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開始暗下去，灰茫茫的天空不會有漫天星辰和皎皎明月，一個城市在夜晚的光明，靠街燈撐起來。大城市五光十色，熱鬧非凡，小城市點點光彩，安然舒適。
江欲晚看著一身正裝挺直腰杆走在前麵的周暮，心裏麵有些惘然。他其實也想要和往年一樣過熱熱鬧鬧的生日，有一大群人，有大蛋糕，有豐富的禮物和生日蠟燭燃起來的五彩之光，有零點一到的美好祝福。
可是去年的生日過得黯淡，今年還不知道會如何。但不管會如何，他想他應該是會覺得快樂。江欲晚盯著周暮的背影，覺得安心，他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要求，但卻有無限期盼。他覺得心裏麵悸動不已，但不明白這些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和舉動，要用什麽名義來解釋。
周暮停到江欲晚的車旁邊轉身看了看江欲晚，然後拍了拍車頭說：“那你就趕緊開車迴去吧。”
江欲晚愣了一下說：“我這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轉轉就走多可惜啊。”江欲晚故意偏了頭四處看了看又說：“我看這地方雖然小，但還不錯啊，你帶我逛逛吧。”
“………”周暮有點無語，心想這小地方真的沒什麽好逛的。“五分鍾就可以逛完的地方，你確定要…….”
“確定！以及肯定！”江欲晚打斷周暮。
“行，那我得先迴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出了一身汗怪難受的。”周暮扯了扯領帶，說。
“好，我跟你一起迴吧。”江欲晚說。
“嗯，走吧。”
周暮並不是沒有發現江欲晚的不對勁，但是他又覺得很正常，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迷路和忘記，都太正常了。再說了，他遇上江欲晚的時候本來就覺得這個人跟自己，跟自己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經常滿身傷；說話又蠻橫，有時候還無理；隨便叫人家兄弟，還挺講義氣；但有時候又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固執和撒嬌…………反正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富少爺。
是朋友嗎？周暮不知道，但江欲晚是他的債主無疑，又僅此而已嗎？周暮看著走在自己身邊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年輕男孩，沒有得到答案。
周暮開門進去，指了指客廳裏的凳子說：“你隨便坐吧，我去洗澡。”然後走進臥室拿上衣服進了衛浴。
江欲晚沒說話，在客廳站了站，周暮去洗澡之後他直接進了周暮的臥室，掃了一圈，發現周暮的臥室極其簡陋。
一張架子床，一張小桌子，一根凳子，一個塞滿衣服的行李箱；鞋子堆在床下，亂七八糟。江欲晚皺了皺眉，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聞到了潮濕陳腐的味道，還有被子散發出來的淡淡洗衣液的香味，好像是薰衣草香，又好像是青草香，江欲晚分不清楚這兩種香味，應該說是分不清楚很多種香味。
他看了看標準的宿舍被子，藍綠格子交叉，既醜陋又單薄還短小。
周暮洗完澡擦著頭發進臥室看到江欲晚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蹲到行李箱邊找衣服。
江欲晚看著周暮光著的上半身，臉突然紅了，心跳也莫名的快起來，心裏連連臥槽，趕緊別過臉拿出手機轉移注意力。
周暮找出一件黑色短袖穿上之後對江欲晚說：“這房子特別簡陋吧。”
“是啊，不知道你怎麽住得慣。”江欲晚抬起頭來看著周暮。
“這有什麽不能習慣的？”周暮說，但馬上又覺得好像說錯話了，“反正我一直這樣。”周暮笑了笑。
“哦。”江欲晚不知道該說啥，他心裏麵還是一團亂麻，理不清。
“哦對了，你這被子是用什麽洗的？”江欲晚問。
