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出海的第一天是所有水手最輕鬆的那一天,因為還沒有到漁場,所有人精神抖擻有說有笑,講述這些日子在家裏發生的趣聞,還有人在餐廳裏拉手風琴。


    毫無疑問,蕭鵬的到來成為所有人的稀罕物,尤其是知道他是龍國人後。


    就像之前說的,在俄羅斯人眼裏對龍國人的印象兩極分化很嚴重,尤其是歲數大一些俄羅斯人的通常對龍國印象不太好。


    這裏還有另外一種情緒:他們很多人還是深受前蘇聯思想影響,認為龍國是‘反骨很強的小弟’,是在我們的幫助下才富裕起來的國家。


    世界上就有這麽一種人,如果是陌生人富裕起來,可能他們感觸還沒有那麽深,但是如果是自己從小就認識的人發財了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而漁船上大部分漁夫歲數都比較大一些。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俄羅斯鄉村地區實在是太……


    不知道該怎麽說。


    舉個簡單點的例子。


    這裏有很多小村落,都是那種木板房子,磚房都不多,大點兒的村莊幾百人,小點兒的村莊幾十人。


    這些村莊之間基本沒有道路連接,能有條可以供摩托車跑的鄉村土路就很不容易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俄羅斯的汽車非常注重越野性能的原因。


    那麽既然交通這麽不便,他們要靠什麽來進行人員往來物資傳達呢?


    可能在龍國基本上大多數人都沒見過——他們用的是窄軌鐵路。


    在世界鐵路發展初期,鐵軌的標準堪稱五花八門,最寬的能到2133.6毫米,最窄的隻有762毫米,各個國家都有各個國家的標準。而由於世界上第一條商業鐵路也就是英國的斯托克頓到達靈頓的這段鐵路采用的1435毫米的軌距,而且從此後他們的鐵路都用這個規矩,再加上他們那時候是殖民強國,所以1435毫米軌距也成為了鐵路的‘國際標準’,比這個軌距寬的鐵路叫做‘寬軌’,比這個軌距窄的叫做‘窄軌’。


    但凡是乘坐鐵路到過俄羅斯的或者是搞鐵路貨運到俄羅斯的,都知道龍國的火車在進入俄羅斯之前首先要更換車底,這是因為俄羅斯甚至很多前蘇聯國家采用的鐵軌都是1524毫米的寬軌。


    有人說他們這麽做得目的是出於戰略目的,但是這應該隻是一方麵,畢竟俄羅斯境內很多國土屬於凍土帶,而那時候修鐵路技術又不像現在這麽先進,他們采用寬軌也是為了增加鐵軌的穩定性和耐用性。


    那麽他們這些窄軌是怎麽迴事呢?這都是當年一些工礦企業使用的工業鐵路。


    這種窄軌鐵路軌距隻有762毫米,現在在國內一些除了一些老的礦業公司內部還能見到這玩意外,基本上已經銷聲匿跡。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小內燃機頭,後麵拖著一到兩個客廂,夏天的時候開窗通風,冬天的時候裏麵生爐子保暖,最快時速能達到十公裏多點兒,還趕不上自行車快。


    蕭鵬乘坐過一次瞬間驚為天人:這種小鐵路用的內燃機還是1958年就已經停產的tu2型,到了今天還能用自身就是個奇跡了!


    但是在俄羅斯一些偏遠地區,這竟然還依然是鄉村間主要的交通工具!包括物資運輸人員運輸主要全靠它!


    這裏的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是什麽樣子可想而知。


    所以在這裏生活絕對不內卷——那是想要卷都沒得卷!


    蕭鵬最看不上一些潤人說自己潤出去是因為國內內卷太嚴重,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那種內卷的環境中,所以才選擇潤出去。


    對於這個說法,蕭鵬隻想對他們比出一個中指。


    真的隻是要想過上不內卷的生活?國內很多鄉村地區都不內卷!俄羅斯鄉村更不內卷!


    怎麽不往都這邊跑?


