢話我也不說了，就這麽定了，我手受了傷，吃不了力，簽字不太連貫，所以看起來有點像是仿寫，你班主任要是不相信這是你讓我簽的字，你就讓她打電話過來找我。”
“……”聽時小棠這麽說，司芳娟垂眸點了點頭，時小棠看了她一眼：“行了，去吃飯吧，吃完午飯以後，抓緊帶著試卷去上學去。”
“嗯”司芳娟點點頭，垮著小臉坐下來吃東西，沒再說話。
在那之後，一晃眼，幾個月過去了，寒假的時間轉眼到來。
時小棠因為手傷的關係，所以一直都沒去公司，雖然她的繃帶早就拆了，但因為手筋受損的關係，所以右手還是完全無法彎曲，別說是做重活，就連拿東西都拿不住，每天都需要泡熱水做手部功能恢複的鍛煉，然而，就算是這樣，這手部功能也恢複的十分漫長，神經也未完全吻合。
一九九零年的冬季，距離除夕到來的前一天，一直都在上海上大學的司少琪，終於放寒假迴來了。
這麽長時間沒見，司少琪長高了不少，原本隻有一米七六身高的他，現在已經得有一米八零的個子了。
原本人就長得俊俏的他，在夜裏拎著行李箱，背著一把吉他往火車的出站口上那麽一站，簡直就像一個明星，十分奪目耀眼。
“這個臭小子！”孫月梅看著司少琪，心裏樂開了花，立刻伸手抱住他：“才上大學幾個月，怎麽變化這麽大？我和你爸在對麵站了半天，都沒認出來呢！”
“媽！”司少琪伸手迴抱住孫月梅，陰柔俊逸的臉上也騰盛起一抹激動的笑容：“你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嚴重？透析有按時做嗎？”
“放心放心，媽沒事”孫月梅伸手抹了抹臉上因高興而流下的淚，伸手欲要去接司少琪的行李，司少琪搖搖頭：“沒事，我自己拿，走，咱迴家，誒對了，我嫂子和芳娟呢？”
“誒，這事兒一言難盡”孫月梅歎了一口氣，司建良伸手接過司少琪後背上的吉他：“迴家再跟你說，先迴家”
“咦，爸，你學開車啦？這不是我大哥的車麽？”司少琪看著眼前的切諾基有些詫異，司建良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你嫂子她出了點事…開車不方便，我想著你媽要是有啥小病小災的，家裏不能沒人會開車啊，所以我就學了”
“我嫂子出什麽事了？”司少琪臉色瞬間變的嚴肅起來：“是傷到哪兒了？我大哥知道麽？”
“他不知道，我們都沒敢說”司建良發動引擎開車往迴趕：“你嫂子具體怎麽受傷的，我和你媽也不清楚，你嫂子自己也不肯說，誒”
“那到底是傷到哪兒了？”司少琪有點著急，怎麽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沒多久就出事了。
“右手，你嫂子傷在右手上了。”司建良蹙眉：“右手手指的肌腱斷了，情況挺嚴重的，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嫂子那隻手現在都還不能攥拳。”
“怎麽這樣…”司少琪緊緊皺眉，隨即又蹙眉問道：“那，那芳娟呢？芳娟怎麽沒來？”
“她？那個臭丫頭，氣死我了”孫月梅一想起司芳娟這個月的期末考成績就忍不住窩火，陰沉著一張臉說道：“你的寶貝妹妹，這次初一期末考除了語文以外，其他科的分數，基本全都是個位數！你嫂子天天給她補習也沒有用。她和你嫂子立了約定，如果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再不好，你嫂子就讓她去打工體驗生活，所以從二月三號放假開始，你嫂子就監督她去打工去了！”
“啊？媽！你不用這樣吧”司少琪有點心疼：“她才十四歲不到…年紀還小呢，你讓她去做什麽工作啊…”
“這事兒是她和你嫂子的約定，我上哪裏知道她會打什麽樣的工，但我覺得你嫂子這樣做也挺好，不讓芳娟那丫頭吃點苦頭，她就不明白，學習遠比工作賺錢要輕鬆的多！”
孫月梅說完，深深歎了一口氣，臉上溢滿愁容。
真是不明白，為什麽她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學習這麽好，偏偏小閨女這邊學習就跟不上去呢？
“對，我不會！”司芳娟垂眸，時小棠一把將卷子拍在桌子上：“不會？你學習考成這樣，那上課的時候你豈不是就跟在聽天文一樣，什麽都聽不懂嗎？既然這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你成績跟不上？我可以給你去找家教啊”
聽時小棠這麽說，司芳娟不吭聲，就這麽垂眸盯著桌麵。
時小棠被她氣到胃疼。
“你真的很不想念書？”她難得在司芳娟麵前露出認真嚴肅的眼神：“芳娟，你那幾個同學說小學畢業也能賺錢，這點我不否認，但你問沒問過他們是怎麽賺的錢？他們賺錢有沒有跟你說的那麽容易？你怎麽不問問這個？嗯？”
“……”司芳娟垂眸盯著麵前幾張個位分數的考卷，臉上露出抑鬱的表情：“道理我都懂，但…我是真的學不進去，嫂子，我覺得我好累。”
“這成績，今天晚上是要家長簽字麽？”時小棠沒搭理司芳娟的話，隻是徑自開口反問。
司芳娟抿唇點了點頭；“老師說，這個摸底考很重要，”