“嗯？什麽洗的？洗衣液啊。”周暮迴答。
“什麽洗衣液？”江欲晚問。
“忘了，不知道是藍月亮還是立白還是汰漬還是什麽。”周暮說。
“什麽味兒？”江欲晚又問。
周暮愣了一下說：“青草吧。”周暮被江欲晚問得一臉懵逼，有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江欲晚。
江欲晚笑了笑，又問：“那你上次給我洗衣服用的什麽洗衣液什麽味兒的？”
“……….”周暮將毛巾用衣架晾起來，然後將衣架掛在了門後的掛鉤上，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忘了。”
江欲晚撇了撇嘴說：“你騙人。”
“………真的。”周暮說。
“小氣鬼麽”江欲晚輕輕的嘟囔了一句，沒有再說話。
周暮帶江欲晚出門到街上逛了逛，兩條簡陋的街，一條街各種賣衣服賣鞋賣包的店鋪，一條各種美甲美容化妝品店，兩條街走完拐個彎是同樣簡陋的一條吃飯的街，大道兩邊各種飯店飯館，偶爾穿插幾家小吃店和奶茶店。
周暮在一家小吃店停了下來，望著江欲晚問：“吃刨冰嗎？”
“啊？刨冰？”江欲晚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就是一大碗冰裏麵加了各種芝麻啦水果啦芋圓啦等等東西。就和冰粉兒差不多。”周暮說。
“哦。”江欲晚說。
“你不會沒吃過吧？”周暮問。
“吃過的吧。”江欲晚撓撓頭笑笑。
周暮走進店裏麵拿了菜單看了看然後遞給江欲晚說：“你看看，點一個吧。”
江欲晚看了老半天點了個水果刨冰，拿到一大碗水果加冰的時候，江欲晚迫不及待嚐了一口，覺得有點甜，“這是啥啊？怎麽這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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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醬吧？”周暮往江欲晚碗裏看了看，突然有點想笑。
“不是水果加冰嗎？放什麽草莓醬？”江欲晚一臉天真地問。
“……….趕緊吃吧你。”周暮說。
五分鍾活活逛成了半個小時，算是比較厲害了。大街小巷躥了個遍，周暮真的不知道該帶著江欲晚往哪走了。他們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突然周暮側過臉對江欲晚說：“你就在這兒站著等我吧。”
“幹嘛？為什麽啊？”江欲晚像個小孩子一樣飛快地嘟了一下嘴。
“不為什麽，在這兒老老實實等我迴來，別亂跑。”周暮說完就跟著人群過了人行道。
江欲晚看著淹沒在人群中的周暮，有些莫名其妙，也有點害怕。
不會是嫌我煩要甩掉我自己走掉吧？或者尿急去上廁所了？或者去見誰了………..
他腦子裏開始在各種腦補周暮離開的原因，蹲在路邊看著不停變換的紅色綠色數字，忐忑不安。
人群來來往往，幾乎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往江欲晚那邊瞅一眼，有好奇大膽的小女生會彎腰低頭問他：“帥哥你怎麽啦？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
江欲晚搖搖頭不說話也不正眼看別人，小姑娘們隻好識趣的走掉。
周暮迴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粉藍粉藍的精美盒子，盒子半透明，等到周暮走近將盒子遞給江欲晚時江欲晚才看清了盒子裏麵的東西。
江欲晚有點感動，站起來愣了好一會才啞著聲音問：“你就去買這個了？”
“嗯，過生日嘛，生日蛋糕還是要吃的吧，就是買得有點小，因為我不喜歡吃蛋糕，就隨便給你拿了個小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如果不……….”
“喜歡啊！太喜歡了！”江欲晚打斷周暮的話一下子吼出來，聲音很大，周圍過路的人都往兩個人身上瞅。
周暮覺得有點難為情，一下子紅了臉，壓低聲音說：“你小聲點，人都在看我們呢。”
江欲晚嘿嘿的笑了幾聲說：“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嘿嘿，謝謝學長。”周暮彎了眉眼，十幾歲少年的臉上滿是陽光般燦爛的笑。
