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警察局裏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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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任蓮盈還想著迴來後,跟父親聯繫一下,問候幾聲,打探下父親是否一切安好。


    沒想到,自己就先「不好」了。


    那時候,在碧城的一家私人夜總會包廂裏,黯色的燈光將每個人的臉上都投下大片的陰影,看不清表情。


    陸盛喆已經喝下不知第幾瓶酒,酒杯被女人遞過來時,也不知裏麵都滲雜了些什麽,他鬆開領帶,眉頭深鎖。


    旁邊的雙人大沙發裏,遲昊蹺著二郎腿,一邊看著女人跳脫衣舞,眼角的餘光不是地瞥向陸盛喆這邊,而旁邊的女人在其眼神的示意下動作也愈發大膽放肆。


    陸盛喆有些不盛煩擾,推開女人探來的手,直迎上遲昊的目光,「遲總,有什麽事說吧?我在鎮下還有案子要查,拖的時間久了,也不好交待,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遲昊覺得磨了這三兩個小時,酒也灌得不少了,才道,「你該知道,我邊鏡上損失了七億的貨。目前我隻想撈迴來一半,至少一半!」


    「這個我隻聽到消息,但是負責這件事情的單位,嗝」陸盛喆撫了撫額,看起來是真的有些醉意上腦,「是軍部。跟我們完全不是一個係統的,恐怕」


    啪的一聲碎響,遲昊手上的酒瓶子就像一根雷神之錘,狠狠地砸在茶幾上一溜兒掃過滿地狼籍,杯盤盡碎,嚇得本來蹲跪在地上敬酒的女人都做散了開。


    他一聲怒吼,「跑什麽跑,全他媽給爺跪迴去,上酒!」


    女人們在驚懼恐慌,眼淚中,又乖乖跪迴去,可地上都是玻璃渣子,一個女人不小心就跪了一膝蓋的玻璃,疼得直掉淚卻不敢哭出聲兒。


    陸盛喆看得眉頭直皺,卻隻是移開了眼,道,「好,我盡力幫你打探一下。但是這件事,我也許可以幫你保些人,但是貨拿不拿得迴來,還是要看你自己了。另外」他頓了一下,似乎是真醉得有些精神渙散了,搖了搖頭,「若是你有需要,買家那邊也許我也可以幫上忙。」


    遲昊一聽,目中閃過一絲冷色,「陸長還有海外關係?」


    陸盛喆道,「你這丟了貨,總歸是要對人家付款的人交待,難道你還要把七億到手的貨予付款都吐出去?」


    這的確是個問題。七億貨款,對方預付了三個億,剩下的是貨到再付全款。這老外做生意也很麻煩,要是真發現什麽不對勁兒,絕對是提起槍就要革了你的命,沒別的談說。雖然這在自己地盤上,他不怕,可這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搭上的國際線。在這條線上,孫瑞家卻早早就跟國外搭上線,把孫家家族之位坐得牢牢的,他就是不稀罕那什麽破家主之位,心裏早就窩著火,非要幹過那姓孫的不可,給自家長臉。


    可明明唾手可得的東西半路被人截了,別提他有多搓炎了,若是抓到人,他非得將之銼骨揚灰了不可。


    所以眼下的確需要一個人前去跟老外周旋,這是個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活兒。本來該是他自己去幹的,否則一個搞不好,對方八成會殺到老巢來,或者雇七八個世界級殺手追得他不死不休。這都是麻煩!


    若是陸盛喆去做這事兒,一來是可以將燙手山芋扔出去,二來姓陸的就算真是臥底,也算徹底入了他的窩兒了,以後脫身可沒那麽容易,必然會引起內部的懷疑,不管事成事敗,對他都沒啥影響;再來,就陸的身份讓老外知道了,也可以反向鏟製他的行事。


    隻不過這樣做也有一大壞處,那就是將自己唯一這條海外線透露給了第三人知道。而且這個人還是他一直懷疑的合作對象,雖然這個對象前後確也幫了他不少大忙,功勞也不小,可合作期間,問題也屢屢發生,總的來說,他是不虧也沒大賺。


    這事兒讓他很是猶豫。


    正在這時,下屬進來附耳一言,遲昊的臉色又變了幾變,看向陸盛喆的目光多了抹異色,隨即他笑道,「既然陸長第一次如此殷情地毛遂自薦,要是遲某不領這個情,倒傷了咱們相交一場的情誼,好吧!這事兒,我就安排安排,隨後就要麻煩陸長了。」


    陸盛喆沒想到遲昊這麽快就答應下來,心下有些詫異,也更多疑慮。


    隨即,遲昊突然轉口道,「我聽說,陸長的寶貝女兒的項目,已經開始臨床實驗了。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天才啊!不知道陸長可否願意,待您女兒畢業後,考慮到咱們的研究院工作呢?」


    果然,這手還在後麵呢!去遲昊的研究院,那不是明擺著要拿蓮盈當他的人質嗎?!怎麽可能?


