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鵬的木屋裏,幾個人吹著空調喝著啤酒聽楊猛敘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楊猛道:“我爹原來是跑鐵路的,那時候他整天往外跑,在那個時代屬於見多識廣的那種人。”


    眾人一起點頭。


    在他們小時候不像現在網絡那麽發達,很多事情都要通過報紙、電視之類的途徑得到信息,而像楊猛他爹那樣跑鐵路的絕對屬於見多識廣的了。


    “然後我爹有一年迴家,說那時候搞養殖肯定能賺錢,就試著承包了一個魚塘,平時我媽打理,我爹跑車迴來也幫忙,經過一年的精心打理,魚苗存活率很高,然後往城裏的飯店去送,當年就把投資拿迴來了還賺了不少錢!”楊猛道。


    胡二愣道:“這怎麽聽是好事啊!”


    楊猛示意他等一下繼續道:“第二年的時候,因為這事兒賺錢了,我爸就讓我爺爺、我兩個姑姑一起出錢,全家一起來幹這事兒,那時候是真有幹勁,雖然累但是全家人都樂嗬嗬的。就等著把魚養大賺錢了。”


    “然後呢?”胡二愣問道。


    楊猛冷笑道:“就在魚長大眼看要收獲的時候,有人在我家魚塘裏投放了大量的農藥,所有的魚一條不剩。”


    胡二愣和小穆一起陷入了沉默。


    半晌後小穆道:“報警啊!這樣的案件屬於大案!”


    他說的一點兒沒錯。


    像這樣往魚塘裏投毒的事情屬於‘投放危險物質罪’屬於‘刑事八大罪’之一。


    但是像這樣的案子卻頻頻發生,去年上饒三位六十多的老人合夥養了七千多隻鴨子,結果被人投毒一下殺死三千多隻;前兩年宜賓兩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合夥養魚,快要可以出售的時候被人投毒。


    每次兇手被抓還都以為這是小事兒,隻能說普法工作還是任重道遠。


    “報警?”楊猛搖頭:“那時候不像現在到處是監控,農藥監控力度也不像現在這麽嚴格,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沒破!上次迴家我們迴家祭拜我爺爺,當地政府官員還找我希望我給家鄉做貢獻,我就一句話:先把我家的案子破了再說!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小穆皺眉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蕭鵬道:“紅眼病無藥可醫。”


    楊猛道:“我爺爺當時看到這事兒後直接腦溢血沒搶救過來去世,我家因為這個事兒一夜迴到解放前,關鍵是因為這事兒害得我爺爺過世,我兩個姑姑家裏揭不開鍋,我爹差點兒因為這事兒自殺,也就是因為這事兒我們在家鄉裏實在待不下去,你們可能不信,但是那時候沒什麽同情我們家的,相反,看笑話的居多。那時候我們最長聽到的話就是‘讓他們家這麽瞎折騰,我就知道瞎折騰沒好事’‘看他們家當時好的時候天天笑的跟臉上開了花似的,現在咋不笑了?’之類的話。我爹我媽那時候求爺爺告奶奶各種托關係各種欠債才去了市區生活。”“當時那麽做真不是羨慕城裏人的生活,隻是為了遠離那個嫉妒的讓人變態的地方。再用不擔心有人用‘澆地’的名義把灌溉渠水引到我家圍牆下麵泡塌我家新砌的院牆;再也不用擔心分地的時候永遠我們家是最偏遠最貧瘠的貧地;再也不用擔心家周圍一圈土下雨天雨水排不出去,咋也不用擔心有人借錢不還……”


    胡二愣不解問道:“猛子,我有一點兒想不明白啊,你家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讓全村人這麽排擠?”


    楊猛冷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家是什麽壞人?我告訴你,唯一的原因就是我爹是鐵路上的,還是餐車裏的廚子。那時候鐵路是‘鐵老大’,鐵路上的人是‘鐵飯碗’,而餐車上的人更牛x,那時候我家生活確實不錯。”


    蕭鵬道:“這點兒我可以作證。當時楊叔他不是餐車上的嗎?每次餐車上的人迴家的時候都會把車上的食材打包分一下各自帶迴家。特別是跑長途的車次剩下來的食材特別多,什麽肉啊香腸啊都有,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去猛子家,就是因為能吃香腸吃到飽。”


    “所以說我們家的原罪就是經濟情況比周圍的人好一些,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楊猛道:“你們都用蟹籠抓過螃蟹,蟹籠的口那麽大按理說螃蟹進去完全可以逃出去,但是為什麽永遠能捉到一堆螃蟹?就是因為後麵的會把想出去的再拖迴去——我們出不去你也別想走,憑什麽我們窮你就可以富了?”