“那…….去哪兒吃了吧？”周暮看了看紅綠燈，不知道往哪裏走。
“去我車上吧。”江欲晚提著手裏的小蛋糕，輕輕的晃了晃。
周暮帶著江欲晚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好幾次想開口問他什麽時候走，但沒問出來。
江欲晚樂開了花兒，走路隻差連蹦帶跳了，跟在周暮旁邊像個得到禮物的三歲小孩，恨不得趕緊將禮物吃進嘴裏，讓它永永遠遠變成自己的東西，別人怎麽也搶不走。
江欲晚打開了車門，將座椅放倒，然後爬進去坐下來，探著身子對外邊站著的周暮說：“進來吧。”
周暮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你就坐裏邊吃吧。”
江欲晚伸出手將車門邊的周暮以蠻力拖進了車，有點不開心地說：“我是壽星得聽我的！”
“……….”周暮被嚇了一跳，聽到江欲晚說出這樣一句話又有點無語，“你過了今天零點才是壽星啊。”
“那我不管，那你為什麽不零點的時候再買蛋糕給我？”江欲晚撒起嬌來。
“……..”周暮皺了皺眉沒說話。
江欲晚笑了笑說：“要不蛋糕我留著到點了再吃吧。你到時候也可以給我做個見證，證明我………嗯，成年了。”
“……..”周暮看了看江欲晚樂嗬的表情，有一瞬間想要打人的衝動，“到時候蛋糕都給化完了你還吃個屁。”
江欲晚看了看蛋糕又摸了摸說：“不怕啊，它裏麵不是放了個小冰袋嗎，而且車裏還有空調，應該化不了。”
“……..這是大夏天啊，而且小冰袋撐不了那麽久的，你就別講究那麽多了。”周暮試圖說服江欲晚。
“真的嗎？可是我就想到點了再吃啊，這麽重要的東西，這麽完美的儀式……”江欲晚看著蛋糕完全停不下話來。
“………”周暮不再說話，微微歎了口氣之後坐在狹小的空間裏開始放空，他懷疑緊挨著自己坐著的江欲晚就是個腦袋少根筋的富小孩。放空了一陣周暮才想起什麽來似的猛拍了一下腦袋看向江欲晚說：“你剛剛說啥？”
“什麽什麽說什麽？”江欲晚在周暮放空的時候把車內的空調溫度又調低了一點，這時候覺得有點冷，正想重新調整一下，被周暮問得一愣一愣的，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
“你剛剛說讓我到時候給你做個見證？”周暮問。
“對啊，做個見證。”江欲晚說。
“什麽見證啊？意思是你要待到那麽晚？”周暮抬了抬頭皺了一下眉。
“……嗯，也不是一定要待到那麽晚，隻是你看我到這兒來，一個人也不認識，還…….迷路什麽的，好不容易有人給我買了個蛋糕…..我就…….就想著好好過個生日嘛。嘿嘿。”江欲晚別過臉，用手抓了抓頭發。
“啊？那你要睡我那兒嗎？”周暮問。
“你那兒？你那兒怎麽睡？”江欲晚沒想到周暮居然不僅沒有揭穿他漏洞百出的謊話，還問他要不要在他那兒睡，震驚之餘又想到周暮臥室那寒磣樣兒，使勁的搖了搖頭。
“啊？那你睡哪？”周暮問。
江欲晚拍了拍座位說：“我車上啊。”頓了頓又邪魅一笑補充道：“你也一起啊。”
江欲晚看著一身正裝挺直腰杆走在前麵的周暮，心裏麵有些惘然。他其實也想要和往年一樣過熱熱鬧鬧的生日，有一大群人，有大蛋糕，有豐富的禮物和生日蠟燭燃起來的五彩之光，有零點一到的美好祝福。
可是去年的生日過得黯淡，今年還不知道會如何。但不管會如何，他想他應該是會覺得快樂。江欲晚盯著周暮的背影，覺得安心，他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要求，但卻有無限期盼。他覺得心裏麵悸動不已，但不明白這些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和舉動，要用什麽名義來解釋。
周暮停到江欲晚的車旁邊轉身看了看江欲晚，然後拍了拍車頭說：“那你就趕緊開車迴去吧。”
江欲晚愣了一下說：“我這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轉轉就走多可惜啊。”江欲晚故意偏了頭四處看了看又說：“我看這地方雖然小，但還不錯啊，你帶我逛逛吧。”
“………”周暮有點無語，心想這小地方真的沒什麽好逛的。“五分鍾就可以逛完的地方，你確定要…….”