    就好像在國內的時候他和羅永強一起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朋友,非說自己社恐,說想要去加拿大去過那種隱居山林減少社交的生活。他說自己有一千萬不知道去那邊生活夠不夠,想要諮詢一下他們的意見。


    最主要是諮詢羅永強的意見——畢竟他在那邊生活很久。


    當時蕭鵬聽到後直接說:你真想過那種生活?去雞西的山裏行了!買個房子用不了幾個錢,一樣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而且還不用擔心發生山火沒有消防隊管,你怎麽不去那邊?


    想潤出去就潤,也沒人攔你們,說的那麽漂亮幹啥!


    咋了?先騙騙自己給自己找個理由?


    蕭鵬在非洲遇到過很多海外僑民,其中有很多非常受人尊敬,龍國現在在海外的發展他們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但是他更瞧不起其中另外一部分,那說白了都是投機分子,哪裏好就往哪裏鑽。


    當年龍國不好的時候天天在外麵各種抹黑,現在這幾年看到龍國好了,又開始天天拿著小紅旗到處唱‘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


    你特麽的都加入外國國籍幾十年了,還有啥不能分割的!


    蕭鵬坐在餐廳裏喝著咖啡看著一個老水手拉手風琴。


    前蘇聯時期的曲子是一首接一首,什麽《喀秋莎》、《歌唱動蕩的青春》、《紡織姑娘》、《斯拉夫女人的告別》、《三個坦克兵》、《小蘋果》、《山楂樹》……


    那琴技是真的震驚到蕭鵬了,說他是大師水平都不為過,聽得他是如癡如醉!


    水手長拿著他今天的定量伏特加走了過來:“蕭,你很喜歡聽老尤裏彈琴?”


    蕭鵬點點頭:“確實如此, 雖然我沒接觸過手風琴,但是我對他的演奏的評價是‘大師級水準’,他真的很棒!你們俄羅斯人的藝術水準我還是很佩服的。”


    他說的真不是客套話!


    前蘇聯時期你可以吐槽他這不好那不好,有一點兒蘇聯做的相當牛x——他異常注重提高蘇聯人民的教育和藝術修養。生生把芭蕾舞、歌劇之類的所謂‘高雅藝術’變成了平民藝術。工人們下班就去工人文化宮裏去學芭蕾唱歌劇。


    現在俄羅斯在這些領域以及藝術體操、水下芭蕾之類的運動領域,那都是最頂級水準的代表!


    這都源自於當年蘇聯時期傳承下來的習慣。


    水手長道:“你別看老尤裏現在這樣子普普通通,二十年前他可是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器樂教授,但是當時柴可夫斯基學院改製的時候他們連續四年沒有發到工資,於是曾經的器樂教授就變成了現在的會彈琴的大老粗漁民。”


    蕭鵬聽後唏噓萬千,二十年前的俄羅斯正是這個國家寡頭們最瘋狂的時期,各種侵吞國有資產。就連大名鼎鼎的柴可夫斯基學院當時也沒逃過厄運。


    這時候水手長大聲拍了幾下手掌喊道:“都停一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水手長。


    水手長道:“兩個事情宣布一下。第一,今天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會有一場三級風暴,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旁邊有人喊道:“水手長,五級風暴都經常遇到,三級的算個毛啊!你直接說第二件事吧。”


    這倒真不是他們在裝x,北冰洋氣候比較惡劣,在這裏進行海上工作的時候經常遇到風暴,所以從蘇聯時期它們的船舶就很注重防風防浪,對‘吉歐號’這種三十多米長的大拖船來說,五級風暴確實不算啥。


    水手長道:“大家也看到了,咱們船上有個陌生麵孔,這是船長的朋友蕭鵬,是龍國人,在咱們船上體驗生活,為了讓大家認識一下,我們就用船上的迎新儀式歡迎他,誰先贏了他,獎品就是我這被子裏的伏特加!”


    “烏拉!”瞬間所有漁夫都來了性質,一起圍了過來:“我先!”


    “不不不,我先!”


    蕭鵬一臉懵,這怎麽就扯到自己頭上了?


    話說你們的迎新儀式是什麽啊,怎麽這麽多人搶著來?


    “水手長,你說的迎新儀式是什麽啊?”


    “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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