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強帶著一幫兄弟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門口,明亮的光線一下子被擋完了,江欲晚用手遮了遮眼睛,嘴角拉起一個輕蔑地弧度。

    “稀客啊,老小。”伍強一貫的笑嘻嘻嘴臉讓江欲晚覺得有點惡心。

    “啊,稀客。強哥好啊。”江欲晚迴了一個笑嘻嘻。

    “你過來幹嘛?”伍強問。

    “見見兄弟們。”江欲晚輕言細語迴答。

    “哦,兄弟們都好著呢。需要你見什麽?”伍強滿臉堆笑,看了看自己和身後的花臂。

    “我說的兄弟可不是你們。”江欲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伍強愣了一秒,問:“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這個意思。”江欲晚冷著一張臉。

    “你迴來是來擺架子的?”伍強也冷下了臉,“出息了啊!老小!”

    “我迴來是請你們離開的。”江欲晚點了一根煙。

    伍強笑了一下,將雙手揣進褲兜裏,靠著魚缸說:“我聽不懂你這話什麽意思。離開是什麽意思?”

    “就是離開大哥,離開我們這幫兄弟,以及,離開這條街。”江欲晚吐了一口煙。

    “草!”伍強走到江欲晚跟著抬頭瞪著他,“他媽的憑什麽!”

    “他媽不憑什麽,但你,你不配!”江欲晚也直愣愣的瞪著伍強。

    “哈哈哈!搞笑!”伍強一屁股坐上了沙發,翹起二郎腿抖著。慢慢的點起一根煙說:“你?就你老小?有什麽資格讓我離開這裏?你才在這裏待了多久?兩年有嗎?沒有!”伍強一拳砸到茶幾上,水杯被震到地下摔碎了,茶水濺了一地。

    江欲晚看著伍強,動了一下嘴沒有開口,想等他把最後的“遺言”說完。

    “你以為大哥疼你你就可以隨隨便便頤指氣使了?!”

    成語用得不錯,江欲晚腹誹了一聲。

    “你算老幾啊?啊?!其實說實話吧,每次看見大哥對你好我心裏麵就不舒服,就特別想弄死你!你他媽憑什麽呢?一個黃毛小子不好好讀書跑這兒來搶什麽功呢?還他媽是個神氣得不得了的高中生!你他媽!每一次在大哥麵前說我我他媽都記得呢!這筆帳今日不算總有一天也會好好跟你算!想讓我離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吧!草!”伍強扔了煙頭,狠狠踩了幾腳,抬起頭盯著江欲晚。

    “說完了沒?”江欲晚說。

    “?……草!你他媽什麽意思?!”伍強站起來一把揪住江欲晚的領口。

    江欲晚伸手打開伍強的手說:“我們今天就來算一算帳,就咋倆單挑,我贏了你就帶著那幾個走”江欲晚指了指門口的幾個花臂,“你贏了我走。”

    “嗬嗬!你也太搞笑了吧?你走?你走不走有什麽區別嗎?你本來就不算是這個地兒的人,搞笑也要有個度吧高材生。”伍強拍了拍江欲晚的肩,走迴花臂那邊靠著一個人的肩膀。

    “那你說怎麽辦?”江欲晚皺了皺眉說。

    伍強指了指江欲晚身邊沒有說話的徐疤,說:“你,他,他們全部滾!”

    江欲晚看了看徐疤,徐疤點了點頭,江欲晚說:“好!”

    伍強脫掉身上的馬甲往旁邊一個花臂手裏一塞,直接衝上去一腳踢到了江欲晚腿上,江欲晚幹笑兩聲,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一拳衝過去。伍強很有蠻力,但少了策略,打到後麵整個人被江欲晚鎖在地上掙紮不起來,鎖了好幾分鍾江欲晚才將他放開,本來想著就結束了,沒想到伍強剛一爬起來就一腳蹬在江欲晚的肚子上,江欲晚受了痛猛地往前一倒,伍強又是一胳膊肘壓在江欲晚後背,江欲晚整個被打趴在了地上。

    伍強站在江欲晚旁邊拍拍手咧著嘴笑起來,可沒笑幾秒江欲晚側過身一腳踢在他雙腿上將他踢跪下來,站起來三下五除二製服了伍強,然後騎在伍強身上將他摁在地上拳打腳踢。直到打得伍強鼻青臉腫七竅流血再也爬不起來,江欲晚才跨過他的頭站了起來。

    這下換江欲晚拍拍手咧著嘴笑了,他將伍強抓起來丟給花臂們,狠狠說了一句:“滾!別再迴來!”花臂們草了一嗓子,攙扶著伍強離開了。

    江欲晚舒了一口氣靠著被踢倒了的沙發坐了下來,他也傷得不清,身上到處都在痛,臉上好幾處傷。

    徐疤趕緊翻來了一些處理傷口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理了一陣也沒有找到酒精,急得罵起來“臥槽了!這一大堆鬼東西裏麵咋沒有酒精呢?!”

    “酒精?”江欲晚轉了一下頭看了看在一大堆棉花紗布鉗子等等裏麵東翻西翻的徐疤,微微皺了皺眉。

    找了好一會兒徐疤放棄了,然後又折進臥室去翻了一陣才翻出來一瓶隻剩五分之一的酒精,趕緊往一坨棉花上全部倒了,然後去給江欲晚擦傷口。

    江欲晚疼得嗷嗷直叫,操了好幾聲之後才對徐疤吼道:“你就不能用棉簽慢慢一點點的來嗎?草!”

