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結婚報告,不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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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蓮盈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屠家,兩家隔的極近,她挑了一條幼時常走的道兒,樹多人少,自然這路也有點兒非同尋常。


    帝都剛下過一場雪,這條非常道自然被人遺忘了,鋪了一層雪,一路走來嘎吱作響,偶時頭頂還有冰溜子掉下來。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被弄得滿頭一身的,而今有了禦水的特殊能力,她邊走邊拿手擋著頭,悄不聲兒地就將落下的雪沫子、冰溜子彈開了。


    自然,這軍區的監控設備不少,不過隻有走近了才能看清楚妹子打起的手如傘骨一般,雪沫子都從手的四周散開,沒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終於走到一片花籬前,隻要翻過去就是屠家大院兒了,正琢磨著怎麽個翻法兒,就聽到一陣狗吠帶著人喝奔來,她詫異了一下,又實在不想搞出什麽動靜兒,便利用蓮露化霧,順著那風送了出去。


    狗吠聲一下就停了,但人的腳步聲並沒有停,還犯著嘀咕。


    任蓮盈利用這個空檔,尋到了幼時被他們藏起來的墊腳石,三下五去二蹬上去,跳進了下去。


    等到來人趕到花籬前時,就隻看到一片搖曳撒落的雪沫子,將姑娘的腳印兒都掩了去。


    吼!


    作戰成功!


    雖然已經不是小屁孩了,成功到達目的地時,任蓮盈還是很高興。


    不過軍區的戒備向來森嚴,巡邏兵很快就尋來了屠家,正巧屠家大哥屠薊迴來,遇到巡邏兵聽說有人翻花籬,心下就好奇了,帶著人尋進了院子。


    任蓮盈見狀,存了玩心跟人家躲貓貓,還是依著老路摸進了房間。


    那時候,巡邏兵踢了軍犬一腳,罵道,「臭小子,剛才颳了陣兒香風就給哥慫了。快嗅嗅,到底什麽人跑首長家來了,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哥迴頭就把你燉了吃。」


    可憐軍犬委屈地低頭嗚嗚。


    屠薊聽了這茬兒,心下就多了幾分警惕。雖然不是太擔心會出什麽大事,因為臨近年關的時候,警衛方麵一般都會加強。隻是怕萬一有哪個送禮搭關係的硬撞進去,搞得老人家太尷尬。


    那時候,任蓮盈正在偷聽袁奶奶和保姆阿姨聊家常,聽說兩小惡魔還沒迴國,心下鬆了口氣,今日家中沒啥長輩迴來吃飯,也暗自怯喜。要是讓屠小姑看到自己,不知道又要八卦什麽了。總之,眾人都在忙年關的事兒,她要打探消息的主角在就行了。


    正琢磨著怎麽來個見麵儀式呢,突然身後就傳來一聲斷喝,嚇得她一下失了平衡,就差點兒從窗口跌下去,結果勉強穩在了窗頭上,一上一下地跟著趕來抓宵小的巡邏兵和屠薊大哥對了個正著。


    尷尬死了!


    「盈盈,你來了怎麽不走大門,在這兒蹶著,不是在練爺爺教你的功夫吧?」屠薊好笑不矣,仍是上前將姑娘從窗頭子上抱了下來,拍了拍她身上的雪屑子,順帶像小時候一樣,捏了捏姑娘紅撲撲的小臉,眼中都是縱容。


    沒辦法,屠家的男人寵任家的小姑娘都已經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了。


    「屠大哥,你怎麽迴來了?迴來看嫂子的嗎?」


    任家小姑娘向來乖巧可愛,聰明懂事,哪有人不喜歡的。任蓮盈甜甜地一喚,還朝那一臉懵逼的巡邏兵笑了笑,男人們就捨不得再多苛責什麽了。


    這邊袁奶奶一聽到聲音趕過來,看到個活潑漂亮的姑娘,可驚喜壞了,忙將人攥進了屋子裏,準備果汁牛奶水果拚盤,拉著手說個不停。


    說了半晌,任蓮盈才趁著沒外人時,問,「奶奶,你知道崢哥被憲兵部的人拘起來了嗎?」


    袁奶奶一聽也是驚訝,「這事兒還沒聽說。你也知道,男人們的事情向來不愛給我們這些老太婆說。你今兒過來,就是問這事兒的?」


    任蓮盈不好意思地笑笑,拿了塊水果塞嘴裏。


    袁奶奶好笑,「這男人在外奔波總有他們要做的事情,應盡的職責。你也不用太擔心,既然是憲兵部,自然有的是人去安排打點。至於你嘛,這翻了年也就快畢業了,這迴迴來,該是來我們華協乖乖當實習生的了?」


    說到這事兒,任蓮盈也順杆下了,說起了自己學業和實習的安排。袁奶奶本就是華協的榮譽院長,雖然現在啥事兒不管,威信都在,任蓮盈想走什麽後門兒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你呀,現在第一要務就是趕緊把病治好。迴頭和小崢結了婚,要孩子也方便。」


    「」


    奶奶你要不要這麽著急啊!


