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凝重地看著他:“a座。距離我們五米,幾步路,一抬腿的功夫,我們就能到!”


    小李像是才迴神,往四周看了一圈,還有些難以置信:“所以,我們剛才一邊閑聊,一邊在周邊無意識地兜圈子??”


    兩人目光長久對視,意識到事情不那麽簡單,於是匆匆趕迴原處與小劉會麵。小劉倒還在原來的地方,以為兩人已經探查完迴來了,還先一步打起招唿:“速度挺快嘛,在裏麵沒碰上什麽事吧?”


    小高和小李嚴肅地將剛才所經曆的描述了一遍,帶上將信將疑的小劉,三人決定再做嚐試。


    這迴他們分工合作,將注意力百分百集中。一個負責留意時間,一個專注於腳下這幾步路,還有一個則牢記他們此行目的,三人相互提醒,一察覺到不對及時叫醒對方。就這麽試了四五次,他們總算進入大廈,又順利到達對應樓層。再然後,他們出來了。


    “就出來了?”年長警官本能的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不會是奇怪力量又把他們給送出來了吧?”


    “不,他們自己走的。”威嚴男人說,“他們倒是還記得任務。上樓後三人一起繞著樓層轉了幾圈,都覺得這裏很正常,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於是身心放鬆離開了。直到他們走出那幢大廈,才猛然清醒自己上去後半點正事沒幹,到頭來還是什麽也不知道。”


    年長警官暗暗咋舌,盡管之前從威嚴男人那裏聽過一些他工作裏遇到的稀奇古怪事件,但到底不是親身經曆,聽著總有種當故事的非真實感。


    這迴作為協助的一方,年長警官也算半隻腳摻和進來。代入這件事裏想一想,越發能體會到當中的棘手與難辦。


    這種直接作用於精神層麵的影響太過潛移默化,讓人很難以察覺與對抗。一個人的腦袋“壞掉”,還有周圍人去提醒,當那個環境裏所有人的思維感知都被篡改,沒一塊手拉手幹出驚世駭俗的事,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既然這危險的小子今天能被請來,目前正翹著腿在他們接待室裏哐哐打遊戲,說明威嚴男人他們最終找到了解決辦法:“後來呢?怎麽解決的?”


    “用了個‘笨’方法。”威嚴男人說道,“我們的人不再親自出麵,將調查這小子的事委派給一個信得過的線人。那線人不清楚自己要查誰,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麽調查,隻按照要求去做。”


    “到了那裏,他果然遭遇了同樣的事,但跟我們的人相比受到的影響明顯降低,變得不再那麽難以抵抗。為了順利完成任務,這個線人自作主張,將任務委托給他認識的私家偵探,偵探又叫上自己的助手由他出麵,通過這種層層稀釋的方式,最終影響被降到忽略不計的程度。”


    “說起來,這還是從姓邵的那裏得到的啟發。別看他現在找了靠山,一點不耽誤我們查他。那股奇怪的影響力應該隻作用於監控裏這小子本身,我們對他的目的性和針對性越強,越容易受到那道不明力量幹擾。”


    年長警官這下徹底恍然:“我說呢!難怪你非繞這麽大一圈。說什麽‘怕上門堵人人跑了’,全是借口,重點是為了借我這邊規避那種力量的影響吧!”


    說著話的兩人下意識將目光重新投向那一塊塊屏幕,卻發現戴眼鏡的男人不知從何時起已經轉過身子,胳膊搭在椅背上津津有味聽著他們的對話,看那表情還頗有些意猶未盡。


    威嚴男人對他的“消極怠工”很不滿意,皮鞋踢了踢他坐著的凳腿:“老學長,該開始幹正事了。”


    戴眼鏡的男人露出和煦微笑,轉頭拿起擱在桌上的空白文件夾,拇指和食指熟練擰開鋼筆筆帽:“唉,我還是第一次在這種事件裏擔當顧問。感覺過去四五十年,自己白活了,每年逢年過節給我老子燒紙,我都覺得是封建迷信,現在居然告訴我世上真有靈異事件。”


    這番半真半假的抱怨並沒有給他心態上帶來影響,戴眼鏡的男人依舊沉穩,而這份平靜與從容適時撫慰了威嚴男人和年長警官紛亂的思緒,不知不覺被帶進他的節奏裏:“來吧,一個一個解決,首先第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小朋友來之前,知道我們是因為‘係統’的事找他嗎?”