    “那多費事啊,這個快一點。”徐疤說。

    “臥槽!還是我家暮哥比較貼心。”江欲晚脫口而出,但馬上被自己的話給嚇了一跳,趕緊捂住了嘴,心裏麵一直說著臥槽。

    “暮哥?”徐疤正在擦江欲晚的腿,突然停了一下說:“新認識的大哥?”

    “不是,陌生人。”江欲晚擰緊了眉頭。

    “哦。”徐疤繼續擦著傷口,也沒再問下去。

    等把房間打理了一番,徐疤問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江欲晚:“江哥,今天還迴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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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啊。”江欲晚閉著眼睛迴答。

    “在這住一晚吧。明天再迴去啊。”徐疤說。

    “不!就你那個小床我睡不慣!”江欲晚說。

    “好吧,那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再,萬一感染什麽的。”徐疤進了臥室。

    “不用了,我現在隻想迴去好好睡一覺。”江欲晚緩緩睜開了眼睛,其實他心裏麵不是這樣想的,他現在就想快點迴去找個人撒撒嬌,需要被安慰,可心裏麵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周暮。江欲晚歎了口氣想:還是找江老板吧。

    徐疤從臥室裏麵出來,拿了一個東西給江欲晚。江欲晚看著一個黃溜溜的盒子愣了一下說:“草!這不是大哥那個裝錢的盒子?!”

    徐疤點了點頭,將盒子塞進江欲晚手中。江欲晚打開盒子,一大疊花花綠綠的錢映進眼裏。“草!還有味兒了!”江欲晚將盒子拿遠了一點,捂住了鼻子。

    “你鼻子不是都被打了,怎麽還跟狗似的這麽靈敏啊?”徐疤笑了笑。

    “哎臥槽!這太了不起了,不知道還以為是82年的銅臭。”江欲晚緩了好一會才伸手進盒子裏翻了翻,錢下麵壓了一個銀鐲子。江欲晚拿起來往自己手上套了套,剛好。

    “這給我的?”江欲晚晃了晃手問。

    徐疤點點頭。

    “全部都是給我的?”江欲晚又問。

    徐疤繼續點頭。

    “這什麽玩意兒啊?!”江欲晚皺了皺眉。

    “上次去看老大,老大說讓我在他床底下找出來給你的。”徐疤說。

    “?他怎麽知道這鐲子我戴得了?”江欲晚有些吃驚,愣了一下又說:“而且這鐲子是真醜啊!”

    徐疤撇了撇嘴說:“你就知足吧你!這是大哥的傳家寶,他父親過世的時候給他的。”

    “啊?那這為什麽要給我?”江欲晚抓了抓頭發,將鐲子放了迴去,拿起一張字條。

    字條上工工整整寫著一句話“好好學習”,江欲晚不是沒看過卓夏年寫字,但都覺得也就將個就能看,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工整得和正楷相差無幾的字,微微張了張嘴,有些吃驚。

    “反正大哥交代了,要給你的,你就拿著唄。”徐疤說。

    江欲晚搖了搖頭指著那字問:“這是大哥寫的?”

    徐疤嗯了一聲,又點了點頭。

    江欲晚將紙條揣進了包裏,然後蓋上盒子將盒子塞迴徐疤懷裏說:“這我不能要,錢你拿去花,鐲子留著等大哥迴來戴。”

    徐疤愣了愣,說:“好。”

    江欲晚笑了笑,拍了拍徐疤的肩說:“你把走了那幾個兄弟給找迴來,說我已經處理了這件事。我不想大哥迴來看到有人走,一個人都不能走!”江欲晚臉冷了下來。

    “嗯!交給我!不能走!”徐疤重重的點了點頭,將盒子放迴了臥室。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人了,隻有一扇門輕輕的搖晃著,徐疤看著那門愣了好一會才說了句“臥槽!”

    過了兩個小時,徐疤給江欲晚打電話,電話關機。徐疤發了條消息,然後出門去找兄弟們了。

    強忍著痛開車迴到了住處,江欲晚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拿出手機來開了機,點開周暮的對話框正要按下語音通話,但馬上收了手,拍了拍腦門放下了手機。

    江欲晚現在渾身疼痛,連起來喝口水的力氣都沒有,他就這麽發了好一會呆,然後撥了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吵,人聲歌聲沸騰,簡直熱鬧至極。江欲晚皺了皺眉,啞著嗓子開了口“那個兄弟,你上次買的酒精哪兒買的啊?挺好用的。”

    “喂!喂!你說啥?找佛哥啊?”小馬仔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暮正想掛了電話,但小馬仔接著說:“我馬上去幫你叫啊!馬上啊!”江欲晚揚了揚嘴角,老老實實的等著。

    “喂,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啊?”

    是周暮的聲音,江欲晚一瞬間差點哭出來,但他咬了咬牙,忍著眼淚說:“快要死了。”

    “什麽?你怎麽了?你沒事吧?”周暮急切的聲音從冰冷的聽筒傳過來。

    江欲晚掛斷了電話,給周暮發了一個定位,注明了樓層和房間號,然後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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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不太會寫打架的場景,能省則省qaq

    但我老喜歡這章的江欲晚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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