    「還有啊,你們的結婚報告是不是一直沒拿到批文?!」


    「這個,崢哥之前跟我說,隻要我們迴了帝都,一切水到渠成。怎麽,他還沒拿到嗎?」


    袁奶奶癟了下嘴兒,朝門外瞄了眼,道,「別提了,你爺爺那頑固的臭小頭兒竟然背著我,讓人給小崢壓著,現鎖在他那個書房櫃子裏,存心壞人姻緣。前兒我還跟他理論了一番,他就趁著拜訪老戰友的名義,把我撂屋裏了。」


    所以說,屠老元帥現在出門在外會戰友,屠家當家的就是袁奶奶啦!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那個,要是爺爺不迴來的話,那我和崢哥的婚,暫時就結不成了?」


    「這哪能啊?迴頭我讓你大伯去找保密科的人,把你爺爺的保險櫃給撬了,把結婚報告拿出來,你們立馬就能去扯證兒。若不行,你讓小崢迴來再重新打一份兒,我讓他大伯去輸通關係,立馬批下來。」


    任蓮盈聽得老太太的ab計劃,囧囧有神。


    「那個,奶奶,我最近跟崢哥學了一手,不要你讓我試試看能不能開爺爺的櫃子不過事成之後,你不能說是我開的啊!」


    「呀,盈盈,你什麽時候學了這種功夫了?」


    袁奶奶可驚奇了,而且也不乏幾分童心,就拉著任蓮盈去撬保險櫃了。


    任蓮盈裝模作樣了一會兒,後借著讓拿工具支開了袁奶奶,就將舊相一杯隔夜茶使著,將鎖給打開了,櫃子裏放的東西可不少,她也沒敢去看,就直接從最上麵拿到了那份結婚申請,看來真是剛扔進櫃子裏的。


    袁奶奶一迴來看櫃子已經打開了,驚訝了一把,就忙叫來了屠薊,將任務發派下去,又給長子打了電話,三申五令一通,這事兒就算了解了。


    任蓮盈沒想到,自己打探消息的目的沒達到,居然就這麽順手把自己結婚的巨石挪開了。


    末了,袁奶奶非留著任蓮盈吃了午飯,又約上小任奶奶一起,上了九龍山去還願上香。


    任蓮盈心下還掂著屠崢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著兩老太太一路燒香遞紙錢記功績薄。


    這個日子香客並不多,兩老太太走得累了,便有一位熟悉的小僧人前來引路,將她們帶進了一間後院禪房,才坐了一會兒,便有一個黃袍老僧人進來。


    他一進門,便一眼瞧到了正在看手機的任蓮盈,並朝兩位老太太施了禮。


    袁奶奶還了禮後,就跟老僧人走到一邊去說話。


    「大師,您看」


    「袁施主,你今日帶這任家的小姑娘前來,是為了三少爺的大限之日吧?」


    「大師,您都看出來了?我就是擔心,按虛歲算,過了這年頭,崢兒就滿三十了。您看那個劫數,現在有沒有點兒鬆動的跡象?」


    任蓮盈雖心不在焉,可一聽到跟屠崢有關的事情,小耳朵就豎了起來。然而,這邊兩們似乎是有所覺,便移步出了禪室。任蓮盈隻得又利用小僧人送上的茶水,凝神去偷聽。


    未想她剛探近那老僧人不過五米未到,就感覺一股罡氣拂過,神識一下歸位,震得她咳嗽了好幾聲兒,耳邊似乎都有鳴聲嗡嗡直響。才意識到,這世界上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遂乖乖不敢再亂來了。


    然而,她這心思也落到了這裏,索性就問了下自家外婆。


    小任奶奶一聽,微嘆,「小崢這孩子命苦,這什麽煞氣之說,還是在當年他父母差點兒出事時,你袁奶奶到廟裏來燒香前幾個月,聽大師提起的。本來我們都是從來不信這些的,來這兒不過是種家族習慣。可沒想到,之後幾小崢的成長很都應了這一說,不然當年也不會想著跟你芝蓉姐訂婚了。」