    不需要太多思考,答案第一時間浮現在幾人心頭。


    無論是這小子到來後一副不想多待隻想盡早完事走人的態度,還是弄清他們意圖時,那一瞬間爆發出的被冒犯的負麵情緒,以及下一秒又冷靜決定叫他們出來麵談,種種情緒轉換銜接太過自然,如果是演的,那真像戴眼鏡男人所說,能去拍電影了。


    就目前他們觀察到的而言,這小子的確不擅長隱藏自己情緒,恐怕大多數時候,他都像現在這樣處於一個由旁人來觀察揣測他想法的位置,別說演戲了,是一個連收斂都不知為何物的傲慢家夥。


    但……這真的可能嗎?


    年長警官如果不知道後麵那些事,他大概還能保持輕鬆客觀的心態,勸威嚴男人不要太草木皆兵。但現在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這個給人堪比核武器壓迫感的小子,居然真就傻白甜地一無所知過來啦?


    戴眼鏡的男人似乎並不需要他們說出心裏答案,鋼筆的筆尖繼續向下書寫,留下賞心悅目的一串:“那麽,第二個問題,既然他不清楚我們另有所謀,今天為什麽要過來?”


    這同樣是盤踞在年長警官和威嚴男人心中的疑惑。總不可能真缺那點獎勵金吧?這小子不像過得那麽落魄的樣兒啊……


    “第三個問題,在得知我們的意圖後,他為什麽會想和我們合作?”


    年長警官思索一陣,語氣肯定道:“這三個問題有著本質上的關聯,對吧?”


    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這小朋友的行為,給我一種矛盾的違和感。他明明可來可不來,卻偏偏來了;明明自己占據主動權,可以虛與委蛇坐地起價,先開口挑明合作事宜的也是他……這感覺,像是在為了什麽而妥協。”


    “妥協?”威嚴男人咂摸著這個詞,腦中有靈光一閃,卻沒來得及抓住。


    “對,這很常見。我們一生都得為各種各樣的事妥協,有對生活的,也有對世界的。但這不是壞事,更不是無能表現,而是為了更好的融入與參與進去。順著這樣的思路,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小朋友不排斥合作的態度看作在向我們交‘保護費’?”


    戴眼鏡的男人拉開椅子站起來:“當然,這似乎是在不委屈到他自己的前提下……我們更得去聽聽這小子的需求了。”


    直到戴眼鏡的男人走出兩步,威嚴男人才後知後覺,拽著胳膊一把將人撈迴來:“幹什麽去?”


    戴眼鏡的男人指了指自他們進來後一直闔著的門:“去會一會這個有個性的小朋友。”


    “你別去了,都在這待著,我去。”說著威嚴男人把他推迴椅上,自己大步向外走。


    年長警官忙“哐”一聲擱下自己的保溫杯,追上去道:“行了別爭了,還是我去比較合適!我已經和這小子打過照麵……再說就你這脾氣,別去了看那小子不順眼,再跟人打起來。”


    三人還沒爭論出到底誰去更合適,一直緊閉的大門卻在這時被人從外間敲響。


    咚咚咚。


    這節奏太過輕緩隨意,透著幾分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漫不經心。


    在場三人立時察覺到一絲不對,互相對視一眼,由年長警官率先清了清發緊的嗓子,揚聲道:“進來!”