“確定！以及肯定！”江欲晚打斷周暮。
“行，那我得先迴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出了一身汗怪難受的。”周暮扯了扯領帶，說。
“好，我跟你一起迴吧。”江欲晚說。
“嗯，走吧。”
周暮並不是沒有發現江欲晚的不對勁，但是他又覺得很正常，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迷路和忘記，都太正常了。再說了，他遇上江欲晚的時候本來就覺得這個人跟自己，跟自己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經常滿身傷；說話又蠻橫，有時候還無理；隨便叫人家兄弟，還挺講義氣；但有時候又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固執和撒嬌…………反正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富少爺。
是朋友嗎？周暮不知道，但江欲晚是他的債主無疑，又僅此而已嗎？周暮看著走在自己身邊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年輕男孩，沒有得到答案。
周暮開門進去，指了指客廳裏的凳子說：“你隨便坐吧，我去洗澡。”然後走進臥室拿上衣服進了衛浴。
江欲晚沒說話，在客廳站了站，周暮去洗澡之後他直接進了周暮的臥室，掃了一圈，發現周暮的臥室極其簡陋。
一張架子床，一張小桌子，一根凳子，一個塞滿衣服的行李箱；鞋子堆在床下，亂七八糟。江欲晚皺了皺眉，在床沿上坐了下來。聞到了潮濕陳腐的味道，還有被子散發出來的淡淡洗衣液的香味，好像是薰衣草香，又好像是青草香，江欲晚分不清楚這兩種香味，應該說是分不清楚很多種香味。
他看了看標準的宿舍被子，藍綠格子交叉，既醜陋又單薄還短小。
周暮洗完澡擦著頭發進臥室看到江欲晚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蹲到行李箱邊找衣服。
江欲晚看著周暮光著的上半身，臉突然紅了，心跳也莫名的快起來，心裏連連臥槽，趕緊別過臉拿出手機轉移注意力。
周暮找出一件黑色短袖穿上之後對江欲晚說：“這房子特別簡陋吧。”
“是啊，不知道你怎麽住得慣。”江欲晚抬起頭來看著周暮。
“這有什麽不能習慣的？”周暮說，但馬上又覺得好像說錯話了，“反正我一直這樣。”周暮笑了笑。
“哦。”江欲晚不知道該說啥，他心裏麵還是一團亂麻，理不清。
“哦對了，你這被子是用什麽洗的？”江欲晚問。
“嗯？什麽洗的？洗衣液啊。”周暮迴答。
“什麽洗衣液？”江欲晚問。
“忘了，不知道是藍月亮還是立白還是汰漬還是什麽。”周暮說。
“什麽味兒？”江欲晚又問。
周暮愣了一下說：“青草吧。”周暮被江欲晚問得一臉懵逼，有點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江欲晚。
江欲晚笑了笑，又問：“那你上次給我洗衣服用的什麽洗衣液什麽味兒的？”
“……….”周暮將毛巾用衣架晾起來，然後將衣架掛在了門後的掛鉤上，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忘了。”
江欲晚撇了撇嘴說：“你騙人。”
“………真的。”周暮說。
“小氣鬼麽”江欲晚輕輕的嘟囔了一句，沒有再說話。
周暮帶江欲晚出門到街上逛了逛，兩條簡陋的街，一條街各種賣衣服賣鞋賣包的店鋪，一條各種美甲美容化妝品店，兩條街走完拐個彎是同樣簡陋的一條吃飯的街，大道兩邊各種飯店飯館，偶爾穿插幾家小吃店和奶茶店。
周暮在一家小吃店停了下來，望著江欲晚問：“吃刨冰嗎？”
“啊？刨冰？”江欲晚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就是一大碗冰裏麵加了各種芝麻啦水果啦芋圓啦等等東西。就和冰粉兒差不多。”周暮說。
“哦。”江欲晚說。
“你不會沒吃過吧？”周暮問。
“吃過的吧。”江欲晚撓撓頭笑笑。
周暮走進店裏麵拿了菜單看了看然後遞給江欲晚說：“你看看，點一個吧。”
江欲晚看了老半天點了個水果刨冰，拿到一大碗水果加冰的時候，江欲晚迫不及待嚐了一口，覺得有點甜，“這是啥啊？怎麽這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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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水果加冰嗎？放什麽草莓醬？”江欲晚一臉天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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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活活逛成了半個小時，算是比較厲害了。大街小巷躥了個遍，周暮真的不知道該帶著江欲晚往哪走了。他們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綠燈，突然周暮側過臉對江欲晚說：“你就在這兒站著等我吧。”
“幹嘛？為什麽啊？”江欲晚像個小孩子一樣飛快地嘟了一下嘴。
“不為什麽，在這兒老老實實等我迴來，別亂跑。”周暮說完就跟著人群過了人行道。
江欲晚看著淹沒在人群中的周暮，有些莫名其妙，也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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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來來往往，幾乎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往江欲晚那邊瞅一眼，有好奇大膽的小女生會彎腰低頭問他：“帥哥你怎麽啦？哪裏不舒服？要不要緊？”
江欲晚搖搖頭不說話也不正眼看別人，小姑娘們隻好識趣的走掉。
周暮迴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個粉藍粉藍的精美盒子，盒子半透明，等到周暮走近將盒子遞給江欲晚時江欲晚才看清了盒子裏麵的東西。
江欲晚有點感動，站起來愣了好一會才啞著聲音問：“你就去買這個了？”
“嗯，過生日嘛，生日蛋糕還是要吃的吧，就是買得有點小，因為我不喜歡吃蛋糕，就隨便給你拿了個小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如果不……….”