現在她不確定時小棠會不會幫她簽字。
“這份試卷，我可以給你簽字，但我有條件。”
時小棠小心翼翼的用包紮著的右手拿起鋼筆，輕輕點了點桌麵：
“這次的期末考試，如果你拿不到九十分的話，那放寒假的時候，我允許你去和你那些校外的小夥伴一起出去打工賺錢。”
“出，出去打工？真的可以嗎？”司芳娟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時小棠，微微抿唇：“嫂子，你不是不支持我出去和我其他同學一樣賺錢麽？”
“我就是因為不支持，所以才這麽做。”時小棠說著，用右手沒受傷的指頭握住鋼筆，慢慢的，一筆一劃的在卷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輕輕合起筆帽，淡淡說道：
“行了，多餘的廢話我也不說了，就這麽定了，我手受了傷，吃不了力，簽字不太連貫，所以看起來有點像是仿寫，你班主任要是不相信這是你讓我簽的字，你就讓她打電話過來找我。”
“……”聽時小棠這麽說，司芳娟垂眸點了點頭，時小棠看了她一眼：“行了，去吃飯吧，吃完午飯以後，抓緊帶著試卷去上學去。”
“嗯”司芳娟點點頭，垮著小臉坐下來吃東西，沒再說話。
在那之後，一晃眼，幾個月過去了，寒假的時間轉眼到來。
時小棠因為手傷的關係，所以一直都沒去公司，雖然她的繃帶早就拆了，但因為手筋受損的關係，所以右手還是完全無法彎曲，別說是做重活，就連拿東西都拿不住，每天都需要泡熱水做手部功能恢複的鍛煉，然而，就算是這樣，這手部功能也恢複的十分漫長，神經也未完全吻合。
一九九零年的冬季，距離除夕到來的前一天，一直都在上海上大學的司少琪，終於放寒假迴來了。
這麽長時間沒見，司少琪長高了不少，原本隻有一米七六身高的他，現在已經得有一米八零的個子了。
原本人就長得俊俏的他，在夜裏拎著行李箱，背著一把吉他往火車的出站口上那麽一站，簡直就像一個明星，十分奪目耀眼。
“這個臭小子！”孫月梅看著司少琪，心裏樂開了花，立刻伸手抱住他：“才上大學幾個月，怎麽變化這麽大？我和你爸在對麵站了半天，都沒認出來呢！”
“媽！”司少琪伸手迴抱住孫月梅，陰柔俊逸的臉上也騰盛起一抹激動的笑容：“你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嚴重？透析有按時做嗎？”
“放心放心，媽沒事”孫月梅伸手抹了抹臉上因高興而流下的淚，伸手欲要去接司少琪的行李，司少琪搖搖頭：“沒事，我自己拿，走，咱迴家，誒對了，我嫂子和芳娟呢？”
“誒，這事兒一言難盡”孫月梅歎了一口氣，司建良伸手接過司少琪後背上的吉他：“迴家再跟你說，先迴家”
“咦，爸，你學開車啦？這不是我大哥的車麽？”司少琪看著眼前的切諾基有些詫異，司建良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你嫂子她出了點事…開車不方便，我想著你媽要是有啥小病小災的，家裏不能沒人會開車啊，所以我就學了”
“我嫂子出什麽事了？”司少琪臉色瞬間變的嚴肅起來：“是傷到哪兒了？我大哥知道麽？”
“他不知道，我們都沒敢說”司建良發動引擎開車往迴趕：“你嫂子具體怎麽受傷的，我和你媽也不清楚，你嫂子自己也不肯說，誒”
“那到底是傷到哪兒了？”司少琪有點著急，怎麽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沒多久就出事了。
“右手，你嫂子傷在右手上了。”司建良蹙眉：“右手手指的肌腱斷了，情況挺嚴重的，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嫂子那隻手現在都還不能攥拳。”
“怎麽這樣…”司少琪緊緊皺眉，隨即又蹙眉問道：“那，那芳娟呢？芳娟怎麽沒來？”
“她？那個臭丫頭，氣死我了”孫月梅一想起司芳娟這個月的期末考成績就忍不住窩火，陰沉著一張臉說道：“你的寶貝妹妹，這次初一期末考除了語文以外，其他科的分數，基本全都是個位數！你嫂子天天給她補習也沒有用。她和你嫂子立了約定，如果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再不好，你嫂子就讓她去打工體驗生活，所以從二月三號放假開始，你嫂子就監督她去打工去了！”
“啊？媽！你不用這樣吧”司少琪有點心疼：“她才十四歲不到…年紀還小呢，你讓她去做什麽工作啊…”
“這事兒是她和你嫂子的約定，我上哪裏知道她會打什麽樣的工，但我覺得你嫂子這樣做也挺好，不讓芳娟那丫頭吃點苦頭，她就不明白，學習遠比工作賺錢要輕鬆的多！”
孫月梅說完，深深歎了一口氣，臉上溢滿愁容。
真是不明白，為什麽她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學習這麽好，偏偏小閨女這邊學習就跟不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