    門把彈簧發出一聲輕響,被嚴陣以待的三人盯住的門縫悄無聲息敞開,越裂越開的縫隙裏,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走廊上白熾的燈光,而是像被事物遮擋的透著不詳的陰影。聯想到威嚴男人描述的那段小隊成員的詭異經曆,三人條件反射看向監控,卻聽門的方向傳來一聲按捺不耐的輕嘖:“你們還真是依賴這種脆弱的電子設備。”


    隨著一記響指,所有監控在一瞬間切斷信號,隻留下一塊塊暗下去的屏幕。


    威嚴男人背脊緊繃,作為三人裏作戰經驗最豐富的一位,他向前跨出一步,以保護者的姿態攔在最前方。


    然而大蛇進來後卻沒有看他們任何人,他低頭盤弄著自己的手機,按下暫停之後掃了眼最左側的數字,不鹹不淡道:“二十七分零九秒,等你們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可真費勁,老頭都這麽磨磨唧唧的嗎?”


    “你”威嚴男人想說你不要欺人太甚,一旁的年長警官眼疾手快用懟了他一下,示意他不用去跟小年輕爭這種口頭上的輸贏,純當垃圾話了。戴眼鏡的男人倒覺得挺有意思,打開黑色文件夾,在人物檔案處寫下“記仇”、“小心眼”等字樣。


    大蛇收起自己沒信號的手機,在屋子裏環視一圈,視線定在牆角排排站的多餘椅子上。像是故意的,他走過去拖起一把椅子,任由凳腿在地麵刮擦出刺耳聲音。


    大蛇一路將椅子拉到桌前放下,一點不知道何為客氣,麵對麵坐戴眼鏡男人跟前,目光戲謔地掃過他手裏的文件夾:“你這老頭話挺多,你一個人做得了他們的主嗎?我可最多再給你們……”大蛇瞥向戴眼鏡男人手腕上的表:“十分鍾時間,不能談,那就不談了。”


    戴眼鏡的男人不慌不慌推了下自己的鏡框:“叫聲警察叔叔,我們排隊跟你談。”


    作者有話說:


    同一時間,小秦對著石沉大海的消息陷入沉思


    小秦:完蛋,那條蛇不會因為襲警被抓起來了吧……


    第70章


    大蛇睨了戴眼鏡的男人一眼, 隻差把“你在做什麽春秋大夢”直接寫臉上。


    戴眼鏡的男人在開過玩笑後,臉上的表情漸漸收斂,鏡片反射著來自電子設備處的光源, 讓他的目光難以辨清, 隻聽聲音語氣倒和之前沒什麽不同:“好的, 那我們言歸正傳,小司先生想要什麽呢?”


    大蛇讓他稱唿得渾身不自在,有些嫌棄又不可思議反問道:“我想要的東西,用得著伸手找你們拿?倒是你們,想見我是因為‘係統’吧。為了對付它, 想得到解決它的方法,減少傷亡保證生存率, 這麽一看,你們才是想要的太多。”


    大蛇托腮擺手,阻止這幾人打斷自己:“別給我講正義凜然的大道理。要合作很簡單,派一個人作為你們的代表加入我這邊。這個人會和其他成員一樣參與行動, 獲得同等信息,你們想知道什麽,了解什麽直接和他聯係,我不過問你們的事。”言下之意,你們也少來煩我,有事中間人代傳。


    年長警官和威嚴男人驚詫地互看一眼, 這個安排無異於讓他們光明正大安插眼線進去,還一路大開方便之門, 親爹追著親兒子喂飯也不過如此了。


    這也讓他們有些拿不準, 這小子到底是大聰明, 還是挖好別的坑在等他們。


    “你確定?”威嚴男人不掩飾自己的探究與深思, “如果還有其他條件,趁現在一並提出來。”


    大蛇冷漠望向他。這些人似乎怎麽也無法明白,自己想要什麽還用得著矜持等人來問?


