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那麽多人在看球,都可以證明蕭鵬的動作不是故意犯規。


    但是張廣順確實讓蕭鵬一肘子給砸暈了。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龍國男人,蕭鵬直接讓人打了120,然後他們也不打籃球了,穿上外套坐在一邊抽煙等待救護車。


    “抽根?”蕭鵬把煙遞給胡博源。


    胡博源搖了搖頭:“我不會。”


    “不會抽煙好啊!”蕭鵬道:“其實我原來也不會,後來待的地方實在太無聊,所以也就學會抽煙了。問題我待得地方買煙還不好買。”


    胡博源道:“是啊,我接下來要去鑽井平台實習,不抽煙也好。”


    蕭鵬吹了聲口哨:“現在學校就是好。還能去鑽井平台實習,隋二百,羨慕不?”


    隋俊道:“羨慕啊,如果我上學的時候有這樣的機會,可能我現在也不用當個藥販子了。”


    楊猛和羅永強正好扶著那個崴傷腳的大學生走過來,聽到這話後不屑道:“閉嘴吧你,你這算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是原意在鑽井平台工作還是當你的藥販子?”


    隋俊抽了一根煙一臉惆悵:“我也有個夢想啊!”


    說完他還唱了起來:“錦繡河山美如畫,祖國建設跨駿馬,我當個石油工人多榮耀,頭戴鋁盔走天涯……”


    楊猛‘噗嗤’笑了起來,然後他也開始唱:“錦繡河山敘利亞,漂亮國大兵坐悍馬,我當個石油強盜多榮耀,頭戴鋼盔走天涯!”


    有他這麽一帶頭,蕭鵬他們一起跟著唱道:“槍林彈雨全不屑,喜看中東大風沙,手持鋼槍迎朝霞,油罐車隊送晚霞。天不怕,地不怕,抗議譴責任由他!我為漂亮國頭石油,你家有石油,你家就是我的家!”


    旁邊圍觀的人看著這幾個人像傻子一樣唱歌,又看了看他那個在旁邊地上的張廣順。


    你們這些人的心可真大!


    隋俊道:“所以說嘛,做一個石油工人就是我的夢想。”


    羅永強拍了拍隋俊:“隋二百,別再吹了,跟別人這樣吹沒問題,你跟鵬鵬和猛子吹,他們是真的能把你扔到鑽井平台上待幾個月的。”


    “額!忘了這茬了。”隋俊直接語噎:“就當我啥話也沒說!”


    胡博源不解問道:“你們不擔心他嗎?”


    “擔心什麽?”楊猛反問道。


    胡博源指著蕭鵬道:“這個鵬哥可是把人給敲暈了啊。”


    “我犯罪了嗎?”蕭鵬反問道:“打籃球的普通衝撞而已,沒法給我定罪吧?”


    胡博源搖頭。


    蕭鵬道:“頂多是我出他的醫藥費而已。這還要看我願意不願意出。所以我擔心什麽?我又不是魔都那個倒黴蛋。”


    關於打籃球導致人受傷該不該賠償的問題,一直是個很有意思的話題。


    籃球比賽屬於高風險對抗賽,他還是自願參加的,這怎麽會索賠呢?


    現在這個年代‘萬物皆可賠’,能索i)賠(qian)的事情怎能放過。


    其實這些年發生的關於打籃球受傷的事情真的是多不勝數。


    比較有名的例子比如發生在湖南邵陽某大學,一群大學生上體育課進行籃球訓練,結果一群大媽在那裏跳廣場舞,一個學生為了撿球和一名廣場舞老太太發生碰撞,導致老太太左側脛骨骨折,卡了一個九級傷殘。


    老太太反手索賠二十萬。


    最後法院判決是老太太自己承擔60%,學校承擔30%,學生則要承擔10%,理由是學校發現老太太占用沒有勸離,現場沒有明確的警示標識。


    最後結果就是學生掏了兩萬,學校掏了六萬。


    不過要說的話也隻能說這個學生也是倒黴。


    首先呢,那位受傷的老太太是學校職工家屬。


    具體她的家屬在學校裏做什麽咱不知道,隻知道的是:學校碰到這樣的事情直接認栽壓根就沒有提起上訴利落的掏了六萬塊賠償——反正賠償金是學校出又不是個人出,拿了也就拿了。


    其次呢,這個事情是發生在2021年1月1日之前,如果在那個日子之後可能是另外一個結果。


    為什麽要提這個日子呢?