    「這真的是真的?崢哥的三十歲大劫,會有多嚴重?會不會傷到」


    小任奶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見那黃袍老僧人和袁奶奶走了迴來,袁奶奶笑著招過任蓮盈來給老僧人相看。


    老僧人目光矍矍,幽沉如海,又暗藏懸機,教任蓮盈不敢迎視,有些緊張起來。尤其是經歷剛才那陣罡風,以前她也是無神論者,現在也生出十足的敬畏之心。


    老僧人看了幾秒,便是一笑,渾身氣勢也一片柔和,「丫頭,你有那等難得的機緣,便要好好利用,便能福澤他人,享一世安樂。切忌,恃技自大,為人覬覦。」


    任蓮盈聽得如聞鍾鼓,震動不矣。這大師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不一般了嗎?還提醒她不要讓人知道?


    結果這一日,沒探到什麽消息,倒接連地被長輩們透露的消息給弄得心神不寧了。


    和袁奶奶分手時,袁奶奶說,「盈盈,你願意跟我們小崢在一起,那就是小崢修來的天大的福氣。其他事兒,你也別想太多,隻要你們好好的在一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擔心,我迴頭催催他大伯,趕緊將小崢放迴來陪你過年。」


    雖是安撫的話,可任蓮盈覺得袁家奶奶還是有些事情沒告訴她。像這種算命的事情,都是天機,窺了天機必有因果循環。她覺得反正不管未來如何,什麽大限小限,眼下她很篤定,要和他好好走下去的。


    隔日,任蓮盈便去了華協醫院。


    正好華苓忙著做一台手術,暫時沒時間見她,她便去研究所那邊找熟悉的張叔叔,將自己帶迴來的彩菁草研究結果送了過去,這一個上午便在實驗室裏跟眾人做實驗交流,還獲得了不少最新的行業資訊。


    張叔叔看著任蓮盈,很是感慨,「這才一個暑假沒見著丫頭,你這模樣該是病都好了吧?」


    任蓮盈笑笑,「嗯,快了。這都多虧了叔叔伯伯。」她看了下,瞅著已經大中午,便說要去尋人吃飯,目的就是小舅媽鄭丹瑤。


    華苓的手術還沒做完,像他們這種主治大夫,遇到大手術時常都顧不上吃飯,要吃也隻有讓助理醫師給餵幾口墊著肚子,十分辛苦。


    任蓮盈循著科室找過來,半路上路過病房時,就聽到一陣驚唿痛叫聲從一間病房裏傳出來。接著一串護士醫生朝一間病房裏沖,跟著出來的還有兩個小護士,其中一個正捂著鼻子邊哭邊抱怨。


    「我都那麽輕了,她還叫疼,根本就是嬌氣嘛!一個老女人了,要不是家裏有點兒錢,哪能來住咱們的vip病房啊!一看她那就是個爆發戶兒」


    「哎,小聲點兒。咱們還是」


    任蓮盈仔細一看,那穿著護士服的不正是大任奶奶家的小表妹——任寶蓮。


    她這方想起,按著時間算,護士學製也隻有三年,任寶蓮現在應該是馬上要升大三了,這時候開始在醫院實習也不算早。特別是像她們家有點兒關係的,肯定是越早安排實習,熟悉醫院流程管理體製,越有利於就業安排。


    隻不過,看這情形,似乎這妞兒的實習過程並不輕鬆啊!


    任蓮盈本也不想管,前去尋人才是她的要務,不過才走了兩步,就見著鄭丹瑤從辦公室跑出來,都沒發現她的身影,就朝那病房去了,邊走還邊說著「這位白女士是前天入住的」


    白女士?!


    任蓮盈心下一個機伶兒,心想不會那麽巧吧!


    沒料退迴去瞧了眼病房門口的病人名牌,霍然寫著「白靜」二字,頓時覺得世界真是太小了。她之前來時還想過要來看看的,沒想到這就碰上事兒了。


    「哎,你什麽人啊?這兒正在急救,閑雜人等不要靠近啊!」有護士攔住任蓮盈。


    任蓮盈忙道,「我是病人的朋友,病人出什麽事兒了?」


    那護士愣了下,正想解釋,顧寶荷就叫了起來,一把攥住了任蓮盈的手臂,喝道,「任蓮盈,你怎麽來了?你來幹什麽?這裏麵的人姓白,我可不記得你家有姓白的親戚朋友,你可別想亂來啊!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憑你在碧城給人下毒藥害人住院的劣跡,咱們華協可不是你胡亂攪和的地方?!」


    給人下毒害人住院?


    ------題外話------


    吼吼吼,月餅節快樂!話說,秋秋已經把集團發的月餅吃光光了。小公舉們今天吃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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