“喜歡啊！太喜歡了！”江欲晚打斷周暮的話一下子吼出來，聲音很大，周圍過路的人都往兩個人身上瞅。
周暮覺得有點難為情，一下子紅了臉，壓低聲音說：“你小聲點，人都在看我們呢。”
江欲晚嘿嘿的笑了幾聲說：“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嘿嘿，謝謝學長。”周暮彎了眉眼，十幾歲少年的臉上滿是陽光般燦爛的笑。
“那…….去哪兒吃了吧？”周暮看了看紅綠燈，不知道往哪裏走。
“去我車上吧。”江欲晚提著手裏的小蛋糕，輕輕的晃了晃。
周暮帶著江欲晚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好幾次想開口問他什麽時候走，但沒問出來。
江欲晚樂開了花兒，走路隻差連蹦帶跳了，跟在周暮旁邊像個得到禮物的三歲小孩，恨不得趕緊將禮物吃進嘴裏，讓它永永遠遠變成自己的東西，別人怎麽也搶不走。
江欲晚打開了車門，將座椅放倒，然後爬進去坐下來，探著身子對外邊站著的周暮說：“進來吧。”
周暮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你就坐裏邊吃吧。”
江欲晚伸出手將車門邊的周暮以蠻力拖進了車，有點不開心地說：“我是壽星得聽我的！”
“……….”周暮被嚇了一跳，聽到江欲晚說出這樣一句話又有點無語，“你過了今天零點才是壽星啊。”
“那我不管，那你為什麽不零點的時候再買蛋糕給我？”江欲晚撒起嬌來。
“……..”周暮皺了皺眉沒說話。
江欲晚笑了笑說：“要不蛋糕我留著到點了再吃吧。你到時候也可以給我做個見證，證明我………嗯，成年了。”
“……..”周暮看了看江欲晚樂嗬的表情，有一瞬間想要打人的衝動，“到時候蛋糕都給化完了你還吃個屁。”
江欲晚看了看蛋糕又摸了摸說：“不怕啊，它裏麵不是放了個小冰袋嗎，而且車裏還有空調，應該化不了。”
“……..這是大夏天啊，而且小冰袋撐不了那麽久的，你就別講究那麽多了。”周暮試圖說服江欲晚。
“真的嗎？可是我就想到點了再吃啊，這麽重要的東西，這麽完美的儀式……”江欲晚看著蛋糕完全停不下話來。
“………”周暮不再說話，微微歎了口氣之後坐在狹小的空間裏開始放空，他懷疑緊挨著自己坐著的江欲晚就是個腦袋少根筋的富小孩。放空了一陣周暮才想起什麽來似的猛拍了一下腦袋看向江欲晚說：“你剛剛說啥？”
“什麽什麽說什麽？”江欲晚在周暮放空的時候把車內的空調溫度又調低了一點，這時候覺得有點冷，正想重新調整一下，被周暮問得一愣一愣的，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
“你剛剛說讓我到時候給你做個見證？”周暮問。
“對啊，做個見證。”江欲晚說。
“什麽見證啊？意思是你要待到那麽晚？”周暮抬了抬頭皺了一下眉。
“……嗯，也不是一定要待到那麽晚，隻是你看我到這兒來，一個人也不認識，還…….迷路什麽的，好不容易有人給我買了個蛋糕…..我就…….就想著好好過個生日嘛。嘿嘿。”江欲晚別過臉，用手抓了抓頭發。
“啊？那你要睡我那兒嗎？”周暮問。
“你那兒？你那兒怎麽睡？”江欲晚沒想到周暮居然不僅沒有揭穿他漏洞百出的謊話，還問他要不要在他那兒睡，震驚之餘又想到周暮臥室那寒磣樣兒，使勁的搖了搖頭。
“啊？那你睡哪？”周暮問。
江欲晚拍了拍座位說：“我車上啊。”頓了頓又邪魅一笑補充道：“你也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