    陸盛喆喝著酒,道,「小女性子頑固,做什麽決定都拗著家長,本來當年該留在帝都,沒想到非跑到這小城市來。日後要怎麽發展,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越來越說不上話了。到時候,還看她自己選擇吧!」


    遲昊一笑,「那倒也是。現在的年輕人,倒是越來越有主見了。那麽,咱們為陸長的女兒幹一杯,祝陸小姐能順利畢業。」


    「幹!」


    這一聲聲祝福裏,聽得陸盛喆眉眼直跳,卻隻能端起酒杯,默默地飲了。


    殊不知,那時候任蓮盈正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裏,接受警察的盤問。


    「任小姐,你是否跟方玲兒正麵衝突過?」


    方玲兒正是那酒吧女的名字。


    「沒有。我隻是打了110,從藥店上麵的窗戶口,看過她一兩眼。」


    「任小姐,你是否對於酒吧眾人鬧事兒,懷恨在心?」


    「沒有。說實在的,他們鬧也是合情合理的,隻不過也不能打人砸店,是吧?我是不高興,不過我也理解,至於懷恨太言過其實了。」


    「任小姐,當晚這個時間點,你在哪裏?」


    「我和我的保鏢們還在藥店和陳家人商量解決辦法,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離開陳家,保鏢們送我迴了省軍區療養院。」


    聽到軍區二字,兩個警察還是頓了下,互相看了兩眼。


    「那麽有什麽旁人可以證明嗎?」


    「我的保鏢們,可以嗎?」


    「抱歉,小姐您的保鏢也涉嫌這起謀殺案,屬於嫌疑人之一。」


    「什麽?不是吧?」


    任蓮盈有些傻眼兒了。


    不過警察們的證據和推測十分充分,「據我們了解,您是有一些功夫的。同時,若是您有那個動機,不滿,想要泄憤的話,也可以指使兩個保鏢,所以控方表示他們保鏢兩個是從犯。」


    任蓮盈嘆氣,「警察叔叔,麻煩你們看看清楚,我平常連恐懼片兒都不敢看的,你們說我殺人,這也太」


    警察同誌辦案經驗也十分老道,「前不久我們偵察一樁七年老案,作案人員還是連鄰居街坊都說的老實巴交的普通工人,但是在七年裏,前後謀殺了五名兒童,最小的才兩歲。」


    意思就是說,犯人也是不可貌相的。一切都有懷疑的可能!


    任蓮盈一時無語了。


    她撐著頭,有些無奈地嘀咕,「照你們這樣說,你們現在是把我們三兒分開審訊,造成了一個囚徒困境。要是我們說的不一樣,那就慘了,總有一兩最倒黴。要是說的一樣,才是勝局。但是一樣的又隻有百分之五十的勝局」


    兩警察聽著頓時眼光一豎,十分警惕。


    任蓮盈失笑,擺擺手,道,「哎,警察叔叔,你們別緊張,我就是說著玩兒的。總之,我們任家祖訓是救死扶傷,醫者人心,藥者良心,我被人害到兩次差點兒被車撞死,被毒藥藥死,但是我還是決定利用法律的武器,為自己討迴公道。信不信,咱們看證據吧!」


    警察叔叔們怔住,半晌,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由於證據問題,任蓮盈至少要被拘留24小時配合調查。


    坐在鐵欄杆裏,肚子還餓著,她頗為愁苦地想著,看來之前把小妖怪打跑了,卻惹來了大妖怪遠程遙控作案,也是個不妥啊!她最近還真是黴運不斷,本以為走了一個孫寶荷清靜了,現在又惹上個命案官司,迴頭要讓外公外婆知道了不知又要多擔心了。


    其實,這待在警察局裏也就是個休息,她也閑得無聊,給屠崢發了幾條問候的簡訊。


    自然也是沒啥迴信兒的。


    然後餓著餓著,她就不知不覺打了個瞌睡,進了宮蓮境裏吸取營養去了。而今宮蓮又大了一圈兒,坐在上麵,靈氣充足,花色次遞從紫、藍、青到花心中淡淡泛起紅暈來。每個蓮瓣上都凝著一顆珠子,最近一塊青瓣上的珠子,拿起來竟然是實體的,但用力捏還是會變形。


    入了夜,任蓮盈覺得精神比吃了飯還好,就睡不著,可被關著著實不爽,幹脆就借著無人時出了竅,在警察局裏溜噠,發現隔壁還關了好些什麽醉駕、打架、嫖娼的犯人,她還算運氣好的,隻跟一個醉駕的犯人關在一起,算是對方給她這個特殊x二代的一點優待了吧!