    聽了他的話現場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這特麽的就是人性!


    非洲淳樸熱情?


    越窮的地方越難淳樸!


    生死線下生死相殘,貧富線下慘淡艱難。


    還是那句話,富人互相捧,窮人互相踩!


    現在龍國好多了,雖然還有窮人,但是在嚴格的法治之下,他們的嫉妒、使壞往往是通過語言的抨擊,看看互聯網上那些噴子、造謠者就知道了。


    而非洲這裏?那都是事實上物理層麵的使壞。


    我看你不爽就弄你!


    當溫飽都成問題的時候,什麽自尊?什麽臉麵?那都是奢侈品!


    不擇手段才是人類的本能。


    用j女行業祖師爺管仲的話說就是:衣食足而知榮辱,倉稟實而知禮節。


    蕭鵬到這裏的時候這裏這就是這樣的情況,為了站住腳這裏裝神棍、打黑槍、套麻袋、發動輿論戰、拉攏一波打壓一波、沒事把人往沙漠裏扔……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


    聽上去那是不擇手段,可是在這裏跟人講道理聊理想沒人聽你的啊!


    楊猛苦笑道:“鵬鵬,你還是運氣不好。如果那時候沒有這茬子事兒說不定我爹也富了我也成富二代了,現在倒好,我爹成了富二代的爺爺了!我跟著你成了富一代啦!”


    蕭鵬笑道:“這是報答你們家當年的香腸和豬頭肉!說道豬頭肉……好久沒吃這玩意了吧!”


    楊猛看向在一邊目瞪口呆的胡二愣倆人:“你們怎麽這個表情?聽傻了?是不是覺得我整天嘻嘻哈哈覺得這樣的破事不能發生在我身上?”


    胡二愣點點頭:“確實如此。”


    楊猛道:“我和鵬鵬當時上大學前研究過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麽要上大學。浪費那些學費去上學為什麽不早幾年工作補貼家用?畢竟家裏也不是什麽富裕的。多賺四年錢不好嗎?我的家庭隻是個普通家庭,鵬鵬更不用說了,直接就是寄人籬下。”


    “那你們研究出什麽來了?”胡二愣急忙問道。


    蕭鵬迴答了這個問題:“這就要說我小姨夫了,雖然我小姨夫並不算很親我,但是他好歹是個當官的,眼界和我們真不一樣,他知道我和猛子的問題後跟我們說了一段話讓我到今天記憶猶新。”


    胡二愣問道:“什麽話?”


    楊猛迴答了這個問題:“鵬鵬的小姨夫是這麽說的:金錢並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貧窮自身也並不可恥,但是認定自己一輩子就隻能受窮不去考慮改變人生的想法那才是最可恥的。你們自己不想爬起來,沒人能把你們從地上扶起來。”


    胡二愣瞪大眼睛:“我靠,猛子,老板說能記得我信了,你說你也能記得我可真不信!”


    蕭鵬笑道:“二愣子,那你可小瞧猛子了。你以為他隻會大大咧咧的跟著我到處跑?他大學成績相當不錯,尤其是英語直接達到了口語翻譯的級別。你想想這幾年他跟你們訓練什麽時候落下過?這裏什麽工作他沒參與過?我就這麽跟你說吧,哪怕有一天咱這些人都不在這裏他一個人在這裏也能撐得起來,為什麽我手下唯一的酋長頭銜給了猛子沒給強哥,你真以為就是因為猛子是我兄弟?我還沒那麽舉賢不避親!”


    楊猛訕笑道:“鵬鵬,你這算是突然表白嗎?你這搞得我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呢!”


    蕭鵬二話不說直接比出中指。


    這時候對講機突然傳來竇明的聲音:“老板,老板,有一支車隊來了哈吉桑說是找你,裏麵一個女的說她叫伊麗莎白。”


    楊猛吹了聲口哨:“小金人來了啊!”


    蕭鵬一愣:“什麽小金人?”


    楊猛傻眼了:“我靠,別說你不知道伊麗莎白是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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