    他蛇皮那麽厚,不直接當土匪伸手搶已經是給別人麵子了。


    至於這些人一副“到時候被我們占便宜別翻臉不認人”的小心樣,更是令蛇一陣無語。先不說係統裏願意幫忙打配合的大小boss,都跟自己簽訂過正式契約,事成之後,不僅不會跟著係統一起玩完,自己還會打包送它們去鹹魚那裏,安排新的工作生活。


    正因為有諸多好處,那群本質上“見利忘義”的副本怪,才會縮起爪子,積極主動配合,即使是陪在它們眼裏如塞牙縫點心般的人類玩過家家,也隻敢把怨言憋在心裏,表麵上屁都不敢放一個。


    大蛇實在想不出這些人能有什麽便宜可占。


    又不是寫了份攻略,他們拿去照著打就能通關,實際情況隻是搞出個破解版,實力不夠沒法和係統硬碰硬的,還可以來玩蛇的破解版嘛。


    對大蛇來說一個人玩是玩,一群人玩也是玩,他又不打算靠這收保護費來發家致富。


    何況這些人分明搞錯了重點。奶爸那人充分詮釋了什麽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別看平時低眉順眼,想吃獨食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真來新同事他不擠兌才怪。到那時候真正的小戰場才算開辟,現在盯著他這條蛇反複研究有什麽意思,你們的對手又不是我……


    以上種種念頭閃過,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大蛇無語的表情卻久久凝固在臉上。


    念頭歸念頭,難道還指望他像小學生寫作文一板一眼背出來?怎麽背?從哪兒背?嗬,根本做不到。


    果然溝通最有效的方式還是先揍一頓,揍服之後隻需要讓對方乖乖聽話……想到這裏,大蛇的目光依次從自己麵前三個中年人身上掠過。


    這三個人……嘖,打哪個都不行。


    一個弄不好容易把自己作進鐵欄杆裏。他倒是有辦法輕鬆從裏麵遊出來,但後續迎來的恐怕就是“越獄通緝一條龍”大禮包。他好端端的幹什麽要把自己作成恐怖分子加逃犯?再好的牌也不是用來這麽浪的。


    權衡完利弊後,大蛇眼珠微轉,懷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僥幸看向麵前閃著光的大鏡片,想看看這老頭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戴眼鏡的男人接受到信號笑了笑,手裏的文件夾拋到桌上,似乎不打算再做分析了:“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願意把我們想要的東西給我們,前提是我們不再打擾你的正常生活,無論是暗處的調查,還是明麵上的防範,都不要再出現。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不知道你的存在還好,一旦清楚你的情況還不聞不問,於公於私都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大蛇有時候真佩服這些人說話的方式,這麽一長串,前半部分解釋給旁邊那兩人聽,後半部分則是在問他,還能不能拿出些別的有力籌碼,畢竟他們風險和擔子可是很重的。不過,要這麽聊,可就到自己擅長的部分了。


    “好心勸你們一句,最好不要。”大蛇有恃無恐道,“知道我的人越多,對的我了解越深,等於在將這個世界的權限逐步向我開放。我可以做到更多的事,使用更多不合常理的力量,到最後這個世界將不再對我有任何限製,成為一個可以隨心所欲操控的玩具。”


    “我是真的……在為你們好。”


    最後這句強調聽上去惡意滿滿,威嚴男人一點也不懷疑,這小子其實很樂意看他們吃癟。


    由於已經見識過不少怪力亂神的事,威嚴男人雖懷疑他話裏有誇大成分,心裏還是先信了三分:“你的能力難道不是更改別人的認知,讓大家發現不了你的存在嗎?”


    威嚴男人在試圖套話。大蛇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不懷好意地為他解惑:“這隻能算‘出生’起自帶的天賦,無差別對周圍生物產生影響。之前我可不知道還有你們這些人存在,也不清楚你們調查受挫的事。‘天賦’更接近自動開啟的防禦裝置,隻要你們目的明確,采取針對性行動,它便會主動發起反擊。”


    “至於能力……”大蛇不耐煩再長篇大論解釋,抬手向門的方向示意,敷衍道,“自己看外麵。”


    其實用不著打開門看,在場三人大致能想象出外麵的情景。走廊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動靜了,無論腳步聲還是說話聲,靜謐得仿佛來到一處真空空間。加上這小子之前開門的時候,外麵連燈光都照不進來,幾人腦中已經浮現出一打開門隻看到一片漆黑的景象了。


    在絕對懸殊的實力麵前,威嚴男人心中已有定論。這小子隻能順著毛捋,趁這會還能麵對麵坐著友好交談,一定得想辦法把這小子爭取過來。就算一時半會難以爭取,也絕不能讓他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裏!