    然後,她就溜著溜著就聽到值班的一男一女兩警察聊起了她這個案子。


    「你聽說了沒?那個酒吧女的案子,真有點兒可怕。比那個七年老工人虐殺兒童還可怕。」


    「可不是,聽說內髒健全的都被掏掉了,連子宮都沒有了。」


    「眼珠子貌似也沒有了。」


    「哎哎,別說了,我都快吃不下爪子了。」


    「我感覺怎麽跟屠宰場似的?」


    「哎,對方找這種人宰了,要是個孤僻點兒的,很久都沒人知道呢!這迴,要不是因為那家藥店鬧的事情大,那些酒吧女和龜公哪有這麽好心思跑來報案啊!」


    「可不是。這根本就是故意栽在藥店人家頭上,這種時候誰會傻得給自己找這種麻煩。可憐今天還抓了個大學生來,人家隻是製藥,又不是賣藥的,這關人家什麽事兒。而且我聽說,人家製的藥裏,並沒有那個什麽毒藥,人家還在研究。這些愚民,就是藉機鬧事兒,想要黑別人的錢。這有錢有本事的人,就最重名譽和麵子了,像那些紅燈區的人都是最不要臉的,正好一拍即合!」


    任蓮盈聽到「內髒都被挖空」,突然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了。但一是也想不起,哪裏不對勁兒。就想趕緊出去查查自己的研究資料。


    隔日一早,任蓮盈就向警察要求打電話。


    因為被拘留時,身上的手機錢財等等都裝進了警察的陳物箱子裏。


    雖然頭天已經通知了田文斌,不過因為田文斌還留在山城幫他們解決美容院的事情,田文斌隻能先尋了個當地相熟的律師來幫任連盈等三人做保釋。


    隔日一早,得知消息的顧稼樹氣哼哼地帶著律師來了,對著警察局的領導就是一頓大發雷霆。


    任蓮盈有氣無力地埋怨,「哥啦,你別叫了,我都快餓死了。你先給我把早餐買來,我還是病人呢!」


    好在她一叫,顧稼樹暫時息了火,就開始埋怨,「盈盈,你怎麽不早點兒給哥打電話,昨天哥就能把你保出來,省得你待在這種地方受一夜的罪,哎,瞧你這臉色都不好了。」


    旁邊負責拘留室值班的女警察聽得直翻白眼兒,這是個長眼兒的都能看出來這姑娘一早起來,臉色紅潤,氣色極佳,那睡眠質量比他們不知好了多少,精神氣十足呢!這家子人都是睜眼說瞎話的吧!


    正吃著飯,就聽到外麵有人吵吵鬧鬧。


    幫忙辦完保釋手續後,左兵左蘭也出來了,任蓮盈立即招唿一起吃早飯。


    律師過來,表示可以離開了,又說起外麵的事兒,「那是那個死者的親友過來,說要將人的屍首領走迴去火化,下土為安了。但是警察說還有疑點,需要留著偵察案件。然後雙方就吵了起來。」


    任蓮盈聽了一愣,立即起身朝外走去,就看到大廳裏吵得不可開交的雙方。而一看那所謂的酒吧女的家人,就是那光頭男人和兩個酒吧女,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家人,頓時她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兒。


    迴頭忙去找了那兩審案的警察,可是這兩警察剛好又不在,便又想尋負責人。


    「盈盈,你這是幹嘛啊?他們要帶迴去就帶迴去唄,化了幹淨。居然拿來誣陷咱們家的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啊!」


    「哥,你別胡說。這事兒我覺得有問題,我想看看那解剖的屍檢報告。」


    自然,因為時間太早,不少負責人都不在,任蓮盈沒能找到相關負責人。而那方警察有些頂不住家屬壓力,就準備將屍體還給家屬了。


    「不行,不能讓他們火化,要是火化了的話,也許罪證就被他們抹掉了。」


    任蓮盈衝到了停屍間前,擋在了那一眾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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