    因為那一天,《民法典》補充了一個‘自甘風險規則’,意思是受害者自願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環境或者場合,造成損害的行為人不承擔責任’。


    有了這個法律條款誰還敢賴?


    2021年發生在魔都外國語大學的案子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他們學校舉辦籃球賽,在一次進攻的時候兩人發生衝撞進攻方左肩著地,診斷結果是左肩脫位。然後傷者就說對方防守犯規要求對手承擔醫療費等各種費用一共六萬五,理由是防守方違反了體育道德,說防守方故意用膝蓋頂撞自己導致受傷。


    一審判決結果是:受傷者自願參加高風險運動,自己承擔50%的賠償,犯規的同學承擔50%賠償金,然後被告不服判決提出上訴進行二審。


    不管是現場裁判描述還是根據比賽視頻來看,得出來個結論是:防守方的動作雖然確實構成犯規,倒是並沒有用膝蓋主觀傷害對方的意圖,屬於一般過失而不是重大過失。


    根據‘自甘風險規則’,原告參加籃球賽是自願,對方防守又不是重大過失,所以二審直接宣布被告無罪。


    現場有那麽多圍觀者,也有人拍攝了視頻,都能證明蕭鵬沒有故意傷害動作也沒有可以犯規,那個張廣順又是自願加入籃球賽的,所以他擔心個屁啊!


    蕭鵬他們還留在這裏就算是很負責任,他們直接走人也沒人能說什麽。


    他們直接無視了躺在地上的張廣順,在旁邊聊的那叫一個起勁兒。


    “鵬哥,猛子哥,我剛才聽你們說能把人安排到鑽井平台上?你們是石油口的?”胡博源道。


    他們畢竟是地質大學,聽到蕭鵬說能把人送上鑽井平台,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在石油企業供職。


    蕭鵬聽後一愣:“額,我們不是石油口的。不過石油口也有待恩人關係,送點兒員工上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前提是家世清白專業對口。你是打算畢業後上鑽井平台?鑽井平台還是挺苦的,其實我在石油口裏混的還行,等你畢業後我給你聯係安排個好點兒的崗位也行。”


    他這還真不是吹牛啊。


    龍海油的鑽井平台還在哈吉桑旁邊立著呢 ,他要安排幾個人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他不介意幫一下自己的這幾個學弟兼球友。


    對他來說這不就是說句話的事情嗎?


    說完後他想了一下補充道:“我要補充兩點:第一呢就是我隻能介紹你們去基層崗位,你們別指望我一來幫你們安排到總裁位置上;第二點兒呢,你們放心,我不收你們什麽介紹費之類的。純粹是一個學長給學弟提供點兒便利。”


    眾人聽後一起笑了起來,這年頭騙子太多了啊。


    隋俊抗議道:“我也是學長啊,我也可以幫學弟們。”


    蕭鵬撇撇嘴:“跟你著你混?當藥販子去?”


    “藥販子怎麽了?”隋俊抗議道:“跟我當藥販子肯定比在鑽井平台賺得多。”


    他們在這邊聊得那叫一個開心,但是有人卻急得不行。


    “你們還沒聯係上蕭鵬他們?”學校門口一個西裝中年男人著急道。


    旁邊一個年輕點兒的人也急得不行:“我給他們不停的打電話,結果就是打不通!”


    中年男人想了一下:“你聯係伊彌爾沒有?”


    年輕男人道:“聯係了啊,伊彌爾說蕭鵬給她打過電話,但是她當時在讀書館手機靜音了,等她打迴去後蕭鵬卻不接電話不知道幹啥去了。她現在也在到處找蕭鵬他們呢。”


    “保安說有幾個穿西裝的人過來,可是他們在學校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我真服了,卡祖拉都來了他們去哪了呢?別愣著了,繼續找啊!嗯?怎麽救護車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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