    想清楚這點,又見戴眼鏡男人衝自己微不可查頷首,威嚴男人毫不遲疑:“好,我們接受你的條件,來談具體細節吧。”


    接下來的時間,大蛇被三個中年人圍住查漏補缺似的層層盤問。


    比如,“派一個人”真的隻能是一個人?手底可以帶自己的小隊嗎?既然決定合作,是不是該定一個暗號,或是有個標誌物?萬一在副本裏遇上還能互幫互助。中途又勸大蛇還是不要太甩手當掌櫃為好,至少每次有重大行動的時候,雙方得通個氣……


    短短十分鍾裏,大蛇像椅上長了釘子,換了七八種姿勢。最後實在待不住了,趁三個老男人不注意,一言不發站起,拔腿便向外走去。


    年長警官好笑跟上,打算去送送他。同時也不太放心外麵,想早點出去看看情況。


    隨著大蛇離開,一旁罷工許久的監控也恢複正常,威嚴男人看著門外亮堂的走廊,不太確定道:“是我錯覺嗎……怎麽感覺這小子,一副小孩心性?”


    “確實是年輕才有的性子。”戴眼鏡男人笑道,“或是用‘涉世未深’來形容更合適。既然係統都有可能是別的維度的產物,這小子能與它分庭抗禮,沒準也來自另外的世界?”


    威嚴男人站在原地思索一陣,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學長,你之前到底看出什麽了?怎麽感覺你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見?”


    見他們事情解決,戴眼鏡的男人也跟著鬆快不少,直接招手示意威嚴男人過來。


    等威嚴男人走近,戴眼鏡的男人將監控調轉至大蛇剛進公安局大門沒多久的時候。


    這一段威嚴男人之前也跟著看過幾遍。那小子剛進門的時候還一副大搖大擺惹人嫌的樣,隨手拽住一個年輕警察放錄音,等那小警察調頭來找他們匯報,那小子自己在原處站了一會,隨後像是想起什麽,麵部表情出現一個短暫停頓,接著眉梢一挑。在這之後,他態度明顯有所收斂,話也不怎麽亂說了,隻一副想早點完事走人的不耐煩樣,讓他幹什麽便幹什麽。


    “之前看到這裏我就在想,這小朋友來之前一定有人叮囑過他什麽。例如不要和我們起衝突之類的。當時我對這個人的身份有過一點猜測,認為可能是他的親族長輩,或是老師一類能在身份上壓得住的人,覺得這小子是他背後的組織勢力,拋出來試探我們態度,混淆視聽的先遣兵,真正能做主的另有其人。”


    “但是從我們後麵得到的信息來看,這個猜測是錯誤的。這小子根本不清楚我們的目的,真就接了個電話跑來了。而且他做得了自己的主,並不需要背後有人指點。”


    “這讓我不得不考慮另一個猜想。那個人應該是他關係極為親密且信任的人,很大概率是他在這邊認識的。可能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也可能是清新動人的小女友,亦或是在他人生地不熟時好心收留他的老太太……不管這個人的具體身份是什麽,順著這樣的思路不難發現,這小朋友對現在的平穩生活還算滿意,有意想維持下去。他和我們隻要沒有涉及根本立場的不可調和矛盾,雙方想達成一致還是挺容易的。”


    戴眼鏡的男人開始整理桌麵,內部的資料文件重新歸納擱置,等著威嚴男人一會將它們帶迴去。自己的東西則收進公文包裏,文件夾寫了字的那頁,戴眼鏡的男人也取下留在桌麵上:“本來我還想建議你去查那小朋友在意的人,但他的態度你也看見了,不到不得已的時候,這塊雷區暫時先別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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